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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季琛靠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目光渐渐涣散,他的脑中印刻着慕暖安离去时的那张脸。
没有愤怒,没有恨,有的只是绝望和离别的决绝。
她是一个对感情要求很纯粹的人,正如她这个人,透明清澈,从来就不夹杂着任何杂质。
所以,她……应该不会再原谅他了。
想要的幸福,再也无法拥有了。
心,像是洋葱一瓣一瓣剥开,里面滚动着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流淌出来……
*
外面的天际泛出青白色,气压沉闷的令人窒息。
慕暖安笔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走,没有表情,没有神色,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周围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赶着回家吃一口热腾腾的饭菜,与心爱的人团聚。
可是她,却形单影只。
就如同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的绝望,知道那是你的家,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冷风刮过她的脸,钻进她的身体,一直一直冷到心底,可那一块地方,现在麻木的像是空了。
太痛了。
终于失去了一直害怕失去的人,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过砸到了自己的脚,流出了血。
慕暖安不知道自己该走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就这么一直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不知疲倦的走着,眼神没有焦距,耳朵好似也失去了听觉,刺耳的车鸣声都听不到了。
“不要命了啊!有病!”
她已经走到了马路中央,此刻是红灯,她却像没看到一样,如同死尸般走着,周围是鸣笛声,司机的谩骂声,她置若罔闻。
直到——
一束耀眼的车灯照了过来。
慕暖安下意识抬手捂住眼,那道强光越来越近,鸣笛声也越来越近!
是车要撞死她吗?
慕暖安这么想着。
撞死也好,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她的嘴角缓缓扯出凄凉的笑,滚烫的眼泪顺势滑落,身子依旧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光束离她越来越近,她勾了下唇,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汪——”
声嘶力竭地一声吠叫,带着惊人的速度。
随即便是尖锐的紧急刹车声。
当慕暖安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鲜血以及浑身抽搐的可乐。
“可乐!!”
她慌了,这才知,最后危急的关头是可乐跑到了她的身前,替她挡住了那道冲击!
“可乐,坚持住,会没事的!”
慕暖安抱着浑身是血的可乐穿梭在人群中,她的衣襟也染上了血,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周围是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她却全然不知,只是一遍遍嘶吼着问,“宠物医院在哪?宠物医院在哪!”
大多数人以为她是疯子,全都避之不及。
幸得一好心人指路,慕暖安一路跌跌撞撞跑向宠物医院。
她能感觉得到怀里的血越来越多,可乐呜咽着,一动不动被慕暖安抱在怀里,慕暖安只觉痛感锥心刺骨,“可乐,你怎么这么傻呀,别害怕,可乐别害怕,医院就在前面了,到了到了!不怕!”
当她颤抖着手将可乐交给医生时,她扑腾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医生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它!一定要救救它!”
为了一条狗,她跪下,可是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狗的情感往往比人更直接。你对于它来说,是全部一样的存在,它会誓死去保护它的主人,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
医生接过奄奄一息的可乐,是条上等的拉布拉多犬,眉间闪过一抹惋惜和无奈,但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还是郑重其事地对慕暖安说,“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抢救它。”
……
当慕暖安自以为是的认为心若向暖,安之若素,傻乎乎的以为幸福像洋洋洒落的花瓣降落在她肩头,永不会离去的时侯,命运却站在更高之上,看着她的天真和愚蠢,对她露出讥笑嘲讽的面孔。
原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
命运总会居高临下地俯瞰她的狼狈和不堪,然后告诉她——
你,永远都是不幸的!你,不配得到幸福!
可乐,终归还是抢救无效。
泪水,长流不息,喉咙中的哭泣声,划破了寂静的黄昏。
小星临走时是那么嘱托她,姐姐,帮我照顾好可乐。当时,她虽悲痛谷欠绝,却是那么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吧,姐姐会照顾好可乐的!
可是,她却食言了。
她没能照顾好可乐,她欠可乐一条命。
这一天,是慕暖安人生中最难熬最痛苦的一天,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想死,她想把伤心的记忆全部清除,她像一个无助的,快要面临死亡的女人,彷徨的挣扎。
怎么办呢……爸妈没了,小星没了,可乐也没了,薄季琛也背叛了她。
所有的不幸如同磐石压在她身上,现在,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
都说“酒”会麻痹人的理智,迷醉人的心神,慕暖安生平第一次去了酒吧。
嘈杂刺耳的DJ舞曲,慕暖安环视周围,不知怎的就想起四个字——
酒池肉林。
这明明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可此刻她一杯一杯在吧台喝着酒,想长久醉死在这里。
忘掉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醉生梦死……
曾记得有个人跟她说,慕暖安,以后一滴酒都不准碰,否则。
否则怎样呢?
那天他在他的办公室里狠狠给了她教训,自此以后,她滴酒不再沾。
慕暖安,你还真的是贱啊,到这个时候了那个男人你怎么还想着他?
苦笑一声,一杯又一杯酒灌穿喉咙,火辣辣的疼,她却不想停,想一直喝下去。
酒真是个好东西,难怪古人都举杯对月,借酒消愁。
角落里独自买醉的女人仿若静静盛开的百合,姣好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材,只是那白色长裙沾满了血迹,倒是令人心生三分胆怯。
想要上前将美人揽在怀里却又忌惮她身上斑驳的血迹。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慕暖安耳边响起了一道柔和的低叹声,宛如山间的清泉,“小嫂子,我带你回家吧。”
她转头幽幽看着来人,黛眉蹙起,抬手推了他一下,“都说了我不是小嫂子!不是!钱行进,你要再叫我小嫂子,我跟你急你信不信!”
