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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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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你怎么和师傅一样神机妙算了?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行踪。
我和郑西屏说了我和小五的故事,说了我的计划,并且说了不想让小五知道我的行踪,他都悉数点头应承。
其实之前我对他的反应毫无把握,只觉得在此之后数年或是十数年,我们将成为患难与共的同伴,必须坦诚相待。
见面第一天,我就很喜欢郑西屏的性子。他诚实而果断,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但是,每每和他说话我都想念小五,想念那种话未出口心有灵犀的感觉。


三天之后,郑西屏出门,将所有商铺全部出卖,有几处偏的卖不出价,不惜以三折出手。所有财产变现,我们拿部分银子去疏通关节,拿回矿山开采权,但是剩下的银子不足以启动开采。
我们将剩下的银子去买其他矿山三年后的期票,因为是远期订货,我们只用付两成定金。按照《论富》里的理论,我们只要想办法推高铜价预期,然后将订单转手,就能赚到差价。
铜销售的各个环节在官府严控之下,要推高价格谈何容易。这一年,我们东奔西走,绞尽脑汁……然后,无从入手。谁知我们的行为被别人效仿了,两成价格大批订购三年后的货成了那一年铜买卖的主流。以两成价格,控制了未来的货权,商家们何乐而不为?
小五《论富》里关于价格与供需的理论起作用了,买的人多,产出不足,价格一日一高。
第二年年中的时候,三年后的铜价已经翻了一倍,我们将手上的订单全部沽出,赚了五倍的银子。

我们是最早沽出的,当时大小商家还在埋头买进,在我们沽出后价格又涨了两成。突然有人发现始作俑者卖出了,原来这个东西是可以转卖的。又是一阵跟风的卖出,一个月后铜价回到我们当初买进的水平。
这时我问郑西屏,还敢全身去搏吗?
他点头。此时的他对我已经完全信服,就算将住的房子全部当掉来搏,他也不会犹豫。他果真这么干了,不是我要求的,他说没关系,因为按照小五的理论,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成了,我们越级而立;至于,败了……有没有房子也无差别。

我们有钱了,郑氏的铜矿却仍然闲置。我们将所有的资金又一次买入三年后的期票,然后是五年后的,十年后的……所有能看到的期票我们一概买进,价格一路被拉上去了三成,我们也毫不手软。
铜的市场已经不若一年前,期票有人买也有人卖。第三年年末的时候,铜价只涨了四成。我们手上有梁国可流通铜的三成,如果此刻沽出,价格必然飞流直下,我们会亏很多钱。
郑西屏依照我的筹划去找他在建康认识的达官贵人,并派家丁在梁国各地传播某某铜矿已经枯竭的谣言。
此时,另一个大买家白家和我们达成攻守同盟,两家掌握了梁国今后三到五年共七成的铜。不出意外,我们囤积居奇,三五年后足以号令商道。如果官府干涉,我们放出部分货来,也可立足政道,换个儒商救国的名声。

这时,距我离开建康已经过去四年有余。期间,皇帝驾崩,长皇子太、尉萧从景做了梁国新的皇帝,改元大同。同年底,程陵率十万雄兵于荆州起事。
如今,已经是大同三年中。


至于小五……
我没有去问过,从不提起。实在想他,就让郑西屏在院子里将《出水莲》弹上十遍,我一手支着下颌,仰望满天繁星,就像在望他的眼睛。
小五,你身不由己,我来帮你实现梦想,这样我也觉得天天和你在一起。你如今定然美人在怀儿女满堂,就算是偶尔……哪怕是偶尔,你会不会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


