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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日明霞光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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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命,追命,回来好不好?
  三师兄,三师兄,不要丢下你的师弟,好不好?
  崔略商,略商,给冷凌弃一个机会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让我学会希望和绝望,自信和恐惧的,都是你啊。
  记忆里的清香爬上了过去的城墙,想要蒙蔽现在残酷的事实。
  冷血就恍然地想起,那种香味,原来是冰糖葫芦的味道。
  冷血从小就不爱吃甜食,在同龄的小孩都嗜甜如命的时候。
  追命也爱吃甜食,小时候,除了酒以外,他最爱的就是冰糖葫芦。他总是很奇怪冷血为什么不爱吃冰糖葫芦,就如同冷血也很奇怪为什么别的小孩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冷血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他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他是师父从狼窝里抱回来的。
  很多小孩一见到他就开始哭,大人说他的表情冷得像狼。
  冷血总是不说话,不在乎地沉默,不在乎地要走开。于是就不知打哪儿来的一双爱多管闲事的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握住了他,挺直了小小的胸脯很骄傲很骄傲很确定很确定地对别人说,他是我师弟,小冷。
  小冷,第一次见他就吃定了他的小,你是我的师弟喔。看着这白白嫩嫩的小孩宝贝似地拉着自己的手,对终于当上了“师兄”的事实得意得不得了的表情,冷血就记住了:哪,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就是崔略商,自己名义上的三师兄。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记住了他呢,因为他很奇怪啊——冷血从没见过面对自己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小孩。
  追命为这个师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他吃冰糖葫芦。结果追命都吃完了,冷血还是一口没动。看见追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冷血就把手上的糖葫芦塞给他,反正自己也不爱吃。然后那人就很惊喜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小冷,你真好。边吃还边夸他,小冷,你真厉害,连糖葫芦都不喜欢吃。
  不吃冰糖葫芦原来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啊。冷血淡淡的表情上就有了笑意,很可爱的,惹来那人的又一阵乱抱。因此冷血又知道一件事,小孩子被小孩子抱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的差。
  十多年后,冰糖葫芦就成了过往的一串鲜红亮眼的回忆,包裹着他们流水般飞逝的童年。
  然后冷血没想到还会再看见追命吃冰糖葫芦。
  中毒的追命比冷血初见他的时候还不懂事,水芙蓉被缠得烦了,会直接丢给恰好闲着的冷血来照料。
  大街上,追命要吃冰糖葫芦。看着他嘴嘟嘟的模样,冷血不期然地想到小时候的追命,心忽然就异常地柔软起来。
  唇红齿白,红色的糖衣,青色的山揸,雪白的果肉,粉红的种子,随着那人吃冰糖葫芦的过程,依次闪现在冷血眼前的颜色,出奇地好看,甚至,引起了他的一点好奇。
  冰糖葫芦真的有这么好吃么?
  追命正在吃最后半颗冰糖葫芦,听见他的话,竟是很大方很热情地要他吃吃看,但还是……有一点点宝贝和舍不得的样子。
  冷血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真的就一口把那半颗冰糖葫芦咬在了嘴里,果然是……非常的甜,有一点很特别很特别的味道,哪点特别,冷血暂时还说不上来,只让他觉得这糖葫芦,不再腻人。
  ……甜么?那人泫然欲泣地问,又硬要充作不心疼的样子。水灵灵的眼睛怔怔睁大,水灵灵的双唇微微翘起。
  冷血抬头看他,喉头一紧。
  冷血不知道,如果那时不是水芙蓉正好来到,他是不是会,就这么直接地凑上去鉴定让那半颗冰糖葫芦如此特别的来源?
  追命好了,一次与冷血一起上街,看到有人卖冰糖葫芦,追命不知怎么就想起来说,小冷,你这辈子,还没吃过冰糖葫芦呢?
