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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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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晓得,就是疼的利害。”白于裳所幸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不信这厮敢不救自己,若说他独自一人回去定要受芸凰的盘问,何况此刻二人作伴也有个依靠。
  未央耐住性子往白于裳面前走近,抬起她那只受伤的脚转动两下,说道:“未有骨折。”
  “怕是扭到了筋,丞相大人能不能帮帮忙?”白于裳一副楚楚可怜的形容,双眸中还泛着小泪光。
  未央虽不十分情愿,却也是个男人,何况总不能丢下她一人,便问:“国师想怎样?”
  “扶着白某就好。”白于裳示意未央走近一些,而后一跃跳到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言,“丞相大人就委屈一下吧,白某真心走不动了。”
  “总是改不了的小人习性。”未央冷嗤,而后无情的抛下她。
  白于裳背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她未料到未央这厮竟如此绝情,便对他出言喝道:“若说白某死在这荒野之中,就由丞相大人去使那美人计!”
  未央暗忖好男不跟女斗,便走过去一把将白于裳提起,只单手扶着她,一面嘴里阴冷道:“国师欠着未某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啊。”
  白于裳心中有气,当即就甩掉未央的手,哼一声:“不劳丞相大人费心,白某自己走。”
  未央也未再去扶她,他才懒得呢。
  这里属深山,除了树木丛林便没有其他,未央抽出腰间长剑劈砍,硬是拼出了一条路。
  白于裳有些口干舌燥,瞧见路边有火红的果子就馋的不行,随手要采下一颗却被未央抓住了手腕,疾言道:“这果子不能吃,是蛇吃的。”
  “你怎么知道?”白于裳似有些不信。
  “你别动。”未央忽而脸色凝重的往白于裳的身后凝视,又轻声言,“你身后有条蛇。”
  白于裳最怕的就是蛇,拔脚就往前面跑,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未央在其身后得意的讪笑起来,又见白于裳转过身子,对着他破口大骂:“未央你太无耻!”
  “难道还能比的及国师大人无耻嘛?”未央眼下的心情大好,又言,“看来国师大人的体力尚好,脚下生风,是不是还应多谢未某?”
  白于裳暗啐两句,终究不与他计较,径自走在前头,又不敢走的太快,时不时的还要回转身子瞧未央两眼。
  未央觉得有趣,暗忖这女人平日里一副很不屑自己的形容,而今又离不开自己了,实在胆小如鼠。
  这二人也真是活在哪处都是活,落的如此田地还能相互斗嘴苦中作乐,实在想的开。
  天色渐暗,这气候也是多变的似个娃娃,竟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我们要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白于裳轻抚掉落在自己脸颊上的细雨,环顾四周一番,却寻不出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我们再往前走走吧。”未央边言边加快脚步,而白于裳则是紧跟其后。
  老天果然待他们不薄,前面正有一个山洞。
  未央与白于裳面面相觑,而后就齐齐往那里去,随手还捡起了路上的石头及枯枝。
  生火是个技术活,白于裳却很是熟手,两块石头只互劈了一下就起了火星点子,放在枯枝上头瞬间就着了,实在是个人才,连国师自己都很有些得意。
  未央也是轻笑着夸赞:“没想到国师竟还有这一手。”
  “这是自然的,白某的优点良多,只是未曾有人发觉罢了。”白于裳就这毛病,稍有些春风就开始自卖自夸。
  未央盯着白于裳那只往火堆里送枝条的手若有所思,后又叹道:“只能呆到明日了。”
  白于裳很不适宜的打了一个喷嚏,连胃也跟着咕咕叫起来,甚觉尴尬,而未央也是饥肠辘辘,便起身往山洞外头去。
  “未央你要去哪里?”白于裳着急相问,见他未停下脚步又言,“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
  未央并未理会白于裳,只是大步出了山洞,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白于裳顿觉忧心,等了一会,又是一会,终究未见未央回来,便起身往外头去瞧,只见外头的雨已停了,天上正挂着一轮冷月,低眸就瞧见缓缓过来一个影子,待盯紧细瞧了才看清是未央,这才长松一口气,念叨:“你这是去了哪里,竟要这样久。”
  未央不作解释,只是与白于裳擦肩而过,吩咐道:“去把火点旺一些,我们该用膳了。”
  白于裳转过身子去瞧未央,只见他手上拿着四只被扒了皮的耗子,个个都被一根长棍穿过,惊的她蹙眉道:“恶不恶心啊?”
