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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通史(一至四册)-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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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译经。翻译佛经,等于吞咽食物。大体上释道安以前,属于吞咽的阶段。魏晋以来,玄学盛行,从探求老庄的义理扩展到探求佛经的义理(译经事业自然并不偏废),由此,外来的佛教逐渐成为汉化的佛教,佛教的思想逐渐融合在汉族思想里,成为汉族哲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儒佛道三家鼎立,互相斗争,也互相吸收,这是初步消化的阶段。以道安慧远为标志,开始了这个阶段。宋明理学则是完全消化的阶段,这时候儒学又恢复独尊的地位,实现儒为主佛老为辅的局面,佛老之学(主要是佛学),被用作养料来丰富儒学(理学)。佛教的哲学部分既被儒学吸去,它只好主要地依靠迷信部分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汉族在东晋南朝初步消化佛学的情况,有如下几种:
  (1)作注疏——僧徒承受师传,为佛经作注,这是儒家给僧徒的影响。僧徒推衍义旨,为佛经作疏,解释比注为周详。后来儒家也为儒经作义疏,这是僧徒给儒家的影响。作注“非师不传,不敢自由”,作疏则依据作者的研究,申明经旨,不必拘泥于师说。
  (2)作法论——宋明帝敕陆澄撰《法论》。梁武帝敕宝唱撰《续法论》。这两部《法论》搜集梁以前关于阐发佛法的论文数量很大,虽然两书都已亡佚,但就僧肇《般若无知论》、《物不迁论》和残存的篇目如道安《实相义》、《性空沦》,慧远《辩心意识》、《释神名》等来看,应都是总摄要义,经过自己的思考,才作出这些通论或专论。法论的大量出现,说明佛学是在消化中。
  (3)与儒家和道教作辩论——这种辩论,既刺激佛学的加速消化,也催促佛学的逐渐汉化,对佛教的发展,作用最大。因为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佛教徒如果不精通佛理,机械地搬运佛经的辞句来应敌,是不能立足的;佛教在外国,宗教势力超出政治势力,但在中国,不论帝王如何尊信佛教,帝王终究要依靠懦家的礼法来统治人民,佛教徒如果不适应中国社会的传统惯例,使佛教汉化,在不抵触儒家沦理道德的情况下进行宗教活动,而企图传播完全外国面貌的佛教,也是不能立足的。对儒学和道教进行辩论的重要论文,大体收集在梁朝释僧佑的《弘明集》和唐朝释道宣的《广弘明集》里,僧佑《弘明集后序》对佛教被儒家攻击的六个问题(一,“经说迂诞,大而无征”;二,“人死神灭,无有三世”;三,“莫见真佛,无益国治”;四,“古无法教(佛教),近出汉世”;五,“教在戎方(西方),化非华俗”;六,“汉魏法微,晋代始盛”)进行辩护,只能用儒书中事例“为法(佛教)御侮”,不敢用外国事例来攻击儒学,这是沸教不得不汉化的显例。
  (4)作传记——天竺记史事往往与神话混杂,或残缺不全,但佛教传入中国,由于受汉族特重史学的影响,作风大变。东晋南朝佛教徒写成有关佛教的传记,种类甚多,现存的著作是梁朝慧皎所作《高僧传》十六卷。本书上起公元五八年(东汉明帝水平元年),下讫五一九年(梁武帝天监十八年),列举南北高僧二百五十七人,附见二百三十九人,采访极广,务求信实(当然,宗教记载不可兔地要杂入迷信荒诞事)。后世依据成规,屡续《高僧传》,成为研究佛教史的一种重要资料,这也是佛教汉化的一个显例。
