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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你们都了解了？不用到车间里面去看看？”即使蒋建兴肯定地回答了自己，游志俊依然再一次询问。
这事情，太戏剧了。
九一重工这种做事风格，也太让人蛋痛了。
“如果合作，对于咱们双方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你们减少了每月数百万的财政负担，而我们的生产产能得到了扩大，这是个双赢的合作。所以，我不希望贵方漫天要价。”蒋建兴皱了皱眉头。
“虽然，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是买卖的规矩，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时间跟你们进行长时间的谈判！”
第430不安好心的金陵市政府
“他们要价四千七百万？”从舅舅蒋建兴口中听到这个价格，云非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价格不是高了，而是太低！
光是金陵重工那一千多亩的占地面积，价值就是三千多万，还有数量庞大的厂房，以及设备。这些厂房都是七十年代国家拨款修建的，比那些老实的苏式砖木结构的厂房要好很多，再用上一二十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或许要不了一二十年，中国的房地产火爆起来，金陵城市快速发展，金陵重工这样占地面积庞大，对环境污染不小的企业，就只能进行搬迁了。
“这个价格并不高，甚至比我们的心理底价还要低！”张翠对着云非说道。
他们来之前，就通过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对金陵重工进行过全面的估算，最低价格都需要五千二百万。
“是之反常即为妖！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天上绝对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情。
即使有，也不可能砸在跟金陵市政府没有丝毫关系的九一重工头上。
“这就是我正要说是事情，他们并没有提出条件，只是报了这么一个价格之后就没有谈了，邀请我们明天去金陵重工实地考察……”
云非疑惑了，真的疑惑了。
这事情，感觉太不靠谱了。
财政压力巨大的金陵市政府，即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家单外给抛出来，也不可能降价处理吧。
从目前，还从来没有听说哪个政府单位会主动降价处理不良资产。
金陵市地理位置优越，水陆空交通运输便利，这些年的招商引资卓有成效。即使这样，他们的财政状况也不能够跟珠三角以及长三角内的城市相比。
中国早期的工业布局，除了在鬼子留下的基础上上扩建不少的东北老工业基地，以及首都附近京津塘一代。再就是那些资源发达的地域了。
巴蜀有着数量不少的重型国营企业，那是因为深入中国腹地。
而金陵地区的工业，主要就得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
金陵地区生产的产品，可以直接通过水运运输到全国大多数的省份，尤其还能够到达山城。
现在金陵市政府的财政压力，也因为这些数量众多的国营工厂。在缺乏了自主创新，少了国家的计划经济支持之下，这些生产的产品都是非常普通的企业，缺乏生存下去的技术以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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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游，你真的确定他们会同意我们的方案？”现年已经六十的周明生。一脸不相信地问着主管经济，并且承担金陵市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的游志俊问道。
他已经到了退休年龄，要想再进一步根本就不可能了。
他并不眷恋自己的这个位置，只希望在自己的任上给金陵地区的人民留下一些好的印象而已。
“我的周市长，如果是您，放着这么大的优惠，会不心动吗？”游志俊很感激即将退休的周明生，至少，这个熬资历熬到市长位置上面的老头子。不会因为跟他们这些已经年老的少壮派争权夺利。
工作好做，自己的权利又能得到体现，所以，金陵市政府各级领导们相处的很和谐。
“九一重工的人。可也不会是白痴！”周明生想了想，如果是自己，在上千万的利益面前，也会心动。尤其是九一重工这样处于危机中的公司。
“现在的九一重工，在那些台湾机床厂进入中国之后，他们就面临巨大的压力。要想快速抢占市场，就必须在那些台资机床厂投产之前扩大生产规模，否则，他们的市场就会被那些台湾机床厂给抢掉。”游志俊对着周明生分析道。
这份报告，是他找的下面的人做出来的。
在中国，永远都不缺乏有本事的没有无法得到重用的人。
“那些台湾机床厂的企业，都已经开始了基础建设，九一重工要想保持现在的优势，就必须要抗衡那三家台资企业的压力。而他们跟国内的众多机床厂因为竞争关系，相处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差。所以，收购一些机床厂，这是最快扩大规模的道路……”游志俊现在都非常佩服这个做出这份分析报告的人来。
下来之后，一定要向自己的秘书问问，是谁做的，人才，必须要重用才行。
尤其是有着非常好的能力，能够给自己帮助的人才。
“金陵重工的技术实力并不强……”周明生还是觉得这事情不太靠谱，金陵市政府要想占九一重工的便宜，很难。
“9327厂原来的实力有多强？从建厂到第一台数控车床生产出来，花了多长是时间？况且他们收购金陵重工，估计也就是为了金陵重工的那些熟练技术工人以及熔炼铸造的产能。九院基地里面，可是在九一重工旁边建立了两家机械加工厂……”游志俊非常感谢老战友谢和平的情报。
“金陵重工的退休人员可是太多了……”虽然这对于金陵市政府非常有利，对那些金陵重工的员工也非常有利，但是对于云非这个年轻的九一重工的私营老板来说，就有点太那个了……
“就因为他们的退休人员太多，所以我们才感觉到压力大，每个月光是这些退休人员的退休工资以及医药费，就得好几十万，对于我们要养上百家的国营工厂，还得进行各种基础建设的市政府来说，这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但是对于九一重工这样每个月纯利润都是上千万的九一重工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人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游志俊认为，迫切想要得到金陵重工来应对台湾机床企业压力的云非，根本就不会在乎每个月多支出数十万元的成本。
“就拿九一航空来说，每个月可是看亏损好几百万呢，那些飞机只要一起飞，一个小时的才成本都是好几万，看看云非那个年轻人，可有想要把那些飞机给卖掉？人家不依然支付那些成本吗？”
“唉，这事情，你看着处理吧，只要能够妥善安顿好那些几辈子都为金陵重工工作的工人就行了……”周明生对九一重工不了解，只想要好好地安置那些即将破产或者正在破产的国营企业的工人而已。
