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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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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做事吧……”他口吻低柔,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说,“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
  邹衍理所当然地知道,这世界上,哪里真有那么博爱的好男人。
  人的好,总是有限的。
  给了你,就不能给她,给了一个人,就不能给全世界。否则你哪里知道什么时候这两者会出现矛盾?一个女人面前无所不能为她做的神,在别人的眼里,世界的眼里,也许就是个恶棍。
  莫怀远无所谓做这种恶棍,所以性格不讨喜不要紧,身边没朋友,也不要紧。
  毕竟人在选择一样的时候,往往,就已经放弃了身边的很多样。
  ……
  曲省长那边的约,定在傍晚时分的郊区水库旁。
  莫怀远差不多是只身前去,安顿好了安然,只跟她说是去省里开会。曲蔚蓝那边,他也一声都没有招呼。
  前来接人的秘书看着还很年轻,眉宇之间霸气横斜的,凉凉看了一眼莫怀远说:“我们曲省长年轻的时候也在部队呆过,铁人五项蝉联头名三年,被叫过战神呢。莫副市长听说您也练过?”

  ☆、048 这一切,我自己来承担

  之前,这位秘书奉曲省长的命令去调查莫怀远的背景履历时就看到过——安书记的养子,京都高等军事院校毕业,在部队呆过几年,安。全局和常。委均有职位,几年前,还远赴E国进行国际交流过躇。
  这背景,看着一项项一件件都光芒耀眼拿得出手,却是极乱的。
  这年轻的秘书觉得,他在部队那几年,大概也就是像军。方子弟一样混吃混喝吧?
  光影队?那是个什么东西?
  后座上,男人冷峻的眉眼淡淡睁开,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惊心动魄的强大气场,闻言,淡淡勾了勾嘴角,道:“练过。不过……早忘了。”
  光影队的事情,隔得时代太过久远,他的确有时会觉得记不清楚了狸。
  年轻的秘书冷笑了一下,更加自得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道:“那您可惨了,咱们曲省长就是听说你有练过才约你来这水库旁边的训练场,这以前,是咱们华南军区一个驻海的专属训练营地,水库开发起来后才废弃了。里面射击场、拳击场、障碍道……全得很,曲省长听说你那么久都没见过你,这回见,想多了解一下你呢。”
  说完了,幸灾乐祸地,等着后座上那男人的反应。
  对,这就是一场鸿门宴,没错。
  年轻的秘书觉得,这几句话随便哪个人听了,都应该是闻风丧胆的。就算表面上不露出害怕的样子,也得装着讨好讨好他问问里面的虚实,毕竟因为曲蔚蓝的事,曲省长是真的发了大火含着巨怒的,他就不怕自己这次有来无回?
  可等了半天,后座上,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年轻的秘书蹙眉看了一眼,车子的剧烈颠簸中,只见他脸上的冷冽未散,眉眼却是极温柔的,握着手机,屏幕亮起来,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莫怀远的屏幕上,亮起的是一个对话框,里面,躺着寥寥的几句对话。
  下班时,他是叫邹衍送安然回去的。
  邹衍一言不发,脸色却不是很好。
  他怕,邹衍心直口快,哪怕安然单纯无害地跟他说话,他都会把近期不顺的所有事迁怒到安然身上来。
  一路,就给她发着短信。
  安然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他没为难我,就是不说话。”
  “嗯。甩脸子给你看了?”他淡淡的回。
  “好像是。——他更年期吗?”
