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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周身护体煞气出现破绽,一丝异力入体,宁辰脚下一个踉跄,体内生机瞬间消失一成,牵动伤势,口呕朱红。
恐怖力量,让人惊惧,四野静寂,举目望去周围的白骨渐渐变少,可见走到这里的人,已不多。
暗夜下,凤火升腾,焚去入体的异力,宁辰忍下伤势,倾力前行,他很清楚,只有走下去才会有希望,停下来,便只能等死。
无尽的黑夜,看不到曙光,知命一步一步走在黄泉路上,不论如何辛苦,都不曾片刻放弃。
拖着双剑的身影依旧,生死不再只是一人,不求神明护佑,不求上天垂怜,因为,神明和上天对于知命从来都不曾半分怜悯。
凤影之中,一尊冰雪凝聚的棺中,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静静沉睡,地狱罗刹女,走过地狱的无情,在人间动了情,舍了命。
寂静异常的夜,连风的呼声都已消失,无边的昏暗中,唯有一步又一步的脚步声,从来不肯停下片刻。
“已走到了这里,你还是不信任吾吗!”
黑色光华汇聚,一道黑衣黑发的身影走出,冷漠的眸,毫无人世的波动,冰冷无情。
知命无言,依旧一步一步前行,每走一步,凤身力量便削弱一分,杀体封印便更孱弱一分。
不知走了多少步,行了多少里,凤身身后,黑白相间的长发一丝丝化为雪色,预示着魔身将要再临的真实,一体双魂的知命,意识转换在即。
路到尽头,举步难行,凤身放弃了动用替命符修复己身的机会,将主导权还予了体内另一道意识。
“魔身,不论你我有何不同,我们走到今日,都只是为了唤醒鬼女,切莫让知命再恨自己。”
话声落,功体严重耗损的凤体渐渐陷入沉睡,双识转换,恐怖的杀业直冲九天,魔身开眼,天地颤动。
魔身杀体再现,百万杀业缭绕周身,赤练剑锋,血光大盛,凶煞气浪澎湃数十里。
“你的选择很正确,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休息了,剩下的路,吾来走。”魔身开口,淡淡道。
杀业护体,魔身不朽,迈步向前走去。
不同的双身,各异的理念,然而,唯有一事,铭记在心,刻骨不忘。
葬龙绝地中异力越来越强大,魔身杀业护体,强行挡下生机的流逝,脚步迈出,身如流星。
行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脚下一颤,顷刻间的地陷三尺,绝地景象突变,直径数百丈的沙瀑流动,不断朝着中心陷落。
魔身凌空踏步,纵身而起,就在这时,流动的沙瀑中,一根根藤曼纵横交错掠出,缠绕上前者双腿,使劲向下拽去。
“嗯?”
魔身眸中闪过一抹冷色,剑锋挥斩,赤色魔焰随着剑光焚过,纵横的藤蔓瞬间化为飞灰。
“葬龙绝地,竟有生机,奇了。”
一剑过后,再次蔓延而出的漫天黑色藤蔓,无穷无尽,宛如罗网,魔身看着身下的惊人一幕,赤练锋芒一转,血光蒸腾,一剑挥过,隆隆地震动中,百丈狂沙应声分开。
下一刻,魔身杀体纵身而下,深入沙瀑之中。
沙瀑下方,洞天奇景,幽深昏暗的地下世界,数以千百计的黑色曼陀罗花悄然盛开,藤蔓飞舞,纵横盘绕。
死亡绝地绽放的曼陀罗花,虽美丽,却是危机四伏,生人方入,立刻又有无数藤蔓缠绕而来,藤上黑色雾气,所过之处,空气响起呲呲的腐蚀声。
“血焰。”
魔身定神,剑挽风云,赤色魔焰自剑上澎湃浩荡而出,化为焚世之火,湮没眼前黑色花海。
妖花在魔焰中燃尽,知命杀体看着前方昏暗的天地,眸中闪过点点光华。
难以想象,葬龙绝地下方,竟有这一方不被绝地影响的世界,是天地自然形成,还是人力所至?
曼陀罗是佛花,不过,这里的曼陀罗却生的奇怪,危险异常。
魔身欲走,突然,步伐一顿,看着灰烬中烧之不尽的妖花种子,眉头不禁一皱。
好顽强的生命力!
