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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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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于裳对未央也是极为不满:“丞相何必危言耸听。”
  “浅苍不费一兵一足就取了夜玥一座城池,且夜玥还下了盟书,以浅苍为兄弟盟友,愿意每年上贡,这是何意啊?”未央缓缓道出其中利害,又对芸凰言,“还望陛下三思,以我朝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浅苍,只能表面应他的要求,以此可保相安无事。”
  “丞相大人几时变的这般小心翼翼,夜玥确实送了一座城池给浅苍不假,但试问丞相可知这其中缘由?”白于裳也开始嘴不饶人,与未央针锋相对起来,“夜玥国君胆小怕事,只求平安,稍有威逼利诱便可附首称臣,可我梧栖却不是。”
  芸凰微皱凤眉,眼神示意其它诸位大臣都可退下散了,他俩一旦意见分歧便要吵到天黑才肯罢休。
  “国师的意思是要让大将军整装待发,与浅苍兵刃相见了?”未央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一向稳中求胜,未有十足把握宁可委曲求全,又往白于裳面前步步靠近,“打一场仗需要毫费多少库银,死伤多少,百姓又要陷入惶恐之中,何况这一仗还未有赢的定数,是要眼下就撕破脸皮,还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请国师大人示下!”
  白于裳步步而退,后又言:“立男后之事非同小可,再过几月又是一年一次的采选,他若是有真本事自然会脱颖而出!”
  “请陛下明示。”未央不愿与白于裳争论,直接就让芸凰决断。
  “孤不愿立后宫,更不愿立男后。”芸凰在未央及白于裳面前从来都是坦白直言,她们同为自己的近臣,虽总有意见不和,却都忠于自己,故不会有任何隐瞒。
  白于裳对未央冷笑道:“陛下的意思已然明了,宁可跟浅苍较量,也决不做他们的傀儡!”
  “冲动莽断只会让两国连面上的那点点交好都毁之一旦,激怒他们无益,只会令自己陷入不利之境,若说浅苍与夜玥和盟要取梧栖,又该如何?”未央微眯着眼眸直视白于裳。
  “此时三国是何局势?”白于裳浅笑,一字一句分析,“夜玥从不好管闲事,他眼下只想息事宁人,保其自身安宁荣华。而浅苍虽说国富兵强,却也不想在眼下将繁华灼油喷井之势毁于一旦,我梧栖还不至于弱到连一场仗都打不起,何况朝中有军事能才,何所惧?
  “敢情这打仗拼生死的不是国师大人,才言语的这般轻松。”未央忍不住讪笑起来,又讽刺道,“是未央言语不当了,国师大人府上是何等尊贵,自然不知某些疾苦,故而大放厥词,以为只要衣袖一挥,便可令千军万马直冲敌军内阵,而后玩笑刺几下便可收兵回营了。”
  “你这是在嘲弄我不懂军事谋略了?”白于裳就已是嗅出一些不屑的气味,忍不住又反驳起他,“你也不过与我一般是文官,别一直掂着当年捣了边境两个小族就每每拿此事自以为是!”
  “你白于裳既然讲我未央自以为是,往后再有此事来犯,便由你身穿戎装,手握长矛,高骑俊马去战一战!”未央半步不肯退,他有今天的地位全凭自己一血一泪走上来的,她白于裳凭什么,凭府上一点功勋,外加自己那点小聪明才有了今日之位。
  她有何资格跟自己叫板,就是一个佞臣。他早已立下宏誓,示要将这个奸佞小人就地正罚。
  白于裳气急了,连脸皮都有些僵,嘴角微颤,终又言:“你我各守其职,同为陛下分忧,不必将自己夸赞的天上有地下无,我虽不善骑马,但这军师一职也未必不可胜任,何况我有今日也是靠白某自己的造化,你未央有何不服?”
