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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萧正微微一笑，摇头道。“打MMA，就是在降低风险。你还要当裁判？干脆石头剪刀布分胜负，你看好不好？”
打斗嘛。
断手断脚都是稀疏平常的事儿。萧正选择MMA，已经很大程度降低了生命危险。后脑裤裆这些敏感部位已经被摒除。对他们二人来说，还有什么好跟进监督的呢？
不止萧正不同意，就连罗英雄也认为毫无必要。
“那什么程度叫停呢？”林小筑也忍不住问道。
她没唐尼热衷MMA，却也在电视上看过几场直播。的确够血腥，够暴力。
“对方认输为止。”萧正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望向慢慢脱下外套的罗英雄。“如何？”
“没意见。”罗英雄目光平静，抿唇道。“开始吧。”
“开始。”
咻！
萧正话音甫落，一个箭步窜上去，猛然一个撞膝顶向罗英雄小腹。反应极快的罗英雄双臂一错，迅速格挡住了萧正的膝盖。下一瞬，萧正右手猛然一绕，狠狠箍住罗英雄的脖子，身形猛然后倒。把罗英雄放倒在地。
砰！
二人急速落地，罗英雄迎面趴在地上，萧正则平躺在地上。再看二人在落地的一瞬，萧正左腿上翻，死死缠住了罗英雄一条腿，另一条腿也迅速跪在地上，拉开身距，一记肘击砰地朝罗英雄左脑砸去。
砰！
这一拳去势极猛。即便罗英雄及时抱头，也没能卸掉萧正的一击之力。眨眼间，罗英雄的有眼眉骨就被撞破，迸出了殷红的鲜血。而就在萧正第二肘准备砸下去时。回过神的罗英雄双手一绕，脑袋从萧正的左臂中挣脱，而后双臂死死缠住了萧正的左手，身子猛地发力，凌空一翻，双腿竟是凌空夹住萧正的脖子，摆出一个MMA著名的招式，十字架。
转瞬之间，二人迅速完成了攻击到逆袭的全过程。看得一旁极为熟悉MMA打法的唐尼目瞪口呆。手心直冒汗。
“靠——”唐尼咽下一口唾沫，冲站在一旁的林小筑说道。“小姨姐，这一场决斗要是摆上电视台直播，能卖出一个天价。”
“掉钱眼了吧？”林小筑正为被罗英雄缠住脖子，左臂也被死死缠住的萧正担忧。哪有功夫和他分享这场比赛的精彩程度。
唐尼也颇为担心师傅的状况，直勾勾的盯着场中的二人。喃喃自语：“罗叔刚才漂亮的转劣势为优势，就是不知道师傅能不能也挣脱罗叔的十字架。”
所谓十字架，其目的就是用双腿夹住敌人的脖子，与敌人呈九十度角，然后去掰被缠住的那一条胳膊。一方面令敌人呼吸困难，并无法动弹。另一方面，则是去扭转敌人的那条胳膊，在扭转到胳膊的极致时，对手自然会主动认输。也就是MMA中惯用的被降服。
当然，那只是普通MMA打斗中的情节发展。在擂台上，大约有八成甚至九成的选手在被十字架缠住之后，最终都因为胳膊被扭转的角度达到极限而不得不认输。少数能挣脱束缚的，要么是柔道技术极强的反擒高手。要么是力道过于强大，对手根本缠不住胳膊。令其找机会脱身。
那么萧正呢？
在起初就占据先机，但转瞬间又被罗英雄擒住的他，会如何化解这一次的危机呢？
萧正的力道自然是极大的。纵使罗英雄的实力也超乎想象，但要在短时间里扭转萧正的左臂，也很难达到极致。而被夹住的脖子，虽然有些窒息感。但起码在一分钟内，不会对萧正造成太大的损伤。而就在罗英雄摆好一切姿势，准备耗死萧正时，却只见萧正猛地抬起右脚，以惊人的角度踹在了地面的罗英雄。
砰！
这一脚势大力沉，当场就踹得罗英雄嘴角溢出鲜血。夹住萧正脖子的双腿登时松了大半。
砰！
在萧正第二脚踹出之时，罗英雄就地翻滚，迅速松开了萧正的脖子和手臂，拉开了距离。
“变态！”唐尼刚刚点燃的香烟竟然忘了去吸一口。就这么任由其焚烧着。咂舌不已道。“太变态了！”
林小筑见萧正轻松脱身，这才稍稍安心了些，扭头问道：“怎么变态了？”
“都变态！”唐尼振奋地说道。“按照正常情况，罗叔是不太可能从师傅的锁闭中挣脱的。按照师傅的臂力和拳力，如果被他锁住的是普通选手，甚至是MMA的一流选手。也会在师傅的数次肘击后被KO。可罗叔却在被击中一次后迅速施展十字架，扭转局势。你说这还不够变态？”
“再看师傅。他刚才明明被罗叔十字架锁住。按照正常的逻辑，他也会在三十秒之内，因为胳膊的扭转角度超出极限，而主动认输。”唐尼不可思议地说道。“但你看见没有？师傅居然在这种状态之下，居然还能施展如此大力的侧踢。仅仅一次，就逼罗叔放弃优势——”
“不是放弃。”林小筑作为外人，也看出了端倪。“我姐夫再踹他两脚，他就算铜皮铁骨，也会被踹得五脏俱碎！”
第728章 该换人了！
