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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闺中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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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宦娘盘腿坐于珠帘之后,低垂着头,单手撑地,面色苍白至极,额间满是细汗。她脑间刺痛异常,几乎要炸开一般,完全无法集中精力。

    珠帘蓦然被人扯断,青碧色的琉璃珠子失了线的串接,玎珰散落一地。宦娘一惊,眉心皱起,连忙抬头去看。

    那白衣书生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一丝被迷惑的模样?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他抑扬顿挫地诵着诗,笑容阴鸷,“宦娘,你我当真缘分不浅。”顿了顿,他的声音愈发轻柔起来,恍如鸟羽一般挠的宦娘耳朵痒痒的,“宦娘,将你怀中的宝物交给我罢。”

    宦娘原本脑中阵痛,听了他的声音后,但觉得全身蓦然轻松起来,毫无痛感。整个人恍若升了天一般,轻飘飘地踩在云端之上,天空恍如碧玺,红日高悬,鼻间萦绕得尽是花香,耳中如闻仙乐,渺渺乎不知身处何处。

    “宦娘乖,将你怀中的宝物交给我。”他的声音中充满诱惑。

    宦娘耷拉着眼皮,眸中一片涣散,右手无意识地伸入怀中,缓缓掏出了那支钗子。贾念学见了,微微眯了眯眼,伸手便要去拿,可谁知意识不清的宦娘竟还紧紧握着那钗子,仍凭贾念学怎么掰那钗子宦娘也不肯松手。

    贾念学有些急躁起来,正欲两手并用,使劲去掰宦娘的拳头,却忽地感觉两眼微痛,眼中所见的宦娘的容貌乍然变成漆黑一片。他心上一凛,知道是中了宦娘的异能,这沈宦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对他有了提防之心!

    方才贾念学入门之时,宦娘便在暗自思索,由他的姓名推断他的异能。念字,可为“念”,可为“黏”,可为“碾”,学字,可为“学”,可为“削”……她推断了许多种可能后,又暗自观察他的模样。萧吟珍开口说话时,贾念学眼中暗自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目光完全转移到了萧吟珍身上,对她极为专注。

    那副神色,宦娘很熟悉。她入宫城已有数日,见了不少异能之人,异能者发挥异能时均需集中精力,表情都分外专注——当然,独独徐平是个例外。他施展异能总是分外突然,似乎丝毫也不需准备似的,面容也如常般慵懒。宦娘曾经想过,或许阶等越高,施展异能的准备时间便会越短,只是徐平身有三种异能,却还能如此轻松,当真令人心生寒意。

    他的眼神也不对。那是生意人见着了冤大头,好色之徒见着了美娇娘时才有的眼神。可贾念学却也不是个喜色之辈。

    经此一番推断,宦娘便猜他的异能是学。果不其然。

    幸而萧吟珍的声音异能尚处于低阶,只要心有提防便不会被蛊惑,不然宦娘对上贾念学,只怕会赢得更艰难。

    她将装着贾念学眼珠的香囊收紧囊口,挂在腰间,随即强抑着身子上的痛意,轻声道:“贾二哥,真是对不住了。只是这钗子,我绝不能拱手让人。”

    贾念学闻言,阖目而笑,笑中暗藏锋芒,“到底是我技不如人。日后还需向沈小娘多多讨教。”

    随着贾念学落败于宦娘手下,此番比试便也到此结束了。贵人们及异能者候在城门前,已然等了许久,心中生出些许焦躁之意时,却见有羽林卫自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向另一羽林卫报了信儿。众人皆知,这是比试有了结果,不由得一扫疲惫之色,精神抖擞起来,竖耳细听。

    “此番夺宝之比,徐平统领所率的丙队乙支共得八十分,拔得比试头筹。”

    异能者都是崇尚力量,敬仰强者的人,此刻听得这结果,均呼声四起,纷纷向座上的玄袍男人投去钦羡的目光。徐平施施然起身,轻描淡写地扫了面色僵硬铁青的石赦一眼,那眼中丝毫多余的情绪也无,可看在石赦眼里却显得那般轻蔑。

    他并未多说些什么,径自起身,却是返回住处去了。韦少雍知他性情乖僻,虽心有不悦,却不便与他计较,倏然起身,号令异能者安静,随即重复了些宫城内的法度禁令。说罢之后,各自散去,惟留石赦面色阴沉,坐在原座之上。

    贾念学换回了眼睛之后,立刻来石赦之处复命。他甫一跪下身子,石赦便站起身子,对着他的脑门狠狠踢了一脚,将他遽然蹬翻在地。

    贾念学倍感屈辱,心底对石赦恨到了极点,却仍温声道:“是下属办事不利,技不如人,甘受责罚。”

