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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岛的秘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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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想像的要快些。他们当然也像我们和许多人那样,错误地根据石像表面来判断石头的硬度。我们还没有人做过第一批西班牙人所做的事情,他们曾用鸭嘴锄劈凿石像,劈得很深,结果火星直冒。实际上,石像表层下面的石头坚硬如钢,没被雨水淋着的岩石也很硬。    
    第三天以后,长耳人工作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们找到我,伸出起了硬茧的手指说,虽然他们都是整天跟斧、凿打交道的木刻者,但都不是训练有素的莫艾人——石像雕刻匠。因此,无法像他们祖先那样,一周又一周地保持同样的速度。我们静静地坐在草地上,人人都在计算何时才能完工。市长得出的结论是:两队人整天轮班干,需要十二个月才能完成一个中等大小的石像。那位高个儿老人说,需要十五个月。比尔曾独立地研究过岩石,他得的结论与市长的相同:雕刻一座石像需要一年,此外,还有搬运的问题。    
    这些雕刻匠在未完工的石像上刻手指、修面容,又用古代石匠留在采石场上的浮石磨光雕像的表面,以此自娱。


第五部分:长耳人的秘密惟一的长耳人

    那天晚上,我把小安奈特扛在肩膀上,和伊冯到阿纳基纳谷那边的长耳人洞穴里去玩。他们老远就看见了我们。我们到达时,他们都坐在那里,各人忙着自己的事,面带笑容,有节奏地摇晃身躯,轻声着颂扬霍图马图阿的曲子。这支古老的复活节岛名曲,在村里呼拉歌手中间听起本来就令人愉快,而在霍图马图阿自己的洞穴里,就更加亲切动听了。就连三岁的小安奈特,也知道这个曲调和全部波利尼西亚语歌词,她在洞外和走出洞来的两个波利尼西亚小孩一块唱着、跳着。长耳人在自己洞里接待客人,感到非常高兴,他们已经在草垫上为我们腾出了坐的地方。我和伊冯便爬进洞里,坐在草垫上。    
    市长双手按着肚子,边笑边感谢我们的厨师每天给他们准备美味可口的饭菜,特别感谢我们送给他们香烟,因为那都是最上等的香烟。市长和另外两个人坐在地上,正在用小斧子雕刻传统的木头人。其中一个刻了个长胡子的鬼怪模样的人,又用鲨鱼白色的脊椎骨和黑曜石给那个木头鬼装上眼睛。照料这些人的那个老太婆坐在一边编帽子;其他的人懒散地躺着嚼弄干草,向洞外仰望夜空。洞外有一只黑壶,在火上“噗噗”地响个不停。    
    “难道你们从来不休息吗?”我问市长。    
    “我们长耳人喜欢劳动。我们总是不停地劳动。先生,夜里我也睡不了多少时间。”他回答说。    
    “晚上好!我们在这儿不是很舒服吗?”说这话的人,我还没注意到,因为他躺在上面洞穴墙壁中一个黑糊糊的洞里,身下垫着羊齿蕨编的垫子。    
    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很舒服的。然而,使我惊讶的是,他们自己竟能体会到这一点。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我从洞口向外望去,只见天边挂着一弯娥眉新月。那个老太婆拿出一个底部凹陷的洋铁盒,里面盛着羊脂油和自己做的灯芯。这是古代石灯的仿制器,点起来却非常亮。一位瘦削老人给我们解释道,他们祖先生活的年月里,夜间没有点灯,害怕被敌人发现。    
    “更重要的是,勇士们得经受锻炼,使自己能在黑暗里看清东西。”市长补充道,“如今,我们用惯了煤油灯,晚上没灯简直成了瞎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那时候,谁也不像我们现在这样睡觉。他们是这样睡的。”老头儿伸展双臂,就地仰卧,张开嘴巴打起呼噜来。接着,他转过身子,脸朝下,把身子蜷成球儿似的,胸膛紧贴双膝,前额靠在紧握的双拳上,头顶朝着我,一只手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头。    
    “这样,他们一醒过来,马上就可以跳起来对付敌人,把敌人干掉。”老头儿低声说。为了形象地表示那种动作,他突然箭似地向前一冲,发出一声嚎叫,扑到我身上,这一举动使伊冯惊叫了一声,洞里则响起一阵大笑。    
    “那时他们也不多吃东西。”老头儿说,“他们从来不吃熟饭,担心会发胖。在我们叫做休里莫艾的时期里,即‘推倒雕像时期’里,人们必须时刻准备打仗。”    
    “所以叫做‘推倒雕像时期’,这是因为那个时期勇士们推倒了雕像。”高处石台上那个人解释道。    
    “既然长耳人已经被大火烧死,短耳人为什么还这样做呢?”我问。    
    “是短耳人互相作对才干出来的。”市长对我说,那时,他们占有了一切,每个家族占领一块专有的地盘。凡是自己土地上有巨像的,主人都为之自豪不已。短耳人互相打起来,都想法把仇人土地上的雕像推倒。我们长耳人不是那么好斗成性的。康提基先生,我们有条格言,叫做‘不慌不忙慢慢来,从容不迫别着急’。”    
    他以抚慰的姿势把手搭在我肩上,仿佛要表现他热爱和平的气质和素养。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自己是长耳人呢?”我很谨慎地问他。    
    “因为,我父亲乔斯亚伯拉罕阿坦是长耳人杜普塔希的儿子,杜普塔希则是长耳人黑尔凯希瓦的儿子,黑尔凯希瓦的祖先是昂加杜、尤希、莫杜哈、佩阿、艾纳基和奥罗罗伊纳。奥罗罗伊纳是艾科沟战争后幸存下来的惟一的长耳人。”市长伸出手,扳着手指数了起来。    
    “有十代人啦。”我说。    
    “那我漏掉了一代,因为我是第十一代。”市长说着,又屈指数了起来。    
    “我也是第十一代。”石架上那个人插嘴道,“只不过我排行最小。佩德罗是老大,加上他知识最渊博,所以,他当上了家长。”    
    市长指指自己的前额,淘气地笑着说:“佩德罗是个有头脑的人。正因为如此,佩德罗现在是长耳人的首领和全岛之长。我的年纪并不算大,但是我喜欢把自己看做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为什么呢?”    
    “因为老年人有智慧,只有他们才见多识广。”