  “只有这些东西。”未央淡淡言,暗忖能有个吃食已然不错了。
  “这附近就未有一只鹿?”白于裳试探性的问道,跑近了去瞧未央的脸色。
  “大晚上的鹿都睡了。”未央随口一答,听着却很正经,想往火堆里添柴却发现手上很是不方便,便对白于裳吩咐,“多加点木枝进去。”
  白于裳一边加木枝一面又问:“那你抓只兔子也好啊。”
  未央冷着一张脸,言:“未瞧见。”
  白于裳深吸一口气,瞧着未央拿着老鼠在火上烤便觉有些郁郁的,又问:“难道连小猫都没有一只?”
  “你爱吃不吃。”未央终于被白于裳给问腻歪了,他该讲究的时候瞎讲究,不该讲究的时候绝不娇情,于是就瞧不起白于裳这身国师病。
  “我不吃!”白于裳也瞧出了未央脸上的戏谑,负气坐在地上,也不在帮未央加火,但见他确实腾不开手便又帮他往火堆里头扔木枝,一面摸着自己的肚子,示意他别在叫了。
  就算是令人恶心的老鼠都能在烤熟时飘出些香气来,但白于裳依旧不愿吃,看到外头又开始下起了雨,便起身言:“我去接点雨水。”
  未央将方才外头采的大叶子递到白于裳手上,说道:“你在洞口接一点就是了。”
  白于裳二话不说拿着叶子就往洞口去接雨水,外头的风一阵阵吹的甚有些寒意,冻的她直哆嗦,没一会就开始咳嗽。
  未央已经将两只老鼠吃尽,看着另外两只还是决定再问一句白于裳:“国师到底吃不吃?”
  “不吃。”白于裳也是个硬骨头。
  未央扫了一眼自己手掌上的包扎,又盯着白于裳的背影瞧了许久,终于将烤熟的老鼠肉一条条撕下来放在叶子上头,对着她唤道:“饿死事大,还是硬气事大?
  白于裳见手上雨水接的差不多,便转过身子递到未央手上:“你喝水吧。”
  未央将撕好的肉放置白于裳面前:“不必客气,也毒不死你,未某不过就是不想让陛下以为我怎么虐待你。”
  白于裳盯着那撕好的肉竟有些感动,既然未央如此也不必再矫情,而后闭着眼睛吃了一条,却发现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便一口气将那些鼠肉都吃光了。
  未央只喝了一半的水,将另一半递给白于裳,此刻条件有限,故也不讲究什么顾及,双手接过便饮尽了,虽说口感真心差了点。
  “将就着过一夜,明日再想办法离开。”未央讫语就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而白于裳也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打盹。
  因夜里越来越寒凉,白于裳不自觉就往未央身边靠,且最后都紧紧揽住了他的手臂,才觉有些暖意。
  未央虽心有不愿,却始终摆脱不了她的魔掌,想想夜凉如此便也随她依靠,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木枝,突然听到白于裳言:“未央。”
  “嗯?”未央侧着脸,提着眉去瞧白于裳,又听她言,“无耻。”
  未央蹙着眉头摇头浅笑,想稍正一正坐姿却无能为力,因白于裳将其紧紧抱住动弹不得,便想先甩开她的手坐的舒服些,触到她的手背时才发觉竟烫的要命。
  白于裳的身子骨原本就不算太好,如此一折腾自然受不住,嘴里呢喃道:“再给加床被子……”
  未央心有郁闷,便开始唤她:“白于裳,你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白于裳昏昏沉沉的就不肯睁开眼,身上更觉寒凉,外头的风一吹进来就要哆嗦两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抱着未央,一面又牙齿打颤着说:“冷的很,竟似像到了冬日,给床棉被吧……”
  未央瞧着白于裳那副要冻僵的形容当真头痛,而今让他到哪里去寻床棉被来,只怕她睡过去,便轻晃了一下她的肩膀,“白于裳你先醒醒,这里没有棉被。”
  “那就给件衣裳吧。”白于裳鼻间呼呼的热气直抵在未央的手臂上,似乎也觉着自己的身子不妥,于是就奋力的抬眸望了一眼未央,楚楚可怜道,“请丞相赏件衣裳吧,冷的很。”
  未央紧蹙眉头,暗忖自己的衣裳不能给她,一来脱了衣裳露出两个大水袋就会暴露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二来若说他也病了,那还了得,只能实言相告:“未有衣裳,只有我。”