郑西屏收了最后一个音,又一遍《出水莲》完了。
“小妹,你在想五公子。”他说,他从来不这么说的。我们兄妹相称,郑西屏敬我护着我,是个好兄长。
“小妹,五公子不在建康!”
“嗯?”
“之前我们说好不提他,但我一直在打听,这次去建康还到乌衣巷谢府登门拜访……”
“哥,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们以《论富》经商,商圈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他会不知道我在哪里?他要想找我轻而易举。”
郑西屏蹙眉,两道浓眉就要叠在一起,什么事让他这么为难。
“他不在谢家!你离开建康当日,他拒婚被父亲谢洵打得只剩半条命,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连地都下不了……伤好之后他被支派去南郡做都尉,不到三月因酗酒渎职被责罚,他索性带着属下一群游兵散勇跑了,从此不知所踪。谢洵大人深以为耻,从族谱上将他除名。说来,这都是四年前发生的事,我却是这次去谢家才……”
星空突然暗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听到郑西屏深深一声叹息……和自己眼泪滑落的簌簌声。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小五,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恨我怨我……
“哥,和你商量件事,”我拭去眼泪说,“从今往后我们以五公子的名号去做事可好?”
“我也有此意,正想跟你说。”
我们难得心有灵犀。他微微一笑,我却笑不出来。






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后来几个月,我无心去想小五。
拿着大把期票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不涨反跌,剩下的不过一堆废纸。郑家的全副身家,包括房产祖屋就要更名,更别说那些游说而来许以高利的借贷。
我只想时光快点过去,期票只要再涨一成我就沽出,以后开采铜矿,做些实业,安安稳稳度日,再不做这刀口舔血之事。

天有不测风云。
这年七月,白家突然大量沽出手上的铜期票。白家一动手,市场闻风而动,铜价如银河落九天。
白家弃盟,他们得知我们八成银子借贷而来,经不起价格下滑。只要我们垮了,白家就是铜市唯一的霸主。

大同三年七月,是我们最难熬的日子。
怕我们破产还不了债的债主,雇人围堵在扬州郑府四周要我们提前还贷。我们离开不了半步。一个接一个的夜晚我彻夜无眠,叫上郑西屏一起喝酒。两人酒量都差,要不了几杯便大说大喊大笑。
“哥,大哥和二哥还在祠堂跪着呢!”
“别管他们,他们觉得把家业交给我管理对不起祖宗……谁对不起祖宗?这十几年来他们把事情丢给我一个人做……哈哈哈”
“要是没我,你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这样也好,季姜,你不愿和我白头偕老,至少我们做了个患难与共。”
他握我的手,满眼泪光,我正要抽开,他突然大笑两声一头栽在酒案上。


他倒好,酒醉能醉倒。我倒不了,要不了多久神志清醒,一派凄凉。
天亮的时候,我梳妆好带着几个家丁去开大门,连夜围堵的债主立刻蜂拥上来。
未等他们开口讨债,一队人马拖着五个朱漆樟木箱风尘仆仆到来。带队的镖师向我复命,挤满银子的木箱当着众人面打开给我过目。清晨的阳光让白花花的银子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我将木箱一一关上,挥手示意家丁抬走,然后说:“诸位别挡道,等会儿还有银子要送来。托诸位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我们家有矿山有产业,建康台城也有相熟的人物,别担心自己那么丁点儿银子。提前还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按照契书,我们一个子儿的利息也不用给。”
说完,我头也不会进了府门。
门关上那一刻,我一阵头晕靠着门背滑倒。箱子里只有最上一层有银子,下面的都是石头。这是我事先留下的最后一点银子,如果不能把那群催命鬼骗走,我们就毫无退路。
我已经别无它法。铜价回升是我唯一的希望,但是天地茫茫,我看不到希望。接下来几天我烧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中倒是睡了几觉,可是梦里都是小五的影子,他笑得狐狸一样,用真伪莫辨的声音说:“季姜,你怎么总是不信我?”
小五,我要失败了,你的梦想被我搞砸了……小五……小五……我真累,真想一睡不醒。
不行,谁说我失败了?一定还有办法!我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郑西屏,他两眼通红显然守候已久。
“小妹,小妹,你终于醒了,季姜啊!”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哥,我没事。别让外面那些债主知道我病了……”我支撑着要起来,然而全身无力,几乎动弹不了。
“那些人都知道了……哦,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他们还送了人参鹿茸给你养病……小妹,”他笑得眼睛都弯了,两道浓眉成了另一对弯弯的笑眼,“你昏睡三天,铜价涨三倍!整整三倍!”
“什么?!”我跳起来。
“梁军和程陵匪军在紫云山铜矿开战了,紫云山是梁国最大铜矿,此矿不能开采,官府必将四处收铜铸钱补充军用。得到消息,铜价直线狂飙!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阿弥陀佛!”
“啊,三天三倍?”
“嗯嗯!”
“那我再昏睡十天!”


