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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生，就是一本酷炫史。
得到蒂娜的肯定回答。莫风再度望向那群西装男：“那么谁能给我一个比较标准的答案？”
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他很年轻，甚至才二十出头。比莫风暗杀萧正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脸上透着一丝稚嫩。眼神十分清澈。并透露出浓浓的恐惧。
“真的只要能给出答案，就可以安全离开吗？”年轻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当然。”莫风平静说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看着这个年轻人，莫风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这种感觉，萧正也曾经有过。但终究太遥远了。有些记忆难免会变得模糊，变得寡淡。
人就是如此，曾经无比珍重的记忆，总是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忘。所以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是世间美好的最大劲敌。
年轻人闻言，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联系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我的酬劳他可以拿七成。这次任务，是他通过加密邮件告诉我的。不出意外，你们应该可以通过这个信息找到对方。”
“叛徒！”
人群中有人暴喝。
这是出卖合作伙伴谋求生路。在业内，是很不齿的。
但对于想活命的年轻人来说，这却是唯一的出路。
他开口之后，陆续也有人泄露了接头人的信息。虽然都是增加了许多保密措施。但有四眼这么一个高科技天才在，揪出这些幕后指挥者，难度并不大。而再加上蒂娜的拷问手段。答案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莫风对于这样的答案，整体还算满意。至少他相信搜集了这些信息之后，幕后黑手肯定会揪出来。
第一次任务还算成功。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
莫风突然觉得自己挺适合干这种事儿。虽然在开枪的那一刻，他的确有些反胃，有些不适应。
但在通过短暂的调整之后，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蒂娜姐，我们已经得到有用的信息了。”莫风回头望向蒂娜。眼中颇有些暗示的意思。
他答应过那个年轻人，会放他一条生路。
对于别人的死活，莫风并不是很在乎。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希望自己可以拉他一把。就像是某种程度的救赎。也是在拉他自己一把。
可当他说完之后，蒂娜甚至连余光都没有看他一眼。左手微微抬起，猩红的美眸中寒光爆射：“杀。”
砰砰砰！
仿佛是与蒂娜心有灵犀，所有雇佣兵包括占据制高点的猴子同时开枪。枪声仅仅三秒的持续，那群西装男子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生还。而佣兵这边，也有一人死亡，一人重伤。
莫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胃部的翻滚陡然变得剧烈起来。他难以接受地趴在车边剧烈呕吐。仿佛连胆汁都要呕吐出来。
现场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所有尸体被丢进一辆货车，连地面的血迹，也迅速被清洗干净。呕吐完毕的莫风点了一支烟，有些乏力地背靠车门，双眼泛起血丝。
“习惯就好了。”
从制高点赶来的猴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祸害自己。”
“可是——”莫风不敢有丝毫抱怨，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因为蒂娜的出尔反尔有什么负面情绪。
他只是有一个疑问：“当初我也做过类似的事儿，老板却原谅了我，而且给了我一份工作。”
猴子闻言，却似笑非笑地看了莫风一眼：“你是你，老板是老板。你觉得可以混为一谈吗？”
第2189章 保密金！
猴子的话很伤人。但莫风却完全能够接受。
又或者说，在经历了这几年之后。这个残酷社会的真面目已经在他面前慢慢揭晓。
自己是自己，老板是老板。
老板有缅怀，有追忆过去的资格，自己有吗？
许多事儿，老板的意志是可以改变的。但他的意志却不行。因为有很多人愿意为老板的意志而买单。却没人会因为他的想法去买单。
放过那个年轻人？
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蒂娜的口头答应，只是为了骗取他们的信任。甚至于——蒂娜根本不屑去骗他们。她只是缓一下局面，好让莫风继续下去而已。
莫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掐灭了烟头。
“别有什么情绪。”猴子抿唇说道。“你可能永远也不会了解蒂娜姐和老板的感情。你知道吗？当初有人拿小马威胁老板，你知道蒂娜姐说了什么吗？”
“什么？”莫风好奇问道。
他虽然和蒂娜有过一些接触。但对于这样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女人。他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
“她只说了一句话：小马，你欠老板的，是时候还了。”猴子咧嘴笑了起来。“蒂娜姐可以为老板付出一切。包括身边的所有人。”
莫风不可思议地望向猴子：“蒂娜姐真这么说的？”
“这是小马亲口说的。”猴子嘿嘿笑道。
莫风苦涩的笑了笑，摇头说道：“看来我还是太不了解蒂娜姐了。”
“习惯就好了。”猴子扔掉烟头，驱车离开了案发现场。
而莫风确定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之后，也重新回到了轿车上。此时的萧正，刚好喝完杯中的红酒。
“老板，搞定了。”莫风回头说道。
“嗯。”萧正点了点头，微笑道。“被蒂娜打脸了？”
莫风讪笑道：“是我一厢情愿了。”
“这方面，蒂娜比你有经验。他知道怎样做，才能万无一失。不留下任何后遗症。”萧正笑了笑，说道。“如果真的放走某个让你感触颇深的杀手，后果可能就是他被敌人利用。把这里的所有事儿抖出去。”
莫风闻言，登时觉得头皮发麻：“那岂不是对我们非常不利？”
“所以蒂娜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必须斩草除根。”萧正放下酒杯，主动递给莫风一支烟。“我们偶尔可以做一些看起来很仁慈的事儿。但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善人。老话不是说了嘛。人善被人欺。”