    他跪在地上,额头、双臂、双足都触着肮脏冰冷的地面,几似匍匐一般。石赦却轻笑着搂了方才被他踹到一旁的萧家贵女,看也不看贾念学,径自离去,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话来:“那你就先在这儿跪一天一夜吧。明儿异能者都要从此城门出去执勤,正好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咱们支队里最厉害的贾公子的模样。”

    那边厢,宦娘先由羽林卫领去疗伤。只可惜如今尚无觉醒类似“治愈”异能的异能者,再加上草药十分缺乏,宦娘因异能而生的精神上的痛苦,全然没有治愈之法。郎中草草给她处理了手上因拔掉湖草而生出的血洞,又给她开了些草药,这就算是疗完伤了。

    宦娘心情极好,回屋的路上一直拿着那钗子细看,紧紧地将那钗子攥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宦娘心里又生出担忧之思来,与娘亲数日未见,李绩那边也一直没什么消息,也不知现下境况如何……

    这般想着,她施施然踏入屋子,却不由得面色一白。

    徐平坐在桌边,淡淡地笑望着她,手边则放着根大竹板。

    宦娘自然知道那般样式的竹板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小时也跟着玩伴一同去衙门看过热闹。因如今的律法规定杖刑时应当去衣受刑,女犯受刑变成了无聊者的消遣,每每听闻有女犯要被竹板杖臀时,衙门边上都会围个人山人海。

    看了一眼,幼时的宦娘便看不下去了。那女犯于众目睽睽之下裸臀受刑,血泪相和,不住哭喊,便是多年之后宦娘再度回想,都觉得心上沉重。

    她万万不曾想到,如今竟也轮到她了。

    徐平的手轻轻抚着那青竹板,口中轻声道:“宦妹可是说了,因着与屠夫私斗,率先出手伤人,甘心受罚。如今不会反悔罢?”

    宦娘身子一僵,紧咬着唇,先是利落地回身掩了房门,随即皱眉道:“杖刑这等事,犯不上统领亲自动手,还是请个女异能者来的好。”

    徐平却轻笑道:“杖刑一事,最是讲究门道。打在哪儿,怎么打,用多大劲,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若是让别人经手,我可是放心不下。”

    宦娘心知他不怀好意,铁了心要□□她,当即大怒,骂道:“徐平,你不要欺人太甚!”言罢,她登时转身,欲开门离去,却不防突然狠狠撞上了什么。

    宦娘一凛,手连忙去探,却发现四周多了道无形的屏障,虽透明无物,却质比砖墙,根本无法穿透。

 第26章 杖刑

    第二十六章

    寸木岑楼,相去万里。这世间有许多无法逾越的鸿沟巨壑。在灾变之前,那道鸿沟是身份与地位。而在灾变之后,时殊事异,这道鸿沟变成了实力的差距。

    只要徐平愿意,只要他状态极佳,他便可以轻松了结了宦娘。在他面前,宦娘没有胜算。纵然心有百般忿恨,纵然骂到喉咙痛哑,依然毫无胜算,反而有可能使她自己精神不稳。

    宦娘僵着身子,单手扶着那透明无物的屏障,转过身去看徐平。

    徐平分外悠闲地坐在椅上,手执青竹板,蓦然抬腿,单足勾来了一张与床同高的宽凳。

    那长凳木板面心,浮雕云纹,两边带着藤屉,甚为精美。然而宦娘一看,面色不由得一沉。

    这般样式的凳子,她曾在贾念学的木工大哥处见过。此物名为春凳,从前不过是寻常长凳罢了,然而近些年来却常被富贵人家用作与歌姬、奴仆合欢时的助兴之物,只要看上了哪个小娘子,拉着往春登上压便可。只因它两边备有藤屉,屉子里放的均是合欢时催生春思的器具,诸如垫在身下的小枕头、银质玉质的角先生、蛇形软鞭等等,对于贵人来说方便得很。

    正经妇人,大家闺秀,是绝不会往这春凳上躺的。

    宦娘愈发愤怒,当即不管不顾自己身子仍有不适,便在心间不住念着,催着那湖草快快出现。只是这次,湖草却毫无动静,任凭宦娘怎样支使,它都连一点苗头也没有。

    她决心转而依靠自己的置换异能。

    但见宦娘面色微沉,眼神蓦然专注起来,徐平看在眼里,冷冷一笑,霍然起身。他并未使用异能,而是跨步上前,自背后出手,穿透过屏障,不顾宦娘奋力挣扎,边紧紧捂着宦娘的眼睛,边狠狠从后一踢她的膝部,迫的她陡然无力,跪倒在地。

