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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高老师？我没那么老吧，你多大呀？”
小伙子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十九。”
这么嫩，高歌倒是不好意思让人家改口了，“你跟小北一样，叫我姐吧。”她顿了一下，又问，“寒假出来打零工吗？”
小伙子摇头，还未开口，旁边工作人员就插嘴道，“早毕业了，别看这孩子小，做武替已经快两年了，之前还拿过全国青少年武术冠军呢。”
高歌吃惊不小，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这么小就跑这个大染缸里混。
但是种种疑问只是在她心头浮光掠影一闪，她就再没询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没必要大家所认为按部就班的上学工作，强加在别人身上。
高歌化好妆的时候，孔正也穿着跟她一样的装扮出来了。
高歌在剧中前半部分的设定是女扮男装，所以现在穿的是男装。
她妆容英气，身材又高挑，穿起男装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整个一翩翩佳公子。
孔正对上她的眼神愣了一下，而后别开眼，不太自在的揉着衣襟。
“挺帅的呀，”高歌走过去打量着孔正的装扮，打趣道，“待会儿就麻烦你了，孔正小帅哥。”
孔正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正欲说什么，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低声道，“外面有人闹事，导演让你们先别出去。”
话落，高歌就听见外面东西砸落的声音，噼里啪啦，动静很大。
旁边有好事者，多嘴问道，“怎么回事啊，什么人闹事？郭导那脾气，能愿意？”
“厉市长的千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咱这戏厉家有投资，人家砸自个的东西，想砸多少就砸多少，郭导能管得着，咱一旁呆着就成了。”
高歌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猛地推门，大步冲了出去。
希望，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等她从化妆间冲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一个女人挥舞着指甲去抓方糖的脸。
周围有劝架的，却没几个敢上前去拉，因为有所忌惮。
高歌眼神一沉，直接上前抓住那女人的手腕，将人甩了出去。
她估计没想到有人会跟她动手，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空坐在了地上。
对方愣了几秒，才瞧见刚刚对她手动的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动手！”
一开口，就是一番粗鄙到几点的话，高歌拧着眉，将方糖扶起来，护在身后，声音冰冷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来这里撒野？你不知道这是厉家投资的影视吗？”
那女人一听，反倒没刚刚那么生气了，整个人带着一点点的倨傲，不屑的扫了高歌一眼，“你既然知道厉家，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歌抿着唇没说话。
旁边有人提醒道，“这位是厉市长的千金，厉婉儿小姐。”
“她就是厉小姐？”
高歌故作出惊讶的样子，“你不是骗我吧，厉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千金名媛，怎么会这般粗鄙。”
“你——”
厉婉儿一张脸涨得通红，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最后憋着一口气，羞恼道，“你给我让开，这儿没你事儿，我要教训这个狐狸精！”
高歌唇角的笑容收敛起来，“我不管你是谁，打了人，就该有个说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赖不了账，要么咱下现在去警局解释，要么道歉赔偿！”
谁都没想到，平常温的一碗白开水一样的高歌，发起火来，竟然这么有气势。
厉婉儿一下子也被吓到了。
如果柯木青在场，肯定会说，现在高歌发火的样子，越来越像慕云泽了，不怒而威，架势十足，气势上绝对碾压对方。
“婉婉，你怎么来这里了！”
正僵持着，一道声音突然从人群里传来，程俊然戴着口罩出现在片场。
他拧着眉，疾步走来，拉住厉婉儿的手腕，眼神匆忙间偷偷看了一眼方糖。
她下巴处，刚刚被厉婉儿的指甲抓出一道尝尝的血痕，已经破了皮，还往外渗血。
他心里一扎，眼神也沉了下来。
厉婉儿一见到程俊然，立马从刚刚的母老虎模式，切换到贤惠的小绵羊，“俊然，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让你这几天别见风吗？”
程俊然眼中闪过一丝暗沉，声音却很淡淡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闹出这种事，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儿呆？”
厉婉儿扁扁嘴，恨恨的看了一眼方糖，“我还不是因为你的伤，就是这个女人弄的吧。”
“我说了跟她没关系，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你要我说多少遍？”
程俊然的脾气也不好起来。
他是个男人，在外要面子，厉婉儿显然不顾这些，她只管自己痛快。
厉婉儿似乎想发火，可又有所顾忌，好一会儿才道，“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程俊然深吸一口气，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跟我回去。”
厉婉儿弯了弯唇角，眉宇间事一个小姑娘对恋人的羞涩。
高歌冷眼看着，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道歉！医疗费！”
她甚至连一句废话也懒得说。
程俊然看向方糖，方糖却并未看他，她眼神淡漠，似乎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厉婉儿冷哼一声，从包里拿出皮甲，抽出一沓钱砸向高歌，拉着程俊然就走了。
高歌“啧啧”两声，弯腰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收拢好，扭头对站在一旁的赵小北道，“小北，去买点蛋糕饮料，回来分给大家。”
第190章 谁把玩笑当真
第190章
等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高歌拿着碘伏，帮方糖上药的时候，方糖才闷声闷气道，“好不容易要来的医药费，你倒是大方。”
高歌低声笑了笑，“你要是心疼，我待会儿找小北退回来，只要你不嫌膈应。”
“算了吧，我怕真用着，我这伤口上长疮。”
高歌帮她上好药，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皱眉道，“这女人下手真狠，程俊然这是给自个儿找了个母老虎啊。”
