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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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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给害死的,他被自己到手的辉煌安逸昧了心啊……”
  从这两个孩子离开麦城回京都,陈知远就知道事情会瞒不住了。
  可今晚,他看到莫
  怀远居然还肯留在医院里面,心甘情愿地照顾着安湛予,他整个心都颤个不停,愧疚和痛苦将他淹没,他从病房出来到医院门口,走得这短短几步,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月光下,男人的脸色被映衬的惨白惨白的,冷峻的棱角透着一股淡然肃穆的味道,他听着这个老人说话,一时理不清楚头绪。
  可这夜色这么安静,陈知远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句——
  “他是忘了豫南的命是我们几个给害死的,他被自己到手的辉煌安逸昧了心啊……”
  那天,徐俊予在餐桌上回了了大半个晚上的第三军团峥嵘岁月,离开安家的时候也也问了他一句:“你父亲你姓莫,是安伯父的养子,那你生父是不是也曾经在第三军团?莫豫南?”
  莫豫南。
  多少年了,没有从人嘴里听过生父的名字里,第一次听,居然是在这里。
  “陈伯……您刚刚,说什么?”他嘶哑的嗓音,透过雪夜里的寒气传了过来,在暗夜里隐约能听出一丝震颤。
  他想严肃地问他一下,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醉话吗?如果不是,那他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都变成了什么样?
  陈知远捏着那块章,手颤得几乎要把那个沾血的一等军功章掉下来,老泪横流着说:“他瞒不住……也拦不住,连我都知道然然跟你亲,比谁都亲……怀远,伯伯是个孬种,这么多年为了一己之私也不敢说不敢认,伯伯多少次看着你那样都想索性将你继养过来,你这二十年在哪儿都比在安家要好,伯伯也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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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3 我爱了什么样的人?我守着什么样的家?

  “是伯伯糊涂了啊……”
  是他的懦弱怕事,才听了安湛予的话叫他在莫豫南的葬礼上带走了那个9岁的少年,眼睁睁看着他这些年,怎么千锤百炼,怎么独自一个人学会坚强,怎么颠沛流离还心甘情愿。
  从安湛予的病房看见他一身挺拔一脸甘愿的神情走出来的时候,陈知远的心碎成了渣奋。
  深夜的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急诊室就在距离他们不出五十米的地方,依旧灯光璀璨,车鸣声声,有稀疏的人群和护士来往走动。走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裹着军装大衣的老战士弯着腰痛哭流涕,他的面前,那个挺拔的男人身影像是已经枯站了几十年一样,风吹过,雪花从树梢被垂落下来洒在他身上,他浑身僵硬,连嘴唇都不能动的韧。
  在陈知远的认知里,以为这些事安湛予在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恋情之后肯定瞒不住,一定是早就说了。才在莫怀远的面前,几秒钟都忍不住,将心里压了几十年的痛楚愧疚痛哭出声来。
  他并不知道,莫怀远却是几十年来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不是从安湛予嘴里,而是从别人嘴里。
  可他还是没有听明白,他的生父莫豫南,怎么了?
  当年说他和母亲是烈士,连葬礼都举行得那么盛大,陈知远却说,他,是被他们害死的?
  “他们”都有谁?
  但不管有谁,都居然,包含着一个安湛予?是养育了他那么多年的那个安湛予吗?
  “我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不知多久之后,莫怀远哑声开口,这冬夜寒彻入骨的冷,他竟丝毫都感觉不到了,“没人告诉过我……我也从没问过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那些年陈知远还在军区大院里面跟安家一起做邻居,9岁的莫怀远哪怕明明知道他和安湛予都跟父亲是战友,都没开口向陈知远问过一句。
  他知道“烈士”的含义,他对军人天生的信任感,是父母从小光明磊落的做派教给他的。
  却原来……是这样?
