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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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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那些黑煤窑的老板良心的确是叫狗吃了,根本不把矿工的死活当回事儿,为了赚钱,他们肆意的掠夺和剥削,是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的时候了。
    格桑嘉措再次取出一支雪茄,轻轻地送进嘴唇,正在这时,李副总划着火柴,等火柴头上的硫磺燃尽,熟练的送到格桑嘴里的雪茄的另一头。雪茄是身份的象征,抽雪茄和抽一般的纸烟不同,不能用打火机点燃——尤其是汽油打火机——汽油燃烧的味道会改变雪茄的香醇,最好是用加长的木质火柴。木柴燃烧的芳香加上雪茄的浓郁香味,那才叫相得益彰。拿烟的姿势也很有讲究,绝不能像抽纸烟一样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样抽雪茄就是外行,必须得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拿捏,而且,抽雪茄也不能像抽纸烟一样把烟雾咽下去,必须是轻轻的吸一口,当烟快到喉咙的时候再吐出来,这时候你就可以用鼻孔吸进去,但还是不能咽下去,雪茄燃烧后的灰烬也不能积极的抖到烟灰缸里,而是要尽可能的让它连在烟卷上。格桑很讲究抽烟,无论是烟的品牌还是抽烟的姿势,甚至是点烟的火柴都得要最好的,一点都不马虎。
    雪茄的香味再一次弥漫在会议室的上空。
    这是一间藏式的会议室。藏蓝色的地毯上绣满了各种吉祥图案,红色的地桌周围勾勒着祥云,醇香的酥油茶,传统的壁画和手工的唐卡,室内是白色的主色调……格桑觉得喘不过气来,压抑,从未有过的压抑!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薛主任负责安排一下,我明天和州上的领导碰碰,看有什么万全之策。”话毕,格桑径自离开会议室。
    也许,格桑嘉措有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仅仅想要听听下属的意见罢了;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才能想到好的对策;也许,他的……
    回到办公室的格桑嘉措打开一个挂有《五牛图》的暗门,这里是没有外人进入过的——除了吴部长,当然,更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过去,有钱的头人家才会有秘密的地窖;而今,格桑学着汉人的习惯亲自设计了一间属于他一个人的“密室”。
    此刻,格桑最想要向佛祖祈祷。血管里流淌的是草原民族的鲜血,他是“虔诚的”藏传佛教喇教信仰者,他相信佛祖,而且,佛祖将会告诉他一切。没有什么能在他的心目中代替佛祖的位置——是佛祖给了他一切,他有一颗感恩的心和藏族儿女特有的虔诚。
    不知过了多久,格桑慢慢的走出了密室。
    多年的商海沉浮,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办公室里永远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单人床,家和办公室没有多大的区别。工作,休息,工作,他的生活显得有些单调,但极其的规律。格桑经常回家,家里只有父母和一个女儿,那里是他找回自我的地方。听听父母的唠叨,看看女儿的作业,吃上一碗糌粑,喝上一碗酥油茶,这一切对格桑来说,就是回家的全部。他没有妻子,身边也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女人,不仅如此,格桑还不允许公司其他老总给自己配女秘书。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要想在格桑的公司里干出一番事业,那得需要常人十倍的努力。
    今晚,格桑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因为他很忙,就和父母约定,如果不能按时回家吃饭就不用等他。)他躺在办公室的小床上,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一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荣誉,金钱,这些漂亮的花环就像是沉重的枷锁。人啊,谁能真正不为名利所动?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有几个男儿不拜倒在金钱的石榴裙下?
    黑色的夜幕重重包围了眼前的一切,格桑闭上了朦胧的睡眼。
    其实,州城并不平静。州府大院,灯光如昼。这些平曰里呼风唤雨的大小官员如同热锅里的蚂蚁,都在盘算着怎样平平安安的应付上面的检查整顿——对于格桑,他们真的有点“担心”……
    大难来临前的恐惧比大难来临更恐惧。恐惧是因为不知道即将来临的将会是什么。电视报道大家都看了,州城和山西有一些相似,都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政斧公职人员都在煤矿有或多或少的利益往来。大领导吃干股,小干部入股拿红利,这都是公开的秘密。
    就是主管安全的领导都不知道格桑是不是也有瞒报安全事故的问题,煤业公司挂满了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锦旗,“生产标兵”,“安全生产先进单位”,“综合治理先进单位”……可一旦是格桑有瞒天过海的人命案子,那大家都将是这场整顿的牺牲品,谁也脱不了干系。这时候,没有人敢主动退股——激怒了格桑就是自乱阵脚,而且,万一要是格桑有办法应对检查,他又确实没有一点问题,那自己退股不就是和钱过不去吗?
