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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改变了太多太多，曾经极尽繁华的皇朝，已然彻底沦陷在战火了，纵然最后的皇城，也朝不保夕。
盛极必衰，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大夏传承至今，已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或许是知命等人救世的奖赏，上天允许大夏传承到了今日，然而，这一份荣光，终究到了结束的时刻。
荒凉的大夏皇城，宁辰和鬼鬼走遍了大大小小数条街，都没有找到卖糖葫芦的摊位，不禁有些失落。
“这位老伯，您知道哪里有卖糖葫芦的吗？”
宁辰拉住一个匆忙行路的老人，开口问道。
老人停下步子，看着眼前的两人，语气不耐烦道，“都什么世道了，哪还有卖这东西的。”
“老伯见谅，孩子想吃，作为父母，总是不想委屈了孩子。”宁辰脸上露出歉意，说道。
老人轻叹，道，“跟我来吧。”
说完，老人便在前带路，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宁辰牵着鬼鬼跟上，街道尽头的一座简陋房屋前，三人停下。
老人推开房门，走到灶台前，点燃干柴，又将一些糖放入了锅中，开始熬汤。
宁辰站在一旁，用心地看着、学着，他知道，也许接下来的很长时间，这城中都买不到糖葫芦了。
不多时，老人熬好了糖，将几颗山楂穿好，沾上了糖汁，一串糖葫芦便做成了。
宁辰和鬼鬼还算幸运，遇到的老人此前便是以卖糖葫芦和糖人为生，做这些手到擒来。
“多谢老伯。”
宁辰接过糖葫芦，谢了一句，将糖葫芦递给了鬼鬼。
“谢谢爹爹。”
鬼鬼小脸露出开心的笑容，拿着糖葫芦吃了起来。
“年轻人，一会快回家吧，这个世道乱了，不要在外面乱跑。”老人看着眼前白发年轻人，叹道。
“嗯，一会我们便回去。”宁辰点头道。
一旁，鬼鬼开心地吃着糖葫芦，小脸尽是满足之情。
老人看到眼前孩子脸上的笑容，神色越发复杂。
“老天无眼，好不容易过了一些好日子，又打起仗来，也许，再过几天，我们都要成为亡国奴了。”
老人再次叹了一声，这日子，怎么会这么苦。
宁辰沉默，没有回答。
不多时，鬼鬼吃完了糖葫芦，宁辰再度朝老人道谢，旋即带着鬼鬼离开。
荒凉的街道，行人已几乎不可见，偶尔已一两人，也行色匆匆，不敢多在外面停留。
熟悉的境况，和当初大夏被围城时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时代已经改变。
大夏皇城外，七国的联军已经开始攻城，城上，以凯旋侯为首的大夏禁军全力守护着身后的城池，为了信仰，宁死不退。
城中，宁辰牵着鬼鬼默默地走着，一言不语。
鬼鬼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心情，也乖巧地没有说话打扰。
就在大夏生死存亡之际，大夏东方，已经彻底废弃的皇城中，一抹白衣倩影走来，一头青丝，早已尽化雪白。
时隔万载，暮成雪再度归来，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化身太上，暮成雪双眸中再也看不到一丝人世情感的波动，每走一步，遍地凝霜。
暮成雪回归，北方极地，天音阁中，天音阁主双眼睁开，起身看向东方。
暮成雪回来了。
天意。
在这个时代，他和她又回到了一切的起点，只是，这一次，结果会有不同吗？
第1645章 宿命
大夏皇城，大军压境，大厦将倾的时刻，无人能够改变。
城中，宁辰带着鬼鬼前行，看尽大夏最后的风光。
大夏东方，荒城故址遗地，暮成雪归来，看着已然成为过往云烟的荒城，平静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波澜。
或许是记忆的牵引，时隔万载，暮成雪终究还是回来了。
许久，暮成雪转身，看向大夏皇城的方向。
仙尊吗？
与此同时，大夏皇城中，宁辰有感，目光看向了东方。
两人目光碰撞，各自思绪未知。
片刻后，荒城中，暮成雪身影凭空消失，不见踪迹。
大夏皇城，荒凉的街道上，一抹美丽的倩影出现，周身岁月的气息，难以遮掩。