唐尼激动地搓了搓手掌，震撼道：“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变态的MMA格斗。我也从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格斗。”
“精彩吗？”林小筑斜睨了唐尼一眼，撇嘴道。“不吹牛的说，这是我见过的姐夫打得最难看的一场格斗。”
“最难看？”唐尼回头瞪了林小筑一眼。“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MMA？”
“我不懂什么MMA。我只知道姐夫压根没出全力。而且打得实在不算精彩。”林小筑漫不经心地说道。心下却想：这个小家伙真是土包子，要是见识过姐夫全力以赴的攻击，还不把下巴给惊歪了？
二人的谈话完全暴露了他们的浅薄见识。正如唐尼所说，林小筑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格斗。而正如林小筑所说，唐尼也完全不了解萧正的真实水平。
对唐尼来说，这也许的确是一场精彩的格斗。却绝不是萧正最大值的发挥。相反，对林小筑来说，这场格斗也许的确不算精彩。却是暗合了人体结构的最高水平。用纯粹的擒拿、柔道、以及一切能利用上的地面格斗术进行较量。
想要精彩？
二人完全可以做到。甚至比拍电影还精彩。可那样的较量，杀气太重，杀伤力也太大。不适合在如此公众场合施展。
但二人同样使用MMA进行格斗，倒也算是一场公平的较量。谁也占不到先天的便宜。
呼呼——
眉骨被撞破，小腹也中了萧正一脚的罗英雄拭擦掉脸上的血迹。眼神愈发阴冷起来。反观萧正，却是用力揉了揉之前被擒住的左臂之后，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是的。
在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之后，萧正见识到了曾经在华夏风云一时的罗英雄实力。而罗英雄，也意识到自己遇到的萧正绝非泛泛之辈。即便不用MMA惯用技法，而是选择最能爆发出自身实力的途径，也绝难在强势的萧正手下占到便宜。
这一刻，埋藏在心中长达二十年的战意被重新点燃。罗英雄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目光如鹰隼般注视萧正，等待着下一轮的较量。
咻！
这一次，罗英雄主动出击。但见他右脚微抬，身形如一道闪电，嗖地往前窜出两步，紧接着，他的右拳一记左摆，狠狠朝萧正侧脑砸去。这一拳势大力沉，仿佛连空气也被搅碎，格外恐怖。
砰！
萧正抬起手臂，精准当下这又快又急的一拳。紧接着，罗英雄左膝上抬，借助右脚的助力，猛地往前一撞，狠狠砸向萧正小腹。
砰！
萧正依旧沉稳地挡下这一击的攻势。而罗英雄身形尚未落地，左右肘竟如密集的雨水，噼里啪啦向萧正左右侧脑撞去。声势凶猛，侵略性极强。
持续数次的肘击，场面上明显是罗英雄占据了优势。却在一次歇气放缓之际，全力防守的萧正倏然一记左侧鞭腿，钢铁般的脚背抽在了罗英雄右脑。
尽管罗英雄回防极快，却也仅仅来得及以右手格挡萧正的鞭腿。
砰！
鞭腿隔着手掌抽在罗英雄侧脑，当场将其抽得几个踉跄，横移出去。而就是这个先机，萧正没有丝毫犹豫，防御数次的他身形前倾，双臂如大鹏展翅，猛地扣住身形不稳的罗英雄后脑，右膝如铁锤般撞向罗英雄面门。
砰！
砰！
砰！
罗英雄一面格挡，一面试图推开疯狂攻击的萧正。可几次脱身无果，被两次膝撞击中下巴的罗英雄只觉得满嘴血腥味。头部一阵发昏。脚下也略显虚浮，显然是遭到了重创。
“停！”情急之下，罗英雄不得不喊停。奋力推开了略微松手的萧正。而后，他抖了抖又痛又麻的双臂，表情惊骇的望向萧正。“你到底是谁？”
“萧正。”萧正简略回答。
罗英雄闻言，双眼猛地一亮：“你就是萧正？”
萧正表情平静道：“我就是。”
“难怪实力如此强劲。”罗英雄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你在华夏可是闯出了大大的名堂。连那几个老东西都频繁提起你。”
“关我屁事。”萧正眼神轻蔑，斜睨了罗英雄一眼。“现在我有资格当唐尼的师傅了？”
罗英雄苦笑一声，道：“若是连你都没资格，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当他的师傅？”