  “你白于裳靠的是造化,我未央靠的是实力!”未央眼眸灼灼,威严无比,震的白于裳无力反驳,暗忖着他此言非虚,若真要比比为国做出的贡献,还当真比不及,只甩袖侧身,不愿再与他言论。
  “好了!”芸凰终于不愿在见他们这般吵下去,提步走下台阶,语气低沉言,“才来了一个男宠就令你们大动干火,唇齿相讥,成何体统。”
  未央与白于裳连忙拱手福身称罪:“微臣知罪。”
  “你们要想个妥当的解决之道出来,既不必让他入后宫,又可应付浅苍。”芸凰言语威慑,她从不会为任何事烦忧,因她有这二位近臣,可她如今也头痛了。
  “微臣自当为陛下排忧。”白于裳福身应诺。
  “臣领命。”未央淡言。
  “卫子虚是国师的同窗,与丞相大人又属同职,今夜就由你们去款待,顺势听听他还有何可说的。”芸凰微蹙眉头,她已是累了,不愿在费神,又叮嘱,“莫要在争论不休,先将那男宠放置一边,等卫子虚离开梧栖再做定夺。”
  “谨尊圣旨。”未央及白于裳一同应诺,福身恭送芸凰离朝。
  诺大的宫殿只剩下此二人。
  “国师大人怎不跟着陛下,今日不用讨顿饭膳嘛。”未央一脸讪笑,轻拂自己的衣袍,而后径自往前行。
  白于裳不恼,只跟着他身后行,轻声言:“听闻丞相大人府上来了位新的厨子,手艺非凡,朝中列位大臣都有幸品尝啊。”
  “未请国师大人,是因知国师大人不屑。”未央不冷不热出言。
  “这是自然,丞相府上的饭食再好,也不及陛下的御膳房。”白于裳甚有些得意的大步越前,走至未央的前头。
  未央先是顿足,对着白于裳的背影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后又大步跟上,走他前面一步,淡淡言:“国师大人与陛下走的甚近,也该劝陛下早立后宫,开枝散叶之事不可怠慢,先女皇十九岁时便立了储君。”
  “此事归丞相大人所管涉,白某不敢越权。”白于裳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后又言,“丞相大人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不娶妻呐?”
  “未某也盼能早日喝到国师大人的一杯喜酒。”未央话中带话,又给了白于裳一棒。
  白于裳“呵呵”一笑:“此事倒不急,毕竟年岁不及丞相大人,再等两年也未必不可。”
  “不过大你六个月尔尔。”未央轻描淡写的出言,后又哼了一声。
  白于裳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压制住内心的怒意,她眼下也不愿去后宫见芸凰,只想着往宫外去透透气罢。
  二人走至城门之际,未央转过身子言:“国师大人是骑马亦或是坐马车呐?”
  白于裳顿足往未央那处望去,挑着眉言:“不如今夜就请卫大人往丞相府上一聚吧,还请大人设席款待。”
  “卫子虚是国师大人的同窗好友,为何不是往国师府上去?”未央懒得招呼,便想推托到白于裳身上。
  白于裳只能实言相告:“我府上的厨子告假了。”
  未央这才微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未某就让那厨子往国师府上去听命。”
  “难不成卫子虚未有那个资格往未大人府上去?亦或是府上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愿让白某踏入半步?”白于裳甚有些愠怒,便用言语激他。
  未央与任何人都好商量,唯独对白于裳不肯,他未有答言,只是翻身上了马,略一思量,居高临下对白于裳言:“那晚上就请国师大人将卫大人请我府上来。”
  白于裳冷哼一声,而后走进自己的马车里,吩咐一句:“走,去我父亲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白于裳与未央斗了一番嘴之后就觉着胃口不佳,但这午膳还是要食的,料想自己府上也无人做饭不如就往自己父亲大人府上去吧。
  马车驶的缓慢,白于裳倚在里头静想该如何应付那个男宠,思前想后终觉着等见过卫子虚之后再下定论为妥。
  而后又忆起方才那艳姬的模样,忍不住感叹为何自己的父母亲大人竟不能将自己生成他那般形容,那双眼眸给人以无限遐想,后又想起方才未央言将他娶到自己府上,更是长叹一声,这主意亦只能是想想,怎可以跟陛下抢人呢,虽说陛下她不定会欢喜。
  可惜啊,实在是可惜。
  白于裳身边的下人早已骑马去白府上禀报,以至于白父白延已等在门口,他要教训这个不孝女,两府之间不过只隔一条街,眼下蹭不到饭才知来自己府上,看自己不将她一顿好打。
  马车缓缓停稳,外头下人拿下小板凳放在马车边,恭敬言:“大人,到了。”
  白于裳掀袍优雅走下马车,就见自己的父亲大人正脸色不佳的立在府门口,便拱手作揖,一脸笑意的迎上去,口称:“前国师大人何必这般客气呢,在厅里等着下官便是,天气越发的热了,小心身子才是。”
  “你给我站住,收起你这张讨人厌的笑脸。”白延示意白于裳别对着自己嬉皮笑脸,他今日可不吃她这一套。
  难得见她回自己府上,定是要给她顿好看的,保不及她往后几时才来。
  白于裳先是一愣,往身边一瞧,只见有两个下人正在偷偷掩嘴笑,却只能无奈顿足立在原地,静等白延出言。
  白延左顾右盼一番,终觉着不太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她还是当朝国师,便示意白于裳过来一步讲话:“你且跨进这门里头来。”
  “父亲大人这是要怎样?”白于裳微微蹙眉,优雅往前大步往门里头一跨,而后便见那两个下人立即就将大门关好。
  白延这会子不怕外人瞧见了,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白于裳,便忍不住轻摇起头。
  暗念他为何这般命苦,这里以生女为荣,可她偏偏要为男儿身,好端端石榴裙不愿穿,却要着长衫,连走路都似个恶霸,半点优雅风度都未有,这往后谁还敢将自家的儿子嫁给她。
  白于裳却甚是不以为然,轻笑言:“父亲大人瞧我这是瘦了,还是胖了?”