  我吃过。冷血出人意料地回答,之后面对着那人惊讶的逼问,笑而不言。
  就是那半颗冰糖葫芦的滋味。
  怀里的人轻微地颤了颤,冷血的泪蓦地收住。
  冷静地压抑着内心的狂跳倾听着,那人生命的迹象慢慢清楚地显示出来了。
  崔略商听到了冷凌弃的呼唤,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呀。
  刚从生死边缘回来的人还没有很清醒的意识,大概是意识到嘴里苦涩的药味,有点想吐出来的意思。
  冷血就再喂进去。他能感觉到那人在神智不清下的本能的反抗和气恼。
  这一次,冷血再不觉得药苦了。
  他想他好象又一次尝到了,那半颗冰糖葫芦的滋味,最甜的香气。
  脑袋一个激灵,冷血倏地退离追命的润泽起来的唇畔,红得如同水玉,清漾惹眼。
  花怨暮给追命把脉,紧张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来已无生命之虞。冷血也宽心多了。
  气喘未定,冷血就见花怨暮颇有兴味地瞅着自己,乱好奇一把地问,“好吃吗?”
  缕缕红云夹杂着青白之色冉冉腾起,在冷血的脸上。
  冷血产生了种错觉,他体内的血,似乎冷热不均,到处流窜,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坦然承受花怨暮的钩子似的眼光,还有鬼仆从面具后流露出来的关切。
  由喂药变成深吻。他居然趁追命无知无觉的时候……这个事实,让冷血承认得好不难堪。同时……难堪的另一面,他却是止不住地小小窃喜。
  他心里的那一步,还是迈开了。
  或许他早该这么做。
  等追命醒来,冷血决定要告诉他一句话。就算会吓着他,冷血也不会随他逃开。
  那么,又何妨在意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的一个眼神,一句问话?这一想,心境便是豁然开朗。冷血的性子从来都很直接。
  冷血看看追命,因为前一刻稍稍缺氧而让苍白的面容染上了几分淡粉,落英暮霞般的静美。
  接着正然肃然地回视花怨暮,冷血笑得坦坦荡荡,孩子似的毫无城府,“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
  气结的人,自然不是冷血,而是某个企图闲闲看好戏的俊秀贵公子。

4 日落
  斜阳,古道,西风。马不瘦。
  华车膘马,似乎没有苦笑的理由。
  那个信誓旦旦说要随他们回到六扇门的奇怪庄主,连同他的奇怪仆人,不见了。
  说什么要散心、方便,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仆都一个德性。
  “如今折花山庄已从这个世上消失,我再没了羁绊,何必自投罗网?追命暂留在你身边,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我会回来找他。如果那之前,他出了什么事,我会叫六扇门陪葬。
  那些信,你们爱怎么处理都成。南唐李家,五十多年前就该埋葬在那场亡国之战中。我想大宋朝廷既不会加罪狄青,也无意治罪文彦博,武将文臣,偶有内斗,仍可算是社稷重臣。剩下的一些信,没被血染透,还能看得清,只能作一种解释——即,把一切罪责都归到已然不存在的折花山庄身上,那就谁都不开罪,落了个皆大欢喜。狄原一死,所作皆死无对证。狄青起义,是文臣的上奏,而文臣是受了折花山庄那一帮前朝余孽的蛊惑煽动,所做所为确是一片赤诚忠心,只是被小人利用,该千刀万剐的就是折花山庄的主事者——看,多么完美。可惜庄主在地震中失踪,只留了个秦总管自投官府,就地正法。
  你们这番辛苦,追命险些送命,只是为那帮朝堂上安安生生议论朝政的大臣们证明一件根本没发生过的事,使又一轮党争暂且平息。而皇帝怕也是乐得看这群臣子你斗我,我斗你,美其名曰相互制衡,以稳朝纲。以后,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不得闲的,是你们。
  这样的生活,我很怀疑,追命能忍到几时?他不喜欢这些,也许总有一天会厌倦。到那一天,只要他愿意,我就会带他走。那时候,他就不是暂时失踪了,而是永远离开……”
  偷偷摸摸逃走的人,还能说得出这么张狂的话来?冷血看完花怨暮的留书随手插到马上的公文袋里。
  想带走追命?也得问问他的剑同不同意。
  永远别来最好。
  追命还躺在马车里,尚未清醒过。他的伤,没有好上多少,仍需尽快回到六扇门接受精心治疗。
  冷血得极力赶车回京城。
  当马夫还不算什么,最大的不便是,他不能时时刻刻看着追命了。
  冷血认命地扬鞭,驾车扬长而去。
  车后,轻卷起滚滚飞尘,舞落斜晖。
  半山腰凸起的一大方石台上,目送马车远去,花怨暮向着夕阳晚照,温煦的红光在他眼中荡漾着一层暖意,“鬼仆,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本来并不指望光明的。可若是一旦见到了这太阳,享受了这光和热,那是断不肯再回到黑夜里的。就如同……想容对你的意义一般。”目光越过漫漫长空又深深凝望落日,“我以为,太阳会发光发热是理所当然的事,后来明白,它也会有黑子曜斑,也要穿过层层的云嶂,跨过重重的山峦,才能把光热照尽这片山河。我们总见到它灿灿的光,看不到它的烦恼,便想当然地认为,它没有烦恼。”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做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泪早该在那一代就流尽了,祖先的泪,难道还要子孙继续流么?”花怨暮回望身后沉默的鬼仆,“我想看一世的日落日出,你可愿意陪我?”
