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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事情实在是不怨我啊，我挨训实在是太冤枉了……但是，史东山有史东山的小聪明。他知道不管是哪个领导，其实都不愿意听下属推卸责任。所以，他一上来就认错，然后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说这么一来，刘书。记肯定会问我，这个文件时从税收理解过来的吧？
我这个官也不是你江润国给的，我也不是你的嫡系，我凭什么替你背黑锅？只要刘书。记问起来，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事儿全都交代清楚。我这几不算事打小报告，也不算是挑拨领导之间的关系，我这叫实事求是！
他想的是不错，但是，可惜的是算路不打算路来，刘洋根本就没有顺着他设计好了的方式问下去，反而一皱眉说道：“你刚拿到这个文件？那你从谁手里接的这个文件，拿去让谁处理……”
“刘书。记……”这下子，史东山可就要哭了，心说我这不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儿受气么？我拿着去交给江润国，他也得愿意接受才行啊？
刘洋把脸一沉，冷声道：“你不要说了，这个事情原来定的谁负责还是谁负责，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详细情况也不了解……”
史东山还想在说什么呢，刘洋厉声道：“就到这里吧，你不要再说了。”史东山一看刘洋就差拍桌子骂娘了，只好讪讪的告辞。
宣传部和市委在一个楼上办公，三楼东侧的半截房间都是宣传部的地盘。史东山在刘洋这边没有达到目地，可他还真不敢把文件一扔不管不问。这玩意现在虽然是烫手的山芋，可在没扔出去之前，史东山还必须拿着。
想了想，史东山又硬着头皮，去了三楼最东侧江润国的办公室。
同是市委常委，江润国的办公室和刘洋的格局差不多，都是外间秘书办公，隔着一个小会客室，然后是内间大办公室带休息间的哪一种。
这样的话，就算是领导子在里面和人谈什么机密的事情，就连秘书也听不到的。当然，也没有哪个秘书敢穿过小会客厅，把耳朵贴在领导办公室的房门上听墙脚。
史东山敲门，江润国的秘书何壮打开了房门之后，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声：“史局长又来了？部长正在里面和电视台的几位领导谈话呢，现在只怕是没有时间见你……”
何壮现在是正科级，比着史东山这位正处还差了不少。但在何壮的面前，史东山也不能不低声下气。“嘿嘿，你好何秘书，今儿晚上有空么，哥哥在四季香定了位置，叫了国旅的宋经理作陪，你可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何壮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居然看上了国旅的宋丹宋经理。但是，宋丹那是多高的眼界啊，别看何壮是江润国的秘书，但宋丹对他却热情有余，温情不足，每一次都把何壮戏耍的晕头转向，事儿没少给宋丹办，但却一直连宋丹的小手也没捞着摸一摸。
但越是这样，何壮心里越是痒痒，史东山这也算是摸准了何壮的脉搏。
何壮听着就笑了起来：“史局长，我不是骗你的，领导房间里真的有人……唉，谁让我这人心软呢，要不然我拼着挨一顿批评，去帮你问问，看领导是不是可以见你？”
史东山学着梁山好汉的样子抱拳拱手。满脸堆笑说道：“谢谢，那可真的要感谢和秘书了……”
何壮一边往里走，一边扭着头问：“老史，你说真的？宋丹真的答应了一起吃饭？”
史东山咬了咬牙，郑重的点头道：“这个……你还不放心，老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勾不住……宋丹虽然不是史东山的老婆，可她却是史东山的情人。
这次为了能够见着江润国，史东山也算是豁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什么状况
刘洋办公室这边，史东山刚走，刘洋就打电话叫来了王振鹏。不等他站稳脚跟呢，刘洋就直接问道：“王秘书长，那个国际模特大赛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自己出巡期间，这家伙在自己身边，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虽然知道他和江润国走的比较近，但现在既然把江润国踢出了市委办，刘洋打心里倒是没有动过再把王振鹏从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赶走的意思。
但是，刚才史东山汇报的事情，我就不信你王振鹏不知道？刚才他哪来的这份文件，虽然是大赛组委会发过来的，但是那上面可也盖着省宣传部、文化厅、省旅游局的大印呢。