  莫怀远的整个人生,几乎差不多都要这样彻底颠覆。
  手晾在北方冬夜的空气中几分钟,已经冻得寒气都入了骨头,在攥紧了的时候都可怕地“咯吱”作响。莫怀远一开始是不信的,却在猩红着眼看向陈知远手里的那块军功章时,突然就有了潮水般的记忆如惊雷一样劈进他的脑海——
  他不是不记得,9岁那年刚进安家不久,他还未从父母离世的巨大悲痛中回神过来时,就见小安然拍手鼓掌笑闹着迎接佩戴大红花军功章的父亲回家。安湛予那时一进家门,脸色就剧变,把红花摘了放桌上,抱起小安然来,叫她不要随便乱说话,吵到她怀远哥哥就不好了。
  他那时——怎么想?
  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陈知远说的都是真的的话?
  “是这样么?”莫怀远转过身来,唇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整个人神情恍惚、冷峻肃杀的模样叫人看得心惊胆战,他哑声缓慢地问道,“有……这样的事?他这么多年对我如此,包括现在不想让我跟然然在一起……都是因为这样?”
  陈知远此刻却是已经反应过来了,痛哭到满脸都是的眼泪一停,瞠目地看着眼前的莫怀远,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原来安湛予到现在竟都还没勇气告诉他。
  可有什么区别呢?即使他现在不说,将来也瞒不住的。陈知远不后悔说了,只对着这残酷的真相悔不当初。
  “怀远……”陈知远扶住自己的膝盖,痛哭到头发都散了的他老态毕现,嘶哑着嗓子带着几分哭腔说,“伯伯这大半夜的从麦城飞到京都来,不是要看谁,伯伯只是想看看你……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豫南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要戴着这块叫我们抬不起头来的章埋进棺材里去啊……”
  所以,他听了来自京都那边的私。密文件报告后,颤颤巍巍地到书房取了这枚军功章,抱着必死的心来到了京都。
  可他只顾着愧疚了,却忽略了,如今父母已经去世二十多年,都已经差不多成年立业的莫怀远,在知道这些事后该如何反应。
  冷笑,莫怀远苍白的嘴角浮起的笑容冷冽入骨,攥紧了拳头,觉得天旋地转。
  “我还不能这样就确定……陈伯,这么多年了……”连我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却叫我现在如何面对你?我认识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是我
  tang错了。
  我在对着什么样的人尽孝尽忠?我忍受了这几十年的孤独和铁打的坚强都是因为什么?
  我爱了什么样的人?
  我守着什么样的家?
  “我恐怕没心思去安排您在外面留宿了……”他抬眸,眼底腾起的血丝很是吓人,他嘶哑的嗓音里藏着谁都能听出的颤抖,说,“我想先去问清楚……您能理解吗?要不要……也一起在场?”
  陈知远听他说这话说得心惊胆战。
  雪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来了,陈知远回来时就听说这次的航班只飞一次,就是因为后半夜就又开始下一次的大规模降雪,整个京都的寒气和水分比往年都要多上许多。
  漫天的雪花,落在了他身上。
  陈知远手抖得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好……你问……”陈知远努力抑制住颤抖,抬眸看着他,也不顾自己老泪纵横的样子多丑陋多难堪,哑声道,“孩子,对不起……你这辈子,陈伯都对不起……”
  …………
  半夜里安湛予醒过那一小段之后,在平日里劳累的驱使下,即使被惊吓到,却还是沉沉睡去。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机器的滴滴声。还有山雨欲来时死人般的宁静。
  黎明来临之前,黑夜依旧覆盖着。
  病房里,一片漆黑。
  有人撑在床边,睁着泛红的眼睛在等着,一等就是这执着的几个小时。
  在黑暗被黎明代替之前,病床上的人终于再次辗转醒来,这一次的清醒似乎比往日的每一次都要寒冷,安湛予隐约觉得半夜里时候有人提醒他陈知远过来了,不知是不是真的。一天之内先见过徐泾天再见陈知远,一下子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惊心动魄又恐惧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试图忘记了许多年,以为忘得干净了,却不想有一天醒来,那一幕幕又在眼前如循环播放般清晰重现。
  眼前,那跟莫豫南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撑在他的床畔,看着他。
  安湛予那一瞬间被吓到了,浑身剧烈颤动了一下,呼出的气息反复洒在氧气罩上,恍如隔世。
  他慢慢看了过去,陈知远,居然也站在那里。
  隐匿在半明半暗光线里的脸孔不是很清晰,彼此谁都看不清楚谁,几个人的心跳却是清晰地一下下传入彼此耳中,又清楚又大声。
  颤颤巍巍地,安湛予堪堪坐起来,取下了自己脸上的氧气罩。
  他心里很沉,沉重得就好像当年莫豫南刚刚去世时,他整个人阴郁到地狱里去的心情一样。
  以往对莫怀远有多坏,这一刻就有多抬不起头来。
  “伯父。”
  他嘶哑叫了一声。
  隔了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像一切都变了,莫怀远想起,他就这么叫他叫了一辈子。
  不管他对他如何。
  抿唇,本想给他一点儿缓冲的时间,可是等了整整几个小时,等的心都焦了,快等到整个人生都要过了,他薄唇轻启,张嘴哑声问了他一句话:“我父亲的事,陈伯说的是真的么?我听得太笼统,只知道当时是一起爆破任务,你们一起执行的,怎么说……是你们害死了他?”
