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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呼行政的小女孩把茶水送到郑秀敏的办公室，然后打了声招呼就又出去忙了。
祁纳百无聊奈的翻看郑秀敏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是些营销文件，大量的彩图，似乎是让她做最后的审阅。
还有就是HR、行政的工作文件，当然还有财务的。
祁纳看了直摇头，这么多文件，没个类别都要求要很高的专业素养，才能进行审阅，郑秀敏怎么可能做到，况且时间也不允许。
自己必须要让她把公司的架构做出调整，必须尽快，否则这样下去，不等她提出分手，恐怕身体也会吃不消而倒下。
这时有个财务的女人走了过来，原想找郑秀敏咨询问题，但看见祁纳，吃了一惊。
祁纳冲她微微笑，招呼她坐下，问她有什么问题。
女会计尴尬的不知怎么说，稍一犹豫便提出了一个问题，原来有个报销邮件，是某个销售人员提交的出差报销，其中费用审核中郑秀敏只写了一句叫做“尽量控制成本，节约费用。”这个让财务们很难办，业务人员的理解是“同意报销，但以后要注意控制费用。”
但财务的理解是，：“报销有问题，违背了成本控制的要求。”这样就是不予报销了，这自然就有了矛盾，财务知道现在公司一切以销售为主导，自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但财务制度也很严格，于是她就跑过来问郑秀敏，这句话到底怎么理解。
祁纳听完这件事情。愣了半天，没有回答她，反而问她：“你是不是要经常过来问这些报销的流程或者是审核问题？！”
会计尴尬的点点头，马上又道：“郑总人很和蔼，就是太忙了，有时候等半天都没机会请教她。”
祁纳可不觉得她这样的话能够说明郑秀敏的勤勉，反倒是觉得有些本末倒置。
不错，郑秀敏有些本末倒置。
他又问：“公司的财务流程是怎么规定的呢？”
女会计愣了下，更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流程中没有规定，报销金额的限制。”
祁纳想对女会计直接说：去吧，同意报销。但这是郑秀敏的地盘，他不能破坏郑秀敏的权威，只好让女会计先走，耐心的等待她回来。
戴晓岚抽空跑了进来，小声的问他：“你们昨晚是不是没在一起？”
祁纳看了她一眼，戴晓岚瞪着他，祁纳避开了戴晓岚炯炯的目光，嗯了一声。
戴晓岚一声长长的哦，说道：“怪不得她一早过来脸色很差。我还以为她没有承受住你的沐泽。”
祁纳听她这俏皮话差点笑出来：“别乱说！你可要千万给我把持着，算起来，你就是我的卧底了，有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大恩待机会再报答了。”
戴晓岚撇撇嘴，显然很不在意，转身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问他：“L和Z，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L是Lisa，Z是郑秀敏，什么打算？祁纳很茫然，摇摇头，说不出来。
“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戴晓岚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祁纳把感情上的事情压制了下来，等郑秀敏一回到办公室，不管她的惊愕，对她说道：“我们单独开个会吧。”
他把自己来公司两天的感受说给了她听，郑秀敏坐在他旁边，慢慢听着，就整个人依偎到他怀里了。
祁纳有些吃惊，就听她说：“你说的对，我要找个助手，可我找谁呢？”
祁纳还在犹豫，就听郑秀敏猛的提到Lisa：“那个叫孔云的怎么样，我把她挖来，你看如何？”祁纳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对自己和Lisa之间的事情，全都知道了，现在择机跟自己对峙，但看她表情，显然没有，而是很认真的跟自己商量，便摇摇头：“NMC刚刚起色，你就别打那个公司的心思吧。”
说起NMC，他想起一个人Doris，她的财务经验丰富，对于ERP的使用非常了解，毫无疑问现在的宁南生活在线网站是MyCity公司之前的一个翻版，财务混乱，人员混杂。而随着扩张，整个公司随之臃肿，而如果不能把财务规范好，那么整个公司的前景就非常危险。
