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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训夫血汗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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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进方案算不得多精妙,但重在稳妥,前后都有照应。再说,通州本就是救援战,能从中得利最好,得不到也不能拿自己拼命。安平问:“王爷打算是么时候撤出豫州?”
  “三天后”,韩辛辰伸出三根手指摇了摇,随后蹙起眉头。关于苏莞烟可能是秦人探子的问题,他也不是脑子一热才想起来与秦羽说着玩的,但现在心境一转,韩辛辰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把这话将给本就对苏莞烟极度不满的安平听,只得脑子一转为自己的考虑找一番说辞:“陈千里的军队驻防在豫州城东,全线前移必然会引起秦军的主意。三天后,本王亲自带一半人马趁夜色离开豫州,陈千里带人陆续撤走!就算是空城,也要唱一出空城计,豫州是通州近邻,不能让秦军从这里绕到通州背后打我们。腹背受敌,就太被动了!”
  安平不没反驳,然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好,这两日我便让人传出去王爷要设宴请全豫州将士。大采办是个幌子,王爷可以衬着闹腾劲儿暗中整肃部队,同时军中将士动起来也会让城中秦人的探子以为咱们真打算守在这里不动弹了。”
  韩辛辰满意地勾勾嘴角,美人、江山两不误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噼噼啪啪作响,却没有留意到安平眼里的精光。
  自那日被秦羽和韩辛辰合力重伤,疯子钩便一直怀恨在心。心思狭小又精神异常的疯子没有如命令中那样撤回远在通州的秦军,反而不急不缓地跟在楚军后面。只可惜,秦羽把防御工作做得到位,再怎么好战嗜血的人也只有一颗脑袋,他眼睛看着却没有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贸然进攻,也没有得到机会搞偷袭。
  秦羽虽不好言辞,却也曾多次提醒过安平要多加注意王爷的安全。现在机会回来了,安平觉得他可以再赌一次——借疯子钩的手除掉苏莞烟。
  不管是心里怎么偏爱,苏莞烟是秦军探子的嫌疑始终都在,韩辛辰手里握着上百万人的性命自然是不会轻易说出真相。楚王爷要设宴没了食材怎么行,你家一斗米,我家一串辣椒,豫州城里坚闭大门的百姓被军队搞得是鸡飞狗跳。
  吵吵闹闹三天后,韩辛辰在日头落下时后如约褪下战甲,穿了惯常的锦衣宽袍出了王府。只是一登上马车,再下来就是另一个“楚王爷”了。
  韩辛辰换成随从的衣服,从城东军营默默向北走,在距离豫州两里外登上战马,带领提前整顿好的二十万大军沿小路向通州行进。
  假冒的“楚王爷”是韩辛辰的一个近身暗卫,平日里见得多了学起韩辛辰也算是有模有样,与老将陈千里假意推脱后便自顾自地吃吃喝喝不再开口,唯恐一言之失漏了马脚。酒过三巡,安平便挤挤眼睛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安平扶着微醺的“楚王爷”上了马车,平稳的咕噜声一响起,便沉声道:“一会回了王府,你就躲起来!任何人发出声音都不要去多管闲事!”
  前一刻还看上去是晕晕沉沉的暗卫立马坐直身体,看向安大总管道:“小人,领命!”
  哪怕是临时府邸,作为楚王落脚的地方永远不缺乏暗卫。树丛或是屋顶总是时不时的会出现“沙沙”的响动,但今夜的院子总觉得特别安静。苏莞烟越坐越觉得不安,索性推开大门走了出去。院落中间的老树半明半暗,房檐、拐角也见不到以往常见的一闪而过的黑影。就算是他不在,王府也不至于是无人守备。
  苏莞烟猛地意识到:“韩辛辰根本不打算再回这里,自己又被他、安平或是这两人联合起来摆了一道!”
  愤怒超过了理智,刚刚有所动摇的心一下子又坚如磐石。苏莞烟握紧拳头,冷笑着自嘲:“我这双狗眼真是白瞎了,王爷的演技一长就被骗得团团转!什么大宴将士、死守豫州,分明是吃完了就拍屁股走人!”
  “珠月、小哲”,苏莞烟怒气冲冲地跑回屋子里,拉起正打瞌睡的丫头,怒道:“收拾东西!想甩了我?没门儿!我苏莞烟就是块牛皮糖,粘死他!”
  珠月揉揉眼睛站起身完全没搞明白状况,就听见屋顶上传来“咔嚓”一声。接着硕大的镰刀坠了下来,青瓦被揭翻了一地,屋顶的破口上赫然站着个人。
  长铜杆上装着个大镰刀头子,握住刀柄的人一袭黑色紧身衣,五官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趁着月亮泛着红光。
  “恶鬼杀人了!”珠月捂住脑袋,撕心裂肺的大声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打滚求理我!

