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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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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意在电话的那一头豪放地笑开了,好不容易喘过气的时候,艰难地憋着笑意问道,“现在你的脑子进水银了没?”
“进了,进了。”容初的脾气格外好。
“进了就好,但是我不会教你。”顾年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容初的哀嚎顿时劈天破地地传来了,“靠,顾年意,你耍我?”
顾年意乐不可支,“没有,事实是跆拳道我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容初没好气地冲着电话大吼一声,“替我问候你的祖祖辈辈。”
他垂头丧气地把手机丢进了沙发。已经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他总不能此刻去向安笙求助吧?
不能,不能。他都已经在她的跟前夸下海口了,这会儿岂能再……
容初颇为沮丧。但是这之后的一周里,他还是把顾年意拖下了水。两个臭皮匠总好过他自己独自瞎琢磨。只是这两个臭皮匠凑一起琢磨、比划了一阵子后,容初这个瓶子里仍然只有浅浅的一层水,和他自个儿所谓的跆拳道高手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八十一章 情已动再难收

一周的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样,在顾年意的帮助下,容初虽然能像模像样地踢上几脚了,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三脚猫功夫。容初自己估摸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在安笙的腿下,连三招也过不去。
苦闷无比的他一闲下来便开始观看跆拳道的表演视频,看得正入迷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转天他便去淘来了秘密武器,足以保证他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次的表演。
青大跆拳道社最后一次社团活动的日子到了,安笙早早地来到了跆拳道馆,自己先活动了一下身子。社员也已经三三两两地、陆陆续续地来了。
安笙边和他们打着招呼,边分神琢磨了一下容初所谓的出神入化的跆拳道技能。
他的格斗术的进步一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还精通跆拳道,看来自己平日里还真是小瞧了他。
容初姗姗来迟,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着些什么。
安笙稍稍有些紧张,询问容初道,“咱俩要先对练一下试试吗?”
容初摇摇头,捂着自己的黑包,“不不不,我们要等到时间到了之后再一鸣惊人。”
安笙见他神神秘秘的,越发觉得容初这一坛子水深得很。
社团联合会负责审查的人也已经坐定了,安笙和容初也即将登场过招。
这时,安笙终于看清楚了那个鼓鼓囊囊的黑包里究竟装着些什么。容初笑嘻嘻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打松木板。
临上场前,容初嘱咐安笙道,“待会儿我负责举木板,你负责什么你明白的吧?”
安笙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上次不是说要过招的吗?”
容初一手把木板夹得严严实实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安笙的肩膀,“这种细节我们就不要在意了。”
安笙这时后知后觉地询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跆拳道?”
容初愣了愣,但随即就恢复如常道,“开什么玩笑,我是怕我惊艳全场,抢了你这个安教练的风头。”
安笙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这人说来说去,最厉害的永远是嘴皮子!
只是,事已至此,安笙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场地的中央,容初帅气地举着木板摆好了POSE,安笙则选好位置站好,一个漂亮的前踢,木板应声而裂。
周围的社员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这可和他们之前所听到的安排完全不沾边。说好的过招呢?说好的容教授是个深藏不露的跆拳道高手呢?可为什么堂堂一个高手竟然容忍自己在这儿举木板?