再说了，这份文件也不是发给市旅游局的，而是发给市委、市政府的，你办公室主任能不知道这个事儿？
“国际职业模特大赛？刘书。记怎么想起问这个事情来了？”王振鹏脸上的神色一紧，心说这里面没我什么事儿啊？刘洋找我问什么？
但是，他还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给刘洋说了一遍：“前段时间，省里下了一份文件，收到之后我就交给江秘书长了……呃，那个时候，江部长还兼任着秘书长呢。再说了，这个事情在年初的时候，也是召开了党委会决定的，江部长是总决赛组委会成员、联络人，滨海市大赛准备委员会副组长……”
江润国是大赛准备委员会副主任，主任自然是当时的市委书。记刘长友。但不管谁都明白，刘长友也不过是挂个名，所有的事情都是江润国在负责。
这份文件收到之后，王振鹏自然会拿过去交给江润国。至于江润国是不是要给谁汇报，那就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儿了。
“是这样的？”刘洋听完了之后，又来了一句反问。
“是的，我那边都有发文收文记录的，什么文件什么时候接收的，什么时候交给了哪个领导传阅，这都记得清清楚楚……”
办公室收发文件，都有一定的规章制度。王振鹏不说，刘洋还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刚才史东山拿过来的那份文件上面，好像是有江润国的签字。
刘洋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就没什么事情了，麻烦你跑了一趟。”
刘洋这话说的客气，但王振鹏的心里却跟开了锅一样，心说你的官大，你让我打狗我也不敢去撵鸡啊，你说话这么客气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已经在定了决心，要把我从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赶走？
看到王振鹏苍白了脸，刘洋脑筋一转，马上就明白了王振鹏在担心什么，她心里不由得一笑，心说只要你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干，我就不怕你不听招呼。
“哦，对了王秘书长，还有一件事儿，我想你要尽快的咋抓起来。上次我就说过，咱们市委大楼里面也有一些人、或者是一些部门人浮于事，原本这个事情我是打算让裴秘书长亲自抓的，可现在她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先研究一下，看看什么部门、什么人是需要精简或者是合并的，拿出一个意见出来……”
刘洋自然不能和他解释，说我对你说话客气，并不是想把你换掉，实在是我自己粗心，没有想到文件上面都有领导的签名，让你白跑一趟是我的失误什么的。
但是，这个时候给你下达任务，就是最好的解释。你要是还不明白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啊？哦，好的刘书记，我一定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出来，交给您过目。”这下子，王振鹏简直是惊喜过度。心说刘书。记啊，你一句话就能让人跌进冰窖，一句话也能让人如沐春风，一般人可受不了这种刺激，你最好还是别兜圈子，直接把你的意思说明白的好。
他心里这么想，但脸上惊喜的神情却是怎么都压抑不住。
刘洋又看着他问道：“嗯，三天？三天的时间够了吧？你是办公室的老人了，对情况可以说是很了解的。”
“够了，刘书。记您放心，就算这三天时间我不吃不喝，也一定把方案拿出来。”王振鹏现在不怕刘洋交给他的任务艰巨，就怕刘洋不让他干活。三天时间拿出方案虽然紧迫，但王振鹏还是信誓旦旦的表了决心。
刘洋笑着说道：“嗯，那好，你去忙吧。不过，工作虽然重要，身体更是工作的本钱，更是要注意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休息，我可不愿意让人说我三天时间把办公室主任逼得住进了医院里去……”
最后这句话，就有点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了，王振鹏听着却感到舒爽无比。要是领导对你有意见，不说横鼻子辣眼的，见面就训你你也没脾气。现在刘书。记居然和我开玩笑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把我看成了他的人？
看着王振鹏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间，刘洋就不由得笑了笑，心说只要你肯用心办事儿，就留着你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又能如何？
再说了，这项工作可是会得罪一大片人的。让裴文洁来做我是放心，可我还不舍得让她遭受这么大的压力和骂名呢。
