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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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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了大半天已经颇觉疲惫的满朝文武都是心中一凛,封建王朝,除了天子不可冒犯,只可谏言,不能弹劾,自王储以下人人都可弹劾,这又是谁要倒霉了?
    候在殿外的赵乾听到那似从九宵之上传来的声音,立即举步向殿上走去,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去了。
    虽然他早就习过觐见天子之礼,但是女娲神宫,他还是第一次踏入,距这位女王,还是头一回这么近!
    赵乾一开口,百官就先松了一口气:“不是告我的!”
    紧接着便是精神一振:“二田之争,第二回合开始了!”
    可是再接下来,他们又提心吊胆了,因为赵乾告的是遥儿,所举的一桩桩罪行或丑闻。却是朝臣及其家眷的。
    赵乾弹劾遥儿,罪名远不及高武说的那么严重,也没有那样的赤裸裸。他弹劾的罪名不是“呼朋结党、瓜分公器”,而是“玩忽职守、懈怠公务”。这往轻里说就只是一个为官的态度问题甚至能力问题了。
    但是,赵乾没有像高武那样洋洋洒洒,下笔千言,说得慷慨激昂,却没有多少实证。赵乾不说空话,只举实证。
    为了证明遥儿玩忽职守,赵乾对入选人员逐一点评,俱有实例。官员们当然不是个个都有把柄可抓,也不是个个都有把柄泄露,但是问题是遥儿是先查他们有没有把柄,再把有把柄的千方百计地塞入备选名单的,那还有什么说的。
    一时间,素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赵郎中在朝堂上大出风头。天官府的尚书、侍郎目瞪口呆,左右御史台的官员因为赵乾比自己还要专业、还要有力的弹劾证据而羞愧不已。
    “原鄂州刺史杨瑾宣。是因贪墨入罪,被免职赋闲,本不应再予录用。而且臣察杨瑾宣赋闲之后并不安份,其侄杨七与邻居因琐事争斗,殴伤人命,本应判处绞刑,杨瑾宣上下运作。干预司法,仅判流戍之刑。可是仅仅一年之后,这本该流放云郡的杨七,便又招摇于临安街头。如此为人。岂能为官一方?”
    赵乾上殿时手软脚软,心跳如雷,这时一旦开口,却是神情震定。铿锵有力。不做出头鸟,如何登枝头,这就是一次政治投机。就是一次赌博,没有胆子,干脆就不要入局。赵乾出身贫寒,没有人脉。性情孤僻,少有朋友,但是他有胆!
    “中书舍人林曼霜,家有二子,性情顽劣,不思进取。专喜斗鸡走狗,才学平庸之至。在国子监就学时尽人皆知。可他两个儿子居然皆中明经,成为进士,朝野早有非议。而今,林曼霜二子皆得入选南疆官吏,臣请大王调阅这两人中举的试卷,亲试其才学,若名实不符,不但他们做不得官,林曼霜亦当受到严惩!”
    这些人都是有做官的资格但是一直没有空缺让他们上任的候选官,或者是一直担任闲职的官,要找他们政绩上的毛病殊为不易,但是赵乾所说种种,偏偏与他们做官有着莫大的干系,足以作为他们不配作官的证据。
    赵乾一口气指证了七八名官员的毛病,长长地吁了口气,缓和了亢奋的情绪。满朝文武的心却还悬在那儿,谁都看得出来他话还没有说完,可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将要说谁。
    终于,赵乾朗朗的声音再度响起:“太常少卿裴真,垂拱三年七月父亲过世,去职丁忧,永昌元年十月回朝复职。”
    赵乾的声音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载初元年三月,裴真生一子!”
    这两句话简直是莫名其妙,满朝文武都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得益于田七娘隔三岔五就换年号、甚至一年就换两三次年号的好习惯,满朝文武大臣都把手拢在袖子里开始掐着指头算日子,朝堂上突然变得极其肃静。
    过了片刻,有人轻啊一声,似乎恍然大悟,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
    垂拱三年七月到永昌元年十月,正好二十七个月,这是父母去世后,朝廷官员必须回祖籍守制带孝的时间。从永昌元年十月,到载初元年三月,这是五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裴少卿守制结束后的第五个月,他有了一个儿子。
    这里边有什么问题?