我们把期铜沽出大半,手上的银子之多恐怕在梁国也能排个前十吧。
中秋的晚上,我和郑西屏在院子里吃胡饼赏月。突然,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吓得我手中胡饼掉到地上。
原来是烟火,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美不胜收。
“哥,你看你看!我从没见过,真漂亮!”
“送给你的,送给我们的五公子!”
他弯着眉毛笑,家丁在远远的地方一边看烟火一边喊:“五公子,五公子!”

这个五公子是郑西屏,是我,更是你——小五。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此后我们启动铜矿开采,并另买了一个铁矿。除此以外,我们在章安港和扬州港买了上百条商船。
大同四年,由番禺至寻阳、由会稽经京口到建康的水道上随处可见飘扬“五公子”大旗的商船。
要不了两年,商船会载满锦帛和瓷器驶离内陆,“五公子”的旗号漂洋过海。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命中注定的大同五年。
刚刚开春,我带上一支商队出发往益州。我没告诉郑西屏益州会发洪水,只是说:此刻梁军和程军在益州决战,一旦胜负出来,我们需要立刻结盟。
《论富》第七章:“巨商只有以商换政,以政养商方可为继。”


这几年,我犹如行走刀尖,没有一日闲暇,益州洪水之事早已抛诸脑后。直到最近,恍觉洪水时日已近,再仔细探寻,竟然发现程军放弃已经攻占的战略要地,集结全部兵力屯兵益州地界。更巧的是,皇帝萧从景于年初赶往益州,并将十万精锐步骑调往益州城。
这样的格局冥冥中印证着我当初的设想。
这会不会是梁国的宿命?即使没有我助力,历史的车轮依然滚向这一方。
我没有算出益州洪水的准确日期,只预计着大体是五六月份。一路上战火硝烟,流民颠沛,行程自然快不了。
离益州百里,突然听到洪水冲城的消息。据说,破城当日洪水如接天铜墙从天边滚滚而来,气势磅礴排山倒海。益州城百年不破的神话瞬间颠覆,和洪水一起冲进益州的还有白安的五万水军。白安已于十日前倒戈程陵,协助攻城。
萧从景的精锐被冲得七零八落,本人带着千余残兵败逃。
程陵和萧从景谁才是今后的霸主,此一战后,昭然若揭。
在流民冲击时我和商队走散,于是只身前往益州……但是,我没进益州,没有人敢进益州——即使是刚刚得胜的程军。

鸦雀蔽日,尸臭熏天。益州只在目之所及,城墙脚几处大火是为焚尸而烧。火焰冷冷冰冰,映着雾气氤氲的残破城池,犹如鬼域。
我手脚冰凉直冒冷汗,看着远远的那些火焰,只觉得凄凉痛楚,不堪忍受。这几年商海搏杀,我以为自己经历了最难最苦之事,却不想我输赢的只是钱,而沙场上输赢都是命。
我想起最近一次师傅信里的话:“不要进益州,否则一生噩梦。”
“我不会再走近了!”
喃喃自语,不知道心中的魔兽是不是已经吃了我的心,只觉得人命可悲,如风中烛焰摇摇欲熄。
“姑娘,此处不可久留,快些离开吧!”
有人在我身后说话,回头去,一队编队严整的骑兵路过,队伍之后,一位银甲将军骑着高大枣红马,昂立在飘扬的程字大旗下。
“小女子乃扬州行商,求见程大将军!”我递上名帖。
“大将军此刻不在益州,有什么事连可代为转告!”他下马,取下头盔,露出一张比想象中年轻得多的脸。


我就这样接触到程军,第一次见的就是程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周连。
我愿无偿提供给程军铁矿以铸铠甲兵器,同时要他们一句承诺:程军入主建康后,让我享有沿沔水南达长江、西抵关中的水域专营。
得知来意,周连以上宾待我。他做事也快,要不了十日,得到程陵的答复。
“大将军和军师得知此事都十分高兴,立刻就下了决定。军师星河还特别交代了八百里快骑连夜将文书送来。”周连说。
我拿着专营书如获至宝。
“周将军,我的铁矿立刻就可向贵军提供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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