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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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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来公公细细地看了看那桃花,脸上的喜色更甚:“这是守宫砂啊,陛下亲手给公子上的吗?”

    “当然了。”独孤郗徽骄傲地说道。

    “好好好!太好了!陛下如此重视公子,可见公子重回凤仪宫的日子也不远了。”福来公公笑了一会再次问道,“昨夜上花之后,陛下可有对公子做什么?”

    独孤郗徽想了一会说道:“娘子……娘子抱着我……一直摇啊摇拍啊拍……我就睡着了。”

    “是吗?”福来公公想了一会又说道,“那公子可有做什么怪梦?”

    “怪梦?……没……娘子上完花后舔食了血迹……我就就……身上麻麻的……我梦见娘子……她抱住我……然后就……”话未说完,独孤郗徽迷茫的眸子渐渐地清明起来,脸上的羞涩却更重了。

    “呵呵……公子可是明白了。”福来公公一拍大腿,大声笑道。

    “那我……我该如何?……”

    “公子莫要紧张……以后……”

    房内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司寇郇乐双眸一片呆滞,如木偶般机械地一步步地走出了霞央宫的大门。

    刚下早朝,君赢出现在訾槿的面前。

    “哥哥并未早朝,所为何事?”訾槿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可是病了?”

    君赢垂下头去道:“帝后殿下一直在未央湖边独酌,此时并未回宫……是司寇小世子得知你昨夜宿在霞央宫,一怒之下跑去了霞央宫却听到了独孤小公子与福来公公的对话……如今在未央宫大发雷霆。殿下对此不管不问……陛下是否过去看看?”

    “罢了,这个小魔星打不得骂不得,朕不愿违着心意去哄他,随他闹去吧。”一夜的宿醉让訾槿头疼无比,自是没有心力去管这些,此时只想回去凤仪宫休息。

    “陛下……司寇小世子是听到了……”君赢看着訾槿欲言又止。

    “听到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的。”訾槿脸色苍白痛苦地皱皱眉头,不经意地问道。

    “听到独孤小公子梦中失精,而后失魂落魄地回了未央宫。”君赢头一低,紧咬牙关说道。

    訾槿微微一愣:“不是都治好了吗?”

    “怕是没好,按照他们年纪本早该……司寇小世子比独孤小公子还要大上七个月,按道理也……可是一直未见动静……司寇小世子一向机敏过人,想来受伤时便知道此伤会危及什么,如今听到这……怕是真的害怕了。”君赢垂下头,有点磕巴地说道。

    訾槿想了一会道:“可这事……朕去怕是不合适吧。哥哥呢?哥哥那么宝贝那小魔星怎会不管?”

    君赢心中微微一叹,想了一会道:“昨夜君赢去请殿下,殿下并未应充,过后一直在未央湖独酌直至此时,该是以为小世子单纯地闹性子……陛下若想拿回兵权,何不趁此机会去未央宫看看司寇小世子,然后给殿下说上几句贴心话。”

    訾槿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翘:“摆驾未央宫。”

    刚进未央宫的宫门,便听到瓷器碎裂和孩童的叫骂声,满地的狼藉。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唯那青衣小人奋力地摔打着东西。

    訾槿站在大殿门口,微微皱眉,抚了抚仿佛裂开的头,压下那丝怒意,耐着心轻声道:“乐儿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司寇郇乐回眸看到来人,瞬时红了眼眶,大声叫道:“你走!你走!回你的霞央宫!”

    訾槿抚了抚头,走进大殿,柔声哄道:“是谁惹朕家的乐儿?”

    司寇郇乐猛地推倒了身边的角桌,訾槿因彻夜未眠和宿醉,精神并不好,一个不妨被那角桌生生地砸在脚上。

    猛烈的剧痛让訾槿的精神一下紧绷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了疼痛抽出脚来:“乐儿这下解气了?”

    司寇郇乐看到那厚重的角桌砸在訾槿的脚上,心也跟着一揪,看着她似乎很疼还装作没事的样子,顿时更加地生气:“谁让你来!你娶了那贵君建了那太平轩?!还来这作甚!?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哥了吗?!”越说越委曲,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哭得好不伤心。

    见司寇郇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訾槿心中的怒意也淡了不少。她上前两步蹲下身去,揽住司寇郇乐:“朕让乐儿委曲了是不?别哭别哭……是朕不好是朕不好,冷落了乐儿。”

    本僵直着身子哭泣的司寇郇乐,听到这般的软话,猛地搂住訾槿脖颈大声地哭了出来。

    訾槿微微一顿,随即将他抱起身来,随便找了一个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轻抚着他的后背:“乐儿莫哭了,再哭便岔气了,都是朕不好,冷落了哥哥和乐儿。”

    过了好一会,哭泣声渐渐地弱了下来,司寇郇乐缓缓地抬起泪眼:“我……我是不是坏了?……是不是要和公公们一样?”

