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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赌石的乐趣不正是在这儿嘛，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要的就是这种刺激。
“哎呀呀，怎么跨掉了呢……”
“幸亏我没买啊，我刚刚给这块毛料的底价可是八百五十万呢，只怕这一刀切下去，五十万都不值了吧？”
“你才八百五十万呢？瞧瞧我写的，我可是打算在这块料子上下重注的，一千二百万！”
正因为看热闹的人多，所以这嘴就杂，这不，第一块毛料才切开呢，众人便议论纷纷的说开了，不过那些人的脸上大多是庆幸，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谁让之前他们都觉得是钟苒不照规矩，抢占了他们的先机呢。
甚至有几个人见钟苒第一刀就切垮了，似乎感到不吉利，立马就远离了钟苒身边，甚至还有人掉头就继续看别的毛料去了，那架势，可真够现实的。
“钟小姐，别泄气，这才第一刀呢，这块也快切到底了不是。”林源也听到了周遭众人的议论，担心钟苒心情受挫，所以还特意安慰了一下。
钟苒只看了他一眼，却是笑笑没说话。
因为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这接下来的第二刀，还得垮呢。
“钟小姐，这块毛料虽然切垮了，可是我还有点儿兴趣，要不，三十万转给我？怎么样，你要是第二刀再切垮了，只怕三十万都没有了呢？”趁火打劫的也不是没有，要知道，钟苒买下这块毛料都花了二百六十万呢，这人拿着三十万，居然还一副施舍的样子，有毛病吧？
“三十万还是你自己留着买药吃吧！”钟苒心里怎么想的，这嘴里就一咕噜的说了出来，有病就得吃药不是？这心理上的疾病，向来就不便宜，只怕三十万就够治个标。
“你！你怎么说话呢？”那人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了，虎着脸就想发飙，只是到了嘴边的脏话还没骂出口，就见秦武阳已经立在了他身前，两人的身高差，使得那人很是狼狈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还想打人？”
“我不打你。”秦武阳皮笑肉不笑地答了一句，转头就对身边的跟班道：“叫保安，把这位给请出去，以后别把阿猫阿狗的全放进我们家会所。”
“你……”那名珠宝商气得满脸通红，只是大概也忌惮秦武阳家的势力，所以最终也没说出个啥，但却在保安到来前，狠瞪了钟苒一眼出去了。
自己这是又被当作软柿子了？钟苒心里暗道，却没再搭理那人。
虽说人家想在自己身上捡便宜，不过那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自己以前赌石的时候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没必要计较。
至于秦武阳的“马屁”，只怕是拍到马腿上去了，因为钟苒压根就不需要他的帮忙。
“呀！可惜啊，可惜，这块也垮了！”
“怎么会呢，我心里给这块毛料定的价位可是一千八百万！”
因为这第二块切开的毛料比之前那块还要大一圈，所以大家给予它的寄望也更大一些，眼睁睁的看着两块毛料都切垮了，大家对于秦武阳这一屋子的毛料也开始犯嘀咕了，这么好的表现，居然都切垮了，那么那些表现没这么好的呢？
“你才一千八百万啊？我之前估计，只要不超过三千万，我都会买的！还好……”这人说完，还小心的看了钟苒一眼。
毕竟刚刚被请出去的那位珠宝商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啥叫杀鸡儆猴，这就是。
“钟小姐，接下来怎么解？”解石的师傅心里也替钟苒可惜呢，表现这么好的毛料，怎么会第一刀就垮了呢？
“照着切面擦一下吧。”钟苒知道，再进去一公分左右就能够看见玉料了，再用切石机的话，她担心会对毛料造成损伤。
却不知，她这一举措看在别人眼中，却更像是在胡闹。
明明什么表现都没有，居然打算擦石了，这不是祸害人嘛，要知道解石工人擦石可是个体力活，那么大块的毛料呢！她还让人擦石，这不玩儿人嘛！
可是因为钟苒在解石前，分别给俩解石师傅都塞了一个厚实的红包，虽说两人也知道擦石很累，却没有半句怨言的按照钟苒的吩咐擦拭了起来。
而周遭围着的珠宝商们，却散得差不多了。