此时无人多言,大家都耐心地等了下去。或许过一会儿好戏就要上演了。
但是,场地中央的容教授只是一直在孜孜不倦地举着木板,而安教练则是使用了不同的腿法踢裂了那一块碍眼的木板。
众人的反应越来越淡了。幸亏社长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带头鼓掌,否则早已冷场了。
容初拿好木板站好姿势,用唇语示意安笙这是最后一块木板了。
安笙长吁了一口气,点点头。既然是最后一块木板了,那就来一个腾空后踢好了。她已经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清淡,此时来个高难度的动作华丽收场是再好不过了。
安笙示意容初站在原地,自己后退了几步,短距离助跑后她如轻盈的小鸟一样腾空跳起,迅速地调整了重心,然后笔直地出腿。安笙的动作格外流畅,一气呵成,令在场的人都稍稍振奋了一些。
只是,安笙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竟估算错了距离,所以,最后落地的时候,她华丽丽地从木板面前轻盈无比地落了地。
安笙傻了眼,但此时的她完全想不到补救的方法,只能本能地落地站稳。
容初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只一个来回,他便双手使劲,竟折断了木板。
安笙落地后,傻傻地看着容初,不知该作何反应。
现场的社员和社团联合会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间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容初则上前一步,站在了安笙的身边。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安笙正出着汗的手掌,清了清嗓子,说道,“以上就是我和安教练的表演,下面请跆拳道社的社员来展示大家这一学期所学了,大家欢迎。”
社长慌忙站上前去救场,而安笙则被容初牵着走下了场。
现场这才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安笙的脸红扑扑的,头低着,不敢去看其他的人,更不敢看身边这个直到现在还没放开她的手的人。
容初一边庆幸着自己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此劫,一边感叹着这帮学生的反射弧怎么会这么长。
容初和安笙坐在后排,手牵着手,一直到整个儿的社团活动全部结束了,安笙才回过了神,从容初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容初的掌心已经被安笙的掌心给濡湿了,但是他却觉得暖暖的,微笑着看向安笙。
此时的安笙则像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兔子一样,才接触到了容初的微笑,便慌里慌张地挪开了眼神,掌心却一阵一阵地发着烫。
待安笙与一众社员告别后,俩人肩并着肩出了跆拳道馆,但是安笙却刻意地和容初保持着距离。就好像哪怕是隔着衣服,容初的温度也会灼伤她一样。
容初不知怎的,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所以俩人直到即将分别的时候,都一直无言以对。
到了俩人往常分别的站台了,安笙准备推开车门走出去,许久不曾开口的容初却突然开了口,“我……我把你送到家吧,免得你挤公交。”
以前的容初一直觉得,他对安笙的心动,甚至还有依赖,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寻常的。所以,他界定自己和安笙的距离便是直到这个车站为止。但是今晚,他的手掌一直是汗津津的,让他有些微的烦躁和不安,但是却也像烈酒一样,给了他冲动和勇气,让他想要越过自己可以划出来的界限。
安笙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就是这只手,刚刚一直被容初牵着。直到现在,那掌心还是发着烫,就好像容初的体温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儿一样。
安笙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而是告诉了容初自家的地址。
容初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安笙家的楼下,小区里灯光昏暗,安笙的表情也忽暗忽明,她淡淡地说,“到了。”
容初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安笙张了张嘴,但是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憋出了“再见”两个字后便下了车。
容初没有挽留她,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跟下了车。
安笙察觉到了之后,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他。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安笙,形成了一圈温柔的光圈,衬得安笙整个人都是暖融融的,看得容初心头一暖。这心头的暖却情不自禁地下移着,在小腹那儿打起了转,惹得容初全身都不自在。
他往前走了走,离安笙只有一臂的距离了。
安笙狐疑地看着他,“有事儿?”
容初此刻只知道自己的小腹以及小腹之下火烧火燎的,他*舔自己干涩的唇。暖融融的安笙令他心猿意马。他忽然记起,自从与安笙不打不相识之后,他似乎去风流场所的次数便一再锐减。
安笙见容初全身绷直了,生怕容初是身体不舒服,便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儿吧?”