    “胡说!”訾槿一声冷喝,司寇郇乐吓得猛一哆嗦,訾槿连忙安抚,“乐儿莫要乱想,乐儿的病早已治愈,此事……有早有晚,因体质而异,乐儿怎能有此荒谬的想法?”

    司寇郇乐紧紧地抓住訾槿的衣袍,将头埋在她的胸口:“我怕……我好怕……我不想那样……我我……”

    訾槿轻拍着怀中的小人儿:“乐儿莫怕,朕说过会护着乐儿,护乐儿一生……有朕在乐儿便不必怕。”

    听到此话,司寇郇乐本已慌乱不已的心瞬时安定了下来,一宿未眠和一早的折腾,早已筋疲力尽。此时靠在温软的怀中,睏意一阵阵地袭来,他安心地闭上双眸。

    待到司寇郇乐睡熟,訾槿抱着他起身,感到那只受伤的脚上阵阵地疼痛,努力地挪了几步才将小人放到小床榻上。外面的宫女太监立即起身开始收拾这满室的狼藉。

    訾槿想起身时,发现自己刚刚停了那拍着小人的手,小人便眉头紧皱喉咙间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訾槿苦笑了一下,忍住剧烈的头疼,认命地坐了下来,轻拍着小人。

    司寇郇翔进门时,便看到这样的画面:身着明黄的早朝正装的女子,正一连温柔地拍着熟睡的孩子。

    司寇郇翔顿了一下脚步,缓缓地走了进来:“不知陛下,为何驾临我小小的未央宫?”好大的酒气和怨气。

    不想宛如天神的司寇郇翔也能吐出这般话语,訾槿微微愣神,缓缓抬眸,心神一震:只才一个多月不见,这人便瘦成了这般模样?脸上似乎是因为醉酒而有些血色,因过于的瘦弱那双墨玉色的眼眸显得过于的大,本该是淡粉色才唇却呈现着病态的苍白:“哥哥……你……”

    “陛下莫要乱叫,臣下不敢当,陛下有事直说便是。”司寇郇翔微微垂眸道。

    訾槿愣了一下,猛然起身上前两步:“我我……朕只是来看看而已。”

    “陛下看完了吗?”司寇郇翔垂首而立,一身的酒气,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上显得异常的萧瑟。

    訾槿愣在原处不知该如何应答。从未被帝后用这般的冷淡和疏远态度对待过,訾槿一时间竟微微有点害怕和恐慌,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想靠近却又不敢:“哥哥……”

    司寇郇翔身子猛地一顿:“陛下若是无事,恕臣下不远送了。”

    訾槿连忙上前两步拽住了司寇郇翔的手:“哥哥可是在生槿儿的气?”

    “臣下不敢。”司寇郇翔后退了两步。

    看着司寇郇翔一步步地后退,不知为何訾槿的胸口闷得厉害:“哥哥便这般地不愿见我吗?”

    司寇郇翔猛然抬眸,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让人捕捉不住:“臣下只怕自己污了陛下的眼。”

    许是因为宿醉和一宿未眠,訾槿脑中乱成一团,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如此陌生的司寇郇翔,她忍住阵阵的头疼和脚下的刺痛:“今日哥哥未去早朝,槿儿甚是担忧,一下朝便来了……”

    “陛下大可不必在臣下身上浪费心力,臣下多喝了两杯,一时忘记了。”司寇郇翔不卑不亢地说道。

    訾槿皱了皱眉头,猛地上前两步,伸手抱住司寇郇翔的腰:“哥哥,槿儿头疼……”

    司寇郇翔的手轻一用力,訾槿的手瞬时被弹开,司寇郇翔趁机闪到了一边。本来因为脚痛全身都依附在司寇郇翔身上的訾槿不及防备,猛地朝前倒去。訾槿想扶住身旁的椅子,却一阵头晕目眩,生生地摔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撞在椅角上。

    訾槿捂住额头,抬眸看着无动于衷的司寇郇翔,胸口憋闷得更加厉害。

    “哥!你在干吗!”司寇郇乐快步蹦下小床榻,挡在了訾槿与帝后的之间,以保护者姿态与帝后对峙,“我不许你动她!”

