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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手中的枕头，十五用力丢出。
房门推开，枕头丢过去，正砸在走进来的菲比头上。
十五心中一紧，担心地看过去，看他无事，立刻又沉下脸色。
“你来干什么？”
菲比走过来，将枕头放到床上，人就顺势在她身侧坐下。
“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
“谁喜欢你了，自我感觉良好什么呀，以为长得好看就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告诉你……”
感觉着他的手掌落在脸上，十五全身僵硬，说到一半的话也哽在喉咙，错愕地抬起脸来看着他。
“十五。”菲比轻轻用手指抚着她的面颊，“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十五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菲比歉意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投入一段感情的时候，应该全心全意，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我需要一些时间。”
伸手将她拥到怀里，菲比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
“可以吗？”
☆、2921。第2921章 他的亲近（3）
他的气息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进入身体，因为紧贴着他的胸口，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格外地低沉。
十五的怒意渐渐平息，从他的声音里，她听到他的苦恼。
其实，他有什么错呢？
十五在他胸口扬扬唇角，缓缓抬起脸。
“菲比，其实你真得不用这样，那件事情我是自愿的，如果当时中毒的是你，我肯定也会帮你解毒……就像你说的呀，大家好朋友的吗，生死与众也是应该的。”
她的语气极是轻描淡写，以至于，让菲比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他真得会错意。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十五抬手理了理乱发，扬唇一笑。
“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吧！”
她不希望他这样违心地讨好她，与其让他为难，不如一刀两断。
这件事情是由她开始，也应该由她结束。
菲比还要再说什么，口袋里手机已经响起来。
菲比取出手机，看一眼上面的号码，微微挑眉。
“我接个电话。”向十五解释一句，他抬手将电话接通，“怎么样？”
“菲比先生，我们查到一个消息，昨天晚上，有一艘渔船救上了一个男人。后来，他杀了渔夫离开，我们现在已经找到那个人的落脚地，已经确定，他就是撒旦的贴身保镖，您看……”
菲比目色一沉，“他长什么样子？”
“黑头发，络腮胡子，右侧眉毛上有一个刀疤。”手下在电话那头答道。
眼前闪过一张脸，菲比的粉眸里立刻染上冷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家伙当时应该也在撒旦的房间。
没想到，竟然被他活了下来。
当时他说过，所有看过十五身体的人都要死，这个人也不会是例外。
他要如他所说，亲手挖下那人的眼睛，亲手杀了他！
“你们在哪儿？”
对方报出地址。
“好，我马上过来。”菲比挂断电话，目光就落在十五脸上，“我有一些急事要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再和你仔细谈。”
“没关系。”十五笑语，“你去忙你的正事。”
“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十五笑应，“快去吧！”
菲比转身，急匆匆地走向门外。
拉开房门，他又停下脚步，转过脸再次看向十五。
“等我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十五笑眯眯地向他摆摆手。
“好，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向她一笑，菲比拉开门，大步而去，一路急奔下楼。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十五暗松口气，人就无力地靠到床头。
片刻，又猛地坐起身子。
不行，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她越陷越深，事情也会越来越糟。
想了想，她揭被从床上起身，整理一下自己，她迈步走出房门。
走到楼梯口，恰好遇到走上前来的卡尔，十五立刻就抓住他的胳膊。
“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卡尔不解地皱眉，“不是明天的机票吗？”
“你不走是吗？”
“不是啊，我就是……”
“闭嘴！”十五看看楼梯的方向，“马上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王宫……立刻，马上，别问理由！”
……
……
晚安
☆、2922。第2922章 这样的墙角没法挖（1）
卡尔耸耸肩膀，“至少也要和王后他们道个别吧，这样不辞而别，也太不地道了。”
这样直接走道，确实有些不太像话。
十五点点头，“我去道别，你去收拾你的宝贝东西，这样就可以了吧？”
“好。”
卡尔虽然有些不太情愿这样匆忙离开，却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着急。
于是，二人分头行动，卡尔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十五就上楼来到皇甫耀阳与冷小野的寝室外，轻轻扣响房门。
开门的人是皇甫耀阳。
“十五？”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们，其实我……我是来道别的。”
“十五？”冷小野抱着宠儿走出来，“怎么了？”
十五回她一笑，“我有些急事，必须要提前离开，所以……我们现在就要走。”
“现在？”冷小野皱眉，“出了什么事？”
“是一些私事。”十五道。
“那我让菲比送你。”
“不用，他现在不在王宫，刚刚有事出去了。”
冷小野微微眯眸，“那……菲比知道吗？”
“恩，我们约好一起给他过生日的。”十五扯了一个谎。
她看得出来，冷小野有意搓合她和菲比，对这份心情，十五很感激，但是她的个性又哪里会接受那样的感情。
“那就好。”冷小野扬唇，“我安排人送你。”
“我去。”皇甫耀阳看看她怀中的宠儿，“你好好照看宠儿吧！”
“小可爱。”十五走上前来，亲了亲宠儿的额头，“阿姨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好好听话哟！”
小家伙向她扬扬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真乖！”
摸摸她的脸，十五硬下心肠，向冷小野摆摆手，转身走出门外。
皇甫耀阳就亲自送她下楼，走到楼下的时候，恰好遇到背着包出来的卡尔，三个人就一起下楼。