手一挥,一颗颗曼陀罗种子飞来,没入魔身手中,呲呲的腐蚀声不断吞噬着前者真元,竟是连杀业都难以阻拦。
“凤身,借你的力量一用。”
魔身开眼,天地摇动,无尽的杀业升腾,身后,一尊凤凰虚影显化,模糊难辨,显然已虚弱到极点。
凤凰鸣动,强大的吸力传出,一颗颗曼陀罗种子飞入凤影腹中,气息渐渐消失。
做完这一切,魔身迈步继续向前走去,这些曼陀罗种子出去之后会有大用,有仇不报非君子,天下诸教的恩德,他会十倍偿还。
魔有魔的眉角,在他看来,凤身的顾虑实在太多,着实让他不喜。
机关算尽太聪明,再缜密的心思,做不到弃子无情,都会失误的时候,赵家之局,他全看在眼中,若是凤身能狠下心,在最后落子时提前一步杀了赵流苏这个潜在的变数,后面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可惜,一步错,满盘皆输,先前再好的局,都因这一子生变,彻底无用。
昏暗的地下世界,魔身前行,行了百里又百里,走不到尽头的诡异地界,唯有寂静无边的黑暗作陪。
“不对。”
走了太久,依旧难以走出,魔身察觉到异常,看着周围昏暗的天地,片刻之后,眸子微微眯起。
是禁制,他被困在某个空间中了。
“喝!”
一声沉喝,魔身周身杀业无尽升腾,剑上凶煞之力直冲入空,血光蒸腾,一剑斩天。
轰然斩落的剑,在天际划过一道刺眼的血痕,天地隆隆震颤,然而,片刻之后,异光升腾,竟是迅速修复了崩裂的天地,重新封住一切出去之路。
魔身见状,心神沉下,麻烦了。
禁制和阵法,他并不擅长,若是道魁在此,或许能看出此阵奥秘,但是他不行。
亘古长存的道门是禁制和阵法的集大成者,只是,当初冥王之劫迫在眉睫,他已没有时间和道魁去学习这些东西。
相比阵法,禁制的破解,复杂异常,需要极其多的推衍,一步错,便不可能走出去。
如今困住他的禁制,显然非比寻常,要破除,难了。
“凤身。”
魔身沉声呼唤,然而,许久没有任何回应,受创甚重的凤身彻底陷入沉睡,短时间内,已无法醒来。
人身三魂,天魂主智,地魂主力,命魂主生死,失了拥有天魂的凤身,无疑是麻烦中麻烦。
就在知命受困魔轮海时,中州书院,蝴蝶再未归来,青鸟辞行,从中州之上彻底消失。
两朝交界,古老的战场,身入魔劫的蝴蝶一步步走来,黑色瞳孔殷红如血,青丝在风中飞舞,至尊之前,最后的大劫,蝴蝶迈入,再也不能回头。
血染的大荒上,断裂的战戈、神戟到处都是,岁月无痕,昔日的神兵,如今灵气已尽数散尽,化为无用的废铁。
大世辉煌,乱世凄凉,无尽的煞气、怨力在古老的战场中充斥,千年不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秋风萧瑟,吹起漫天沙尘,蝴蝶走过古战场,一步一步,渐行远去。
第503章 黄泉禁
魔轮海,诛魔之战一个月后,人间禁地深处,知命魔身杀体受困未知禁制中,步步轮回,难以走出。
凤身重创,主智的天魂沉睡,知命杀体只能凭借己身之力逐步推衍禁制的无穷变化。
整整一个月,杀体推衍出三万六千变,举步维艰。
“黄泉禁。”
最初的禁制破开,点点异光消散,魔身眸子眯起,目光中闪过禁制的名字。
世间最可怕的几大禁制,黄泉禁,岁月禁,诛仙禁……传说这些恐怖的禁制非人力创造,乃天授也,不曾想,他无疑踏入的地方,竟是其中之一。
黄泉禁是空间禁制,由无数禁制组合而成,据说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变化,人一旦踏入,几乎不可能出去,直到被困死,身入黄泉。
能被冠以黄泉之名,可见此禁是何等的可怕。
“大麻烦。”
魔身心思沉下,他的力量虽然高于凤身,但是推衍之力与凤身相差不少,黄泉禁有上千万的变化,而且,越到后面越是复杂,他一个月才推演出三万六千变化,这样算来,要想出去,岂不是要二十余年。
抱怨、犹豫无用,魔身再次沉下心开始推衍黄泉禁的奥秘,二十年又如何,他等起!