    帝后下意识的想去扶,却生生地让自己站在原地。他的双肩止不住地颤动,扶住身后的桌子方才站稳,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满眸的心疼:“让她走。”

    司寇郇乐怒视着自己的哥哥良久,眼眶再次红了起来。他猛然转身拽住訾槿,怒声叫道:“为什么好长时间都不来看哥?!为什么要娶訾吟风?!为什么要在独孤郗徽那过夜?!你说啊!你解释给哥听!好让哥原谅你!你不知道哥一直在等你!一直等你!你却怎么也不来!怎么也不来!你说啊!你说给哥听啊!”司寇郇乐浑身颤抖得厉害,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一阵阵的眩晕,让訾槿无法思考。她扶住头好半晌,才抬起眼眸,入眼的便是司寇郇乐那双哭红的眼眸:“乐儿莫哭了,你若真不喜欢徽儿,过些日子朕便把他送回家去可好?”

    司寇郇乐愣愣地看着訾槿认真的模样:“真的?”

    “嗯,真的。”訾槿连忙点头。

    司寇郇乐突然被人扯到了一边,帝后满心的凄凉不甘与失望,那双本该温润的双眸中满是怒意:“你如此处心积虑,怕什么?怕我吗?怕我会对独孤郗徽不利吗?”声音中无一丝一毫的感情,冰冷一片。

    訾槿猛然一愣,不顾脚上的疼痛连忙起身,拽住帝后的衣袖:“哥哥莫要乱想,我对徽儿本是姐弟之情,如今他大了,自是该出宫了,和哥哥无半分的关系。”

    帝后努力地压抑住心中的心疼与不忍,闭上双眸,迅速地抽开自己的衣袖:“自他入宫,你为他争政权、夺官位,如今是不是想将兵权交与他手?你见我执意不给,便先将你视为亲弟的独孤郗徽先行送走,好不择手段全心对付我?……若非为了那兵权……你也绝不会踏进未央宫半步……是吗?”

    “哥哥误会了……”訾槿忍住眩晕连忙说道。

    “误会?我们大婚之前你先行送走了最重要的人,不是吗?”帝后双眸猩红,似是要发泄心中所有的怨气。

    訾槿后退两步:“你都知道了?”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你没有心……没有心……为何独独对我这般的冷酷绝情!你的心呢?你的心呢?……这一个多月来你可曾有想起我?……可曾有想起我半分?……啊……”帝后白皙无暇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之极的笑容,那低沉的质问,让人闻知泪流。

    訾槿猛然上前两步,死死地搂住帝后的腰:“哥哥……哥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槿儿会难受,我不送徽儿了,我不要兵权了,我不和你生气了,我再不敢了,你莫这样,你这样槿儿会怕……槿儿错了……槿儿错了。”

    看着伏在自己怀中哭泣的訾槿,帝后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感到帝后的妥协,訾槿缓缓地抬起头来,漆黑的凤眸中满满的委曲和胆怯。她的唇怯怯地靠了过去,毫无防备之下,却猛然被人推开。一阵天旋地转,訾槿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朝地上倒去。

    帝后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生生地停住:吃了太多暗亏,如今不能再让自己心软半分,否则她的身边……便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远处的司寇郇乐快步上前,却未赶及,眼睁睁的看着訾槿生生地摔在地上,他猛然回头怒视着司寇郇翔:“哥!你……”

    帝后一把拽住司寇郇乐,硬起心肠将其拖至殿外,一口气走了好远才停了下来:“乐儿,若我们……再对她心软……只怕这耀辰的天下……和她的身边……便再也没有咱们司寇姓人的立足之地……那人野心勃勃……我若真的失势……这世间便再无人能护她!”这声音有几分无奈、几分悲凉、几分末路,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司寇郇乐听。

    两名宫女匆匆走近,欲扶起訾槿,却被訾槿一把甩开:“滚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两名宫女唯唯诺诺地离去,顺手带上宫门。

    訾槿脸上满是苦笑,坐在原地愣了一会。良久,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扶着晕眩无比的头,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朝里间走去。摇头甩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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