命令一个手下安排车子送二人去机场，皇甫耀阳注视着十五，伸出自己的右手。
“保重。”
从最初要杀她，到现在亲自相送，握手道别，他的态度变化十五自然也感觉到。
伸过手掌，与他握了握，十五真诚开口。
“祝你们一家幸福，再见。”
皇甫耀阳向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我想……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十五笑着点点头，“但愿如此。”
转身，她带着卡尔迅速走下台阶，坐上台阶下开过来的车子。
皇甫耀阳站在台阶上，目送车子驶出王宫，一直到连车子的尾灯也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转身上楼。
车内。
十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渐远的王宫，轻轻地吁了口气。
“是因为菲比？”
卡尔在一旁幽幽地问。
十五没有回答。
“你们吵架了？”
“什么跟什么啊！”
“别装了。”卡尔回她一个白眼，“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谈恋爱了！”
十五瞪眼，“我们哪有？”
卡尔不客气地揭穿她，“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都没有让我用过你的叉子。可是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吃了你叉子上的肉。”
☆、2923。第2923章 这样的墙角没法挖（2）
他们在一起多年，卡尔了解十五，当然也知道她的个性。
十五抬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们真得没有。”
这一句，她语气深沉。
“不会吧！”卡尔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她，“那不是你的偶像吗，那长相连男人看了都要动心，你真得没看上？”
十五耸耸肩膀，“不是我没看上他，是他没看上我。”
“这怎么可能，你哪里不好了？论长相、论能力、论身材……”卡尔扫一眼她的胸口，“虽然胸小点，但是比例也不错啊！”
十五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计爆栗，“闭嘴！”
“说真的，我看他很照顾你的呀，怎么看都像是喜欢你……”
“你看错了。”
“我还就不信了。”卡尔挺直腰身，“就凭你的条件，想要征服他还不是略施手段就可以？”
“他有喜欢的人了。”
“那又怎么样，挖墙角不就是了？”卡尔暧｜昧地笑，“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拿走别人的东西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比不上的女人？”
“他喜欢的是冷小野。”
卡尔一僵。
冷小野那可是卡尔的女神，他曾经说过，这全天下的女人里，冷小野天下第一，十五天下第二。
片刻，卡尔才再次开口。
“她……她不是都结婚了吗？”
“所以……”十五耸耸肩膀，语气调侃又有些无奈，“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样的墙角没法挖！”
卡尔没有出声，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认识十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她对哪个男人动心过。
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
第一次谈恋爱就遇到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幸运，更是她的不幸。
翻开电脑，卡尔进入订票的页面。
“我们去哪儿？”
十五轻吸口气。
“去新加坡的机票，越快越好！”
要么零，要么全部。
十五一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
她知道，以菲比的个性，如果她答应，他真得会和她结婚。
但是，那没有意义。
她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
她不想为难菲比，也不想为难自己，这样纠缠下去，对二个人都没有好处。
长痛不如短痛，老爹说过，若是注定得不到，便要学会放手。
车窗上，映出她的影子，衣领外，一枚古铜色的钥匙闪闪发光。
伸手捏起那枚钥匙，十五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我们去马来西亚。”
她答应过，要给他一份生日礼物的，她不能食言。
……
……
首都，南城，贫民区。
破旧的木门被撞开，几个人影迈步而入。
床｜上的男人刚要去抓枪，数只枪口已经指住他的身体要害。
灯光亮起来，映出男人慌乱的脸。
黑头发，络腮胡子，右侧眉毛上有一个刀疤……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船上，撒旦脱掉十五衣服时，也在场的手下之一。
菲比迈步走进房间，看了看男人的脸，人就走过来。
“撒旦在哪儿？”
“我不知道。”
男人道。
☆、2924。第2924章 这样的墙角没法挖（3）
一只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菲比的手下冷声喝道。
“我真得不知道，当时我看船要翻了，我就跑去找了一条小船逃出来，情况太混乱，我也不知道……”
他话刚说到一半，人已经补菲比一拳打倒在床上。
抓过床边小桌上吃饭用的叉子，菲比将叉尖径直抵上他的右眼。
“他在哪儿？”
男人的冷汗一下子就淌下来。
“我……我真得不知道！”
噗！
叉子叉进眼球。
男人惨叫出声。
菲比将叉子左移，“他在哪儿？！”
“求你……我……我真得不知道！”
噗！
又一只眼球破裂。
男人只疼得身子缩成一团，痛苦地哀嚎着。
菲比再次拨下叉子，这一次，他连问也没有再问，手掌扬起，叉子落下。
这一次，叉子准备地穿过男人的肋骨，刺入心脏。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帕，菲比认真地擦掉指尖上沾到的血迹。
“把这里处理一下，送我回王宫。”
手下忙着将他送出来，“其实你不用亲自来的。”
菲比没有出声。
当时在船上，他曾经说过，那间房间里所有的男人他都要亲手挖掉他们的眼睛，杀了他们。
那是对十五的承诺，他不能食言。
将帕子随手丢在地上，菲比走出破屋，坐进车子。
“送我回王宫。”
与十五才说到一半，他要回去，与她继续把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他要向她说清楚，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如她所想，仅仅是因为责任，还因为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重新回到王宫。
菲比径直上楼，来到十五的房间。
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门，虚掩着。
他轻轻将门推开，只见房间内亮着灯，却不见十五的身影。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