  ☆、第三十三章 夜奔

  尖细的声音刺得人发懵,苏莞烟掏掏耳朵,抬头看着半人半鬼的“疯子钩”咧嘴一笑:“大侠果然都有脾气!好端端的大门不走,专喜欢拆人家的屋顶!”
  疯子钩歪歪脖子“赫赫”怪笑,脚尖一点从屋顶上的窟窿翻身跳下来,闪着寒光的大镰刀擦着苏莞烟的脑袋划过,不多说一句废话:“你主子呢?”
  只觉得头顶上刮过一阵冷风,前些日子才选的白玉发冠便碎了一地,乌发散在肩头,苏莞烟摸摸脑袋,干咽了口口水:“他走了!”
  “走了?妈了个巴子的龟儿子,你骗谁呢!”疯子钩眼睛通红,犹如饿极了的畜生,嘴角一抽一抽像是随时会扑上来咬断旁人的脖子:“老子,亲眼看见他喝大了回来的!”
  脚边上的珠月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已经抖做了一团,小哲面色铁青紧贴在墙角发挥着自己最擅长的隐形特技。院子里恐怕早就听从命令撤空了,没有留下一个侍卫,苏莞烟抬眼看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求救,脚下慢慢地向后退出一步拉开自己与这疯子的距离,浅笑着轻声说:“王爷恐怕前方战时危险特将我留在城里,自己几天前便带兵走了,今日是给留守豫州的陈将军补设的宴会。这位大侠,你来晚了!”
  一听到这话,疯子钩的手上青筋瞬间暴起,惨白的牙齿被咬得桀桀作响,通红的眼睛恨不得迸出眼眶,本就狰狞的脸更显得凶恶吓人。
  谁也没有开口一时间陷入僵持,苏莞烟也不知道疯子钩在想些什么,紧张得频频倒吸冷气,一面急着想应对的办法,一面又总觉得这家伙要一挥手劈了自己。
  珠月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么着,哭着哭着竟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抬头两眼放空,直勾勾的看向苏莞烟傻笑,嘴里念叨:“来了!来了!他来了!公子,我们跑不掉了!”
  疯子钩听到这话,像被点燃了火药桶,一脚踹翻珠月,提刀便要砍:“邪气玩意儿,老子一刀劈了你!”
  “慢着!”苏莞烟急声制止,又不敢贸然上前去拉,皱着眉头定在原地,看着缓缓装过身的“恶鬼”,冷声道:“你不过是要找王爷,我带你去就是了!她一个啥都不懂的小丫头,不过是被吓傻了,你与她计较什么?!”
  疯子钩怪笑两声,掂掂手里的长刀挑起苏莞烟的下巴,眯起眼睛道:“小鸡崽子!你糊弄大爷我呢?军队里那么多的人,你是想让爷爷我去送死吗?”
  “王爷他在乎我,你可以把苏某人当人质”,苏莞烟编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淡定的样子像是在说实情:“大侠,你可以让苏某人给王爷写封信,要他出来和你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只要你保证我能好端端的站在王爷面前,苏某人就能保证他肯与你一战!”
  疯子钩的眼神变了一变,苏莞烟敏锐地扑捉到了一线生机——此人虽报复心强,却贪生怕死,没搞清楚状况就闯进来可见脑筋也不怎么灵光,故有意拉长声音道:“若是你杀了我,楚王爷定会记恨,到那时日日夜夜的暗卫围杀,只怕是这位英雄……你几条命也不够使唤的。”
  “你能保证韩老四来救你?”疯子钩眼睛一挑,歪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老子告诉你,你要是敢耍什么鬼点子,老子立马一刀劈了你!”
  疯子钩说罢一把提溜起苏莞烟跃上房顶,三两下就看不见踪迹。珠月傻呆呆地嗤笑片刻,转而嚎啕大哭,小哲从墙角走过来,皱着眉头环抱住珠月,轻声安慰:“苏公子他聪慧过人肯定能逢凶化吉!你不要哭了!珠月,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救苏公子,哭是没有用的……”
  话说苏莞烟被疯子钩扛在肩上,一路在旁人家的屋顶上跳跃,脑袋冲下充血不说,胃里也被颠簸的难受。
  终于从墙上跳了下来,苏莞烟撑着墙壁便开始干呕。总共晚上也没有吃进什么东西,呕吐过后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疼,两腿软得刚要往地上做,衣裳的后襟便被人拉住。
  “坐什么,咱们赶路要紧”,疯子钩不由分说地要再扛人,跃跃欲试的眼睛亮得发光。
  苏美人擦擦唇角,手里攥紧随身的小药瓶瞬间有了想法。面上带了五分孱弱,半个身子都靠在墙上,轻喘道:“大侠,我不行了!这么个赶法,不等追上楚王爷,我就先没命了!咱们找个车……虽不济也得有个马或是驴子什么的……”
  “赫赫”疯子钩抖抖肩膀粗暴地将人架起来,怪笑道:“老子不是韩老四,对你没那个心思!不过是男人身下的二两软肉,你倒是拿上劲儿了!”
