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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你的服务呢？”
顾衍深怒极反笑，薄唇冷冷的勾起，扣在她下颚的力道收紧，把想推开他的慕晚歌牢牢禁锢在怀里。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推销酒。”
慕晚歌脸色一冷，很讨厌顾衍深把她归类在卖身那一类里。
“售酒小姐，也是小姐！”
☆、第108章 卖给我（4）
小姐！
他竟然说她是小姐！
慕晚歌心像是突然被什么塞住一样，堵的慌。在这里没少听别人把她们称为小姐，就连上次黄弘也是说她是小姐。她虽然觉得刺耳生气，但却没有此时的愤怒。
这两个字从顾衍深嘴里说出来，竟然会让她这样难受，一股涩意涌上鼻尖，心口那块巨石压的越来越重，让她喘不过气来。
“既然顾太太这么想卖，不如卖给我，还合法，你说呢？”
……
“多少一次，五千？一万？开个价？”
慕晚歌原本还在努力压着鼻尖的酸意，不想在顾衍深面前哭。可是他越来越过分的话，让她涩意无法压制住，一层雾气涌上来，红了眼眶。
之前林安阳也是误会了自己，用这样的话侮辱她。当时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反击。有几分生气，却也有着清者自清的想法，不想和不了解的人多废话一句的想法。但眼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心酸感涌在心头。
“顾总。”
慕晚歌这会儿很想哭，可硬生生把眼眶的泪给憋了回去。红着眼眶，浅浅一笑，笑容有几分凄凉，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俊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是，我是卖酒的，在你们眼里很卑微，根本搬不上台面。我是不像顾总你高高在上，你跺一跺脚，整个安城都会震上一震，你在这里一晚的消费，我要在这里喝很多酒，才可以赚的到。但又怎样呢？我是凭自己的本事在赚钱，赚的每一分钱都对的起我自己的良心，都是干干净净的。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又有什么资格这样侮辱我？”
‘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又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的话侮辱我？’
被他压在沙发上的女子红着眼眶看着他，明明声音已哽咽，却倔强的没哭。
慕晚歌也是说的委屈了，眼眶更红了，声音也是更沙哑。
她的确很委屈。
来这里卖酒本就不是她所想的……
“如果有选择，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继续读安医大，毕业出来做一名医生，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职业。”
可，她没有选择。
“你凭什么侮辱我，凭什么！”
慕晚歌不想哭的，可是说着说着，眼底的雾气就越来越重，最后眼眶不堪负荷，从眼眶溢出，顺着眼角往下滚，淹没在黑发里。
她在察觉到的时候，立刻抬手狼狈的眼眶的泪擦去，抬手推开身上的顾衍深，从沙发上坐起来。
一手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一手把衣领扯开。看也没看顾衍深，直接大步往外跑。
有了上次的经验，慕晚歌没敢再往洗手间跑，怕被顾衍深堵住。在出了6号包厢后，慕晚歌直接低头冲进员工通道，往换衣间跑。
……
顾衍深一个失神被慕晚歌推开，在她离开的时候本想伸手抓住她，却在看到她滚出眼眶的眼泪把大手收了回来，就这样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视线。
从一边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里，女子红着眼哽咽的声音不停往脑中窜：“如果有选择……”
烟雾里男人眸色越来越深。
☆、第109章 卖给我（5）
慕晚歌冲回休息室就直接进了换衣间里，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身体慢慢滑坐下，双臂环住自己，头埋进双膝中，一路上隐忍的眼泪肆意涌出。