面对罗英雄略带恭维的评价，萧正非但没领情，反而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就没听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就因为我打败了你，这世上就没几个对手了？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这番话虽是诛心，却也符合萧正素来的性子。该得瑟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含蓄。该谨慎的时候，他也从不自大。这也是他能小心翼翼活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罗英雄听萧正这般说，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惭愧之色，抿唇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高的境界。不错。我输得心服口服。”
唐尼见罗英雄认输，很识趣地说道：“罗叔，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绝招没使出来。要是发挥全部实力，我师傅也未必能打败你。”
“我有绝招，他又岂会没有？”罗英雄淡淡摇头，还算输得起。
“MMA讲究体力和耐力。我小你近两轮。的确占了些便宜。”萧正坦诚说道。
罗英雄淡然一笑，颇有些高山仰止的境界，说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没那么狭隘。”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罗英雄一眼，说道。“但正如你所说，打败我算得不什么。顶多算是入了门。真正的强者。你一个都没接触过。”
萧正闻言，这才好奇问道：“白帝不算真正的强者？”
罗英雄闻言，不由吃惊问道：“你连白无瑕也打过交道？”
萧正淡淡点头。
“那我就一点也不意外，为什么现在不少人都在提你了。”罗英雄微微一笑，目光深远道。“也许，英雄榜是该换人了。那帮老家伙在上面呆了快二十年。真想看看他们走下来的样子。一定非常有趣。”
第729章 榜中人！
唐尼闻言，十分好奇地问道：“罗叔，英雄榜是什么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英雄榜三字，但对萧正来说，这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萧正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不喜欢弄那些扯大旗的名头，故而并没什么兴趣刨根问底。
林小筑也颇感兴趣地问道：“是一个高手排行榜吗？”
罗英雄微微一笑，在败给了萧正之后，他收起了之前的倨傲，缓步来到餐桌旁，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品了一口道：“所谓英雄榜，能上去的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强者。”
“榜上都有些什么人？”唐尼追问道。重新坐回了椅子。
萧正和林小筑也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边吃边喝，聆听着罗英雄的叙述。
“英雄榜不是富豪榜，并不会长篇大论的去介绍，去宣传。知道的，通常都是亲近之人。以及榜单上的其他人。至于旁人，他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罗英雄耐心地说道。
“笑话。”萧正抽了一口电子烟，反问道。“榜单总该是旁人评选的吧？既然需要评选，就必然会被一部分人知道。又怎么能保持高度神秘性？”
罗英雄闻言，却也只是笑了笑，说道：“理论上应该如此。但英雄榜之所以是英雄榜，倒也不是先有了这个榜单，然后评选一些高手。而是一群高手组成了英雄榜。并一直留在上面，再也没有下来过。”
萧正除了听出罗英雄的弦外之意，还明白了英雄榜的意义。
正如罗英雄所说，英雄榜并非先有这个榜单，然后将一些顶级强者摆上去。而是先有了这样一群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