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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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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七娘下意识地上前两步,望着那些引着雄狮舞动的狮子郎,一个个的看下去,看得眼睛都有些蓄泪了,这时候郑安易引着一头雄狮越走越近,田七娘两旁的女内卫立即踏前一步,还未及阻拦,就被田七娘斥退。
    狮子到了田七娘面前阶下,开始原地舞动起来,搔痒、抖毛、舔毛,惟妙惟肖,憨态可掬,逗得田七娘放声大笑。
    这是郑安易大声对田七娘道:“上元佳节,普天同庆,祝吾王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郑安易俊脸飞红,额头满是汗水,看得田七娘又是心疼、又是欢喜,要不是眼下实在不合适,早就取了手帕上前为他拭汗了。田七娘忙不迭道:“好好好!小郎你当真有心了!”
    田七娘心花怒放,竟忘了还有许多贵戚朝臣跟着自己,直接喊出了亲昵的称呼。郑安易把绣球一举,又对田七娘道:“大王,定鼎长街上,我等还安排了百狮群舞以及鱼龙舞,有请大王与众位王亲国戚、文武大臣共赏!”
    “好好好!”
    田七娘眉飞色舞地对伴驾众臣道:“摆驾,众卿与老妇同往定鼎长街,观百狮舞、鱼龙舞!”
    穆上玄气得鼻孔冒烟,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讪然道:“大王……是否先听完……啊不!……也可在殿房歇息片刻再去,我担心大王龙体……”
    田七娘脸色一沉,淡淡地道:“老妇身体安康,不需要歇息,摆驾!”
    “女王起驾~~~”
    锣鼓声中,九头雄狮由郑安易的头狮引领,后面是女王和文武群臣,就这么撇下穆上玄,纷纷向外走去。
    穆上玄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望着众乱纷芸离去的众人。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哪怕是嘲讽的眼神或者讥笑的表情。
    穆上玄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站在那儿就像一具石雕,远处围廊下,庙里已残存不多的百姓都闹烘烘地跟着去看百狮舞、鱼龙舞去了,只剩下遥儿一个人站在那儿。L

☆、第443章 焰火映天

穆上玄众弟子面面相觑,过了许久,玄一才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怯怯地道:“师父,咱们……”
    穆上玄一转身,从香案上抄起一部经卷就要往玄一头上砸去,吓得玄一也不敢躲,只是把眼睛紧紧闭上,过了片刻。那经卷未尝砸到他的头上,玄一悄悄睁开眼睛,不禁更是吓了一跳,只见穆上玄一双大眼满是泪水,泪水在眼眶里溜溜儿地打转。
    玄一哪见过穆上玄流泪,吓得他卟嗵一声跪到了地上,颤声道:“师父!”
    众弟子都围上来,怯生生地唤他:“师父!”
    穆上玄突然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奋力撕着那经书,把它撕得一片片的,狠狠抛到空中。
    满天经文飞舞,如同片片血蝶。
    穆上玄慢慢向后院走去,肩膀无力地塌下,高大的背影充满了落寞与凄凉。
    玄一爬起来,茫然看着他的背影,玄二在一旁小声道:“大师兄,咱们……要不要过去安慰安慰师父?”
    玄一看了众师兄一眼,众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穆上玄暴怒时会打人,眼下他的表现前所未有,怕是不只打人那么简单了,这时候谁敢劝他,又劝些什么?
    穆上玄失魂落魄地走进后院,在碑林塔林中间站住,眼神一边茫然。
    遥儿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在一丈处站定,陪他沉默半晌,缓缓问道:“上玄观主为何伤心?”
    穆上玄颤抖地道:“我……陪了她十多年,十多年啊!”
    遥儿冷冷地道:“那又怎么样?上玄观主可曾真正喜欢过她一天?”
    穆上玄霍地转身,眼睛像喷火似的看着遥儿。
    遥儿丝毫不惧,说的话反而更加冷酷:“我还记得,上玄观主曾经对我酒后吐真言,你厌恶她,极其厌恶那个老妇。你和她同床共榻的时候,一面做出着迷兴奋的样子取悦她,一面忍着恶心与鄙视。如果她不再宠幸你,难道不是一个解脱?”
    穆上玄咆哮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陪了她十多年……”
    遥儿笑了笑。语气更加尖锐:“那又怎样?难道你没有得到什么?上玄观主当年是什么人,只是一个街头耍把式卖药的,如果姜成不曾把你引介给她,你现在是什么?还是一个耍把式卖药的!”
