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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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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僵硬地笑了笑,回头对唐文心和夏安小声道:“我讨厌这个男人。他才进门不到两分钟,可是已经做了这个世界上最让我痛恨的两件事:说网络段子和cosplay。”
    夏安一边笑着,一边趴在我的肩上低声说:“你就对人家宽容一点吧,不是说留厚刘海的男人上辈子都是秃顶的天使吗?”
    唐文心无奈地瞪我们说:“你们两个够了没有?不要让苏珊难堪好不好?”
    “嘀咕什么呢你们?”苏珊挽着小新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
    我见她心情似乎十分惬意,便心想这男人身上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兴许真的不应该因为一些肤浅的印象对他那么刻薄。
    然而,可惜的是,直到下午茶结束,我也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现除了“发量多”以外的任何优点。
    唐文心在我的公寓客厅里住了大约两周——我起先让她跟我一同睡在卧室里,可她怕打扰我,便执意睡在了客厅里。
    她当然没有打扰我。事实上,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室友。她每天早晨很早便起来帮我做营养早餐;我去上班时她会帮我洗衣服、收拾房间、照顾贝利先生;晚上我回家后她定然已经做好了晚餐等我。我劝她说,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只管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她回说,我和芝士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又没有钱可以交房租,你就让我帮你做点家务吧。我又说,那你至少不要再帮我洗衣服了。她却说自己只是顺便帮我洗的。我无奈地笑说,我怎么觉得好像娶了一个贤惠的小媳妇回家啊。
    我们同样没有因为遥控器或者浴室的使用时间产生龃龉。她通常在我下班回家之前就洗完澡了;我在家时,她也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喜欢什么电视节目或者正在追什么电视剧。因而在那两周里,我们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执。除了那一次。
    那天是周末,我们吃完午饭之后一起看了一个音乐选秀节目的重播。气氛起先十分轻松,我一直在自娱自乐地胡乱点评,她也时不时笑着附和两句。直到那个身材肥胖、相貌普通并且家境十分困难的女孩走上了舞台——
    我在听她唱了大约两分钟之后便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搞不懂这女孩为什么要在这种节目上浪费时间。”
    唐文心似乎怔了一下,问说:“你为什么觉得她在浪费时间呢?”
    “考虑到她的外形和唱功,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说。
    “所以你觉得那些看起来十分平凡的人就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
    我愣了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节目看中的是她的故事而不是她的才华,他们让她留到现在只是想通过她的身世来吸引那些容易被感动的观众罢了。等他们将她的价值榨干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她踢开。赞助商绝不会让这样一个女孩儿夺冠,他们才不在乎她有什么梦想呢。”
    “你认为作为一个经历过那么多坎坷的女孩,她会不知道这些事吗?”唐文心的语气突然有些激动,“事实上,如果她今天没有站在这里,她依旧会籍籍无名地淹没在人群里,而她周围的人连听她唱完一首歌的耐心也不会有,就像你刚才那样。”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文心,我真没别的意思…”
    不料她却又打断我的话说:“对一个努力了这么久的女孩,比较不那么刻薄的做法是跟她说一声加油,你可以的,而不是自作聪明地告诉她那些所谓的真相。你没有权利评判别人,也没有权利轻视别人的梦想。”
    她一边说着就起身去阳台收了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地扔进了墙角的行李箱里。我连忙上去拉她,却被她冷冷地甩开了。我看着她抱着芝士在我面前摔门而出,懊丧地将遥控器扔在了沙发上。
    我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才跟唐文心和好。那天她离开之后又搬去了夏安的公寓。我试着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她却都是直接挂断。我又给她发了短信,她也没有回复。我思忖良久,决定向她登门道歉。
    唐文心打开门的时候神色略有些迟疑,芝士却欢快地叫了一声,摇着尾巴跑到了我的脚边。我笑笑,弯腰将它抱在怀里说:“姐,这都好几天了,您的气也该消了吧?你看连芝士都想我了。”
    唐文心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夏安笑眯眯地在一旁说:“她早就不生气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和好罢了。”
    唐文心嗔怪地推了她一下。
    “气消了就回来呗。”我笑说,“我和贝利先生可想念你做的晚餐了。”
    “我成给你们做饭的了。”她伸手将芝士接过去,转身回了客厅。
    我过去跟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开口说:“文心,那天我真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怎么可能会轻视别人的梦想呢?我自己不也还在路上吗?你也知道我,有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经过大脑。”
    她默然不语地抚弄着芝士的后背,俄而说:“其实我没怪你,我是对我自己生气。最近压力很大,有些敏感,没来由地对别人乱发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我说。
    她没再说什么,我便说让她搬回我的公寓。她说:“我暂时还是住在安安这里吧,搬来搬去挺麻烦的。再说,她这里离学校近,上自习比较方便。”
    我点点头,又说:“哦,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杨康那个学长易明乔吗?”