安笙没留神,离得很近。她的呼吸萦绕在容初的周身,令他*难耐。
容初终于把持不住了,把安笙揽进怀里,覆盖上了安笙小巧的樱桃唇。安笙的嘴唇柔软馨甜,容初食髓知味,正欲挑舌而入的时候,安笙却费力地推开了他。他这才回过了神,周身的燥热也才退却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安笙。
安笙一扭头,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地上了楼。
这一幕全都落进了楼上的安箫的眼中。他今儿个买了安笙爱吃的小零食,一直等在客厅。可刚刚的这一幕却让他感到无力,他把零食留在了桌子上,自己却躺进了卧室,掩上了门。

☆、第八十二章 拿什么拯救你

安箫虽是赌气似的躺在了床上,但一直侧着耳朵聆听着屋外的动静。
安笙开门进来了。安箫屏息凝神,听着她换鞋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象着她此刻的模样。无疑,她也是喜欢着容初的,所以对于那一个吻,即使她推开了他,她也应该并不很生气罢?但是这并不是安箫想要的答案。
安箫听见安笙径直回了屋,“嘭”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他撇撇嘴,不知安笙是否看见了自己准备的零食。安箫叹口气,重新坐起了身,颤颤抖抖地抽起了烟。
最近,他的烟瘾是越来越重了。
安笙曾不满意地撅着嘴抱怨道,“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安箫失落地笑笑,手忙脚乱地掐息了手上的烟。一转头,却又在安笙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抽上了。他的心里藏着一团火,无法轻易像那根凋零的烟一样,被轻松折断。
他最近一直在刻意减少着和安笙相处的时间。因为无论哪一种安笙都会往他心里的邪火上再添上一把干柴。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边做饭的安笙;裹着厚厚的睡衣从淋浴间里出来的安笙,头发上还挂着滴滴答答的水滴,红着脸蛋,举着吹风机,一字一顿地让他帮她吹一下头发;甚至就连在擂台上专心训练的安笙,他都不敢多看几眼。
他完全不曾料到这份感情来得这般迅猛,而他根本无力招架。
烟灰簌簌地落下,而他一脸茫然。这片黑暗之中,唯有烟头的一点红能与他相互陪伴。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他多么渴望,安笙能是那黑暗中的唯一一点红,可以与他相偎相依。
屋外的寒风越吹越凛冽了,他莫名地缩了缩脖子,却忽然想到了无名无姓地葬在异乡的那个人。也不对,那个人称霸地下拳坛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称呼他为Garcia。而当他懵懵懂懂地闯进地下拳坛的时候,唯有那个人给予他的不是冷眼,而是一个温暖的微笑。
他也曾问过那个人这个姓名的来由。
那个人笑笑,说,“那是我曾经站上拳坛巅峰的象征。”
而后来,当他从地下拳坛死里逃生之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辗转来到了青州。他断断续续地听闻了那个人曾经在拳坛里所成就的辉煌传说,知道了在他登顶拳坛的一役之中,Garcia便是他的对手。
如果那个人还在,他便还会是江澄,他便可以无所顾忌地让心里这把火越烧越旺。只可惜,那个人早已不在了,并且还是他,亲手结束了那个人的生命。
安箫,哦不,这一刻,哪怕只有这一刻,就让他做回江澄吧,就让他以江澄的身份尽情且放肆地思念着安笙。
久远的童年浮现在了江澄的眼前。他是个孤儿,自记事起,便从来都没有过家,更没有所谓的家人。年轻气盛的他曾因为孤儿的身份饱受欺凌,便误打误撞地学习了格斗术以自卫,又阴差阳错地跟随着一帮企图钻空子发家致富的人偷渡到了大西洋彼岸。几经周折,他进入了地下拳坛。钱于他自然重要,但彼时的他更想要获得的是力量,让他不再被人看遍、看低的力量。象征着他声名鹊起的那一场比赛便是他和Garcia的比赛,初出茅庐的他竟一举击败了赌徒们的宠儿Garcia。经此一役,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地下拳坛里最闪耀的一颗新星。他似乎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力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从那以后便是空荡荡的了。
他如何逃出地下拳坛,又如何在私人诊所里整了容、修了声带,这些此时此刻此地再忆起,总觉得是一场仍未醒过来的噩梦。但是他的心却渐渐地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
因为,无论如何,他有了一个家,甚至还有了一个妹妹,叫做安笙。
Garcia的遗体被处理了之后,在他的坚持下,他带走了Garcia所有的东西。那其中有一张Garcia和一名小姑娘的合照,照片的背面写着“安箫和安笙”,而“安笙”则是Garcia失去意识前一直在呼唤着的名字。Garcia留下的还有一打汇款单,每月一张,收款人一栏一直都是端端正正地写着“安笙”这两个字。零丁的几封信也早已被Garcia看得卷起了边,最近的一封信里,写信的人告诉Garc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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