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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阴测测的目光看向林小心，说：“走吧，少奶奶。”
林小心一听便知道这个张妈会为难她，于是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张妈对待林小心的态度中没有一点点地恭敬。
林小心说：“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我自己去做吧，不劳烦张妈您指教了。”
可是王雪琴听了，却暴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张妈可是我们宋家的老保姆了，论辈分或者资历也都在你之上。她好心要亲自指教你，你却不识抬举，你这是看不起张妈吗？”
王雪琴又压低了声音问：“又或者，你是看不起我？我今天倒是要听听，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我没有。”林小心辩解道。
“还说没有？林小心，你别再狡辩了！不过我告诉你，今天你看不起张妈，就更得让张妈好好教育教育你了。”王雪琴转向张妈，说：“张妈，先带她去洗衣服。”
“好的太太。”张妈阴测测地朝着王雪琴点头会意，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林小心说：“走吧。”
林小心无奈，只得跟着张妈去了卫生间。
在此之前，林小心只进过自己房间里的卫生间，还没进过宋家的大卫生间。
这一进，顿时吓了她一跳。
这一个卫生间的面积，比普通人家一个客厅的面积还要大。
卫生间的棚顶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黄色的光芒，而且还是阳光的那种淡黄色的光芒，林小心从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灯光。
那光照射在闪亮夺目的瓷砖上，让整个卫生间看起来好像是被日光沐浴着一样。
她跟着张妈走进去，便看到了放在地上的那三大盆的衣服，堆在一起像是三座小山一样。
显然，对方是早有准备。
“来吧少奶奶，动手洗吧。”张妈用阴险的声音说道。
林小心走近了堆着衣服的大盆，还没有蹲下来，便有一股浓烈的酸臭味传来，让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这衣服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让林小心忍不住想要作呕。
她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人身上或者是衣服上的酸臭味了，走在街上遇到身上有异味的人，她都会像是躲避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最夸张的一次是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上公共大课的时候，她去晚了，教室里只有一个座位了，于是她便在那个座位坐下来。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男生，头发像是鸡窝一样，一看就是邋遢的宅男，林小心一坐下来，便闻到了那个男生身上的怪味儿。有汗味儿，有臭脚味儿，还有某种像是石楠花香一样的奇异气味儿。
林小心一分钟都忍不了。
于是她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授课老师的注视之下，走出了教室，连课堂点名都顾不上了。
所以现在，她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卫生间，一分钟都不想和那些酸臭的衣服呆在一起。
然而就在她要跑出去的时候，张妈却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把她整个人往那三大盆脏衣服的位置拖。
“少奶奶，衣服没洗完，你要往哪跑啊？”张妈恶狠狠地说道，然后指了指装着脏衣服的大盆说：“快洗啊，磨蹭什么？”
林小心用手捏着鼻子，尽量不闻那些脏衣服的气味，也实在是碰都不想碰一下那些衣服。
跑也不是，伸手也不是，她站在原地很是为难。
“少奶奶，怎么，衣服都不会洗？好，那就让张妈我手把手地教你！”张妈说完，用两只手抓住了林小心的两只手，然后便把她的手往大盆里的脏衣服上按去。
林小心想要挣扎着收回手去，可她的力量却比张妈弱了许多，完全没有缩手的余地，于是手硬生生地被张妈塞进了那些脏衣服里面。
那种感觉，就好像把手伸进垃圾桶或是污水沟里面一样，林小心感觉好像有大量的病菌毒素通过她的双手传播进她的身体，让她全身都变得极其不舒服。
张妈用力地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更深地按进那些脏衣服里，说：“今天你不把这些脏衣服洗完，休想离开卫生间！”
林小心知道反抗是没用的。
即便自己能够从卫生间里逃出去，王雪琴也一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说不定会给自己安排更难做的家务。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于是她克制住内心的恶心和不适，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说：“你放开我，我自己洗。”
“那快洗！”张妈用力地把林小心的手往装脏衣服的大盆里丢。
林小心咬了咬嘴唇，然后伸手拿起衣服准备开始洗。
然而她看到那件衣服的时候，眉头却皱了起来。
那是一件淡黄色的制服，样式有点类似清洁工的服装。
刚才闻到那股很刺鼻的酸臭气味的时候，林小心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说宋家是有钱人家，而有钱人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就是很注重仪表，除了个别例外，林小心从小到大见到的有钱人往往都很在意自己的外观和形象。他们的身上往往只有男士古龙水和女士香水的气味，怎么可能有酸臭气味呢？
具体来说，就林小心嫁入宋家的这段时间，和宋父、宋母接触的过程中，闻到他们身上的确也只有香水的气味，而没有任何的异味。
至于宋青云，他倒是不喷香水，不过他身上有一种比香水气味更让人痴迷的体香，那是一种天然的体香，能够嗅出男性强烈荷尔蒙气息的体香。
正文 第109章 给下人洗衣服
而现在亲手拿出盆里的衣服来看，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又从里面抓出一件，发现那是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宋家的保镖统一穿的制服裤子。
“这不是宋家人的衣服吧？”林小心抬头问张妈。