  被晃得晕头转向,苏莞烟紧闭双眼不去看来回变化的景物,死死捏住手心里的药瓶,脑子里努力回想着韩辛辰书房里的那张豫州地界图。既要保命,又不能真把他引到军营,苏美人挑唇一笑,他终于等来了一个反将安平一军的好时机。
  实在是受不了苏美人隔一阵一吐的频率,疯子钩拧巴着张脸拦路抢了匹老马。天色已经亮起来,苏莞烟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行程,软趴趴地伏在老马背上,单手揉着肚子,低声哼唧:“不行了!真不行了!大侠,我难受的慌,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怎么样?”
  疯子钩在前面拉着马,闷头走了半天扔过来一个水壶,撮着牙花道:“喝水闭上嘴!再敢嚷嚷就割了你的舌头!”
  苏莞烟撇撇嘴,知趣的轻叹一声,冷水激得空荡荡的胃更加难受,双手“不小心”一滑,水壶咕噜噜地滚掉在地上。
  “鸡崽子耍花招!”疯子钩捡起空掉的水壶,怒喝一声,瞪大眼睛扯住苏莞烟的衣服将人从马上拉下来扔在地上。
  刀口抵在喉咙,苏莞烟擦擦冷汗团起身子,干笑道:“大侠,我肚子疼手滑了……”
  “手滑?!拿不稳东西还要这双鸡爪子做什么!不如砍了!”说罢,疯子钩提起刀,就去拉他的手。苏莞烟吓了一跳,一个轱辘爬起来,将手背在身后,梗着脖子争辩道:“我一个男宠,身体素质当然不能和你比!再说了,你若是砍了我的手,王爷少了乐子,显然会不要我!千里迢迢奔来,却错失良机,你说你亏不亏!退一步讲,若是楚王爷心里惦念着莞烟,你说不定还会因此遭人嫉恨丢了性命!大侠,你要走我跟着就是!还有……不要把刀甩来甩去的,划伤了脸,搞不好全白折腾,到时候你就是把我分尸了也见不到王爷!”
  话说得的确是很有道理,疯子钩咬咬牙,把人拎起来又丢到马上,一夜未睡眼睛红得更加厉害,气呼呼地走在前面,朝地上吐口水,骂道:“啊呸!什么鸡*巴玩意儿!陪男人睡的烂东西,老子迟早刮了你!”
  将将躲过一劫,苏莞烟骑在老马背上摇摇晃晃,身上的虚汗已经湿了内衬的衣物。说的好听有什么用,不过是哄过了一时,且不说韩辛辰会不会来救他,就连韩辛辰在哪里他都不知道。要逃走,还是只能自己想办法。
  疯子钩就像是不知疲倦,向着通州的方向穷追猛赶,却连军队的影子也没见着。中午垫了些粗粮,一路上没沾一滴水到了傍晚嗓子都像是拿小刀在割,苏莞烟长叹口气,低声道:“就算是王爷的军队早走了几天,但那么多人也不会快到什么地步,你这么赶着三天怎么也追上了!我现在渴得慌,今天就歇歇吧!”
  “歇个屁!”疯子钩舔舔干裂的嘴唇,猛地回身一把长刀抵在苏莞烟胸前:“要不是个王八犊子把水掉了,咱们现在好歹有水喝!歇!歇!等老子那天不耐烦了,就让你彻底歇下!”
  疯子钩还在骂骂咧咧,苏莞烟微低下头,看着闪着寒光的长刀,讨好地笑笑:“我看见前面山上有个庙,咱们就在那里歇歇脚吧!大侠你知道王爷武功不差,你这么疲劳地奔过去直接和他大恐怕也讨不到便宜,不如养足了精神再斗上一斗。”
  “你觉得老子干不过他?!”长刀向前顶了两分,疯子钩歪斜着嘴角,大吼道:“上次是他使诈,从后面偷袭我!”
  苏莞烟向后避开刃口,摇摇头叹息道:“莞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大侠性情直率,直接这么冲过去怕是不妥。毕竟,你一路奔波疲惫,他却是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身体状况不同,这么与你不公平。”
  疯子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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