黄泉之中无岁月,被封锁的世界中,黑衣黑发的影,静默无言,再转眼,便是数月时光。
中州之上,风云变幻,太白府和几个隐世大教相继出世,大世辉煌,天下诸教都不再选择避世,再现人间。
神明回归,魔祸已尽,每个大教都相信,大乱之后的黄金大世将至,人间将重回最顶峰的时代,天下大教出,争分一杯羹。
魔轮海外,虚空卷动,一尊浑身沉浮在白雾中的身影出现,看着远方,眸子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半年的时间已至,即便它想杀他,也没有机会了。
人间已无留恋,做完最后该为之事,它也要回原始之地了。
赵家东厢,知命曾经住过的房间,一位紫衣少女推门而入,冰冷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一丝往日的可人,赵家九尊的魂力融合后,赵家流苏,再也回不到当初。
烛火跳动,照亮房间每个角落,赵流苏坐在桌旁,整整一夜,动也未动。
阴魂囚,牢狱中的幽兰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满地干涸的血水静静地诉说着这一场人间悲事的凄凉。
人世冷暖,总是让人无可奈何,想走时走不了,想留时却又留不住。
山下古寺,镇压锁魔之塔已完成大半,菩提尊看着魔轮海方向,心中轻轻一叹,魔已离去,此塔还有用吗?
山外,青奚湖上空,乌云滚滚,雨天又至,青奚桥上,一位蓝白衣裙的女子打着伞走来,看着人间最美丽的景色,眼中留恋,如此清晰。
轰隆一声,山下大雨倾盆,桥上倩影离去,古寺中,虚空卷动,妖尊现身,一掌如山坠,天地皆颤。
菩提尊心神一凝,手中佛珠一扬,掌凝佛元,砰然迎上。
一声剧震,古寺摇动,万千佛阵升腾,将方圆百丈与外界分开。
“阿弥陀佛。”
再无其余言语,佛与妖,雨中启战,是恩仇,更是正邪难共存的宿命。
雨中的白蛟,战力臻至顶峰,挥手握剑,雨水汇聚,化作遮天的匹练,在其周身盘绕,宛如真龙现人间,声声震天阙。
菩提尊法指捻动,佛珠入空,卍字法印急剧盘旋,旋即从天际压下,欲要困锁妖身。
“飞瀑。”
白蛟抬手,言出法随,漫天雨水化为冲天神瀑,挡下从天而降的佛珠。
人间最可怕的至尊全力出手,金佛寺中风云乱,水波翻涌,金光灿然,菩提修为虽然更胜一筹,然而,雨中的白蛟得天时加成,战力陡增,堪与人间最强的佛尊争锋。
双尊巅峰战,战至天惊岁月变,风停雨歇之时,大战结束,金佛寺恢复平静,唯有镇妖塔百丈之内,被毁的千疮百孔的大地,显示着这一场战斗的激烈。
魔轮海,黄泉禁中,半年的时光过去,魔身再度破去几重禁制,然而,黄泉路难,想要走出,依旧相差甚远。
沉睡的凤身,始终未曾醒来,甚至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东域神州,大夏皇城,一道道身影跪地相迎,恭迎传奇回归。
众臣之前,长大成人的夏炽静立,俊朗不凡,破有其父的几分样子,只是眸中几分笑意,满腹的黑水,却是让人不禁想起当初的某位少年郎。
多年修养,千年不朽的大夏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繁盛,神州最强大的三大皇朝,北蒙,大夏,蛮朝默契地选择了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半日后,长孙墓前,传奇静默而立,一站便是数个日夜。
谁都不敢上前打扰,就连夏炽也一样,对于这位大夏的传奇人物,或许,也只有那位离开的侯,才能说上几句话。
十年时光,改变了太多太多,长孙的离开,带走了知命最后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岁月无情,谁都抵抗不了天命的轮回,强如知命,强如大夏传奇,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又逢一年岁末之时,夏馨雨来了,一如往日、年复一年地按时过来为母亲扫墓,十年过去,曾经的大夏九公主变得越发美丽,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任何形容显得苍白。
昔日长孙赐婚,两人皆不同意,不论是年少不懂事,还是缘分未至,错过了,便永远错过了。
“皇叔。”
夏馨雨先是给墓前的传奇行了一个礼,旋即起身走到墓前,细心清理墓上的尘土。
“馨雨,后悔吗?”
燕亲王开口,平静问道。
“不悔。”
夏馨雨轻声道。
燕亲王点头,没有再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