  佛教在南方继续上升,在佛寺方面,数目有很大的增加。就建康一地计数,东晋时约有沸寺三十七所,梁武帝时又累增到七百所。建康以外,各地佛寺的增加,比例当相类似。梁郭祖深上书说,“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沃。所在郡县,不可胜言”。这是当时佛寺大兴的实录。在造像方面,多用金属铸造形象,宋文帝时,萧摹之请限止用铜造像,足见当时有很多铜像。此后,宋孝武帝造无量寿金像,宋明帝造丈四金像,梁武帝造金银铜像尤多,他曾造丈八铜像置光宅寺,又敕僧佑造剡溪石像,坐躯高五丈,立形高十丈,建三层高的大堂来保护石像。其余王公贵族造像也不会少,确是奢靡无极,大耗民财。在佞佛方面,齐竞陵王萧子良设斋大会众僧,亲自给众僧送饭送水,也就是舍身为奴的意思。至梁武帝竟公开舍身同泰寺,表示为众僧作奴,佞佛达到极点。此后,陈武帝在大庄严寺舍身,陈后主即位,在弘法寺舍身。舍身成为皇帝在位的一种仪式,类似儒家仪式的皇帝南郊祭天,道教仪式的皇帝受篆。如果三种仪式作比较,舍身是最虚伪卑劣的表现。
  南朝兴佛教,虽然有上列三种情形,但重点仍在研究佛教的义理,对中国唯心主义哲学的发展是有巨大影响的。南朝和北朝趋向不同,北朝兴佛教,重点在发扬佛教的形迹,建寺院、造石窟,佞佛求福比南方更甚。这些形迹对中国艺术的发展也是有巨大的贡献。作为一个宗教的佛教,在宗教信仰淡薄的汉族社会里,经过一度兴盛以后,终于衰落了,它的哲学和艺术,经过长时期的消化,却丰富了汉族古文化的内容。
  六 儒、佛、道教相互间的斗争
  生和死,在人类思想上是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儒家重生不重死,学说着重在怎样做人,怎样规定人与人的关系和怎样统治人民,儒经所讲不外伦理道德和政治制度,对死后事(鬼神的有无)置而不论。所谓“未知生,焉知死”(生前的事未知的还太多,那里管得死后的事),就是儒家对生和死的态度。又如“朝闻道,夕死可矣”,更显示重生轻死的精神。这是儒家学说的切实处,但也因为这种切实的学风,在哲学思想上或者说在精神现象的研究上(孔子极少讲性、命、天道),孟子和董仲舒为代表的唯心主义学说,荀子和王充为代表的唯物主义学说,研究的宽度和深度,都是很不够的。佛教的传来,使得儒家唯心主义哲学大大发展起来(宋明理学)。从哲学的整个发展过程来说,这是一个大的推进。不论儒学如何吸收佛教哲学,但对生死问题,在说经时依然保持“未知生,焉知死”或神灭论的儒家面目,所以儒学始终不曾宗教化。道家不信死后有鬼神,学说着重在个人生前的适意求乐(“长生久视”也是适意求乐的一种)。它的支派魏晋玄学,正如《列子·杨朱篇》所发挥的那种无鬼论,是极端消极腐朽的思想。东晋以后的玄学,与佛教联合,玄学家既要生前享现世的乐,又愿死后享来世的乐,玄与佛不曾发生过斗争,实际上玄学附和了神不灭论,已成佛教的助手。佛教和道教都相信神不灭,但对不灭的想法却不同。道教以“无死”(肉体常生)为宗,是贪生的宗教。它希望得不死药求长生,还希望带着妻妾奴仆甚至鸡狗全家登天,这就是想用自己现有的肉体永远享受无穷的人欲。所谓尸解羽化,是后来制造的骗术,原来是想肉体永生的。《抱朴子》说“服阴丹以补脑,采玉液于长谷”(房中御女术),可以延年,黄帝带一千二百女升天,说明道教思想何等的贪婪,何等的丑恶。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哲学,只是一片妖妄。它和佛教发生斗争,不是因为哲学不同,而是因为想用自己的幻想排斥外来的幻想。佛教以“无生”(精神不死)为宗,是畏死的宗教。它确认死是必不可免的事,因此宁愿放弃现世的人事,专心为死后作打算,借以逃脱生死之苦,避免轮回(报应)之痛。慧远致刘遗民等信里说,“意谓六斋日(每月有六天斋戒),宜简绝常务,专心空门,然后津寄之情笃,来生之计深矣”。本来玄学家一向简绝常务,专心空无,现在说这是为来世种福根,宜乎东晋以来,玄佛合流。以上四派,分成斗争的两个营垒,一方面是儒学,一方面是佛教。道教附儒,玄学附佛。儒佛斗争的根本问题是神灭论与神不灭论,其他如礼制、华夷等问题,都是较次的争论。