    丁忧礼制规定:丁忧期间,不得离开家门,不得食荤腥,不得饮酒,不得与妻妾同房、不得抚乐听歌,甚至不得洗澡,不换衣服,最好在坟边上结庐而居,在那儿住足二十七个月。可裴少卿结束丁忧才五个月,他的儿子就出生了,他的儿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这在当时可不是小事,孝道是百德之首,一个人若是对生身父母都不能尽孝,你还能指望他忠君报国、爱民如子么?
    裴真垂头丧气,脸色煞白。
    他当年何尝不知这个小儿是个祸害,可他此前只生了几个女儿,并无一个儿子,当时小妾有孕,不忍用药打去,只盼生个儿子。苍天有眼,裴家香火果然不绝,不料丁忧期间与妻妾同房的报应却应在了今日。
    太常寺少卿与一州刺史同级,若非贪图那一州刺史的实权,他又何必求到长乐侯门下,钻营这个门路。谁知道,他的前程,偏偏就栽在他的贪心上面,时至今日,欲待后悔,却也无药可吃了。
    寇卿宫侍郎王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只想:“老裴算是完啦!遥儿那条滑不溜丢的小泥鳅,这回也在劫难逃了吧!”
    赵乾的弹劾没有任何夸夸其谈的大道理,也没有堆砌的华丽词藻,他所说的桩桩件件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南疆大批官员落马,直接原因是南疆土蛮造反,而土蛮造反,除了受到御史台的酷吏们勒索乒这个直接原因,还因为长期以来他们同当地官员就矛盾重重,否则何至于一点就着。
    正因如此,田七娘才下决心整治南疆吏治,改善朝廷和当地土著之间的关系,如今赵乾列举的种种事迹,无异于在田七娘脸上狠狠地掴了一记耳光,这就是她的入选官员?这样一批人派到南疆,会比他们的前任更称职?
    此前,侍御史高武弹劾遥儿结党营私、朋比为奸,田七娘根本不在乎,她就是要遥儿结党,结田氏一党,营田氏之私,可是选拔上来这么一批官员,是她无法容忍的 。
    “够了!不要再说了!”
    田七娘突发雷霆之怒,一掌拍下,便拂袖而起:“入选名单作废!遥儿闭门听参!退朝!”
    田七娘沉着脸色离开了金殿,把满朝文武都丢在了金殿上。
    朝廷风波骤起,源于骤然出现的更多的机会和利益。L

☆、第426章 各方云动

任何一个宰相的升迁,都足以牵动满朝文武的目光。
    每当朝廷出现一个宰相的空缺,够资格入选的官员都会不惜一切,拉帮结派、上下打点、营造声势,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进入女王的视线,以引起女王的重视。
    那些不够资格入选的官员则比他们还要忙碌,“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个新上位的宰相,都会营建自己的班底,这些官员得仔细分析、甄选,确定谁最有希望成为宰相,提前打点、表态支持,选择站队。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自姜德胥独揽相权以来。强烈的权力欲使他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把权力牢牢地把持在他自己手中,其他宰相都成了摆设,而姜德胥一倒,其他宰相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威望和强势手腕独霸朝纲。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如能进入政事堂,都将成为真正有实权的宰相。这个职位,自然人人垂涎。随着姜德胥的倒台,像他的心腹如瓜蓝涧等人也被贬官,相应的有一批高官职位也空缺了,这些地方也需要有人填充。
    同时,南疆选官的名单已经作废了。还需要从新甄选一批官员。朝廷中这些高官的职位,现在的当权者人人垂涎,南疆的那些有实权的地方官的名额,他们也想努力为自己的子侄、同党、门下争取到。
    一系列的利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政治漩涡,汇聚成了一片可以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
    遥儿要回府待参了,侍郎王雪通知他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道:“遥儿呐,你且回家歇息几天。不用担心。只要你是出自公心,朝廷自会还你公道。真相大白之后。你依旧还是咱们天官府的人!”
    原本王雪见了遥儿,每次都是很客气地称他一声长史的,这时长史还是长史,只是因为受人弹劾,例行公事地回避。他便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了。
    遥儿好象根本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冷淡之意,脸色依旧很是从容:“刚刚到任,诸事还不甚明了,结果一下子给天官府捅出了偌大的一个娄子。实在惭愧之至。这个烂摊子,还要劳烦王侍郎收拾,辛苦、辛苦了!”
