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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灯如雪浸兰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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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五。 切玉华亭

  
  在钟家的车队启程前往尧城的两日后,柏舟谢玖同赵华亭一行人方才踏入了颖城的城门。甫一入城,三人便分开前往颖城各客栈打听芄兰行踪——毕竟京郊一带毫无所获,也许芄兰早就在颖城安顿下来了也未可知。
  “小哥你说的这个人,我倒像是见过一眼。”靠近城门的客栈大堂里,老掌柜听罢赵华亭的描述,摸着算盘若有所思,“昨儿个——不对,应该是再前一天,有个挺面生的公子哥儿领着好些个随从进来用午饭,里面有个人就很像你说的。哦,我还听别人叫他范先生。”
  “姓范的随从啊……”赵华亭苦着脸挠了挠头,只得对着掌柜一抱拳,“谢谢您了,大概不是我要找的那个。”
  如此两日,仍旧没在颖城寻到芄兰踪迹。虽然进入此地后被谢璋追缉到的可能性小了许多,但柏舟夜间反而更难安寝,辗转了半宿索性起身到院里练刀。一套使完,房檐上竟响起零落掌声。
  赵华亭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房檐上,鼓完掌后纵身一跳也跃进院中来。他的那件衣衫已经由谢玖出资寻了个绣娘缝补好了,袖口大雁再次在月下振翅欲飞:“三年前我不过教了你三天,你就进步如此,要被我师父看见了,铁定立马把我踹出大门,把你收进庄里。”
  “赵少侠过誉了。”
  “我是实话实说。”赵华亭在柏舟肩上拍了拍,转身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我已经传信回庄里,请师兄弟们替你们寻访,不过我能叫得动的也就那么几个……大约帮不上你们太多忙。”
  赵华亭所在的切玉山庄其实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个略有名气的门派,门下弟子众多。可他的师父生性随意,在山庄中声望平平,对弟子也颇有些放任自流,久而久之自然就被人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柏舟知晓其中缘由,感激地躬身致谢,结果又被对方挥着手挡回来:“好了好了……我最受不了你们这些唧唧歪歪的规矩。”
  说完又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自石墩上一跃而起,拔刀在手中:“差点忘了,我家那老头子这三年又琢磨出了两招——看好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踏入院中,一刀斜削,像是要揽月入怀。门派中传承的武功心法严禁私相授受,可自己私下钻研出的并不在此列。切玉山庄的刀法以快与狠闻名,赵华亭的师父却另辟蹊径,刀招不求狠辣,反倒是肆意潇洒,一招中便含了十余种变化,步法亦是繁复,看似花巧,其中却暗藏杀机。
  柏舟自他出刀的瞬间便屏息凝神,将诸多变招逐一记入脑海。他性格偏于严谨,本不大适合这类刀法,但毕竟生在寒门里,五岁就被卖入谢府,再寻良师也是无望,三年前得赵华亭指点,学了五招刀法,本来对方也只是想让他凑合着拿个皮毛用,哪知道勤加练习之下竟然领悟得了十之六七,惊讶之下索性将之后的两招也一并教给他。
  赵华亭将这两式慢速练过一遍,再以常速演过一回,这才收刀而立,问:“可记住了?”不待他答话赶忙抬手制止,“——你别谢我!反正也是老头子自己琢磨来玩的,你要真想谢谁,以后就去谢他吧。”顿了下,又正色道:“不过,你先前的刀法练得急躁了些,我想你大约是想再多悟到些东西……可有的时候,去争什么,或者留住什么,也不是全凭你手里这把刀。”
  赵华亭的从颖城驿站送出的信鸽直到七八日之后才有消息陆续传回,大部分回答都是暂时一无所获。等待的日子里柏舟每日磨练那两招刀法,试图将其与先前的五式融会贯通。谢玖有时路过客栈后院,在一旁沉默观看,结果第三次就被赵华亭从背后狠狠一拍,一条胳膊瞬间搭上来:“怎么样,我教出来的徒弟还是不错的吧?”
  “确实不错。不如,我稍后就修书一封至令师处恭喜他喜得徒孙?”谢玖似笑非笑地睨了赵华亭一眼,挣开他的胳膊,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这几日可见他和谁说过话?看他神情,居然不似之前那样急躁不安了。”
  “明明是你的侍从,怎么反而跑来问我?”赵华亭居然又好死不死地蹭上去,“至于见了谁我可就更不清楚了,柏舟兄弟那么勤学苦练的,没准这几天遇到了哪个隐士高人,提点了他几句呢?”