  白于裳叹一口气,暗骂自己是晕了头,这深山丛林的哪里来棉被及衣裳,但她却真是冷的紧,沉思许久之后终于言:“那就请丞相大人帮个忙吧,白某实在又冷又难受,眼下也未有其它的法子了。”
  “你想出了什么法子?”未央竟有些慌张,一面拾起地上的枝条往火堆里头扔,暗忖白于裳损人不利己的歪主意良多,可千万别算计自己。
  要说白于裳往日里出的主意确实多少有些歪,但眼下这法子倒也算可行,只听她虚弱言:“借丞相大人的手臂一用,让白某搂着些,取些暖,千万别动即可。”
  未央思量许久,终究未再甩掉白于裳的拥搂,暗忖自己为救她已是如厮田地,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吧,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尽量不压着胸口那两个大水袋,一面在嘴上解释道:“原本你是生是死都无妨,只是眼下这般模样死了反倒觉着是我未某无能了。”
  白于裳倚在未央的怀中微动嘴角,想想竟也有眼下这番光景,但这厮的怀抱倒是暖的,荒郊野地的也不必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吟提醒道:“此事不能外传,以免惹来是非,白某不好女色,回去还要娶夫呢。”
  未央当即冷笑出声,讪嘲起白于裳:“真是没羞没骚的,也不知是谁巴巴的要往未某身上缠着。如今可是我被你吃着豆腐占着便宜,怎么反倒嘱咐起我了,该是我提醒你回去别乱说才是。”
  白于裳的呼吸越发沉重,听了这一句竟没有辨嘴,她是没力气辨,不是不想辨。
  倒惹的未央不自在了,低眸往她那里细瞧,轻拍起她的脸颊,唤道:“白于裳你可别睡过去,醒醒。”
  “只睡一会,累。”白于裳声音弱,反显的柔声柔气,又挪了挪自己的脑袋越发靠近未央的脖子,这令他有些紧张,他还未有离一个女子这般近。
  “什么声音这样响,吵的我都睡不塌实。”白于裳此时又小声抱怨起来,随即就是一阵抑不住的咳嗽。
  那可不就是丞相大人的心跳声嘛,未央顿时面红耳赤,尴尬之中带着些负气:“国师大人可是欠了未央好些个人情。”
  “欠了几个了?”白于裳迷迷糊糊问,她倒还真想晓得晓得。
  “十个。”未央随口一说,他只往多里了说。
  “竟有这样多?”白于裳微蹙了蹙眉头,脑袋却是记不清了,但认定是未央在诓自己,于是便出言补了句,“丞相,你定是谎报了……”
  “后面五个是利息。”未央暗忖白于裳病成这样却还精明着,便随意扔给她一个解释。
  “无耻……”白于裳叹了一声,又缓缓说道,“天下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了。”
  “但这天下人却只晓得国师大人很无耻。”未央反驳的极不客气。
  白于裳闷哼了一声,道:“那是他们有眼不识真君子。”
  “你可是个女人。”未央不屑冷嗤,而后往自己怀里的白于裳那里瞧了一眼,越发觉着如此下去她定会不妥,便抬起她的一只手,与之交叉紧握,从掌心对其运入真气。
  白于裳瞬觉有一股暖气流转全身,寒气去了大半,人也舒服许多,抬眸想去瞧瞧未央的脸色,却只瞧见他一个小侧脸下巴,弱弱问道:“这算几个人情?”
  “怕是要拿命来还,才能够了。”未央这话说的甚有底气,跌下悬崖一命,此刻渡她真气也算一命,如此想来,又说了句,“国师大人从此就听未某的使唤吧,怕是要还到下辈子了。”
  “此生惨矣……呜呼哀哉……”白于裳长吁短叹,随着真气运流,越发觉着身子好了许多,也不打颤了。
  而未央一听白于裳毫无感恩之意,便损她:“矫情也是种病,要治。”
  “谁矫情谁知道。”白于裳讫语后便沉睡了过去,眼下身子也未有方才那样难受,自然困意涌来,而未央也未再叫醒她,想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有些费力,耳边又听到有国师温温浅浅的声音传来,“麻烦丞相大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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