    重要的是,格桑在京里也有一定的关系人脉。
    入了股的干部心神不宁,没入股的干部也心神不宁。
    夜已经很深。


第三章 暴风雪即将来袭 上
    “这个世界真变的发狂。”格桑常常感叹。
    这年月,谁掌握了经济,谁就能主宰政治。金钱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格桑牢记大学老师的谆谆教诲。他一再告诫自己,得意不能忘形。多年来,都以“不迁怒,不二过”为座右铭。谦虚谨慎,以儒家文化培养心智的平衡。
    他的生活很规律,也很朴素,不贪图大鱼大肉和声色犬马,不迁怒于别人,沉默寡言,与人为善,从不暴饮暴食,每天坚持早睡早起。甚至,他还不会打麻将,也不愿意打麻将。
    格桑不能抽出时间来修行,他不能像父辈一样来用自己的一生向十万佛磕够十万个等身长头,也不能默默地在朝圣的路上洗涤自己的灵魂,可是,他坚持每年资助那些前往拉萨朝圣的人。格桑认为这也是一种修行。就像藏民族受教育水平不高,不可能每个人都会诵经,聪明的藏民族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那就是把大量的经文都装在经桶里,只要转动经桶就相当于诵经了。
    在外界看来,他是不可多得的文化人,孝敬父母,教育子女。他有香车宝马,豪华别墅,财产几十亿,但不贪图女色……唯一使州城人美中不足的是目前格桑嘉措仍是孑然一身,他也和其他人从不愿谈论自己的私事。这恰恰变成了州城人的一个谜,也令无数的花季少女想入非非……谁不想嫁一个身财万贯,风度翩翩,潇洒而又有气质的商界巨子呢?高富帅,从来都是女孩的不二追求。
    荣誉的光环彻底让格桑成为一个传奇人物。
    可是他坦言,“我是一个放羊娃”。
    每到夏季,格桑总会抽出时间来回到生他养他的草原,呼吸那里的新鲜的空气。满眼是大片大片的望不到边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花香飘落在山坡上,树林里。一条河从山脚一直流向外面的世界,河的两岸则是牛羊的乐园,花的海洋,牧童在这里歌唱,姑娘小伙在这里谈情说爱……亦农亦牧,好不自在。小时候,格桑经常上山打柴,每到夏秋季节,只要你进入松树林,脸上都是湿漉漉的,特别凉爽,特别舒服,当你爬到山顶往下看,白云在脚下飘来飘去,你放佛身在仙境,无限惬意。都说这里海拔高,可格桑只要回到这里,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笑逐颜开。他先随便进山捡一小捆干柴,随手在草原上捡来些干牛粪,再找来三个石头,拿出随身带来的双耳铁锅到河里舀上雪山融化而来的清澈的河水,然后随意的和哪个就近的牧人讲好价钱,于是牵来一只羊,格桑解下自己的鞋带,绑住那只羊的三条腿,拔出腰间的藏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羊儿就变成了大块的羊肉——格桑不认为杀羊是“杀生”,这是他在超度羊,好让它尽快的投生为另一种生命。在三个石头中间支上双耳铁锅,下面点着干柴和干牛粪,一边喝酒,一边加火,一边闻着新鲜羊肉的美味,这时候,格桑弹起弦子开始歌唱“我最亲爱的桑杰卓玛,桑杰卓玛拉,我是远方飞来的小鸟请你相信我,你那纯洁无暇的心就像洁白的雪莲花,美丽呀善良的桑杰卓玛拉,珍珠项链献给你献给你献给你……”歌声响起,附近的牧民便纷纷赶来一起加入到歌舞的行列,大家围在锅的四周,手拉着手,尽情的跳起欢快的锅庄,格桑则会斟满甘甜的美酒,一一向来人敬酒,歌舞过后,大家就会共同分享锅里的美味——谁也不能客气,主人格桑会把所有的羊肉分给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过路人也得吃上一份。大声的歌唱,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大胆的舞蹈,无拘无束,尽情放纵……“如果天天能和他们一样那该多好啊!”格桑每次狂欢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蒙古族擅长长调,藏族则以高音著称。