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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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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归担心,于雷也实在不好拿这个去跟陈可说事,不然人家还不觉得他这人有病么?再说了,就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毕竟他还有陈可两年内不找女朋友的保证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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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中旬,大选举人团在京大理教211室隆重召开了选举大会,各院系的代表把300人的大教室填得满满的。于雷莫名其妙地被提名做了法学院的代表,在猪八戒主席张帆的带领下于法学院的席次上就座。 

  张帆在会前对院代表进行了动员,他那屡次让于雷失望的嗓门终于在将近一年之后再次发出了类似赵忠祥的声音:“咱们把票集中一下,待会儿投给陈言,啊,陈姐人很不错的。” 

  这是实话啊!可这话毕竟是从张帆嘴里说出来的,其宣传效果实在得打个大大的折扣,只要不起到反作用,陈言就该谢天谢地了。 

  大会由校学生会常务代表会议的主席主持,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于雷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把他和执委会主席袁和平、“工委”领导马骏以及“一把手”、秘书长等人联系起来,心想,咱堂堂的京大,为啥非要搞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呢?他随即又会想到矮胖矮胖的张帆,黑亮黑亮的牛娴,以及多位院会校会的主要干部,最后便得出了一个重要的定律——过早地热衷于政治活动会使人变丑。是为于雷第一定律。 

  竞选总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代表们大权在握,稳坐钓鱼台,看一群候选人一一上台,花招百出,跟马戏团里遛猴似的,不时地发出一些议论和窃笑。而候选人则分很多种,一种是象陈言这样的,胜券在握,心沉气定,言语间不事夸张,平和稳健,避虚务实;一种是象臧玉这样的,跟说单口相声一样,准备了一筐包袱,平均十秒钟抖一个,兜了一大圈却好象啥都没说;一种是卖肉型的,声也甜甜的,脸也甜甜的,跟涂了蜜似的,不招苍蝇,倒是招台下的那一双双色狼的眼睛;还有一种是没事凑热闹型的,拿着篇皱皱巴巴的稿,嘴巴好象在形成胚胎的时候就没完全裂开,在台上呜噜呜噜也不知道说了点啥,时间还挺长!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0   回复此发言    
 

 
134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十一个候选人的陈述从两点罗嗦到四点半,投票总算可以开始了。于雷出去撒了泡尿,鼓励了陈言一下,松了口气,回到位子上坐好。 

  本以为总算可以开始行使自己神圣的民主权利了,不想这时台上又出现了一个什么选举委员会主席,跟唱戏似地念了十分钟投票规则,恨得于雷牙痒痒的——最烦的就是这些屁用没有还楞装人样的东西! 

  投票,唱票,选举结果在将近六点的时候终于正式出炉了。陈言以压倒性的多数进入主席团,臧玉也顺利过关,同时“入阁”的还有来自社会、国关和新闻的三个男生。 

  于雷在第一时间向陈言和臧玉致以祝贺,俩人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旧交,也有新识,大家七嘴八舌地撺掇着要吃这顿庆功宴。袁和平猪油糊了大半年的小心眼今天也开了窍,表态说晚上要作上一东,向新当选的主席团成员聊表祝贺之意。 

  你也该掏一点了,吃进那么多,还没个足厌么?于雷心想。京大学生会这一年下来,外联口的赞助,加上各项活动的节余,扣掉各部的辛苦费和黑钱,净利怎么也是五位数。这笔钱哪去了?谁心里都清楚,但谁又没沾过其中的好处呢?于是大家也就都把嘴缝上,接着装穷装孙子罢了。 

  庆功宴上,院会主席,校会元老,新主席的幕僚亲信,再加上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数一数居然来了二十多号人,想必袁主席还是有点肉痛的吧。陈言已经被公推为下届学生会的主席,一顿猛喝猛灌是逃不了的,可好在她是女生,大家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一些,没让她当选第一天就醉死在酒楼里,于官不利啊! 

