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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伊点头，她爷爷和童画的爷爷是战友也是上下级关系，他们从小认识，但是却玩不到一块去。老实说她不喜欢她那种一副清高的模样。
顾墨痕拉着人往医院外面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医院里面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是柳暮雪？”伊伊坐在副驾上，目光从路边收回来问道。
“嗯。”顾墨痕点了点头，发动车子离开。
想起那天在电影院以及商场看到她的惨状，伊伊蹙了蹙眉。
顾墨痕一直注意到她的表情，见状道：“那是她罪有应得！”
她疑惑地挑眉，看着他。
顾墨痕看着她有些微红的眼眶，发白的脸色，她原本也不是一个冲动无理取闹的人，昨天晚上放下了她自己的固执和坚持，跟他吵闹，心里应该是很在意孩子的事情。顾墨痕心抽紧，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任由心里的伤口腐烂，那就永远没有愈合的一天。
于是想了想，还是打算将真想告诉她，“五年前在秦淮，照片是她拍的！”
“什么照片？”伊伊皱眉，面上的表情刷的变白，手指绞着胸前的安全带，似乎在他他确认。
“五年前被人暴在学校BBS的照片，我和你的照片！”顾墨痕答道。
他话音一落，她原本还只是发红的眼睛，突然氤氲满了水汽，心中翻滚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面色发红，连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顾墨痕将车停在路边，伸手解了她的安全带，将她整个人抱了过来。手轻轻地在她背上顺着，低声安慰道：“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
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不可置信地问道：“我跟柳暮雪无冤无仇，她究竟为什么会那么做？”
顾墨痕无奈，很多时候女人做坏事的动机，根本不需要什么仇怨，仅仅只因为嫉妒就够了。
伊伊愤怒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还强忍着泪意，抓着顾墨痕手臂稳定自己的清晰，不然她怕自己会失控，“她是罪有应得，可是，仅仅是那样怎么够呢？”
因为她拍的几张照片，让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她仅仅丢个脸怎么够呢？怎么够？！
永远不够！
将瑟瑟发抖的她仅仅地搂在怀中，他低沉的语气里都是压抑的愤怒，“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听你的。”
她强忍着情绪并不说话，顾墨痕觉得不对劲儿，将人移开一点，才发现她面色发白，额头鼻间已经豆大的汗珠溢出，沾湿了两颊的头发，蹙眉急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姨妈来了！”伊伊咬着嘴唇，感觉身下一股热流涌出，白着脸道。
她就说这几天莫名的烦躁，动不动就想发脾气，伸手捂着开始微微抽痛的小腹，蹙眉道：“你去给我买姨妈巾。”
顾墨痕蹙眉，想着上个月她那死去活来的样子，道：“现在离医院也不远，要不我们倒回去，让医生开点药。”
说着手忙脚乱地就要开车，根本忘记了此时怀里还抱着她。
“不用了。”伊伊从他腿上爬回副驾上做好，瞥见他浅灰色的西裤上一团鲜红的印记，继续道，“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顾墨痕无奈，心里焦急，倾身给她系好安全带，平稳地开着车回家。
将姨妈巾贴好，拧来热毛巾给她清洗，最后给她换了衣服后，将人搂在怀里，两人挤在沙发上，他力度正好的给她揉着抽痛的小腹。
伊伊将头埋在他胸前，手指泛白地抓着他的衬衣，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原本他以为是爷爷的政敌找人跟踪拍的照片，她舍不得怪家里的亲人，也舍不得怪将她留在那里的顾墨痕，这件事就一直埋在心里，只有每个月疼痛的时候她才会清晰地想起当年因为那件事离家出走后，曾经有个生命存在过。
如今知道拍照片的人居然是以前身边一个唯唯诺诺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外人，一个她可以尽情责怪的外人，她心里积压的怨怒一刹那就爆发了。
她埋在他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渐渐湿了他的衬衣，沾上他胸前的肌肤，深入肉里，疼到心里。她抓着他衬衣的手指很用力，用力到他感觉到痛，她却没有阻止他，任由她在怀里无声的哭得浑身颤抖。
终于，压抑地呜咽声停了，她哭得声音沙哑，“顾墨痕……”
“嗯，我在！”他柔声应着。
“顾墨痕……”她抓着他衬衣的手指泛白，用力地喊他的名字。
“我在。”尽管他心疼不已，低头在她发心轻吻。
“顾墨痕……”她无声的哭泣似乎已经无法承载心里的愤怒和伤心，她终于哭出声，“呜呜，顾墨痕，对不起……”
“我在，我在的。”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连声地应着。
“顾墨痕……”她的声音里都是难以抑制的伤心，无比凄楚地喊着他的名字，难过、悔恨、无奈、心痛就在这一刹那，在他温柔的声音里爆发，“顾墨痕，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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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生米煮成熟饭
“顾墨痕……”她的声音里都是难以抑制的伤心，无比凄楚地喊着他的名字，难过、悔恨、无奈、心痛就在这一刹那，在他温柔的声音里爆发，“顾墨痕，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衬衣，十指颤抖，浑身发颤。
哭声仿佛像一把刀在她心上来回的割，鲜血淋漓，是的，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顾墨痕眼眶发胀，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大哭着发泄。
“呜呜……你都没见过他，就没了……”她哭得声嘶力竭，在他怀里抽泣，“他就没了……”
“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他也会很难过的。”顾墨痕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他跟我一样，我们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对不起，都怪我没保护好他……是我不好……”她想着她在产房昏迷前看到面色青白的胎儿时，心就不可抑制地抽痛。
顾墨痕心里越发难过，胸口仿佛压了千斤的巨石，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怎么能怪她呢？明明都是他不好，是他将她一个人留在秦淮，是他没能及时回来找她，是他没有在她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在她身边。