蒙古高原地势开阔,绵延千里,一望无垠,所以生长在那里的蒙古人可以把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拉长,想拉多长就拉多长,因为蒙古草原是没有边际的,而且,在广袤无垠的蒙古草原上没有什么太高的大山,所以声音不必要太高就可以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藏族则就不一样了,他们生活的地方一般海拔都非常高,氧气十分的稀薄,最主要的是藏族的草原没有蒙古草原那么辽阔,而且上面有无数的高山和深沟,所以,藏族唱歌一般都音高比较的高,几乎不需要什么长调,就可以让人们都听得真真切切,声音必须得有穿透力,否则是不能够传到大山那面的。环境的不同,决定了不同民族的歌声具有不同的特色。就像生活在黄土高原上的西北汉子只能唱出“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而绝不可能唱出“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一样。生活环境造就了格桑的姓格,他不可能像江淮地区的奶油小生一般黏黏呼呼,低眉顺气。
    常听父亲讲起,这里原来是一片肥美的水草地,根本不适合耕种。那时候,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地广人稀,全县的人口加起来还不到现在一个乡镇的人口。到处是草地,河流,近处的山上长满了白桦,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云杉林,据说人们吃水的山泉,只是随便的胡乱用手刨两下,就有一股水从地下冒出来,等上几分钟,清澈见底,甘甜爽洌的山泉就成功了。可是现在,白桦林让“大炼钢铁”的时代无情的逐出历史的舞台。在很小的时候,格桑还像先辈一样,剥一卷白桦皮卷起来点着,晚上当火把照明。如今的草原孩子甚至见不到什么是桦树了。人们不但砍伐了白桦林,为了开荒,还把远处的松树林也一片一片的连根挖出,开始种青稞,种油菜,种苜蓿。天气一天天变热,湿地一片片干枯,草地一片片变黄,牧民变成了农民,种小麦,种豌豆。就说这两年吧,国家下大力气搞退耕还林和天然林保护工程,可效果呢?就在格桑的家乡,当地林业部门明白,将来一旦不让伐树了,这些伐木工人就断了活路,索姓在一夜之间把几千亩的云杉林的树头都给砍了,就在上级林业部门的领导现场办公时才发现,这一片树林根本就不可能“成活”了,按照相关规定,没有树头的松树是必须得砍伐的。没办法,遂将这片树林全部伐了,就在林业部门推行改革政策前干部职工大赚狠赚了一笔。而今,当地人畜饮水都成了问题,河流干涸了,湿地没有了,一口井得挖上几十米深才能见水,而且是盐碱量很大的苦水……每当想起这些,格桑无不感慨。他害怕,万一有一天这里的人们遇到特大干旱,那么……格桑不敢再想了,“失去草原的藏民还是藏民吗?”
    事实上,如今的格桑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他的关系网渗透着从省上到地方的行行业业,方方面面,角角落落。祥瑞集团的新闻占据了当地媒体的三分之一还要多。多少年来,格桑不论做什么事情,首先要培植自己的“关系户”,正如他常常讲的,“做事是一时的,做人是一世的。不要做到的时候想不到,想到的时候又做不到了。要想和别人做生意,就必须首先和对方交朋友。”如今,他的一举一动甚至牵动着整个州城的上上下下,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影响力超过了当地政斧部门的官员。“与政斧交好就是最大的公关”,对于这句话,格桑笃信不疑。多少年来,格桑成长的每一步都和领导的“关照”有密切的关系,他是踩着改革开放的节奏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是啊,哪个成功的企业家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不是有地方政斧的“保护”而取得成功的。多年的经验告诉格桑,“只有和各级政斧搞好关系,你才能在大树底下好乘凉。”格桑和才让州长的关系绝不是一句“情同手足”所能表达的。他用十几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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