  “庄主要看多久,我陪多久。”
  “……我们先去看看想容吧,然后……”
  “然后?”
  然后?天高任鸟飞?不,还有一件事。“再到折花山庄走一趟,我记得,酒魄放在铁制的柜子里,应该没有被毁掉。”
  极目远眺,原该是折花山庄所在的山头,陡然陷下了一点海拔,也就比前些日子平缓了一些。没有近看,看不到里面的零落残花,废砖乱瓦,,也看不到一片仿若天塌地陷的荒芜。换了个远远的距离瞧去,天大地大,这块花田的荒蔓延不了天,一处庄园的败也衰颓不了地。站在云上瞰,站在风里望,世间的春光旖旎好得很,一小撮山头的残败影响不了涌动春意。怪不得,能云淡风清了。
  折花山庄,在心里也便缩成了一块铜钱大小的伤,只要不去刻意碰触搅动,即使有时午夜梦回不小心压到伤口痛得惊醒,也总能,在白日的光辉下缓慢地惨淡痊愈。若是一生都好不了,至少还有力气笑。即便我无法做到如你般笑得那样纯粹,想起你的笑来也会好受许多。花怨暮摸摸自己的胸口。
  日日闻酒香,是个不错的谋生方式,是不是有一天我会等到你,再来喝我不复伤怨的酒?
  日落了,明天还会有东方朝阳。暖日明霞,这光灿,总还能时时见到,美得人心也明净如许。

5 师父师兄师弟
  追命醒来时,吓了一跳,没想到会看见那么多人。
  师父、大师兄、小冷、六扇门的一干兄弟以及一些熟人也就罢了,怎么连那些商铺老板也来了,这么多天不在京城,他应该没有“不分皂白,打扰街坊,砸毁财产”吧——就算急着要自己以前欠下的债,好歹也得体谅下下他这个伤患,过两天再来不行吗?虽说过两年他都不一定拿得出银子来。
  什么,他没听错吧,这些黑心黑肺的老滑头们居然肯“一笔勾销,既往不咎”?瞧师父笑得一朵花似的,应该是真的了。
  追命也笑成了一朵花,当场把所有人都照得眼花了花:他们的追三爷,真的从鬼门关回来了。
  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人嘘声四起,“看来我魅力真的很大啊……那这样吧,以后我办公务叨扰到谁,大家也不要再计较了吧?”
  “想得挺美的哈,小子。”铺主代表一捋鼻小两撇细细的小胡子,“这把我们亏大了,下次你可悠着点儿,坏一件东西,我们要三倍赔偿!”
  无商不奸,至理名言。
  哼哼唧唧说着头疼地倒下,追命把被子蒙住了头,装睡。
  一阵闹哄哄后,还有的人不肯走,不排除有六扇门员工借此偷闲的。一声清音响起,“要看的都看过了,追命他没事,各位也该让病人休息了。六扇门的人还没这么闲吧?”
  无情公子发话了,还有谁敢不从?立马追命就感到清净多了。还是大师兄最有威仪啊。
  气氛诡异。还有人,他不得不面对的人。
  追命揭开被子。
  师父,大师兄,小冷。
  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不对,还有一个。
  “二师兄呢?”
  “在路上。”想想太抽象,无情补充道,“刚办完一件案子。”
  追命点点头,忽然不敢抬眼看大家。
  师父的表情一定比较沉重,大师兄肯定还是那么高深莫测,幸好二师兄不在,小冷……追命想起一段模糊的奇怪记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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