说到最后，莫风心头猛然一颤。
他感受到老板话语中的冷酷之意！
是啊。
今儿这群人跟过来，可是要杀死大老板。若不是自己和大老板都有强烈的警觉心。并一下子失去了保护措施。哪怕大老板身手再好，如何抵挡这十个枪口的攻击？
莫风猛然觉得自己的善心，显然是慷他人之慨，出发点很自私，也很危险。
也亏得大老板不是小心眼的人，要不然——甚至有可能怀疑他和这群杀手是同伙。否则，怎会如此强烈的要保全某个人？
心念至此，莫风的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总结了这一次经历，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犯。
“回家吧。”
外面的那一切，萧正由始至终都没有亲自参与。但他知道一切过程，也差不多知道答案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事事亲为了。多的是人为他效力，为他解除危机。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把大环境做好。让这些为自己效力的人，有更好的生活。
身处不同环境，总会有不同的担当。
三十四岁的萧正，已经进入了全新的领域。
年少轻狂不再属于他，意气用事也不适合他身处的局面。那看似很重要的怜悯之心，他也不能再去拥有。
他必须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哪怕达不到林老妖的地步，也一定要拥有打败林老妖的斗志。
否则，不仅仅是他将一无所有。那群把未来全押在他身上的人，也会一败涂地。
这个结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
令狐竹慌了。
在他得到暗杀失败的消息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龟缩回东北。至少等风波过去了再回来。
在燕京这座龙蛇混杂的城市，有太多不可预期的危险。
而在他心中，萧正也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家伙。他狠起来，可以让商经天活蹦乱跳的前往东京。然后以骨灰的形式回到家乡。
单凭这件事，萧正在许多人心中，就已经发生了不可想象的蜕变。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令狐竹质问餐桌对面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斯文，令狐竹却知道，这个同乡从东北发家，业务已经做到全国。旗下光是签约的杀手，就上百名。一些外围和接头人，数量更是庞大到不可估算。
为了这一次暗杀，他预付了一个亿的酬劳。事成之后，他还答应再给两个亿。
但现在却功败垂成。
令狐竹多么希望再支付老乡两个亿。但很可惜，老乡没机会拿到了。
“我也没有想到。萧正背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中年男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不仅是令狐竹，中年男人也打算结束这顿晚餐之后，便连夜离开燕京。至于是回老家，还是去国外。他暂时还没有想好。
以萧正的能量，或许回东北也并非一个绝对安全的选择。
作为杀手组织的领头羊，他的危险意识远超令狐竹。
“还有第二次的可能吗？”令狐竹没有死心。也不想铩羽而归。
“短期内不可能。”中年男人摇摇头，抿唇说道。“这一次失败，我们很有可能暴露了。”
“我们？”令狐竹只觉得头皮发麻。“也包括我吗？”
中年男人看了令狐竹一眼：“我会尽量为你保守秘密。但萧正的能量，不是我所能抵挡的。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一切是你在背后操作。”
“你在威胁我？”令狐竹恼怒道。
“其实按业内规矩，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尾款都应该支付。”中年男人缓缓说道。“这也是我们为客户保密所收取的费用。”
第2190章 没有意义！
这是变相的威胁，更是挑战令狐竹的底线！
任务失败，那一个亿就相当于打水漂了。眼下就连他令狐竹都危机重重，这个混蛋竟然还敢要自己支付两个亿的封口费。
莫说是令狐竹这种本就傲气十足的年轻人，就算是个怂货，也绝对不会答应，而且会异常愤怒！
“你还真是有意思啊。”令狐竹气的咬牙切齿，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
他知道，这混蛋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就算真把自己给出卖了，又有什么稀奇呢？
只要偷偷把一些情报递给萧正，那自己就算是彻底暴露了。
“做生意本来就应该有意思。”中年男子缓缓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不能接受。但这就是规矩，而且，为了你这笔买卖，我付出的代价也异常庞大。甚至可能动摇根基。”
这倒不是扯淡，而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在任务失败之后的当天夜里，他手中就有至少五个联系人曝光。甚至死了三人。他知道，萧正一定是开始发力了。否则那些藏的如此深的联系人，怎么会迅速被瓦解？
要知道，单单是培养这一批联系人，中年男子就花费了不少精力和金钱。找令狐竹要这两个亿的保密费，一点儿也不过分。
二人各持己见，在相对漫长的谈判之后，令狐竹给了他两个选择：“保密费的话，我最多给你五千万。”
“不可能。”中年男子前面还是以劝解的口吻让令狐竹给钱。到现在，他的态度已经很强硬了。两个亿就是两个亿，一分钱都不能少。
“那你可以选择第二条路。”令狐竹缓缓说道。“再帮我杀一次。成了，我给你十个亿。”
十个亿！？
中年男人忍不住舔了舔嘴皮，这个数字对中年男人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大到不可想象！
他干杀手组织这么多年，拢共也才积累了不到十个亿的财富。这里面还包括了令狐竹这个大客户一个亿的预付金。
也就是说，令狐竹重新开出的价码，足够他前半生的所有积蓄了。
再杀一次。给他后半生都无法赚到的财富。然后直接退休养老……
这真的是一个异常有诱惑力的选项。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一次赌博，换一辈子的挥霍。
中年男人觉得这是一笔至少不亏的买卖。只要成功，他将拥有环球世界的资本。而不再需要花任何心思去努力赚钱。
“考虑一下？”令狐竹微微眯起眸子。
两个亿。他绝对不会给。如果对方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也不怕将其曝光。反之，他再帮自己一次，拿十个亿的酬劳。
这才是双赢，才是最佳选项。
令狐竹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