前方，宁辰牵着鬼鬼，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子，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复杂的流光。
她终究也成圣了。
意味着，她已不是暮成雪，而是四十九条大道之一的太上忘情道。
同样，暮成雪也在看着眼前远古仙域的主人，许久，平静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宁辰轻声应道。
一世世轮回，立场不同，世世相杀的两人，一世结缘，如今再见，恩与怨，几多复杂。
“在这里相杀吗？”暮成雪开口，说道。
宁辰看着破败的大夏皇城，轻轻摇头道，“等等吧。”
暮成雪点头，也没有着急。
宁辰带着鬼鬼离开了大夏皇城，暮成雪跟在后面，一同朝着十里枫林走去。
三人后方，七国的联军终究还是攻破了大夏的皇城，凯旋侯战死，大夏皇城付之一炬。
熊熊大火，染红天空，成王败寇，如此残酷。
宁辰背对着皇城，朝着前方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后方，暮成雪看着前方男子，冰冷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波澜。
他的无情，有时比她更甚，因为他太理智，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他守护了半生的大夏，就此灭亡，他却不肯出手干涉，这份理智，着实可怕。
十里枫林，三人走来，宁辰到屋中准备好茶水，招待客人。
鬼鬼好奇看着眼前的姐姐，大眼睛一眨不眨。
“你的孩子？”
暮成雪看向鬼鬼，开口问道。
“嗯。”
宁辰点头，道，“鬼鬼，我和幽冥之主的孩子。”
“幽冥之主？”
暮成雪闻言，眸中异色一闪即逝，道，“造化弄人。”
仙域之尊与诸天圣人一向势不两立，没想到却是和幽冥之主有了孩子。
“请核查。”
宁辰端上茶水，客气道。
“多谢。”
暮成雪接过茶水，应道。
茶水很热，不过，到了暮成雪手中很快便凉了下来，清茶入口，微微有些苦，苦后一丝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只有你回来了？”暮成雪品了一口茶后，开口问道。
“嗯。”
宁辰点头，道，“他们都留在了天上天。”
“难得见你肯停下。”暮成雪说道。
宁辰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如今人间的强者辈出，我相信他们。”
“你真的认为你能杀尽诸天圣人？”暮成雪继续问道。
“事在人为。”宁辰回答道。
“你的顽固，一点没变。”暮成雪神色变得冷下，淡淡道。
“人生在世，总要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宁辰轻声应道。
暮成雪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看向熊熊大火的大夏皇城，道，“当初，这也是你拼死守护的地方，如今，为何置之不理。”
宁辰沉默，没有回答。
“你的剑呢？”
暮成雪没有继续逼问，扫过木屋，问道。
“留在了仙域。”
宁辰如实回答道。
“没有剑，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吗？”暮成雪神色淡漠道。
“或许不是。”宁辰应道。
“我不会留情。”暮成雪淡淡道。
“嗯。”
宁辰颔首，道，“不必留情。”
暮成雪起身，迈步朝着木屋外走去。
十里枫林中，暮成雪走至，后方，宁辰迈步跟随。
漫天的红枫飘零，红艳如火。
暮成雪周身，寒气弥漫，小世界弥漫，与大世界分割。
立身小世界中，宁辰注视着眼前女子，右手虚握，漫天枫叶汇聚，化为一口红色枫剑。
“请！”
暮成雪开口，平静道。
“请！”
宁辰轻应，话语不带一丝敌意，一身战意却起。
同样，暮成雪身上，杀机升腾，大战将起。
这时，一片枫叶落入了小世界，遮目的一瞬，两人身影同动。
太上出鞘，剑光刺目，神剑锋芒惊世骇俗，逼命无情。
宁辰手中，枫剑迎上，轰然一声，挡下太上神剑锋芒。
一招交锋，暮成雪身影瞬间消失，不及反应，已至知命身后。