反正没有多久他就要退休了，只要安置好这些工人，他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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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要没说要求我们支付金陵重工那些已经无法偿还的贷款？而是仅仅要求我们每月支付金陵重工那些退休人员的退休工资跟医药费？”到现在为止，云非还真有点搞不明白。
这事情，到现在太反常了。
虽然金陵重工退休人员高达千人，但是这些不景气的国营企业工人的工作本来就低，甚至很多都是拿着市最低工资标准，没有丝毫的奖金，哪怕就按照每个月每人两百块钱计算，一个月也不过三十多万的成本支出，再加上医药费，五十万顶天！
一年也不过六百万。
如此看来，金陵市政府的报价不仅不低，反而非常高。
国内的国营企业收购案，很多地方政府都在谋求把退休工人的养老问题丢到那些收购者身上。
那些敢收购国营企业的人或者公司，可没有白痴，这样的事情，如何都不能够干。
参观金陵重工，云非并没有参与。
一家已经停产了半年多时间的机械企业，如果设备保养得好，估计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保养得不好，仅凭这些设备的大修，都会让人头痛。
不过，一般的国营企业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工人，都不舍得让那些当年他们比自己生命还看重的设备蒙尘。更加不要说金陵重工这样，工人好几辈都是在这个厂工作。
据蒋建兴说，那些设备，虽然用了好几十年，但是包养的没有丝毫的问题。即使停工了，所有的设备都被拭擦得一层不染，所有没有刷漆的地方，比如导轨什么的，都是刷上了厚厚的防锈油！
很多公司的收购案，都是旷日持久，原因就是卖方漫天要价，而买方仅仅是落地还钱而已。
要想达成协议，必须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谈判，一直到大家都认为自己不算太吃亏的时候，才会最终达成。
金陵市政府仅仅只是要求九一重工收购了金陵重工之后，担负他们的那一千多号退休工人的养老问题以及药疗问题，根本就算不上狮子大开口。
“他们可是有着一千七百多号的退休工人！”蒋建兴生怕云非一冲动，就答应了金陵市政府的要求。
只要这样的先例一开，以后九一重工要想收购其他那些破产的国营企业，估计都会被当成冤大头。
“这个我知道，他们厂里面的那些在册的两千多号工人的情况你们可了解？”云非皱着眉头对蒋建兴以及张翠问道。
只事情，太不对劲了。
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实，都告诉云非，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政府会这样主动把好处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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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各怀鬼胎的谈判
“游主任，贵方提出来的条件，我们九一重工无法答应。在国内的收购案例上，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会在收购不景气的国营企业的时候，会把他们的那些已经退休，不能为公司做贡献的工人给养起来。”在正式的谈判上面，蒋建兴作为收购方九一重工的代表，直接就拒绝了金陵市政府的提议。
如果开了这样的先例，九一重工绝对会立马上群众日报的头版头条。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雷锋，在中国国营企业收购案中，可从来没有出现。
或许，为此，中央的一些主管国营企业的部门绝对会发几张一钱不值的奖状。
这些奖状，除了荣誉，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尤其是对以赚钱为目的的私营企业来说。
九一重工会需要这些奖状么？
会。
但是不是现在。
“这些退休的老工人，可是为整个金陵重工奋斗了一辈子……”游志俊觉得，貌似自己的推断出了差错。不过他话才刚出口，就被云非给打断了。
“游市长，请您先搞清楚一个问题。这些退休的工人确实是为整个金陵重工奉献了一辈子。但是与我们九一重工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们是以赚钱为目的的私营企业，而不是帮着政府养退休工人的慈善机构。这些工人是为你们金陵市政府做贡献，他们为金陵市政府挣来了多少荣誉？他们的成绩让多少人在人生道路上更近了一步？但是这与我们九一重工有什么关系？”
云非冷笑着打断了游志俊的话。
金陵重工退休的工人，绝大部分都是那些世代都在工厂里面干活的工人，但是这与九一重工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仅我们不会帮贵方养那些退休的工人，凡是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工人，我们都不会为其负担任何养老问题。四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工人的养老，我们九一重工也只会根据他们为九一重工的工作年限以及贡献来确定我们为之负担的百分比……”这事情，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云非可知道。在中国的养老事业没有纳入国家社会保险体系里面的时候，随着国内平均工资的上涨，由企业来负担的退休人员养老事业，将会是企业巨大的负担。
要是答应了金陵市的要求，9327那些四十岁以上的工人的养老问题，或许会让九一重工破产。
正是因为当初跟军方达成了协议，九一重工不会承担工人的养老问题，他们的工资才能如此高，否则，等到那些已经五十多的工人退休之后。九一重工每年支付的工人养老费用都会数以亿计。
这个年头的工人退休之后领取的工资，可是根据公司里面同岗位同级别的人领取的。
况且还有个工作年限属于硬性指标，工龄越长的工人，级别越高的工人，退休之后领取到的工资就会越多！
如果不是中国社会保险把所有工人的养老纳入其中，中国绝大部分的国营企业都会因为高额的养老费而破产。身为过来人的云非，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见过了不少。
当年七五四那些退休的工人，领取的退休工资。可比还在上班的人高了太多，太多。
平均工资仅仅三千块钱不到的七五四厂，退休工人领到手的平均工资，可是超过了四千！
而那些领导层跟技术人员的退休工资。可是比普通的技术工人更高！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哼哼，如果以你们提出的这样的条件，谁会不愿意接手金陵重工？”游志俊旁边的一个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