    她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是那家酒吧的老板吗?”
    “嗯,其实他还有一家建筑事务所。我昨天跟他通了电话,他说所里最近在招实习生,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实习一段时间,说不定对你申请学校会有用呢。”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不过那个人比较抠门,薪水可能不会给你很多。”我笑着补充说。
    她低头沉默良久,握着我的右手低声说:“小曼,谢谢你。”
    8月末,唐文心开始了在易明乔那家建筑事务所的带薪实习。我的生活也发生了一起不小的变动——某天,赵铭泽突然说想跟我谈一下。我走进录影棚时,他正坐在舞台中央的道具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翻着一本杂志。我心里忽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老师,您找我?”我走过去,有些忐忑地问说。
    “你来了,坐吧。”他放下手里的杂志,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沙发。
    “那什么…我还是站着吧。”我说。
    “哦,那随你吧。”他翘足而坐,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说,“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觉得你应该同意我对那件事的意见。”
    “什么意见啊?”我有些不解地问说。
    “就是女人不喜欢你,男人也不愿意娶你啊。”
    我皱了皱眉说:“谁说的?我明明有很多女性朋友,也有男人跟我求过婚。”
    “是吗?那他很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个跟你求婚的男人了,真不幸你居然错过了。”
    “赵老师您找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个吗?”我心中有些恼火。
    他笑了笑说:“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就直说好了。节目最近又要改版,我们可能不需要你再做助理主持了。”
    我心中猛然一沉,小心翼翼地问说:“所以,您是想?”
    他但笑不语地看着我。我大脑一片空白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僵硬地转身说:“我知道了,多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我梦游一般地走到了录影棚的门口,赵铭泽却突然在我身后开口说:“我们不需要你再做助理主持了,因为我们计划将节目改成双主持的机制。”
    我愣了下,转过身去。他微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坐在这张沙发上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此刻是不是在做梦。
    “虽然你的缺点我大概说一整天都说不完,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他笑了一下说,“除了你那一大堆的缺点,你的独立、自信、不盲从,还有那些奇怪的正义感,观众同样看得见。那些人在微博上为你建立那个账号,可不仅仅是因为你绊倒了他们讨厌的人。他们是真的喜欢你。为了那些观众的信任,我们愿意给你这次机会。”
    我又一言不发地在那里站了片刻,以便让自己从那股恍如梦境的狂喜中镇定下来。直到我确定自己的心跳已经慢慢平静了,我才走上前去拥抱了他。他似乎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只威胁一般说了句:“如果敢把鼻涕抹在我的衣领上的话,我一定会炒掉你的。”
    我笑了笑,轻声说:“叔,谢谢你。”
    “叫谁叔呢!”
    “真的谢谢你。刚才你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眼前好像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们广院的都这么矫情吗?”