行之卷，速度天下无双，大战初开，暮成雪便尽现能为。
太上神剑斩落，锐芒万丈，只见，前方，知命身影同样消失，快的不可思议。
凤凰极速，超越极限，不及转眼，枫剑斩落。
轰！
剑锋再交并，气浪汹涌，整个小世界剧烈震动起来，天地失色。
极速交锋，是快，还是快，快到连时空都出现了扭曲。
素衣，白衣，于小世界中不断碰撞，快的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重回圣境，太上实力更甚太初，已然超越了寻常的圣人。
面对脱胎换骨的太上，宁辰丝毫不敢大意，全力施为。
“呃！”
突然，宁辰眼睛一花，胸膛处，一口剑锋贯入，鲜血染红素衣。
不入圣境的凤凰，终究在速度的交锋中败下阵来，一丝差距，无可弥补。
点点滴落的鲜血，如此刺眼，两人面对面，相识了无尽岁月，手中之剑，却不曾半分留情。
怦然一掌，重创眼前对手，暮成雪周身白光炽盛，身影腾空而起。
刹那，漫天剑光汇聚，化为两道巨大的剑翼，庞然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转眼后，虚空上，暮成雪背后双翼震过，身影瞬间消失。
更加恐怖的速度，直接撕裂了时空，来至知命身前。
危机近身，宁辰周身，凤凰急剧升腾，凤凰双翼显化身后，急速朝着后方退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太上神剑无情贯入知命心脉，带出一瀑刺目的朱红。
第1646章 返祖
十里枫林，不可见的小世界，极速交锋，战至白热。
掌握行之卷的暮成雪，速度天下无双，重创知命。
太上神剑贯入胸膛，宁辰嘴角鲜血点点溢出，勉强稳住身形。
漫天升腾的凤火难阻极速的剑光，虚空上，暮成雪背后剑翼震动，速度快的令人难以置信。
最强的太上，历经百劫，终至如今的境界，高于圣人，无限接近众神之神的境界。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手中无剑的知命彻底落入下风，重创于身。
小世界中，一片片枫叶飞入，艳红如血。
“从太初至今，百世的轮回，今日，一切恩怨都该了结了。”
暮成雪手中，太上神剑异光升腾，照目，身动。
不及反应，甚至连神识都无法探查，快到连岁月都无法记录，风停，云止。
武者的本能，宁辰挥剑去挡，然而，后发之招，终究受制于人。
“呃！”
双剑交并，可怕的剑威袭来，宁辰口中一声闷哼，脚下连退数步。
飞溅的鲜血，染红地上的落叶，枫红，血更红。
倾斜的战局，预料之中，无剑的知命，面对百世轮回归来的太上之道，又怎能逆天改命。
宿命的一战，无可避免，两人谁都没有留手，只要胜生败死的搏杀。
枫剑之上，鲜血泊泊淌落，肉身受创，众然圣人也不可能全然不受影响。
点点凤火升腾，宁辰周身伤势快速修复，然而，眼前剑势又至。
轰！
剑快，剑更快，速度的交锋，万年以来，宁辰首次全面落入下风，一次又一次的照目，留下，唯有更沉重的伤势。
“知命有幸，得见如此极速。”
原来速度之上，还有这样的速度，宁辰定步，凝神，周身凤火极尽升腾。
凤凰现世，凤鸣啸天，宁辰上空，巨大的凤凰虚影显化，古老世界的神明，陨落于太初，血脉却从来不曾消失。
“喝！”
宁辰口中，一声长喝，神元冲冠，气贯阴阳。
飞舞的白发，如此刺目，宁辰周身血气汹涌，化入凤凰虚影，欲要复活祖凤。
“嗯？”
战局中，暮成雪见状，神色微凝。
“太上忘情，一剑风魂。”
面对此景，暮成雪初现太上忘情绝式，莲步踏转，神剑辉耀。
狂风怒卷，风中现剑，暮成雪立身狂风之中，一剑斩落，剑动千秋。
风魂之剑，无坚不摧，祖凤虚影下，宁辰挥剑抵挡，只见枫剑崩毁，风魂剑气贯体而出。
一瀑瀑朱红，洒落小世界，刺眼异常。
素白的衣衫，尽染鲜血，宁辰身子一个踉跄，肉身修复的速度已然跟不上毁灭的速度。
虚空上，祖凤悲鸣，巨大的双翼震动，虚幻难辨。
强大的太上，无情而又冷漠，一招一式，杀机尽显。
仙域，仙殿中，四口仙剑颤动，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却是被封于木鞘，难以出世。
仙殿前，凡聆月感受到了殿内仙剑的异动，神色微凝，看向人间。
他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