  如此一来,于雷在文艺部的活计也有了着落,六月初招聘大会上走了个过场,也就定下来了。至于体育部,则是在臧玉和于雷的大力保荐下,由张树补了部长的缺。 

  在宿舍里的三个哥们之外,当然还要去掉陈可,张树可以说是于雷在京大关系最铁的哥们了。起初他俩好起来当然是脱不了陈可的干系,于雷只要一跟他碰在一块就少不了要聊两句小可的话题——他于雷小子情报工作做得好啊!可相处得久了,于雷还真觉得这哥们值得一交。张树这人是颇有城府的,待人接物、谈吐举止都很有分寸,但他待朋友却从没二话,只要是哥们姐们交代的活,多难也一定想方设法给办成了。 

  “老树干子够男人。” 于雷这么跟陈可评价他的同事。“老树干子”是语气比较严肃时的称呼,私下里同志们一般叫他“树干儿”,注意,那个儿话音是绝少不了的,而且语调得往上走。读一遍,怎么样?够损的吧,于雷起的。 

  在301方面,李明前些日子又好上了一个舞院的姑娘,刘梦雨一不在,就捧着电话猛腻味,话里话外的那叫一酸,可是把刘姐给比下去了。于雷看着不是自己该插嘴的事,也就乐得做做好人,帮他打个掩护。若是刘梦雨在宿舍的时候,电话就由其他三个哥们负责接听,只要一听是那姑娘的声儿,就说他明哥哥不在,如果实在混不过去,就干脆说声“打错啦”,然后拔电话线就成。 

  “你丫也不怕闪了腰啊!咱刘姐够辣的啦,还不够啊?”林闻还有些没有彻底泯灭的人性,在卧谈会上向花花公子发问道。 

  “闪了腰?”李明很不屑地反问,“你也不摸摸,这是一般的腰么?别说俩,再多的俺也收下!” 

  “林子,你就别跟这禽兽说理,谁不知道他小明哥是见人就想上,见‘缝’就插‘针’的主啊?” 于雷的攻击力一向是全屋最强的。 

  “谁他妈是针了?俺兄弟那是金刚杵!”李明从床上坐起来,凑到于雷耳朵边上教训着,“你老四可要小心啊,没准俺哪天换换口味,找个洞钻钻,你……” 

  “粗鄙!” 于雷一巴掌往他嘴上摁了过去,“听听!这都不堪到什么程度了!咱们屋可是文明寝室,岂能容得此等败类!” 

  李明倒也不恼,只顾涎着脸爬到了于雷床上,逮着他的嘴唇一顿猛亲。于雷对这种戏码可谓是司空见惯,任他亲一阵摸一阵,闹上一闹,也就过去了。 

  但对陈可,于雷却始终也没法拉下脸皮来干李明干的事。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没趁着醉劲把事办了,没准现在就又是另一番光景!现在可好,俩人都清醒着,他没那个心,他没那个胆,只好又一天天地拖了下去。于雷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于雷或许还没有认识到,他和陈可的共处方式已经形成了稳定,双方都难以,也不愿意,甚至害怕去作出任何改变。在于雷一方,其中的原因正是在于:不管他再怎么有自信,也还是无法排除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陈可拒绝了他,他们再也没法做象以前一样的好兄弟,好朋友了——这个可能性是那么可怕,甚至只是隐隐地想到此处,都会让于雷不寒而栗。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值得我去爱,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怕失去他。” 

  他在这个命题上的执着是如此坚定,以至于或许真的需要一些强烈的外力作用——比如一场大醉,才能给他破坏这个稳定结构的力量与勇气。又或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结构的内部会发生某些因为情绪的量变而引发的质变,并最终带来旧秩序的崩溃,新秩序的产生。 

  于雷的彷徨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因为上帝不允许凡人预测未来。当事人也好,旁观者也罢,都只能等着,看在命运的那一页上,写了点什么内容。无论是小心经营,还是任其自然,谁又能说得准,那最后的结果,不是出人意料的呢?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好事者,喜欢逆天命而动,用种种骗术和障眼法去偷窥自己和别人的将来,比如在下。我总觉着,联系着于雷和陈可的那种稳定,怕是没法维持多久了,就象平静得长了的大海,总是不禁地让人怀疑—— 