    宦娘脊背生凉,连忙用手去掰徐平紧捂她双眼的手,可是徐平的力气着实太大,紧紧扣着,连丝缝隙也不留,便是宦娘将他的手生生划出了道道血痕,也不见他呼痛。

    他非但不痛,反而愈发兴奋,唇角高扬,笑意甚深。宦娘挣扎得越厉害,他便越有快感。

    徐平左手捂着宦娘的眼睛,将她紧紧带到身侧,随即右手遽然抽掉腰间绦带,执着那绦带罩住宦娘的眼部,尔后又抓着宦娘的手背到身后。他身上的黑色袍子因除了绦带之故而散落开来,内里精壮紧致肌肉赤露在外,强悍而健实。

    宦娘紧咬着唇,倍感羞耻。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令她十分无措,而那绑着她眼部的绦带尚还带着徐平的味道,萦绕在她鼻间,挥之不去,直令她觉得腹中恶心,几欲作呕。

    徐平又拉开春凳的藤屉,从中拿了副铜质手铐来铐住她的双手。

    宦娘现在的姿势相当之屈辱,侧着跪倒在地,身子前仰,眼部被蒙,双手铐在身后。徐平噙着笑意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将她陡然抱起,搁置在了春凳之上。

    他缓缓伸出手来,先是轻抚着她微微散乱的鬓发,然后手向下滑去,沿着她的鼻间一点一点地往下游走,划过人中,最后如若削葱根般的手指凝在了她的苍白的唇上。

    宦娘恨极,蓦地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用贝齿钳着。徐平瞧着她死死咬着自己手指的模样,却是弯了弯唇。

    宦娘咬,他便任宦娘咬。非但不将手指抽出,反而还伸的更往里了些,不住地拿指尖去碰她的小舌,发出咕啾咕啾的靡靡声响来。

    宦娘一阵恶心,连忙松口,伏在凳上不住干呕。

    “不喜欢吗?”徐平将指上残余的银丝轻轻蹭到她的双颊,恍若对着情人一般柔声开口,语气甚为关切,仿佛真的十分在意她是否喜欢是否欣悦似的。

    宦娘不住地往下缩着身子,好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雕饰云纹的凳面上,不让徐平有可乘之机。可是如今她是鱼肉,徐平是寒光凛凛的刀俎,仍凭她怎样闪躲逃避,都逃不开徐平的掌控。

    瞧着她痛苦躲闪的样子,徐平愈发燥热起来,先是温柔地拂起她那因流汗之故而黏在额前的碎发,然后猛地低头,对着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亲吻啮咬起来。宦娘哪里与男子这般亲近过,脑中登时濒临崩溃,几欲痛哭出声,慌乱地挣扎闪躲着,可却无济于事。

    徐平的吻丝毫柔情蜜意也无,反倒满是攻击与征服的意味。宦娘避不开,便张口狠狠咬他的嘴唇,倏然之间,鲜血沁出,沾染在二人的唇齿之间,却反令徐平态势愈猛。

    良久之后,徐平堪堪松手,一双暗蕴幽光的狭长凤眸满意地打量着宦娘的模样。他的双唇被宦娘咬伤,鲜血将唇色染得嫣红,衬得他分外妖异。

    宦娘颤抖地呼吸着,因为看不见之故,猜不出徐平要做什么,分外忐忑。

    徐平却是拿了长竹板来,缓缓抬臂,几下便褪了她的裤子,眼中幽光乍现,对着那丰肌细肉便一下一下地击打起来。宦娘心中恨意如火般炽烈,却无可奈何,只能满头大汗地趴在春凳之上,随着他的板子不住闷哼低吟——徐平打得还真是有讲究,面上不过红肿罢了,可内里的痛意,却只有宦娘晓得!那痛自皮肉延伸至骨髓,痛的钩心!

    十下打完之后,徐平也不为她提起裤子,径自搁了板子。他悠然起身,给自己倒了盏茶,口中轻飘飘地训斥道:“下次可不要再犯。不然刑罚可是要加倍了。”

    宦娘被他折磨地一点力气也无,强忍着不落下泪水,侧头趴在那春凳之上,哑着嗓子低声道:“我不会有下次,你也不会再有。有朝一日,我也定会将你诛杀!必要让你受尽屈辱,痛不欲生!”

    徐平恍若未闻,浅笑着走到她身侧,坐在春凳边上,揉弄着那红肿不堪的丰润伤处,不住把玩。须臾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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