‘是工作还是卖肉？’
‘售酒小姐也是小姐。’
‘既然顾太太这么想卖，不如卖给我，还合法，你说呢？’
‘多少一次，五千？一万？开个价！’
男人充满讥讽的嗓音如同魔音在耳边不停的萦绕着，挥之不去。慕晚歌心口那块巨石越来越重，呼吸困难，越来越酸楚，越想越委屈。
不是第一次听这样类似的话，怎么从他口中直接说出来，就让她觉得如此难受。
咬着下唇，无声的哭着。
……
没过多久，休息室的门突然从外被推开，有两个同样卖酒的女子走进来。
走在前面一身红色紧身衣的女子是这里有名的交际花，虽是卖酒，但一直都是会被带出场的。后面穿着黄衣服的女子长相一般，但因为身材很好，在这里也很有名，两人是一类人，走的也很近。
“天要下红雨了，这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们家黄总了？怎么，你们家黄总从良了？”
两人进来换衣服，黄衣女子一边脱衣服，一边问着红衣女子。
“什么从良了，昨天晚上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陪他睡？还以为我不知道他摊上的事儿，公司都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穷光蛋一个。就他那张脸没钱还想免费睡我，呵呵，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红衣女子轻讽的一笑，脱下衣服，换上这里的制服，对着镜子把衣领往下拉一拉，让她傲人的事业线更加诱人。没了黄弘这个凯子，她得重新钓一个了。
“公司破产？几天前不还好好的吗？”黄衣女子对着镜子正在补妆，闻言诧异的转头看向红衣女子，这黄弘和这里的好几个女人都有一腿，那方面不强，但总爱吃药，需求大的很。虽然人长的不咋滴，但好在出手算是大方。
“谁知道呢？听说是顾氏突然中止了和他的合作，也有人传是顾氏故意刁难，这年头，谁眼力劲不强啊……”
“顾氏？顾衍深吗？”
“要是能被顾衍深睡一晚，倒贴我也愿意啊。”
“可不是，那张脸，真是引人犯罪。都说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的，怎么顾衍深就不好色呢？”
“上次8号包厢的事你听说了没？有个公司公关部女公关，舔着脸竟然勾引顾总，对顾总动手动脚，据说顾总生气的直接捏碎了杯子，差点没把那女的吓死……”
格间坐在地上的慕晚歌有些走神，她不是故意偷听这些，但她在换衣间里，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入了耳，在心底掀起一层波澜。
……
红衣和黄衣女子离开后，慕晚歌哭了一会儿情绪已缓了下来。把眼眶的眼泪擦干净，整理好衣服走出去。
打开自己的衣柜，拿过包打开准备补个妆到大厅去。补妆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去想刚刚那两人的对话内容，补好放回包里，手机突然响起。亮起的屏幕，一串很熟悉的号码显示在上面。
是顾衍深。
☆、第110章 卖给我（6）
慕晚歌也没卸妆直接脱下制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找到经理说自己临时有事要提前先走。经理虽然不知道她家具体情况，但知道她家里有事才会来这里推销酒，所以一直都挺照顾她。见她匆忙喝过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立刻允了她。
慕晚歌道谢后，从员工通道往外走。避开外面的人群，从后门走出去。
夜未央里很暖，从里面走出来寒风袭来，打了个冷颤。站在后门口，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打着双闪，不是他常开的那辆宾利，但慕晚歌直觉那辆车里坐着顾衍深。
深吸了口气，慕晚歌快步往车边走。
……
刚刚在员工休息室里，她看到顾衍深电话进来。第一遍她没接，电话自动断了之后，又响了一遍，她还是没接，再次自动断了之后，等了几秒没再有电话进来。慕晚歌以为男人的耐心耗尽，刚要把手机放回包里时，屏幕上出现一条短信。
来自刚刚来电的号码……
在看到短信的时候，慕晚歌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上次的经验，慕晚歌便知道顾衍深是个从来不用短信这个功能的人，他竟然给她发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短，只有几个字。
接电话，后果自负。