“老王，什么时候开始拍卖啊，这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再不开始，我可先走了啊！”钟苒那两块表现那么好的毛料都会赌垮，这在普遍迷信的珠宝商们眼中，可不是什么太好的兆头，这不，就有人开始找借口打算离开了。
老王这边呢，也有些着急，距离实现说好的拍卖时间，其实也差不多了，但钟苒那边还在解石，这……
见老王将目光转向自己，秦武阳沉吟了一下，道：“十分钟后吧，十分钟后开始拍卖。”
谁想得到钟苒挑的两块毛料居然还能都垮了啊，秦武阳本身不懂赌石，所以这下子心里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边的猴子骗了他。
早知道，他干嘛那么多事啊，要是不知道林泉的车牌号该多好，他也不会提前下楼，也不会误会钟苒，就不会得罪人，最后也不需要赔礼道歉，搭上两块毛料不说，还赌垮了……
☆、第二二四章 祸害
十分钟以后开始拍卖，看这架势，似乎在场的珠宝商都保守了起来，就不知道一会儿的拍卖气氛会如何，只怕十有*是不大乐观了。
钟苒又瞄了瞄先前看过的几块成色还行的毛料，唔，不晓得是不是还有机会将它们一并收入囊中，要是换她刚才赌涨了，那么那几块毛料是未必能到她手里了，不过她这两块毛料都赌垮了嘛，说不准还真未必呢……
裴宇墨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家主人身上，又在她身上看见小狐狸似的笑容，裴妖孽也跟着露出一抹动人心魂的笑，这让正好转头看向钟苒这边的林源忍不住心跳都漏了一拍。
待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扭头，可右手却还是忍不住捂上了自己的左胸，乖乖，他可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呢，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心动的！
不行，晚上回去得找女朋友慰藉一下，说做就做，林源行动迅速的给他那个当模特的现任小女友发了条信息，怎料，小女友回过来的信息却说她在香江！香江！
你妹啊，远水救不了近火，林公子立马发火，回了小女友一句分手，然后就把人给拉黑了！
正在数千里外的小美人儿接到这条短信后，那叫一个委屈啊，什么嘛，平时林源自己忙得没空搭理她，现在倒好，她这可是正经的为了工作啊，林源居然为了自己不陪他就提分手。
可是当她给林源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林公子已经把她拉黑了，小美人当时就傻了。林源居然是说真的！他真的要跟她分手！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年少多金的金龟婿，她不能就这么放手……
林源的私生活乱不乱套，那是他自己的事，钟苒跟他又不熟，她现在正想着怎么将利益最大化呢。
毛料拍卖已经开始了，因为现场气氛不激烈，所以一连拍了三块。不是只有两三个人出价，就是索性底价成交。照这么下去，只怕流拍的可能性都会出现。
这样下去可不行呢，老王虽说极尽全力的调动着气氛，但是现实却很不乐观。
等到第四块毛料上台的时候。老王自己都有些怀疑了，因为这块毛料的成色实在有些差，而且起拍价也不高，就十五万。
“十五万！”钟苒等的就是这一块，别看表皮粗糙，表现一般，但钟苒却是知道的，里头的翡翠绝对叫人惊艳，要不是刚刚秦武阳只许诺让她挑两块毛料。她还想连这块一起买了的呢。
但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本来钟苒要是没出价的话，还真有个别珠宝商想要体验一把捡漏的心情。毕竟十五万的毛料，在老王的赌石店也就这样了，没想到钟苒一开口，那人立马偃旗息鼓。
怎么的呢？因为钟苒看上的毛料都垮掉了呀！
第一块毛料顺利得手以后，钟苒又接二连三的有所斩获，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什么。但凡是钟苒看上的毛料，几乎都是以底价成交的。就有一块，成色看着不错，才有一个珠宝商加了一次价，可在钟苒加了第二次以后，对方就放手了。
没办法，现场成色最好的两块毛料都被钟苒赌垮了，这个姑娘看好的毛料沾不得啊。
眼看着毛料的拍卖都进行到一半了，钟苒也斩获了五块白菜价的毛料，心里那个美的啊。