他几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眼睛干涩，终于流不出半点眼泪，只能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反手紧紧地把他抱住，将自己埋在他怀里，双手在他身后紧紧地捏成拳，任由硬硬的指甲刺进娇嫩的掌心，以此来分散内心快不能承受的痛苦。
他和她究竟有什么错？
错的不过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罢了。
伊伊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眸子里的神色很复杂，她自问连害人之心都没有过半分，她们却那般歹毒！
“伊伊……”见她突然沉默的可怕，顾墨痕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推开，出声叫她。
她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她，顾墨痕皱着眉头又喊了她两声，“伊伊！”
伊伊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人是他，眼神变暖微微愣住。
“你想什么呢？”顾墨痕十分担心她这个模样，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跟我说说，只要你想的，我都能帮你做到。”
伊伊眼睛发酸，摇了摇头，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边。
泪水再次沾到他的皮肤上，灼得他连每寸皮肤都痛不勘言，可是他却说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只能吻吻她靠近他唇边的发。
她受的苦，他都要她们千百倍的偿还。
……
接下来的两天，伊伊都异常的安静，顾墨痕不放心，打了电话叫来了奚绾绾。
奚绾绾看着伊伊脸色惨白的模样，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墨痕。
“这是怎么了啊？这才几天没看到，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奚绾绾拉着伊伊的手，眼眶微红，怒声问道：“是不是他的欺负你了？我们让你爸来收拾他！”
“妈……”顾墨痕站在旁边，还没说完就被奚绾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伊伊却突然将她的手拉住，给顾墨痕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扯了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妈，我是身体不舒服……”
伊伊将大姨妈造访腹痛的事情告诉了她，奚绾绾面上的表情稍缓，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都跟你说了，避孕药不能吃，对身体不好……”
教训完了坐在沙发上的伊伊，奚绾绾怒目等着顾墨痕，“还有你……”
她教训的话都还没说出口，伊伊扯了扯她的手臂，低声道：“我没吃过避孕药！就是可能空调温度太低着了凉。”
奚绾绾将信将疑，也无奈得很，女生外向大约说的就是她这种，这还没结婚了都说不得了。
她瞪了伊伊一眼，随即指使顾墨痕，“我要炖汤给她补补，你出去食材！”
顾墨痕连声应好，拿着岳母大人列的清单，训练有素地出去买东西。
奚绾绾心疼地抹着伊伊的又尖了不少的下巴，蹙眉道：“这才几天没见啊，他就把你养成这样了，要不还是跟我回去住吧，不行，不行，看你这脸色这么差，还是找个老中医调理一下，等我去给打个电话让林老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伊伊拦不住她，听着奚绾绾在电话里面跟人约好，下午过来给伊伊把脉问诊。
顾墨痕免了食材回来的时候，见奚绾绾跟伊伊正坐在沙发上看韩剧，一边看一边吐槽，她脸上微微露了笑容，他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乖觉的将食材拿进厨房处理，奚绾绾见状其实还是很满意的。
她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厨房，真看见顾墨痕正动作熟练地清洗着买回来的老母鸡。他十指修长白皙，指骨均匀好看，一看就不像常在厨房待的样子，就上次来见他做饭都还要照着手机上的菜谱。
君子远庖厨，愿意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也难能可贵。
经过几次接触，奚绾绾细细地观察着顾墨痕的一举一动，他看他们家小猪的眼神温柔细腻，处处都照顾得极为妥帖，若不是真的爱着一个人，真的很难做到。
毕竟，爱一个人，眼神和细节总归是做不了假。
见奚绾绾进来，顾墨痕道：“妈，您告我诉汤怎么炖，我来炖，你出去多陪陪她，几天没见她很想你。”
“汤还是我来炖吧，你掌握不了火候。”奚绾绾弯了弯嘴角，严肃道，“我下午约了林老医生过来，给她开几幅中药调理调理身子，生理期这事对于女人来说可大可小，还是注意点才好。”
“是，您说得对。”顾墨痕点点，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皱起。
伊伊不想让奚绾绾知道孩子的事情，她这么难过他也不能让她知道很难怀孕的事情，于是找了个理由出了厨房，偷偷地跑到阳台上给林深打了个电话。
下午，林深陪着林老医生过来，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到也没说让奚绾绾和伊伊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直说宫寒受了凉，先开几幅中药调理调理看看。
开完药，林老医生叮嘱了一些中药调理期间的一些注意事项，之后顾墨痕亲自送了两人出去。
在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顾墨痕给林老医生道了谢。
“家属不想让病人担心，做医生的能理解，只是她这痛经的症状生理上占一部分，但是大部分还是心理上的疼痛。”林老医生道，“药还是需要按时吃，至于孩子的事情，我看先把月经调理正常，这个疗程完了之后，我会再来复诊。”
“好的，我清楚了。”见电梯到了，顾墨痕将人送走才回去。
刚刚进屋，就听见奚绾绾跟伊伊说起安小乐。
“快月末了，她这几天应该很忙，大约出去找灵感去了。”伊伊见奚绾绾问起安小乐，想了想答道。
想起前两天安小乐神神秘秘地问苏秦怎么样，伊伊嘴角扬起一抹笑，安小乐这两天基本很少着家，大约跟苏秦约会去了吧。
此时，那个跟苏秦约会的安小乐，正一脸苦逼地坐在苏秦的车上。
“这都在这个小县城绕了半天了，你家到底怎么走？”苏秦黑沉着一张脸，转头问他，尽管来来回回绕路让他不耐烦，但是语气却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安小乐奇怪的看着他，这是太阳西边出来了么？苏秦竟然还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
只是，第一次去苏秦家吃完饭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