    王雪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了,他这时才想起来,遥儿一走。这南疆选官一事,十有八九要着落在他的头上。平素若有个官员空缺,那是油水十足的肥差,由谁安排谁就得益,可是现在呢?
    现在是几大政治巨头的博奕,这时候置身其中,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啊!
    遥儿回到签押房,李征虎正指挥着几个执役帮他收拾东西,一见遥儿进来,李征虎连忙迎上来。腰杆儿硬梆梆的,还没弯下去,就又弹了起来,只是声音还算客气:“长史回来啦,你的东西,某已经叫人帮着收拾好了!”
    李征虎的语气、笑容、举止,一切的一切,似乎和以前都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很微妙地把一向谦称的“卑职”悄悄改成了“某”,而且显得那么的自然。那种冷。就像不知不觉到来的秋天。
    遥儿在心头笑叹了一声,官场冷暖,他真不是头一回体验了。看那几个执役把收拾的东西捆绑结实,不大的一个包袱。便一个个扭腰捶肩不胜辛苦的模样,根本没有帮他搬出去的意思,便含笑点了点头:“有劳了!”
    遥儿上前提起捆好的包裹往肩头一甩,便大步向外走去。
    人生只能自拼搏,且莫与人说奈何。
    富贵能借银百两,贫穷难求米半合。
    雪中送炭君子少。锦上添花小人多。
    亲朋厚友勿全靠,世情更比浮云薄啊……
    ……
    要说亲,还得是朋友和亲人。遥儿闭门待参的时候,崔郎中、冯西辉和袁寒等一班寇卿宫故人不避嫌疑地过府探望他来了,蛮一貌、李宙昂等一班共过患难的朋友也马上登门了。
    当初在军中结识的那班兄弟如黄旭昶、张溪桐、魏勇、黎大隐等人更是一个不落,说起来,武将确实不像文官考虑的多、顾忌的多,他当你是朋友,就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
    虞七和天诺是遥儿死党中的死党,当初遥儿被俊下臣打成叛党,他们尚且毫无顾忌地与他来往,此时当然少不了他们。真正的朋友,平时不见得和你天天相见,但是你有难的时候,他一定会在你身边。
    一时间,遥儿府上倒比平时还要热闹几分。
    文官们的心思就细腻多了,李宙昂浅酌几口,便开始良言相劝:“遥儿何必枯坐家中呢?我等职卑言轻,帮不上遥儿什么大忙,可遥儿人脉广泛,能帮得上的忙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如果他们肯为遥儿说句话……”
    遥儿摇头笑道:“孙兄的好意,小妹明白!只是,眼下这桩公案牵涉甚广,朝野各方都在瞪大眼睛盯着呢,有一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人,我若登门相求,贻人口实,他们反而不好为我进言了。”
    蛮一貌道:“遥儿背后还有个长乐侯呢,想整遥儿容易,可接下来怎么办?说遥儿结党?遥儿跟谁结党?嘿!这件案子要是办成朋党案,最失颜面的就是大王。所以,这件事,最严重也不过就是个‘不察’之罪,能有多严重的后果?
    遥儿家境富裕,便不做这操心费力的官儿又有何影响?再者说,一日为官,终身为官,遥儿就算丢了官职,但是还有官身。官职可以调动、升降、免除,官身却不然,只要不是办了流放,丢了官职的官员在地方上照样可以主持结社、承揽词讼,衙役官差见了要毕恭毕敬,州县长官遇事要上门就教。”
    遥儿知他一番好意,是怕自己想不开,所以微笑点头称是。
    崔郎中咳嗽一声,抚须道:“官嘛,只要不是大过,即便免了官职,用不了多久,也能再得个虚职,比如掌观宫观、监督官办工程、参与官学教化等等。遥儿这件案子,背后牵涉到田家。牵涉到大王本人的脸面,不会严办的。”
    冯西辉双眼一亮,欣然道:“照啊!我朝免职,分革职留任、革职、革职永不叙用三种。就说这永不叙用吧。算是最严重的处罚了吧,可那又怎样?照样可以开复!来日方长,遥儿这么年轻,只要努力运作,总有机会复出的。”
    遥儿啼笑皆非地举杯道:“好啦好啦。诸君就不要为此事操心啦。小妹一心为公,问心无愧,朝廷如何决断,静候消息也就是了,至于诸君所说的这些打算,现在谋划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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