很是顾衍深的风格，简短，干脆……
慕晚歌本来不想理顾衍深的，在包厢里那些羞辱人的话字字还是如刺，时不时的就会刺在她的心口让她难受。手机还没放回包里，电话再次进来。
手要按拒接，但转念一想，还是按了接听。
她现在虽然打心底里不想理他，但是顾衍深这人说一是一，他刚刚短信里说的后果自负，她很担心他会真的会做出什么让她无法想象的事情。
“出来。”
电话接通她还没开口，线路那端的男人已直接冷声开口。冷冷的两个字，是顾衍深独有的语气，就算不是命令，听在耳里也是命令语气。
“我还要工作。”
他的声音冷，慕晚歌的声音也没好到哪里去。
工作两个字明显又刺到了顾衍深，坐在车里，扣在方向盘上的大手夹着烟，拇指没有节奏的敲击着，沉浸了几秒，把那句会伤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出来，别让我说第三次。”
话峰一转，依然是他的坚持。
“我还要工作，我也不想说第三次。”
慕晚歌脾气上来，说完便要切断电话。
“慕晚歌，你敢挂电话试试。你是自己乖乖出来，还是我进去把你扛出来。”
二选一，好像很明主的让她自己选择。
慕晚歌一口气憋在心口……
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出去。”
“十分钟。”
顾衍深说完，已直接切断了电话。
她今天要是真被顾衍深从这里扛出去，以后她也是没办法再来这里了，那些人的口水都会淹死她。
她只能选择出来。
……
快到车边的时候，慕晚歌停下脚步，四下张望见没人注意便快速上前，故意拉开后车座的门坐进去。
☆、第111章 婚礼（1）
刚坐下便发现顾衍深也坐在后车座……
他竟然不是自己开车，刚在包厢只看到他，没见高杰，她还以为……
“开车。”
随着顾衍深开口，前面的高杰立刻把车开离，中间的挡板也跟着升起，格出独立的空间。
慕晚歌在挡板升起的时候身体蓦地绷紧，下意识的往车窗的方向缩了缩，尽量拉开与顾衍深之间的距离，手摸在车门位置，这是一种条件反射的行径。
顾衍深余光扫过慕晚歌的小动作，在昏暗的车内空间，眸色渐深。
从夜未央离开，一路上慕晚歌都是缩靠在车窗，在发现上车后顾衍深并未有过分的行径，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稍稍放松。目光看着窗外飞逝的飞景，一直到了锦绣皇庭，直到车停在停车坪上，慕晚歌已经立刻推开车门下车大步往里走。
顾衍深随后下车，进门的时候慕晚歌刚好进房门。目光只是在她卧室方向逗留了几秒，便收回，提步不疾不徐的回房。
********
医院
下午四点多，慕晚歌过来看母亲，刚到住院部楼下的休息活动区便被林安阳堵住。
林安阳那日夜未央喝的酩酊大醉，休了几天假，才回来上班。等了一天，在看到慕晚歌过来立刻大步走过去挡住她的去路。
“晚晚。”
林安阳身上穿着白大褂，背光站着，看着面前化着淡妆却掩不住眉眼间疲倦的慕晚歌，眼角的黑青色让他眼底的心疼重了几分。
“林医生，我们没那么熟，烦请叫我慕小姐。”
慕晚歌被挡住，人来人往的也不能制造出大动静，不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抬起头，声音不轻不重却很冷淡。
“晚晚……”
林安阳听着慕晚歌生疏的话语，像是嘴里含着黄连，喉咙苦的厉害。
“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林安阳身形移动，挡住想侧身离开的慕晚歌。也是吃准了在病人休息区域，来回走动的人很多，她不会有过激的行径，能给他一个解释机会。
见林安阳再次挡住自己，慕晚歌眉头蹙起。
“那天我喝多了，见到你在那种地方，还穿成那样，一时口不择言才会说出那些话。晚晚，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你就算……”
“说完了吗？”
慕晚歌听着林安阳一句那种地方，穿成那样，在听到你就算……后面的话已不言而喻，冷冷的打断林安阳的话。
林安阳也知道自己失言，其实嘴里说是胡言乱语，但那也是他的心声。
他心中美好的女孩走上这条路，不管是不是因为情非得已，他都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特别难以接受……
但是……
他喜欢她，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可以被她原谅的。
“以后，阿姨的医药费都交给我想办法。你放心，你以前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