    穆上玄好象被空气中一只无形的拳头狠狠打了一拳。踉跄地退了两步,脸色更加苍白。
    遥儿道:“这十多年,你陪着她,得到了无尽的财富、权势和地位,王侯为你牵马坠镫、宰相任你打骂侮辱。你吃亏了么?既然你只是以色相娱人,和她从不曾有过一日真情,那么被人取代,你又何必悲伤难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穆上玄本已激愤得浑身发抖,但他忽然又平静下来,默默转过身,说道:“我知道你想点醒我,我知道……”
    他慢慢仰起头,看着满是青苔的宝塔,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让我静一静,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遥儿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当他走到塔林边时,站住脚步,对穆上玄正色道:“如此失宠,于上玄观主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要你愿意,从这一刻起,你就可以过上你真正向往的生活!”
    ……
    遥儿无言离去。本以为穆上玄就此解脱,岂料一件今天之事在晚上发生。
    上元时节,遥儿终于有机会与沈人醉在繁忙拥挤的街道散步,就在这时人群松动。骤然奔跑起来。
    原来王宫里面,最雄伟最巨大的“天堂”已经变成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
    这“天堂”是全木制结构,里边又悬挂了无数写着经文的布幔,一点就着。天堂里供奉着以田七娘的容貌为原型建造的一尊女娲大像,大像巨大无比,举世无双。仅仅一根小指上就能站立十多名壮汉,由此可见其巨大无朋。
    可是这尊大像也是以木制漆金的,如今这尊大像也燃烧了起来,如同一座万丈金神,火光冲宵。
    穆上玄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擎着火把,望着熊熊燃烧的“天堂”狂笑不已。
    今天在白马观,他遭受了莫大的羞辱,独自在塔林中默默地坐了好久,他不得不承认,遥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虽然锋利如刀,却是切切实实地切进了他的心里。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嫉妒、没有理由发火,从他第一次以身体侍奉女王,他就应该有被抛弃的觉悟。何况,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获得的一切已经足够补偿他所付出的一切。可他就是不甘心,没有理由,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尤其是,哪怕是金银满堂,哪怕是爵至侯爵,他觉得自己其实依旧是一无所有,他唯一拥有的就是面子,哪怕只是别人表面上恭维和敬畏出来的面子。
    但是,现在随着他的失宠,这一切也在迅速失去。他不甘心,他还想挽回,所以他在塔林里痛骂、哭泣、自怜自伤,等他把伤口舔好,他又臊眉搭眼地回来了,厚着脸皮参加宫廷的赏灯晚宴。
    往年,这个时候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他负责制作宫中的彩灯,负责引导女王观灯,他就坐在女王的御座之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这一次,他的座位排得远远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靠近女王一步,更加年轻更加俊美的郑安易已经取代了他的地位。
    更叫他无法忍受的是,别人也都把他当成了一团空气,甚至当他主动放下身架,堆起笑脸向别人敬酒时,那些原来对他阿谀奉承,恨不得把他当亲爹供奉的人,居然也冷冷淡淡,有些人只顾拍手大笑,假装没有看见他在敬酒,有些人只是端起酒杯虚应其事地举一下,便无所谓地放下。
    他终于明白: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在自取其辱!
    自斟自饮、酩酊大醉的穆上玄不知不觉便离开了那热闹的人群。没有人在乎他的离去,曾经被人前呼后拥的他,分明还看到坐得离他很近的那些人,脸上都露出了轻松了的笑容。这些人原本都是想巴结他都排不上号的人呀!
    不知不觉中,他就来到了“天堂”,这是他为了讨好田七娘而建,那里边供奉的大像就是以田七娘的容颜为原型,如今这座通天宝塔般的巨殿在燃烧。里边的巨像也在燃烧,他心中好不通快,一切的愤怒与嫉妒,如今都付之一炬了。
    大火熊熊,有那飞溅起来的火苗在空中飘舞着,竟然一直飘到北市上空才熄灭,整个临安城都沐浴在这通天大火之下,红光直冲云宵。天津桥头都被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百姓拥挤在那儿,惊骇地看着这壮观的大火。
    “看呐!看呐!鼻子着火了!”
    “看呐!手臂掉下来了!”