  莫怀远勾了勾嘴角,又发了一条:“工作不顺,不必理他。”
  好一会,安然没动静。
  一会,又来了她的短信:“我跟他说吃饭的事了,他说最近没空,叫我改日吧。”
  莫怀远握着手机看了那句话许久。
  久到,没发现视野越来越宽阔,水库旁凛冽的傍晚寒风吹了过来,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隔着一条短信,他都能感觉到她在那边的无措和委屈。
  “人我来约。你回家好好吃饭,九点以后不要再出门。等我回来。”
  这嘱咐,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得安然安心无比,也懒得理会邹衍是不是开心了。一下子明媚起来的心情,看得身旁脸色冷冽的邹衍频频侧目,又几次秉承着能不理就不理的原则,扭回了头去。
  水库就到了。
  一处宁静的宅子就建在水库旁边,不大,却没有院落的边界,视野极为宽阔,看起来,像是曲省长私下里的一处地产。这时间,曲省长像是约了几个人,有老友,也有几个优秀的后背,在院落里喝茶聊天,不远处的地方就是水库下游,曲省长手里拿着鱼竿鱼线,明朗的笑容还印在脸上。
  远处,年轻的秘书引领着莫怀远,走了过来。
  曲省长明朗笑着的脸色一眼可见地稍微变了变,四周的人笑意也渐缓,纷纷朝着曲省长目光的方向望去,那里,高大俊逸的男子眉眼灼灼如星辰,如将晚夜色下的一簇暗色焰火,缓缓走入了这几人的世界中来。
  不近不远,不卑不亢。
  年轻的秘书跑过来,低声道:“曲省长,人已经过来了。”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在调查的时候,也通过各方各面见过莫
  tang怀远的照片,再看自家女儿含羞爱慕的眼神,已经从心底知道会是个不一样的人才,哪怕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这乍一见,曲省长却还是眯着眼睛多看了那么几秒。
  “怀远。”他低低念着,抬手叫手里的鱼竿鱼线交给旁人,重复了一遍,“莫怀远?”
  “曲省长。”
  莫怀远淡淡的礼貌应了一声,嗓音,似在眼前,又似在天边。
  “唔,今天叫你过来,也不过是想见见你,跟你聚聚,前段时间省里下去视察的时候,听说你到海防区那边,不在?”曲省长背着手问了一句,见他点头,笑起来,“听过那么多次却愣是没见过一面,这事也少见,到底是我疏忽了,还是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啊?”
  这略微带刺的一句,看上去是笑着问出,却见四周的人都低着头捏把冷汗。莫怀远握了握掌心,道:“来麦城最初的三个月是最忙,可再忙我都该抽出时间过来拜见一下曲省长,一直没抽出时间精力,是我的不对。”
  曲省长摆了摆手。
  “哪里啊,”依旧笑着,说,“你不是到海防区之前还给我来过电话?是我那秘书接得不巧,才没让你我撞见,我当时要是接了,是不是就没这一出了?”
  莫怀远也笑笑,坦诚道:“……不。我那时候给曲省长打电话,说的不是要约着拜见的事……是别的。”
  他那一次要说的,就是要和曲蔚蓝解除婚约的事,那时就已经打算,要亲口,跟蔚蓝的父亲说了。
  这一句说出来,莫怀远毫不避讳的坦诚,让曲省长彻底地黑了脸。
  周遭的人,也耳不可闻地纷纷倒吸冷气。
  “是吗?”曲省长冷笑,背着手看他,道,“那就是要说,你跟蔚蓝的姻亲之事了?关于订不订婚,在咱们不论南北方的共同规矩里,基本都是男女双方表达个意思,父母之间商量解决的事。这种事,成与不成,轮得到你亲口来跟我说?啊?”
  这简直,太过荒唐,也太过不把他堂堂曲家当一回事。
  年轻的秘书躲在莫怀远身后,握紧了拳,满身是汗,他第一是怕曲省长这身子骨,等下别被这个男人气的心脏病犯;第二,他真怕曲省长一个拿捏不住,直接上了拳脚跟这人打起来。
  莫怀远俊脸微微侧过一点,沉吟了一下。
  他知道,当初给他和曲蔚蓝牵线的人算是岑副书记,安湛予并没有出面。就算要解约,也应该是通过岑副书记出面才对,这是基本的礼节和尊重,他大概,懂。
  可是,天高人远。岑副书记又不是类似父母般的人物,不可能说飞过来帮他就帮他。就算当初,岑副书记也不过就是成人之美,帮忙促成一段好事而已。这荒野天地之间,说白了,也就他莫怀远一个人而已。
  事实真像邹衍说的那样,看着哪儿哪儿都风光,出面的都是大人物,可真正出事的时候,莫怀远,哪一个能真正帮你把事情顶起来?哪一个又能站在你父母的位置上替你出面?
  这场景,对话,在莫怀远来之前,就差不多已经演练过了。
  所以,夜色压得越低,旷野显得越寂寥,他的心也就越空,却还是,脸上浮起真诚的愧意来,面向曲省长,开口说道:“……是。这种事,再怎么都轮不到我亲口跟您一个长辈谈,拖到这么久,一直等到您来问我才回答,也是我的不对。所以今天,我便是来负荆请罪的,蔚蓝是个好女孩,我辜负了她,对她不起。父母的事,就算您开口为难,我也的确是没办法给您一个交代了,所以一切……我自己来承担。”
  负荆请罪?