第五部分:长耳人的秘密最大的秘密

    短耳人消灭长耳人前,“推倒雕像时期”之前,这个岛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很想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但是,问来问去毫无结果。长耳人的家系是从奥罗罗伊纳开始的,关于奥罗罗伊纳之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复活节岛被人们发现时,长耳人已经随同霍图马图阿一起来到了这里。这一点,长耳人是了解的。但他们又说,短耳人也声称他们自己的家系同长耳人一样。他们这么说,那是为了想把雕刻石像的荣誉占为己有。但是,霍图·马图阿究竟来自东方还西方,谁也记不得了。石架上那个人认为,霍图·马图阿是从奥地利来的,但是谁也没有支持他这种说法。于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看法,并且补充说,他是在一条船上听见有人这样说的。他们都愿意谈论“推倒雕像时期”,因为对他们来说,那是相当真实的事情。尤其是谈起那个背叛了所有长耳人、用编筐子做暗号的奸狡的女人,市长总是气愤得泪水盈眶。这个故事会父传子、子传孙再传上十一代,甚至连“不慌不忙慢慢来,从容不迫别着急”这条格言,也会一起传下去。    
    “我们的祖先中,有些人很漂亮。”市长说,“这个岛上有两种人:有的人皮肤是黑色的;有的人肤色白皙,像你们从大陆来的人一样,而且他们的头发金黄透红。他们是白种人,但他们都是真正的复活节岛人,血统相当纯正。在我们的家族里就有这种皮肤白皙的人,他们叫奥霍—蒂,即金发人。我母亲和姨母的头发比康提基夫人的头发还红得多。”    
    “确实红得多。”躺在石架上的弟弟表示同意。    
    “这种人在我们家族里就有许多,往上追溯,每一代都有。我们兄弟几个并不是那种人。但是,我那个淹死的女儿,皮肤是乳白色的,头发是全红的。我的那个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胡安,也是白皮肤、红头发。他是奥罗罗伊纳第十二代子孙。”    
    这倒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他俩的头发都像那些薄嘴唇、长耳朵石像头上的发髻一样红。这些石像曾装饰、点缀过岛上的第二历史时期的“阿胡”。这一种族在波伊克高地上被消灭掉,随后雕像也被推倒了。然而,这种红发人的历史,可以通过大石像上的普高、最早的发现者和传教士们所叙述的活生生的人、奥罗罗伊纳现在还活着的子孙和市长最亲近的眷属查个清楚。    
    我们爬出霍图·马图阿的岩洞,漫步往平地那边漆黑的营地走去时,简直觉得自己也像个金发的长耳人了。    
    几天以后,我和市长站着观看营地前面圣殿广场上那排歪倒的石像。比尔从维纳普刚向我报告说,他领导的那些当地人使用了一种奇妙的方法,把一块巨石抬起并安放在壁内合适的地方。这一情况,再次提出了搬运和摆弄石像的奥秘问题。那些人采用了他们在维纳普曾经使用过的简单方法,或许那是他们从前辈继承下来的窍门儿?谁知道呢!记得有一次,我曾问过市长,石像是如何从采石场运走的。他的回答和其他人的回答一样:石像是自己走出来的。现在,我借此机会又问道:“市长,你是长耳人,难道你不知道石像是怎样竖立起来的吗?”    
    “知道,先生,我确实知道。那很简单。”    