    火苗因为大像的分解。化成了更加绚丽的的火焰。
    天空中正刮着北风,北风把那高达百丈的火苗稍稍移动了一下,前面的“明堂”,史上最壮观、最恢宏的天子大殿“女娲神宫”,突然也燃烧起来,天津桥头又是一片惊呼:“天呐!女娲神宫也起火了!”
    穆上玄被滚滚热浪灼着倒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看熊熊燃烧的“天堂”,再看看刚刚着火的“明堂”,好象酒意突然清醒了一些,他踉跄地退了几步。忽然把酒坛子一扔,火把也像咬手的毒蛇似的一丢,便慌慌张张地推开呆若木鸡的宫娥内侍,一溜烟儿地逃去……
    ……
    当晨曦又一次把大地沐浴在它的温柔之中时。玄天门上没有如往常一样响起悠扬的钟声和不缓不急却振聋发聩的鼓声。
    大火还没有熄灭,高大无比的“天堂”和恢宏壮观的女娲神宫已不复存在,但是那些巨大的木料和硬木制作的各种精美雕饰还没有完全烧光,火焰依旧喷吐着,更多的地方则冒着黑烟。
    女娲神宫殿顶那只高达一丈的金凤已经被烈火烧得扭曲了,表面的黄金已融化脱落。剩下纯铁的架子,以一种奇怪的形状趴在火堆上,熏得漆黑一片。这座气势恢弘、壮观华丽、巍峨参天,有吞天吐地、包罗万象之气的华美宫殿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一夜,临安几乎无人入睡,所有的人都在望着王宫中那场前所未有、无法想像的大火,王宫里的人更是如此。奔波取水、试图灭火的武士、内侍和宫娥,一个个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连他们的女王从身边走过,都无法爬起来行礼。
    田七娘让和郑安易架着她,颤抖地看着这象征着她的天命和王朝气运、平素朝会群臣、祭祀天地的枢机所在,就像看着她毕生追求的一切都被人毁于一旦。
    几个看管“天堂”的侍卫、内侍和宫女惶恐地跪在她的面前,白发苍苍的田七娘恍若未见,只是迷茫地看着那依旧燃烧的火焰和那喷吐的黑烟,努力想像着那个地方昨天的样子。
    “大王,宰相们求见!”
    “大王,长乐侯、未央侯、穆夫人等王室宗亲求见!”
    “大王……”
    “叫他们等着!”
    田七娘颤巍巍地转过身,语气居然出奇地平静,只是仅靠郑安易的搀扶,似乎她还无法站稳,她手中的龙头拐杖也在用力地拄着地面。
    田七娘努力向前迈动,努力让她的腰挺拔起来,仅仅走出几步。她就像跋涉了很高的山峰,气喘吁吁起来。
    田七娘站住脚步,目光盯在一个人身上,那人立即快步趋近,躬身立定。
    田七娘喘息着、斟酌地道:“吉卿,你素来乖觉机警、心思缜密,那些人……老妇就交给你了!”
    田七娘说着,眼神向不远处飘忽了一下。面前那人心领神会,微微欠身,轻轻答道:“臣吉象,一定不会让大王失望的!”
    田七娘又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往前迈动的脚步似乎有了些力气。吉象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田七娘走远,脸上慢慢升起一抹冷厉的杀气,他摆了摆手,一位全副披挂的羽林将军便大步走到他的面前。
    吉象当日狼狈,乞求面见女王,裴纨察觉其中另有蹊跷,而且这蹊跷十有八九对俊下臣不利后,便立即控制了他,然后去见田七娘。
    天子近臣,近就近在这儿了。一些女王可做可不做、可允可不允的事情,寻常大臣去说和他身边近臣去说,得到的结果就可以完全相反。
    田七娘破例传见了吉象,由此清楚了刘斯郦、纂连耀一案真正的告举人就是眼前这个倒霉蛋,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惩罚俊下臣,而是给了吉象一个太常博士的官职,把他留在了身边。
    太常博士掌引导乘舆,撰定五礼仪注,监视仪物,议定王公大臣谥法等事。职称清要,品级不高,却是名符其实的天子近臣。没有人理解田七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吉象虽然化险为夷,却没能扳倒俊下臣。
    吉象也是一个心思极深沉的人,对此事他明智地不再提起,只是很安份地做起了太常博士。俊下臣知道此事后,很是惶恐了一阵,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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