钱行进无奈妥协,清俊的眉宇透着心疼,“慕暖安,别喝了。”
“唉,别管我了,你该忙什么忙去吧。”慕暖安挥挥手示意他走,然后继续一饮而尽,享受这辛辣的刺痛感。
虽痛,却自甘堕落。
可是下一秒,却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朦胧睁眼,挣扎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钱行进置若罔闻,抱着她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必须保护好这个女人的安危才行。这是他目前所力所能及的唯一的事了。
……
慕暖安一路挣扎着,意识不怎么清醒的她甚至张口咬住了钱行进的手腕,但钱行进毕竟是跟在薄季琛身边多年的人,好的就是耐性。
他任她咬,闷哼着没说话,然后把慕暖安带回了自己的家。
钱行进住在一栋高级的居民区里,九楼,怕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钱行进抱着慕暖安爬的楼梯。
气喘吁吁地到了门口,开门,慕暖安倏地皱眉,抬手捂着胸口,钱行进是有经验的主儿,见状后马上放她下来,说,“先别吐,我——”
话还没等说完,慕暖安已经抑制不住了,弯下腰就吐了一地。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快步上前扶好她,以避免她吐完之后脚一软再跟大地妈妈来个亲密接触。
果不其然,慕暖安吐完之后就没力气了,身子一晃,下一刻软绵绵地跌在了男人的怀里。
可钱行进忽略了她对酒精的敏感度,曾几何时,她只是喝了几杯酒,就硬生生吐了某个男人一身加一车,更何况现在是喝了当时的N倍?
于是,慕暖安刚一贴上钱行进的胸膛,又是一个呕吐动作,紧跟着钱行进的一身就都惨烈了。
这下子,她算是轻松了,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地,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
慕暖安又开始变得不安静,抬手要打他,许是难受。钱行进只好哄劝,“等等,我带你回房间躺着。”
他单臂揽住她,另只手把身上脏了的长衣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露出了健硕的胸膛。慕暖安已经失去了耐性,抬手要揪他的头发,弄得钱行进哭笑不得,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卧室光线柔和,整齐划一的黑白色调,一丝不苟的有些偏冷。
钱行进这个人一直都是单调的,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什么特别不喜欢的。
从小他便没了母亲,父亲又嗜赌成瘾,欠了一屁股赌债,家中还有长年卧病在床的奶奶,于是相比较之下,他早早就担负起了家的重任。
别的孩子在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在读书学习;别的人在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时,他在赚钱还债。
他的人生,单调的没有什么色彩,也没有可称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此刻,这个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他对她动过情,衍生过喜欢的萌芽,而现在,他只希望她和自家老大能够幸福。
蓝色的床榻上,慕暖安整个人窝成了一团。她太娇小太瘦弱了,于床心中间,像极了小猫惹人怜惜。
钱行进没工夫先清理自己,一门心思放在她身上。
为她擦干净了脸,又见她身上的长裙也脏了,叹了口气,从更衣室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衫回来,站在床头想了许久,终究觉得她穿着这一身满是酒气还带着血迹的衣服入睡会不舒服,便硬着头皮拉她起来。
“别……别拉我,滚开。”
慕暖安很是不舒服,手握成了拳头搁在两侧,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先换好衣服,换了再睡。”钱行进耐性哄劝。
慕暖安耷拉着脑袋,没搭理他。
正文 184 那个女孩,嘴里一直念叨着薄季琛
钱行进看了看手里的衬衫,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半晌后咳了两声低低地说,“你,你自己换衣服,我出去。”
醉酒后的慕暖安许是瞌睡得厉害,没反应。
钱行进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前,把手里的衬衫递到她手里,“哝,我出去了,你换上啊。”
他说完之后没看她,转身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心跳有点快。
特别是近距离接触到她的清香后。
摇了摇头,甩开了不该有的想法,钱行进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俊逸。
把污秽物清理干净后,又拖了一遍地,他这才敲了敲房门,“慕暖安?”
里面没人应。
钱行进站在门外眉头打成了结,又敲了两声,依旧没人应,他推门进来。
床上的女人似乎睡着了,长发如绵密的海藻散落在枕头上,她的头偏向了一边,磨蹭之下她的裙摆也有些褶皱,黑色的肩带露了出来,隐约可见性感的锁骨。
钱行进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呆站在原地良久,明知应该迅速离开,可视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女人柔和的脸蛋还有若隐若现的春光,喉头滚动了一下。
难怪老大这么宝贝她。
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鬼使神差般,他上前,“那个……我帮你换衣服了啊。”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奈何,慕暖安早已沉沉睡着,没有丝毫反应。
他便伸出手,轻轻解开了她脖颈处的第一颗扣子,觉得心脏跳得无比的快,一时间口干舌燥。
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慕暖安原本就皮肤白皙,喝了酒,除了脸色煞白外,身上染了些许粉红,看上去愈发娇嫩,吹弹可破。
女人瘦得均匀,不该瘦的位置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光线朦胧。
不知是光线温暖了女人,还是女人衬托了光线。
肩头暴露在空气中时,慕暖安嘤咛了一声,她的手脚开始不安分,许是头疼,急着要躺下。
如果不动,钱行进还可以当她是雕塑,这么一动就软玉在怀了。
如此一来更是极大程度刺激了他的视线和感觉。
小腹处的燥热在攀升,充塞着,如海浪在激荡,拍在岩石之上,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