方糖垂着眼帘，不想多做评价。
“一会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不用，你上次在国外买的那个祛疤膏不是还有吗，拿来我用。”
高歌瞪她一眼，“你倒是会开源节流。”
方糖抖着肩膀笑起来。
高歌拿着买来的糕点，熟络的分给大家，虽然没张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吃人家嘴软，这事儿暂时应该不会往外说。
其实也没有说的价值，一来，方糖并不是娱乐圈的艺人，二来，厉家那也不是谁都敢得罪的，大家自然乐意卖高歌这个人情。
高歌以为这事儿暂时就算翻篇了，却没想到，这才刚刚只是开始。
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自尊心也是强得无人能敌。
今天在片场闹得那一出，让厉婉儿颜面扫地，她压根儿就没想罢休。
下午拍摄还没结束，玲姐的电话就打到了高歌手机上，言辞隐晦，大致意思就是让方糖引咎辞职，公司会给一笔补偿，甚至会写一封推荐信，让方糖以后在别的地方应聘的时候，会方便些。
高歌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
“玲姐，都是自己人，您也别跟我说那些场面话，我就问一句，这事儿苏总同意了？”
玲姐似乎也是不好开口，好半天，才叹息道，“小歌，咱认识这么多年了，玲姐也不瞒你，今天你们在横店闹的事儿，全公司都已经知道了，厉氏发了话，给苏总施压，让公司无论如何得给厉小姐一个交代，否则就撤资，这么大制作，厉氏一旦撤资，我们短时间内找不到投资人的话，亏损是不可估计的，所以你也别怪苏总会做这样的决定，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决定。”
“对所有人都好的决定？”高歌喃喃了一句，嗤笑一声，“那方糖呢，她就该是那个成全所有人的牺牲者吗？玲姐，你比谁都清楚，她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玲姐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久才道，“明天早上九点，你让方糖来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吧。”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高歌握着话筒，好久都没说话，一直到方糖过来喊她去卸妆，她才浑浑噩噩的转过身。
“怎么了你这是？”
方糖担忧的皱起眉，“不舒服？”
高歌想摇头，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赶紧卸妆吧，卸完妆我送你回去休息。”
高歌几欲张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到摘了头套，卸了妆，方糖要送她回去的时候，高歌才道，“你帮我去熬药吧，顺便让医生看看你的伤。”
“我先把你送回家再熬药也是一样。”
“那多绕啊，”高歌说着，刚巧瞥见赵小北，她笑了笑，道，“让小北送我吧。”
方糖犹豫了一下，看她态度认真，也只好作罢。
两人在横店分道扬镳，高歌看着方糖上了出租车之后，才拿出手机拨了苏靖欢的电话。
“苏总，有时间吗？”
赵小北竖起耳朵，听着高歌这边的声音，但是没等她听清楚，高歌就挂了电话，扭头问她，“小北，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家。”
赵小北连忙摆手，“方糖姐让我送您回家的。”
高歌笑了笑，“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你送我回去，待会儿可不好打车，走吧，先送你。”
高歌语气淡淡，但是态度却不容拒绝。
赵小北只好低声报了地址。
高歌扭头对小张司机道，“小张，先送他。”
小张应了一声，启动车子，出发。
赵小北打量着高歌的这为司机，她跟着高歌这两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个叫张小帅的司机负责接送高歌。
公司并没有给高歌派司机，这位司机只能是高歌自己请的，可是以高歌自己现在的能力，会画大价钱，专门雇一个司机？
赵小北留了个心眼。
等高歌将她送到她住的小区，驱车离开后，赵小北才从暗处钻出来，上了一辆计程车，“师傅，帮忙追上前面那辆车。”
文庄饭店。
高歌已经在里面等了快一个小时，然而苏靖欢，却始终没露面。
苏靖欢撂她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可她还是想试一试，她找不来比方糖更契合她的经纪人，同样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面临这样的困境，却袖手旁观。
七点。
八点。
九点。
……
饭店外的喧嚣声渐渐淡去，服务员不止一次来问她什么时候上菜，直到最后一次来提醒她，店里要打烊了。
高歌愣了愣，起身去结了账。
从饭店出来，她在冰冷的街头站了好久，直到张小帅提醒她，上车了，她才回过神。
等上了车，她拿出手机打给了慕云泽。
慕云泽那边响了没多久，就接听了。
“今天主动来签到了？”
电话一接起，慕云泽调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高歌抿唇笑了一下，低声道，“是啊，一会儿要洗澡，怕接不到你电话，冤枉我夜不归宿。”
“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
“没有吗？”
总裁大人……
“打电话只是为了跟我报备一声你去洗澡？没有别的事了吗？”
高歌抿唇笑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特别想你，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假话呢？”
高歌笑了笑，轻声道，“老公，我爱你。”
慕云泽的呼吸轻了轻，好久才闷声道，“果然，你还是说玩笑的时候比较讨人欢心。”
高歌垂了垂眼帘，玩笑吗？这世上那有什么绝对的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真心话的成分，只是不想懂得人，怎么都不会懂。
挂了电话，她收敛起情绪，抬眸对小张司机道，“去乾瑞小区，我找个朋友。”
第191章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第191章
那天晚上，她被苏靖欢带到乾瑞小区的事，高歌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苏靖欢住在这片小区。
乾瑞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高歌一到门口，保安就问她找那位户主。
高歌自然就报了苏靖欢的名字。
保安大叔找到苏靖欢的名字对应的房间号码，查询一番后，才道，“苏先生还没回来，你要不先给他打个电话？”
没回来？
没回来好啊，没回来她就能在这儿拦人，要是回来了，以高歌对苏靖欢的了解，十有八九不让她进门。
“没事，我等一会儿就行了。”
她说着人就进了钻进了车里。
再有十分钟就十点了，那么几个小时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高歌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