张妈毫不避讳地回答：“当然不是了，宋家人的衣服当然是由我们这些保姆来洗，哪能轮得上你这种人来洗？这些，都是宋家的保安和保姆们的衣服。奥不，不全是衣服。”
张妈阴测测地笑着，指着另外两个装满脏衣服的盆说：“还有内衣、袜子和鞋垫。太太说了，你呀，也只配给我们这些下人洗衣服。”
林小心的手慢慢地攥紧，只是在水盆中攥紧的，所以张妈才不会察觉到。
张妈只是看出她的不高兴，问：“怎么，不满意是不是？想要反抗是不是？”
林小心知道张妈这么做，都是王雪琴在后面给她撑腰，如果自己不照做，那么张妈肯定会去告诉王雪琴，说不定自己会因此和王雪琴闹得很僵。
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此事被王雪琴强加罪名，然后找借口赶出宋家。
而这个家里，除了公公宋帝亚能帮她打打圆场之外，没有人会替她说话。
所以如果想要继续留在宋家，她就必须按照张妈说的去做。
可是给下人洗内衣内、裤和臭袜子，这种羞辱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林小心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换了别人，可能真的会忍受不了，可你是谁，你是林小心啊，是从小到大就受尽了各种羞辱的林小心啊。这种羞辱，你怎么会忍受不了呢？”
于是在张妈一脸期待着林小心反抗的时候，林小心却对张妈笑了下，说：“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洗得很干净的。”
这回轮到张妈皱眉头了，本来她准备了一大堆为难林小心的话，可现在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而林小心则不再理会她，低头开始洗衣服。
她洗衣服的动作十分娴熟，洗得又快又干净，而且没有死角污垢残留。
让张妈这个洗了一辈子衣服的人看了都不禁惊讶。
这也没办法，林小心从小就开始洗衣服，而且不止是她一个人的衣服，而是一家人的衣服，包括张春芳和林惜柔的衣服，也都是她洗的。
每次她把衣服洗完，张春芳都没有一句感谢或是称赞的话，好像洗衣服就是林小心的天职本分一样。
洗完了没有称赞，但是洗不完却有惩罚。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天气热容易出汗，就要不停地换下有汗臭味儿的脏衣服，于是衣服累积的速度比以往还要快。
而林惜柔恰恰还有个多汗的毛病。
只要一到夏天，她身上就不停地出汗，很快身上便是一股很强烈的酸臭味儿，让人不敢呆在她身边。
为了避免被同学们闻出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儿，她基本上每天都要换一件衣服，她倒是轻松了，可是换下来的衣服都是林小心洗的，林小心的负担就变得很重。
每天晚上放学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做作业，而是给林惜柔洗衣服，有几次她怕作业做不完，没有先给林惜柔洗衣服，结果被张春芳狠狠地打了一顿。
晚上的时间用来洗衣服，她没时间做作业，结果到学校又被老师批评了一顿。
讽刺的是，老师还拿林惜柔和她对比，说林惜柔的作业都能完成，她却完不成，都是姐妹，差距这么大。
林小心想，张春芳的严苛程度绝对不次于张妈，所以现在这点磨难，对自己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她又想，是不是姓张的女人都带着心狠的属性，那如果要是真的比较起来，张春芳和张妈究竟谁更厉害一点呢？想到这里，她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小心洗衣服的时候，张妈搬了把椅子坐在卫生间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在啃着。
她听到林小心笑了，顿时就不高兴了。
她可是要让林小心难过的，怎么能允许林小心笑呢？
于是她用阴森的口吻问：“你衣服洗完了吗？没洗完居然还敢在这笑？”
“洗完了。”林小心摊摊手，指了指三个大盆里面的衣服。
每一件衣服都已经洗净，而且拧干了。
“怎么可能洗得这么快？你一定是在糊弄！衣服一定没洗干净！让你干活儿你居然在这糊弄！你这明显就是不想好好给宋家干活儿！”张妈指着林小心吼道。
“洗没洗干净，你检查一下不就行了？”林小心很轻松地说道。
其实她不说这句话，张妈也想要检查了。
没想到林小心居然自己主动说了这句话，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张妈还没开始检查，就在想林小心到底有几处没有洗干净。
这里所有的衣服加在一起，算上内、衣和袜子，大概总共有50多件。
那么说她有一半以上的衣服没洗干净，那就能说明她根本就是在糊弄了。
也就是说，等会儿她只要挑出30来个没洗干净的地方就行了。
张妈的嘴角泛起阴测的笑。
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她最擅长了。
然而当她把林小心洗的衣服一件件从盆里拿出来，展开检查后，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那么多件衣服，竟然一处脏的地方都挑不出来。
她放下衣服，瞪着林小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小心微笑着看着她。“现在您知道我有没有糊弄了吧？”
张妈指着林小心，说：“你别得意，我张妈从来不会污蔑被人，我说你衣服没洗干净，肯定就是没洗干净。”
“奥？那是哪一件呢？烦请您指出来。”林小心从小到大洗了将近20年的衣服，别的事情她没自信，可是把衣服洗干净的自信还是有的。
张妈再次看了看盆里的那些衣服，然后从里面拖出来一件，指着说：“这件就没洗干净。”
她拿出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一般来说白色的衣物是最难清洗干净的了。
然而纵然是白色的衬衣，上面也被林小心洗得纤尘不染的，好像是白色的涂料一样，看不到一点杂色。
“哪里？”林小心不服气地问道。
张妈看着林小心，脸上忽然浮现出了阴测的笑容，然后她的手一松，那件白色的衬衣掉到了地上。
正文 第110章 你是眼睛瞎还是手残废
“手滑了一下。”张妈阴险地笑道，然后把衬衣捡起来，把刚才和地面接触的位置展示给林小心看。
“你不是问我哪里没洗干净吗？就这里。你自己看看，这能叫做洗干净了吗？”
那部分刚刚沾了地上的灰尘，此时的确是脏了。
林小心以为自己好好地把衣服洗干净，张妈就没办法挑自己的毛病了，没想到张妈居然还对她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她还是太年轻了，和面前这个老谋深算的女人相比显然还是有一定差距。
她抿着嘴看着张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跟这个老女人说什么。
张妈看到林小心气愤地样子，愈发地得意起来，她又从盆里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