他说起Doris，郑秀敏点点头，好像并不陌生，她说：“我听戴晓岚推荐过她，但是我很犹豫，毕竟是重要岗位，我对她又不熟悉……”
她有些患得患失，祁纳马上感觉到了，马上斩钉截铁的说道：“相信我吧。财务由她来整理，引入ERP系统，开始规范整个公司，规范的公司也有利于扩张。你只管负责业务，我负责技术、她负责财务，你把所有的营销、公关事务全扔出去交给戴晓岚，减少你的工作压力……”
祁纳说了很多，令他奇怪的是，郑秀敏照盘全收了，没有一丝反对、抗拒。
“我不希望再过几个月看到你变的皮包骨头，这可不是我的初衷。”祁纳小声对她说。他还是害怕这会是郑秀敏的另类报复，但他显然太小鸡肚肠了。
“我知道，我确实缺乏经验，有你在真的好多了。”她说着贴着祁纳更紧了。祁纳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春天就要过去，衣服已经渐少，她瘦削的锁骨露了出来，祁纳手背轻轻的拂过嘴角、下颌一直到锁骨。
他没有再唐突，不得不说，他内心中对待她和Lisa，比之其他女人更多了几分温情，或者说亲情。
纯粹的欲望要少的多。也许是渐渐增加的彼此的信任以及各自在对方心目中的比重，这就叫亲情吧。
郑秀敏并没有觉得祁纳有何异常，反倒是慢慢的发出了鼾声，竟然睡着了，就把头枕在祁纳的大腿上睡着了。
祁纳没有动作，又怕她着凉，把自己外套小心的给她盖上，然后纹丝不动。
还好，刚才把办公室门关了，这时也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叮咚，”祁纳的智能大脑里，一个邮件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这种提醒只有几个可能，但都是非常重要的，祁纳马上链接到高级别的安全网络，开始阅读邮件。
邮件来自大洋彼岸的段是非。
段是非的邮件里只有一句话，让祁纳抽空回他的电话，有要事相商。祁纳心想看来是真的有要事了，否则不会这么着急的要通过电话联系。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合作以来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进行的联络，甚至没有通过一次电话，这种没有缘由的信任，倘若让旁人知道，恐怕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他们之间确实找到了这种互相信任的节奏。
第117章 变革 （八） 段是非
祁纳回复了段是非的邮件，约好了通话时间。
他的大腿上枕着郑秀敏，时间一长，身体有些僵硬，忍不住动了一下，敏感的郑秀敏马上醒了过来，嘴角有点口水，她不好意思的擦拭嘴角，道：“靠在你身旁特别的放松，好像打个盹都能积攒无数能量。”
祁纳笑了笑，郑秀敏态度的翻转让他吃惊，甚至没有一丝对祁纳的责怪，反而显的对祁纳有更多的依恋与爱意。
他不明白，心里隐隐觉得女人太复杂了。
郑秀敏的电话响了，她打起精神应付完电话，又对祁纳的建议做了记录，又把几个问题拿出来和祁纳商量，之后才说：“我先做安排，等Doris过来后，再做统一的布置。”
祁纳点点头。
他现在还联系不上Doris，不过没关系，找储安平，他和Doris的私交不错，让他帮忙联系就好了。
等事情安排妥当，也到了和段是非约好的通话时间，他独自去会议室，拨打这个重要电话需要安静的空间。
祁纳按下手机的电源键开机，看着闪烁的苹果LOGO，心里虽然很平静，但是却忍不住好奇，与他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会因为这通电话熟悉后而发生问题吗？
要知道他们之间在此之前还从没有通过电话呢！
“hello，”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沙哑的女生声音。
祁纳心想明知道要与自己通话，还让前台接电话转接，这摆什么谱啊。他忙说：“你好，我是祁纳，和段是非约好的通话，请帮我转接。”他心里还犹豫是不是要用英文说一遍，正措辞呢就听电话中传来一声轻笑：“我就是。”
“嗯！”祁纳的脑筋一时没有转的过来，那沙哑、而充满磁性的女声接着说道：“哈哈，我就是啊。”
祁纳双眉一抬，这时才回过神，表示出不可思议，惊叫道：“什么？”
段是非没有吭声，祁纳连声追问：“你就是段是非？你就是”
祁纳的这种激动表现令段是非发出得意的笑声，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声说道：“是的，我就是段是非，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祺瑞的段，问题是非的是非，ID上一字不差。”