  风暴,是不是已经近了呢?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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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陈可 
  
  事件,总是在不经意间成为事故的起因,而人们,只有在事后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据科学家考证,人的性格是在胚胎时期就形成了的,后天的影响其实远比人们普遍认为的为弱。但要这么解释的话,陈可那古怪孤僻的一面或许就更难以被人所理解了吧。 

  确实,很难说他的性格真的就是家庭原因所造成的,在思想上,他或许是天生的撒旦主义者——这也是他特别钟情昆德拉的原因。比如,他常常质疑亲情这个概念,只是因为生殖关系的存在,一个人就必须要爱另一个人么?父母就不会象恨一个路人一样恨自己的儿女么?当然可能,但人们不承认,因为这样他们就会活得不舒服;他也厌恶英雄,他觉得任何一个杀红了眼的男人都会是董存瑞,他对雷锋那种过于积极的人始终持不屑的态度,他高度怀疑伏契克非要向大家展示他绞刑架下的勇敢的动机;他还反感留影啦,毕业留言啦,定情信物啦等一干他难以理解其用意的东西,他觉得人不应该活在被设定好的意义里面。 

  总之一句话,陈可不愿活在一个俗滥的世界里,俗滥的东西,俗滥的词语,俗滥的概念,俗滥的教条都和他的思想不兼容。可是,最近的一件事,突然让他意识到,他反对俗滥,也许只是没有享受到那种俗滥的乐趣。 

  缘分,多俗的一个词啊。不管是谁想和谁套近乎,都可以用这个词;甚至只是一同搭机的一个小荡妇,也可以把这两个字用到她和陈可的身上。它在陈可的眼中,实在有太多可以批判的地方。 

  但是,当事实把黑子和于雷两个形象重叠到一块儿的时候,他满脑子飞的就是这两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字眼。他无法形容自己有多高兴——他最最珍视,最最宝贝的一段友情居然在超验的世界里找到了依据!在那一刻,他几乎就是确信对方永远不会离自己而去了,他再也不会一个人徘徊在孤独的阴影中了。因为他们有缘分啊! 

  他那天喝了好多酒,以至于关于那一晚的记忆,在第二天下午,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但他知道于雷一直在他身边,他可以塌实地睡每一分钟。 

  其实,做一个快活的俗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返校后的生活还是保持着那平稳轻快的节奏。上课,自习,训练,交替往复,一日一日。 

  陈可在球队里的打席一再地提前,从九棒到七棒、六棒,在五月中旬和华大的友谊赛上,他甚至被安排在了五棒的位置上,正式跻身于强棒之列。教练表扬他的打击动作非常有架势,很少有散下来的情况,在一个新手来说非常难得。 

  队里已经决定要让他往游击的位置上发展,于雷的师兄专门负责他各项游击技战术的教练。而在每堂训练课的后半段,一队教头总会抽些时间教他练练投球的动作,但陈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地投过“球”,因为教练说动作还没练熟就上球的话会分散注意力,不容易使动作定型,陈可虽然觉得有点丢脸,但也只好乖乖地一招一式地空练。 

  由于球队在四月的地区赛上打进了前四,因此获得了今年暑假参加全国赛的资格,教练本来一心想要陈可在全国赛作为主力出场的,但赛期正好和大一新生军训的日程重叠,便也只好作罢。 

  一天,在脑科学概论的课上,于雷说起了学生会的选举。他的老BOSS现在做了学生会的主席和副主席,所以他下个学期也还得在校会做下去,听说管的是文艺部的那一摊,现在正着手挑选得力的副手二三人,跟着他一块做事。前任的部头推荐了几个他认为还不错的,其中就有他和于雷共同的朋友,张韩。 

  “你觉得她怎么样?”于雷问。 

  “挺好的,又能唱又能跳,还会拉琴,够文艺了的了。” 陈可对张韩的印象真挺不错的,最近他俩还常能聊上几句,一块去看个演出,这对陈可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好的朋友才有的待遇了。 

  陈可不擅长和陌生人相处,也很难和别人在短时间内熟络起来,所以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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