    “很简单?这是复活节岛最大的秘密之一啊!”    
    “但是我知道,我能把一个莫艾竖立起来。”    
    “谁教给你的?”    
    市长板板正正地站在我面前,严肃地回答:“先生,我很小时候,我得坐在地板上,笔直地坐着。在我面前,爷爷和他年老的连襟波罗图也坐在地板上。他们教会我许多知识,就像如今在学校里学习一样。所以,我现在知道很多事情。那时,我必须一遍遍地重复他们教给我的东西,直到完全掌握,连一个词都不差。我也学会不少歌曲。”    
    看起来,市长是那么真挚,而我却不知道该相信哪些话了。当然,他在采石场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不仅是个有能力的人,而且也富有生动的想像力。    
    “假如你知道石像是怎样竖起的,那么,远在我们之前早就有人来过这个小岛,他们问你时,你为什么不如实告诉他们呢?”我冒失地问道。    
    “谁也没有问过我。”市长高傲地回答说。他显然认为没有必要作进一步解释。    
    我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在商量阿纳基纳最大的石像往圣殿平台上竖起的那天,我冷静地提出愿意给他一百块美元的建议。我知道,整个复活节岛上没有哪个雕像竖立在古老“阿胡”的原来位置上;我也肯定,以后也不会见到这种情形。当然,那些暂时竖立在拉诺拉拉库山下坑中的无眼石像是例外。    
    “这是一笔交易,先生。”市长说着急忙伸出手来,“如果我乘下次来此的军舰去智利旅行,那我就得有美元。”    
    我笑了起来,祝他交好运。不管怎样,这位市长是有点儿古怪。不久,市长的红头发儿子骑着马从村子过来,带来一张便条。他父亲要我找总督谈谈,以便作出安排,允许他和另外十一个人返回阿纳基纳的霍图·马图阿洞穴,准备竖起那座最大的石像。于是,我便骑马到总督那里。总督和塞巴斯蒂安神父都嘲笑市长,说他只是空口说大话,是乱吹牛—我对他的话本来也很怀疑。但是,佩德罗市长先生站在我们面前,手里拿着帽子,嘴唇颤动着。我想我得说话算数。于是,总督批准我的请求,并在一张纸上签署了意见。神父感到此事颇为有趣,认为不管怎样,去看看市长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也是很有意思的。


第五部分:长耳人的秘密必须在黑暗里演唱

    于是,市长同他的两个弟弟,以及挑选出来的一些由母系传代的长耳人亲属,总共十二个人,都来到营地。大管轮给他们分发了饭菜。饭后,他们又回到霍图·马图阿的洞里。    
    就在日落前,市长来了。他在我们帐篷之间的地上,挖了个很深的圆坑,接着就不见了。    
    天色变得漆黑,营地鸦雀无声。这时,响起了一种奇怪而神秘的乐曲,和前几天听到的相仿。但是,这次古怪的捶击声很响,还和着嗡嗡的合唱声。老太婆以嘶哑的声音领唱,合唱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脆。整个营地上都点起了灯火,所有的帐篷像巨大的纸灯笼一般,映出一片阴沉的绿色。我们大家都走了帐篷来到黑暗中,谁也没有打手电筒,因为通过上次的教训,我们都懂得这种歌曲必须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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