  儒佛争论,在东晋,主要为礼制问题。晋成帝时庚冰执朝政,主张沙门见皇帝,应该行跪拜礼。佛教徒(朝官和僧徒)坚决反对。经反复辩论,庾冰的主张失败了。桓玄又提出跪拜问题,与佛教徒反复辩论,等到篡位后,放弃了自己的主张。宋孝武帝诏令沙门拜皇帝,他的儿子宋废帝废除宋孝武帝的诏令。僧徒不拜父母和皇帝,等于否认儒家的根本伦理,儒家要僧徒拜皇帝,等于否认僧徒的弃俗出世,而且正如反对桓玄的桓谦等人所说,如果僧徒改变不拜皇帝的规矩,那未,其他应该改变的事还很多,一改再改,也就不成其为僧徒。在这一斗争中,儒家的进攻敌不过玄佛两派的联合反抗。
  宋齐间,出现道教和佛教的斗争。东汉道教徒已有老子入夷狄为浮屠的谬说,西晋道士王浮造《老子化胡经》。到宋未,道士顾欢作《夷夏论》,极意诬佛,引起两教的大争论。《夷夏论》要旨在于“舍华效夷,义将安取”?就是说,汉族人有自己的礼制风俗,为什么要模效外国的礼制风俗。齐道教徒假托张融名义作《三破论》,仍是《化胡经》之类的谬说。道教徒一贯用造谣诬蔑为斗争的手段,佛教徒也造些谣言来反攻,如《正诬论》说老子闻道于竺乾古先生,竺乾即天竺,古先生即佛,所以老子是佛弟子。又如《清净法行经》说佛遣三弟子到震旦(中国)教化,儒童菩萨即孔子,光净菩萨即颜渊,摩诃迦叶即老子。道教攻击佛教,竟向谣言求助力,当然是毫无意义的辩论。在这一斗争中,道教徒被佛教徒战败了。
  神不灭论是佛教的根本依据,只有儒家的古文经学派能够推倒这个根本依据。儒家在平时对鬼神持不可知论,但在反对主张有鬼神的学派时,它可以主张无鬼论,战国儒家曾用无鬼论反对墨家学派,就是一个先例。东汉今文经学派盛行,王充曾主张无鬼论来反对今文经学派。王充的学说,到齐梁间,由于范缜作《神灭论》,得到很大的发扬。范缜以前,宋何承天反对轮回说,作《达性论》,说“生必有死,形毙神散,犹春荣秋落,四时代换,奚有于更受形哉!”宋范晔曾想著无鬼论,说死就是灭,天下决无佛鬼。《后汉书·西域传》说佛教“好大不经,奇谲无已”,“精灵起灭,因报相寻,若晓而昧者,故通人多惑(被骗)焉”。这些都是不信轮回,不语怪神的儒家思想。齐竟陵王萧子良大兴佛教,声势极盛,儒家思想也高度发展,成为范缜的《神灭论》。范缜是名儒刘瓛的学生,博通经术,尤精三礼,秉性质直,敢于发高论。萧子良招名士萧衍、沈约等人作宾客,范缜也被招请。当时著名士人多集中在竟陵王府,正是儒佛斗争的最好场所。萧子良崇信佛教,范缜当面反驳。萧子良问,你不信因果,那末,为什么人有富贵贫贱?范缜答,人生在世,好比树上同时长的许多花,随风飘去,有些落在茵席上,有些掉在粪坑里。贵贱固然不一样,因果究竟在那里?萧子良说不出理由,很不满意范缜的回答。范缜作《神灭论》,证明物质是实在的,精神是附生的,论中设有问答凡三十余条,大旨如下:
  (1)精神是肉体(形)的作用,肉体是精神的本质。肉体存在,精神也得存在;肉体死灭,精神也就消失。好比一把刀。精神是犀利,肉体是刀口,没有刀口,就不会有犀利。所以,没有肉体,也就不会有精神。
  (2)物质有多样的种类。譬如木是无知的物质,人是有知的物质。人死了,身体变成象无知的物质,因之死人也就象木质的无知。
  (3)物质变化有一定的规律。譬如树木,先是活树,后是枯木,枯木决不能又变活树。犹之活人要死亡,而死人决不能再变活人。
  (4)心脏(那时候不能知道脑的作用)是思想的器具。心脏有病,思想就错误,可知精神是物质(心)的产品。
  (5)鬼神是没有的。儒家祭祀鬼神,只是教人孝佛,不是说真有鬼神来饮食。妖怪也是没有的,古书记怪事,不可凭信。佛教说人死变鬼,鬼又变人,是毫无证据的谎话。
  《神灭论》最后指出世人信佛,动机由于自私自利。富贵人不惜竭财破产布施富僧,对贫穷人丝毫不肯救济,因为布施富僧有来世得厚报的希望,救济贫穷得不到一些报酬。现在国家贫弱,人民困苦,都是相信精神不灭的缘故。归根到底只有耕田吃饭,养蚕穿衣,才是人生真实的事业。
  《神灭论》发表后,佛教信徒喧哗反对,萧子良集众僧和范缜辩论,都被范缜驳倒,有些人写《难神灭论》,可是他们只能拿些书本上的鬼神来证明鬼神,谁也拿不出一个真鬼神来。范缜依据真理,和他们进行论战,确是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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