就在钟苒心里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解石的角落传来一声惊呼。
“呀！”
“什么情况？不会是出绿了吧？”
“都擦了这老半天了，还能出绿，不会是割伤手了吧？”
“甭管怎么着，先去看看吧！”
“老王！先暂停一下啊，我们看看人去！”
华夏人就爱凑热闹，不管是毛料出绿了，还是解石工人受伤了，他们都想上前围观一番，可不等这边的人凑近，第二道惊呼又响了起来。
却是在擦拭另一块毛料的解石工人。
这一回，大家都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有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就开始争先恐后的往解石那边的角落狂奔过去。
“诶诶诶！别挤啊！一个个来！”
“你叫人家别挤了，你自己挤啥呀？你先让开！”
“卧槽！这还真出绿啦？半夜三更的，居然还能出绿？”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哎哟！我去！这都绿得流油了！”
“你丫当这是绿帽子啊，还绿得流油？这是翡翠，不会是玻璃种的吧！”
“怎么说话呢？你才绿帽子呢！你全家都是绿帽子！哎哟喂，这么漂亮的绿帽子，我做梦都想戴一顶啊！”
“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玻璃种帝王绿啊？”
所有的人都挤在一堆，凑在哪里讨论毛料，就钟苒和裴宇墨二人，慢悠悠地站在人群外围，反正毛料那么大，也不怕谁会抢跑了。
老王因为之前在主持拍卖，所以跑得慢些，这会儿也没挤进去，一听里头的讨论，他就不淡定了，见钟苒神色淡然的站在后面跟砍猴戏似的，他就忍不住哭丧个脸凑上前，道：“钟小姐，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先切垮了给我们看，然后拍下你要拍的？”
“哪能啊，神仙难断寸玉，我要有这本事，我直接去南边了，还会在这里啊。”钟苒打着哈哈，这可不能够承认。
而且，她确实也不是故意来着，只是这个结果的确是她想的罢了。
“真不是？”老王狐疑的看着钟苒，像是要得到保证似的。
“不是，我发誓！”钟苒点点头，她跟老王又没仇没怨，倒是不需要骗他。
“好吧，算我倒霉！不过还好，这会儿出绿了，接下来下半场的拍卖，总能让我赚点钱。”老王说着，自己就唠唠叨叨的将他和秦武阳的分成协议给说了出来。
却原来，底价成交的这些毛料，老王一点提成都没有，只有价格超过底价那部分，老王才能拿到提成。
“这块翡翠更美，这不会是紫罗兰吧？”
“我看不是，你看这边的色泽，好像有点像是春带彩？”
“诶，被你这么一说，有点儿意思，那谁，继续擦啊，别让我们这么干等着啊……”
“钟小姐！我出一千二百万要不你别擦了，就把那块出绿的翡翠半赌料子卖给我吧？”
“对啊，钟小姐，擦涨不算长，我出一千五百万！怎么样？您是六百一十万买下的，这么一来，你一转手就翻倍了啊！”
“去去去，我出一千八百万，钟小姐把那块出紫翡的半赌料子卖给我！”
珠宝商们，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有钟苒这个人似的，又开始后悔起来，但这些做生意的人，脸皮都是历练出来的。
虽说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也没工夫疗伤，还在尽最后的一分补救。
钟苒哪能把毛料当成半赌料子卖给人家啊，里头的翡翠在她面前压根就没皮壳，一块块的就是纯粹的翡翠玉料。
她都知道了里头的翡翠长啥样，还能随便卖给人家，怎么可能！
这回被钟苒拒绝的人，倒也没再继续纠缠，因为有过之前那位被请出去的仁兄，大家都学乖了，只能暗地里开始调动资金。
因为这有可能是玻璃种帝王绿和玻璃种的春带彩啊，不多准备点儿资金，他们怎么跟人家竞争啊。
别看老王自己不过是个在潘家园看赌石店的主，可他这回请来的人，却占了京城珠宝商里的近八成，有几个知道自己实力不足的，甚至还开始互相串联，打算合力出价抢一块翡翠。
对此，秦武阳的心里却真的经历了酸甜苦辣咸，那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别看他不懂的赌石，但他懂翡翠的价值啊，他奶奶有个祖上传下来的满绿玻璃种的镯子，据说价值数千万华夏币。
想到自己有可能将数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