  年轻的秘书嗤之以鼻,拿什么荆请什么罪?他直到今天在训练场这一切都是给他准备的吗?他确定这一点小小的惩戒就真够了吗?
  这样的人,是可恨的,但也是可怜的,毕竟,他也是真没什么人来替他承担这些,犯了错,就全部,得自己来。
  曲省长重重哼了一声,脸色也已是彻底装不下去了,黑的彻底,道:“你?你又能承担多少?承担了,蔚蓝就能当跟没受过伤一样,我这周边的人,也能当做没看过我曲家的笑话一样了,是吗?”

  ☆、049 那个小女人,此刻在家里,做什么?

  铿锵有力的句子,裹挟的滔天的怒火,幻化成这狂野里压不住的几声低吼,灌入了周边这所有人、包括莫怀远的耳中,无人,不是身躯一震。
  这气,终归是涌在心头,像高纯度酒精的后劲一样顶着血压血管,要怎么散?嗯?怎么散得去躇!
  莫怀远也已经想过,会有这一出。
  道歉这种事,曲蔚蓝那里是要的,曲省长那里也要。可曲蔚蓝一个女人,再委屈再痛恨都不过是撒泼耍狠,可她高贵的个性摆在那儿,愣是什么都没有做,顶多哭了两下狠心诅咒两句,这,却叫曲省长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莫怀远没想着能好好回去,毕竟,解决不了的事,只能叫当事人出了一时的气,剩下的,交予时间解决。
  这些,大概就是谁说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可再不能受,他也来了狸。
  哪怕退无可退,只能尽数面对。
  周边的一个后辈模样的人抿了抿唇,嘴角勾了勾说:“曲伯父,您今天叫我们来,说的可是让我们见识一下麦城新上任的莫副市长是个多么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咱们可是见了,我瞧着,气魄可以,胆量足够,别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咱们既然来了就到处转转,在这儿站着说说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说话的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熟,语调口吻也像是在哪里听过。
  笑面虎,口气却凉凉薄薄的,一下听不出是敌是友。
  “对。”
  “是啊,曲伯父。”
  这一句话说出来,周边的几个年纪相仿的人忙也跟着打圆场,目光里充满着崇敬与安慰,看样子,都是得曲省长照拂和欣赏的几个后辈。
  一个年老得像是退休老干部般的男人,也背着手看了曲省长一眼,嘴角的浅笑很苍凉薄情,说:“是啊,老曲。”
  如果这周围的是些没地位没素质的粗俗蛮人,也许早就挥着拳头揍上去了,可偏偏是这地位和脸面挡着,不能,就只得想些别的法子。
  曲省长的脸色,几经起落,背在后面的手都气到发颤,好久,才恢复了几分正常。
  “酒给我烫着呢?”他嗓音粗哑地问了一声后面的人。
  一个保姆样子的干净女人在后面怯懦应一声:“烫着呢,小火保着温,菜也准备齐了。”
  等他们去兜转一圈回来,刚好能吃上喝上。
  “嗯。”曲省长扭回头,看了一眼莫怀远,眸色依旧铁青阴沉,缓了一下才说,“咱们走走。像我这种老一辈的人,讲究这个酒菜里泯恩仇,你要是这个面子都不肯给,那咱们就再想别的法子解决,你说呢,啊?”
  莫怀远脸色淡淡,深邃的眸光里看不清情绪,只觉态度坦然谦卑:“随您。”
  夜幕下,训练场的灯“啪啪啪”得一个个打开。
  刺眼的昏黄色吊灯,在一个个灯塔铁网之上亮起来,像是打开了莫怀远记忆里的一扇门,在光影队的时候,又或者说在任何一个军区晚间训练的时候,记得,都是这样昏黄色的灯,还有一身身足以浸透衣服滴出水的热汗。
  “说起来我不是军区出身,我也就是借着老爷子的名头在里面挂个衔,说到训练也只练过几年散打,不过04年那次全青会的散打比赛我参加了,对手刚巧是个部队里来的,看着实力也跟咱们这种野路子出来的没什么差……”
  说话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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