  “他如今跟随我二哥,已不是我的侍从了。”谢玖淡淡解释一句,转身便往客房方向走去,赵华亭紧跟其后,尚在啰啰嗦嗦:“喔,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过这些日子看他那个着急的样子,别说是找主人了,就说是找情人我也——”
  他话音未落就撞在了谢玖背上,一时间只觉得少年背脊消瘦,却挺得很直,透出一股宁折不弯的倔强意味。此时突然停步,却也没回头看他,只是直视着前方,冷然道:“言多必失。你不懂么?”
  “好吧,是我失言了。”赵华亭被他这么一训,倒也没觉得失了面子,老老实实揉了下鼻子承认错误。他这样干脆,谢玖反而有些赧然了,正想说些什么,结果迎面一个人急匆匆走过来,着客栈里的杂役服色,对二人作揖道:“二位客官,刚刚驿站那边送来封信,说是先前这位赵爷雇的那只鸽子送回的。”说罢奉上一支竹管。
  赵华亭道了声谢,接过信后当即倒出展开细瞧。未免遭人窥探,每个门派都有固定暗语方便传信,是故谢玖此时即便站在一旁,也对这一篇密密麻麻鬼画符似的玩意儿理不出任何头绪。可这回字数明显比之先前送回的都多了许多,他等了半晌,忍不住低声催促:“可是有什么消息?”
  “唔,三师哥说他如今在平江,接到信的两日后真的见到了一位和小像十分相似的人,不过不是独身一人,而是跟着一队人马,看样子是往南边走。”读到这里,赵华亭忽地“咦”了一声,略微皱起眉,顾不上同谢玖解说就一路自己读了下去,片刻后才长出一口气,低声对谢玖道,“那个,我们刚到颖城的时候,曾有个客栈掌柜的听了描述后对我说,前两天曾有一队人在客栈里用饭,其中一个和我所说的人有些相似,只不过别人称他范先生,我就没往心里去。”
  “可如今按我三师哥的说法,他同那位掌柜见到的都是同一批人。对比小像后也觉得大约便是你们要找的那位二公子……”赵华亭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片刻后将信攥在手心,“这次是我疏忽之过,明日我便同你们一起启程先去平江县吧。”
  “不必。”
  谢玖听他叙述时原本皱紧了双眉,此时听到最后一句,却忽地抬手,拒绝了这个提议:“柏舟一人足矣。有些事情,须得他独自挽回,才知不易。”
 

  ☆、章十六。 每有良朋

  
  在柏舟谢玖同赵华亭一行三人商定前往颖城的前一日,芄兰随着钟誉的车队启程前往尧城。
  他自从那天醒来后病情就逐日好转,在离开颖城的前一晚已能如常饮食。钟誉身边这一行人都是常年在大家族里四处跑生意的,再怎么也有几分看人的颜色,虽然不知芄兰来头,可见他待人接物远不似泛泛之辈,同钟誉说话也是不亢不卑,便也不敢起丝毫轻视之心,听宋笙笙称他为范先生,索性也都跟着这样喊了。
  车队自颖城出发,经平江,过宛城,抵达尧城已经是接近一个月之后的事。一路上左右没什么事,芄兰便拜托宋笙笙替自己找了几卷书,宿在客栈的时候拿来翻看。
  与书一道送来的还有文房四宝,虽不是上好的,但模样都很精致,显然是用心挑选过。一边感慨着宋笙笙这一年的变化,芄兰一边替自己研了墨,又铺开一页纸,提笔便在上面缓缓书写起来。
  毕竟是丢了许久的东西,此时再从头捡起难免需要费些心思。芄兰就着烛光凝神细思,偶有所得就落笔写下,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更天。
  门扉突然被人轻叩了三下,钟誉的声音模模糊糊自走廊上传来:“青莞已歇下了么?”