    “切,你们北大的还不是都喜欢装。”
    我在苏珊的生日派对上宣布了那个消息,那帮人果真兴奋地抱着我尖叫了很久。夏安也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她说她下周要去日本,她已经决定去见方路扬了。我们又是一阵尖叫和起哄。
    然而,我们所有的喜悦都在苏珊宣布的那个消息里冷却了下来。她告诉我们,她跟那个叫小新的男演员订婚了。我顿时有种想把手里的蛋糕朝他们扔过去的冲动,不过我依然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苏珊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盛夏骄阳般的灿烂笑容。其他人同样虚与委蛇地祝福了他们。
    派对结束后,我与夏安、唐文心结伴同行。一走出那座酒店大厅,我便忍不住回头跟她们说:“你们相信吗?她居然和那种人订婚。”
    唐文心叹了口气,感慨说真没想到苏珊居然也有头脑发热的时候。夏安却意外地十分安静。她一直凝神专注于手机里某条信息,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
    “喂,你有在听我们说话吗?”我不满地说了一句。
    她抬起头来,满眼的慌乱和神伤:“我妈她…得了乳腺癌。”




☆、第86章 番外6蓝鸟

    By夏安
    她说自己反复梦见一只蓝色的鸟。
    那鸟儿通身蓝羽,黑足红喙,像是蓝冠鸦,又像是铜蓝鹟。然而它的尾要更长一些,羽毛也更蓝一些,是那种在阳光下闪着淡淡光芒的宝石蓝。
    在梦里,她离开了一座城,楼宇渐渐变成了矮屋,宽阔的沥青大道也变成了砾石小路,路旁生长着茂密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她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穿过一片金黄的麦田,蹚过一条河流,来到一片葱郁的树林。她在一棵像是阳伞般的大树下停了脚步,掀起一块青色的石头,几只多足的虫子在潮湿的土壤上四散逃走。她忽然听见几声婉转的鸟啼,抬头望去,便看见了那只蓝色的鸟。它正站在一株灌木低垂的枝条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它依旧没有飞走。直到她伸出手来试图抓住它,它才张开翅膀扑棱棱地朝着河岸那边飞去。她急急地跑去河边,那鸟儿却早已没了踪影。每次梦到这里她就会醒来,她从没抓到过那只鸟。
    她说自己小时候好像在曾祖母的老宅子里见过这鸟儿。可是那个时候,除了她和曾祖母,其他人都说没有看见。她问曾祖母为什么其他人看不见。曾祖母说,因为他们是用眼睛在看的呀,可是有些东西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得到。曾祖母说完这话没多久便去世了。她突然也看不见那只鸟了。
    她说到这里时突然仰头看着天花板说了一句:“我不是也要死了吧。”
    “不要瞎说。”我和坐在床边的那男人异口同声地对她嗔怪道。她和那男人是在一次社区会议上认识的。他姓周,比她大5岁,是社区老年中心的会长。我叫他周伯。
    她笑了笑,用叉子插着盘子里的水果吃了几口。她不敢吃太多,因为化疗之后一定是没完没了的呕吐,此刻的饱食只会让那个过程更加难熬。有一次她吐了差不多一整夜,最后累的趴在床边昏睡过去,一边睡还一边迷迷糊糊地继续呕吐。就这么折腾了一宿之后,她第二天差不多已经虚脱了。
    她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洗了下手,回来时脸上似乎有些不快:“不能把洗手间的镜子拆掉吗?每次看到自己那个大光头我都觉得很恼火。”
    “等化疗结束了头发还会长出来的。”周伯安慰她说。
    “可是现在很难看啊。”
    “不会。你五官长得好看。”
    “胡说,我现在看起来明明就像个怪物。”
    “没有人适合光头。”周伯只好改口说。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难看?”
    “我给你打饭去。”周伯怏怏地说了一句就出门去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他就真的要扔下你一走了之了。”
    “那就让他走。”
    “他可是你交往过的最靠谱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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