  陈知远跟他说当年的那起爆破任务,他们几个是开路的前锋。
  莫怀远的母亲是拆弹方面的专家,很难得的两个人一起执行任务,莫豫南很严肃,在需要紧急计时救援的情况下,领着几个人一路杀到后方,到了埋着足以能炸毁整个大楼的弹药埋藏处。
  安湛予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瞒不住的。
  他手有些颤,将那些碍事的管子也拔了下来,哑声开口:“怀远……这些年,是伯伯对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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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门,十月份巨忙。私事,忘大家体谅。所以改为每天保底三千字,后半月闲下来后会恢复更新,么哒!!!

  ☆、084 我该怎么追究?也拿枪毙了你吗?!安伯父!!

  对不起?
  莫怀远缓缓低下了头。
  不,他要听的不是这一句肜。
  尽管这么多年来安湛予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对不起,在莫怀远看来,安湛予养育他十年,恩重如山,哪里可能有对不起他的地方?靶?
  “是怎么回事?”他抬头沙哑问道,“伯父,我在这儿等了几个小时没有吵醒您,为的就是平心静气听完您说这件事。”
  远处的陈知远,浑身被雪花浸得半湿,站在那里。
  安湛予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冷汗涔涔地窜上他的背,他清醒得有点儿可怕。这些年他最怕的事情……要来了。
  “那年的爆破任务,你母亲青颜第一次跟你父亲一起执行任务,当然,豫南是理性的人,没有因为是跟你妈妈一起执行任务就失去半点理性的思考。我们赶到那栋大楼的时候,刚巧前面的军方代表已经和那帮国际绑匪谈崩了,我们听见枪声,人质已经死了一个,拆弹迫在眉睫……”
  “豫南说,不要慌,拆弹这种事情需要理性的判断力,不要因为听见人质被枪杀就心急,只会坏事……可见他不拆,我们几个只当是他怕你妈妈有危险,感情用事了才不急着去解救人质,徐哥还一怒之下把他骂了一顿……”
  那一天的每一幕,每一个细节,每一秒,在安湛予面前都像电影一样放过去。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
  他没忘记,只是不愿意想起罢了。
  “豫南说,哪怕现在前面只是个普通的拆弹组人员,他也不能冒这个险。那栋已经打好地基、垒好框架的大厦足足十层高,一旦被引爆炸毁,不但前面的人质和绑匪会没命,我们几个都难活着出来。接着,就是第二声枪响……”
  事到如今,他和陈知远都清楚记得,那第二声枪响过后,伴随着一个小孩子嚎啕大哭声伴随着枪响戛然而止!
  人群大乱的巨大噪声里,隐约可见莫豫南的脸透出了几分动容。
  “当时徐哥的小儿子,也就是俊予也在人质里面,沈盼和你徐阿姨都在。徐哥暴跳如雷,几乎是拿枪比着他的脑袋叫他滚去马上拆弹,这样从后面突袭而上的特种兵就能立马卸下绑匪的枪支,现在唯一有危险性的不过就是埋在大楼里的这几千斤炸药……”
  那一天,他记得清清楚楚,于青颜跪在埋藏着几千斤炸药的导火索旁,一片死寂,莫豫南站在十几米远的这一边,两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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