  “尚未。”他忙搁了笔,起身去开门。钟誉晚饭时应当地望族之邀前去宴饮,此时看他衣着与面上三分醉意,只怕是才脱身回来,“少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回来见你房间还亮着,顺路来看一眼罢了。”钟誉口中如此说着,从头到脚却都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芄兰见状,只得侧身请他入内,又寻了个干净茶盏过来,斟上温热的茶水让他解酒。
  钟誉来的突然,芄兰那摊了半张桌子的笔墨书本都还留在原处。他饮了半盏茶就搁了茶杯转而拿起那页纸笺在手中细看,末了颔首道:“青莞文采确佳,只是有几处还需琢磨。”说罢又倾身去捉了一旁朱笔,圈了几笔递还给芄兰。
  芄兰原以为钟誉经商为业,于文章上必然涉猎不深,此时看他勾出的几处,眼光竟独有其犀利之处。“青莞受教。”
  “我一介商贾,不把你教坏就是好的了。”钟誉微笑,“可惜美之留任京中,否则你此番随我回尧城,还可由他与你一同探讨。”
  不知是不是酒意使然,提起亲弟,钟誉的话顿时就多了起来:“美之当年在家时,也是日日读书至深夜,你同他比起来,倒也是不遑多让。”
  “少爷谬赞。二少爷年方十九便状元及第,哪是我等籍籍无名之辈可与之相较的。”芄兰一揖,复又抬起头,问,“只是青莞有一事不明,少爷既然亦有才学,何不同二少爷一道参加科举?一门两进士,传于后世也是美名。”
  “你也说了是传于后世了,又有什么用呢。”钟誉摇头笑道,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对着烛火露出些怀念神色,“我虚长了美之四岁,他开蒙时就已经被先生领着读了几本书。美之自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懂事后就一门心思不想输给我,没日没夜的苦读,结果累坏了身子,惹得我娘掉了几日的眼泪。钟家世代经商,父亲当年也只是想让我兄弟二人懂得断文识字,见美之这样,当下命他从此不要再读。我不忍见美之难过,便去求了父亲,由我继承家业,他一心向学就好。”
  “少爷为他人放弃前程,着实可敬。”
  客栈窗外打更人梆子敲过两声,屋内烛影明暗,衬得钟誉脸色愈发柔和: “棠棣之华,鄂不恚|。同胞的兄弟,又怎么是他人呢。”
  “说起来,我还不曾问过,青莞可有兄弟手足?”
  “是有个弟弟,只不过很小就同我分开教养,及不上少爷与二少爷的情谊深厚。”芄兰轻声回答,脑中闪过谢府惊变那晚,谢玖于窄院里推门望向自己的复杂神色。不知他最后有没有被柏舟寻回……
  他浅浅带过,钟誉也就不再接着问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声,将茶饮尽起身,轻轻在芄兰肩头一拍:“谢谢你的茶。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芄兰随钟誉一行人是在一个清晨抵达尧城的。在院里大概点了下货,钟誉就同几位管事前去拜见当家的钟老爷子,余下一干人各自散去,芄兰也被宋笙笙带着先安置在了一间还算清静的厢房。
  时值酷夏,他们五更天就出发,到达尧城时才过巳时。虽然钟誉已交代过今日无它安排,可芄兰此时也了无睡意,略做洗漱后就走到窗边,开窗向外看去。
  他所在的厢房临了一棵老树,根须虬结,枝繁叶茂,此时便能听见树冠中群鸟鸣叫,自成音律。尧城里不乏一些驯鸟的高人,他至今都还记得幼时停留此地的那几日,屋外似乎永不会停歇的鸟鸣声。
  “范先生!”
  宋笙笙的脑袋突然从窗外冒了出来,惊得他猛然后退一步,差点拂落案上杯盏。小姑娘见他成功被自己吓着,忍不住掩嘴咯咯地笑:“少爷说今天时辰还早,也没什么事,让我带范先生出去转转。”
  “有劳。”他点点头,随着宋笙笙从侧门出了钟家大宅,一路经过久仰大名的松云书院,西市的包子铺,茗香茶楼——宋笙笙免不了又絮絮叨叨地讲解许多,结果一抬头同芄兰视线对上,却发觉身旁这人虽然面上一派谦和,眼中却没有半点在意的神情,像是整个人都游离在外似的。
  在她的记忆里,这位谢公子不全是这样的。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诸事不上心的样子,同别院里的其他人说话也是淡淡的,一度让自家的舅父很是不满,连带着给他们额定的饮食也差了很多。
  可她能看得出,每当谢公子同柏舟在一处时,他的神情会稍稍丰富一些——虽然离接纳这种态度还差得远,可起码不是排斥的样子。
  “范先生……柏舟哥哥是去了何处?”她忍不住转头问。
  芄兰原本正被先前的鸟鸣弄得分神,突然听见这句,一时愣住了:“怎么?”
  “我就想,柏舟哥哥不是已经跟随了你很多年了吗,为什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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