  “收起你那一套,且随我来。”白延冷刮她一眼,而后就径自往前走,领她往伺堂处说话,这里供奉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她娘亲大人也在此处安身,“给我跪下。”
  白于裳还不敢违抗父命,刚要跪下却又被白延拉扯住,丢了个软垫子到地上:“你跪上面,小心地上的凉气。”
  “父亲大人这是要教训何事?”白于裳提眉问道。
  白延刚要出言却见外头来了一位着藏青色长袍的年长者,他是白延的父亲,白于裳的爷爷辈白松,他见白延似要对白于裳下狠手,便言:“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了。”
  白于裳此刻要起身作揖,却被白延按着肩膀不让他起身,只能跪着言:“姥爷。”
  “起来起来,跪着作甚,随姥爷去食饭。”白松示意白于裳起身,又厉声斥起了白延,“她是当朝国师,你回来就让她跪着,是要耍你的父威嘛?”
  “哎呀,父亲大人莫管闲事。”白延皱了皱眉便递了一个眼色给自己的底下人,院子里头那几个下人二话不说就架着老爷子出去了。
  白松到底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嘴里嚷嚷:“你若不分轻重教训她,一会我便不分轻重教训你!”
  白于裳轻摇了摇了头,暗叹自己今日真真是来错了地方,她原想松松筋骨,未料却替自己讨来一顿骂,便低着头准备打个磕睡。
  “你究竟何时才能娶夫?”白延也不同她费话,直截了当问,“你而今也这般年纪了,别在给你父亲母亲丢脸了,谁都言当今国师有顽疾,喜女色,传的沸沸扬扬,你如何解释?”
  白于裳甚是不以为然,轻嗤一声:“我喜不喜女色与他人何干?”
  白延一听白于裳此言便吓的也一同跪倒在她身边,轻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劝道:“云汐啊,为父将你拉扯大不容易,你对不起为父也就算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愧对你娘亲之事。”
  “禀父亲大人,女儿并未有。”白于裳也不知白延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竟要这样误会自己。
  “街头巷尾都传你女扮男装只为了讨丞相大人的欢心。唉……”白延一脸的悲壮,叹了口气又挖心掏肺言,“你若真是欢喜丞相大人,为父拼出一张老脸也会替你去说亲,只是你确定自己能驾驭得了她?”
  这一句却把白于裳给吓傻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辩解,半天没回话,暗忖着自己怎就与他成了一对。
  这让白延更加肯定她喜女色,气不过就要拿手扇她,再一想自己下不了这个手,便到院外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往白于裳的身上一顿乱抽,嘴里带着哭腔念叨着:“你怎可以做出这样的不耻之事,真是有辱门风呐,你若真是好女色,也该挑个简单些的,你让为父怎么去丞相府上提亲,若说被他揍个鼻青脸肿的该如何下台?你这是大不孝啊!”
  白于裳不痛不痒,终于握住白延的手腕言:“谁说我喜女色,又是谁讲我爱丞相的?就凭那厮也配让我喜欢?我对女子压根就没有兴趣,何况还是她!”
  白延似是瞧见了曙光,立即将手上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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