“段是非不是男的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祁纳问道，充满了疑惑。
“谁告诉你我是男人？”段是非反问。那斩钉截铁的意思显然对性别错认很不耐烦，而且这种错误恐怕不是一次，她已经厌烦了。
祁纳还有疑虑，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沉吟片刻后先是对段是非表达了歉意：“sorry，我一直以为和我交流的是个男人，这是个错误的先入为主的认识。”。
段是非嗯了声，算是接受了道歉，说：“原来的安排是下个月我回国，或者您来美国，共同交流SPE未来的发展，但最主要是移交源代码。不过最近源代码，你已经陆陆续续的交接过来，所以会面的主要议题就是SPE的发展。”
祁纳没吭声，静静的等着她继续。
“但是就在刚刚，有个突发的消息，涉及SPE未来的发展，让我震惊，因为时间紧急已经不能等到下个月再沟通了，希望和你电话沟通。”段是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性别的问题，我一直希望见面时当面向你说明，对于我来说，也害怕因为女性的身份让你对我有所保留。”
“所以应该道歉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段是非非常诚恳，祁纳能够理解她说的女性身份所处的人际中的弱势内容。
段是非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慢慢的说道：“著名的社交网站菲斯伯克联系我，希望全面收购SPE，第一次报价十亿美元。”
她说价格时用很重的语气叙述，祁纳听了就深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猜测到会是一场类似的收购或巨头投资之类的事由，但是他没想到会是如此之高的金额，而且是他并不了解的菲斯伯克。
老美就是有钱，开口就是十亿美刀。换算是人民币就是六十亿，这个价格不由的不让人震惊，祁纳半天没有说出话。
菲斯伯克不是唯一的开价方，还有几家意向，但开价都没有菲斯伯克吸引人，段是非也就提了此事，没有多加介绍。
她继续说：“对方很有诚意，愿意十亿现金，或者一定的股份来灵活处理，并且希望你能够加盟。年薪不会低于三百万，同时会有股票奖励。以菲斯伯克的发展看，你的年收益不会少于千万。”
祁纳没有吭声，他不断被重磅消息轰炸者，有些不知如何回应了。
“祁纳？！你还在听吗？”段是非发现对方一点声息都没有了，还以为祁纳掉线了。
“我在，我有点不适应。”祁纳说道：“我最早开发SuperPeterExplorer时就是想弄点小钱花花，后来大家抬爱，做了几次升级，因为遇到你，几次鼓励，让我有了更大的野心，应该说SuperPeterExplorer确实给我带来了超出预期的现金收入。”
他说的很诚恳，段是非回想SuperPeterExplorer浏览器的短短几个月发展，也确实如此，连连说是。
就听祁纳继续说：“SuperPeterExplorer的发展毫无疑问跟你的推广有重要关系，否则不会那么快，下载量很快超过百万，速度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我那时就想该如何跟你分享收益，后来你说希望成立公司运营，虽然与我的保守个性不一致，但毫无疑问这是正确的。”
他简单的几句话就回顾了SPE的前世今生，段是非声音变的柔和的多了：“谢谢你，祁纳，谢谢你的信任，我也从没想到会得到你这样的信任，连我和家人说起此事，他们都不相信素昧平生的两个人竟然合作开公司。”
祁纳笑了：“也许我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容易相信陌生人的基因吧。”
段是非也笑了，道：“那么祁纳，你对菲斯伯克的收购，是怎么考虑的呢？”
祁纳还在笑，反问段是非：“公司的管理都是由你在做，请告诉我，你的思路。”
“以我的理解，一个网址导航在国内互联网圈中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几条广告和电商地址链接在每个月就都能产出几千万的收益。”段是非的意见非常明显，SuperPeterE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