江润国的办公室门口，何壮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他知道，刚才来江部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那个人，是市电视台的第一当家花旦曾菲菲。
如果不是史东山用宋丹来当筹码，打死何壮，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敲门，打扰领导和电视台四朵金花之一的曾菲菲交流感情。
根据何壮的观察，自己这位领导对曾菲菲，也跟自己对宋丹一样很有“看法”。只不过，领导好像和自己一样，只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曾菲菲也不知道是靠了谁的关系，一直都没吧江部长怎么看在眼里。
这一次，为了在模特大赛上能够担任主持人，曾菲菲总算是主动的来找领导汇报工作，这个时候领导肯定正在大谈跻身大赛主持人的艰难吧？
临时抱佛脚，用到领导的时候才想起领导来了，办事情哪有这么容易的？咱们领导，肯定要刁难她一下，见了兔子才会撒鹰的吧？
这个时候自己敲门，如果领导觉得今天的谈话已经差不多了，是应该先让曾菲菲回去好好的考虑考虑，晾一晾她才对。
这样的话，说不定领导就会答应接见史东山，这样自己即给领导送上了晾曾菲菲的台阶，也让史东山达到了目的，史东山晚上自然就会……这简直就是一箭三雕，对谁都是好事儿。
何壮心里正得意呢，哪知道，房间里面居然传来了江润国急吼吼的声音：“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
我按照规矩敲门的，怎么领导这么生气啊？听着隔着门传来的江润国那沉闷压抑的声音，何壮浑身就是一哆嗦。心说难道这么快就得手了？那个曾菲菲不是很骄傲的么？
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跑啊？那样，岂不是等于告诉领导，你在里面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砰砰跳动的心，何壮毕恭毕敬的说道：“部长，旅游局的史部长来了，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您，您看……”
“啊……江部长，我的鞋子呢？你弄哪里去了……”隐隐约约，何壮又听到里面曾菲菲的声音传出来，虽然似有似无，但还是钻进了何壮的耳朵眼里。
不是吧？里面领导使用的什么姿势，怎么连鞋都脱了？
“妈的，史东山捣什么乱啊……等着……”前面一句声音很低，后面一句，江润国几乎是扯着喉咙在喊。
这一下子，何壮终于知道自己踩到地雷上了。打扰了领导的雅兴，自己这个秘书只怕也要倒霉了。
转回头去，看看站在外间和会客室门口伸着脖子往这边看的史东山，何壮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妈的，自己就是一头猪啊，怎么能鬼迷心窍，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呢？宋丹就算是天仙下凡，自己也不能因为她而丢了这份工作啊？
那简直是太得不偿失了……不，如果自己真的不再是江部长的秘书，就算这女人不是天仙下凡，自己也拢不住。
就在何壮患得患失之际，里面突然又传来了江润国愤怒的声音：“进来……搞什么搞啊？不知道我正在会客？”
何壮推门进去，看到江润国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曾菲菲却站在南侧的窗户边上，好像是在欣赏领导办公室里的花木。
但她的眼神和何壮一碰，又赶紧的低了下去，银牙咬着红唇，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你不能不说，跟在领导身边当秘书好几年的时间，何壮察言观色的本事的确是练出来了。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何壮就已经看出了曾菲菲和进去的时候有所不同。
曾菲菲走进领导办公室的时候，穿着一件白底带着浅蓝色小碎花的裙子，裙裾下两条嫩白的小腿上，穿着黑色的丝袜。
可是现在，曾菲菲的身上依然还是穿着那条裙子，但原本柔和下垂的裙子现在却变得有点皱皱巴巴。最明显的就是，她小腿上却没有了穿着进去的那条黑色的丝袜，只是光着脚穿着那双绛红色的高跟凉鞋，而那双凉鞋也好像刚刚洗过，还湿漉漉的带着水珠儿呢。
“对不起部长，史局长说他的事情比较急，我怕真的耽误了事儿，所以就……”何壮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琢磨，心说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啊？谈事情怎么还需要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