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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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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求你了,离我远点行不?”我面无表情地回头说道。
    就这样,八月过了一大半,我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完美的时机,倒是意外地等到了黄烨的生日派对邀请函。我心想那一定又是什么不正经的富人聚会,就随便编了个借口推脱了。不想生日那天晚上,他居然主动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他刚才跟悠悠在生日派对上大吵了一架,现在正一个人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喝酒,心里很难受,想跟我聊聊天。我听他声音似乎沮丧的厉害,便打车过去了。
    我来到那家酒吧时,黄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见我推门进来了,便过来拍着我的后背让我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抬手招呼服务生给我上个大号果盘。我忙跟服务生说不用。他嘟哝了一句“不要拉倒”便又举起了面前的玻璃杯。
    喝完了那杯酒后他便跟我说起了悠悠的事。他说他还从没有像这样大费周章地讨好过一个女人,她差不多已经让他失去耐心了。我问他,你准备放弃她了?他说,谁说要放弃了,她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软的不行,我就跟她来硬的,我就不信本少爷连个小女生都压不住。我斜了他一眼说,就是因为你这种蛮横霸道的态度,悠悠才想离开你,我要是她,早就跟你分了。他有些恼火地瞪了我一眼,便又一杯接一杯地喝起酒来。就这么喝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掉到吧台下面去了。我连忙屈身去扶他,熟料还没等搀着他站起来,就被他结结实实地吐了一身。
    我攥着拳头站在那里镇定了几秒,便拜托服务生跟我一起拖着他出门打车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那家酒店的大厅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黄烨才捂着脑袋没精打采地从对面的电梯里走了出来。我招呼他过来沙发这边坐下,一边递了一杯咖啡给他。他接过去,声音嘶哑地说了声“谢谢”。
    “昨儿晚上是你送我过来的?”他把头仰靠在沙发上问说。
    我应了一声说是。
    “麻烦你了。”他有气无力地说。
    “不麻烦,把帐给我结一下就行了,980,这是票据。”我一边说着就把桌上的收据递给了他。
    “哈?”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昨天晚上你在酒吧喝的酒,还有后来打车、订房都是我付的钱。哦,还有我裙子的干洗费也麻烦您给报销一下。”
    他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地看了我几秒,有些火大地把钱包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穷人啊,就这么点儿钱都要当面算清。拿去!”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visa卡来扔给我说。
    “不好意思,我要现金。”
    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便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倒出来扔给了我。
    “就这么点?”我粗略地数了一下,不满地看着他说。
    “你什么时候看见豪门公子揣着一打钞票满世界跑啊,那是暴发户好不好?”
    “那你记得还欠我300啊…”我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因我在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从大厅外面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这三个星期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期待着跟他像这样偶然相遇。然而此刻,我却只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透明人。
    他向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钱藏在了身后。我望着他明净的眼眸,心想该怎么向他解释眼前这尴尬的一幕,他却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就好像我真的变成了透明人一样。
    我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谁啊那是?”黄烨凑过身来说,“给我50块打车回去。”
    我呆坐了几秒,无力地说道:“黄少爷,求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行吗?”
    那天以后,我又在那家茶餐厅遇见了梁辰几次。他差不多每次都像那天早上一样对我视而不见地径直走开——不知是不屑于看我,还是没有认出我。抑或是,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注视着他,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而已。
    我最后一次在那里吃午餐是8月31号,席间,我身边的那帮小女生兴致勃勃地猜测起了梁辰的星座和血型。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实在荒唐,便匆匆地吃完茶点离开了。
    那之后我几乎每天都在电视台的食堂里吃午餐,有时也会去楼下的快餐店和小饭馆。我再没有去过马路对面的那家茶餐厅。
    夏天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还有这段没有开始的爱情。九月下旬的一天,当我坐在快餐店里看着外面的雨幕时,心里这样想。
    我对这个结论是如此的确定,以至于当我在那家快餐店门口再次不期而然地遇见了梁辰时,一时有些诧异。
    “你好,好久不见。”他笑着对我说。
    他居然还记得我?我愣了一下。
    “雨好大啊。能送我到马路对面吗?”他看了眼檐外的雨,又转身看着我说。
    “哦,没问题。”我忙把手里那把蓝色的雨伞撑开,心中多少有些别扭。
    他微笑着从我手中把伞接了过去。
    我们穿过那条马路时并没有交谈。他只跟我说了句谢谢,我也只淡淡地回了句没什么。
    这大约也只是个插曲吧,就像这场大雨一样。我这样想着回到了马路的对面,不想他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请等一下。”
    我转过身去,他正有些狼狈地站在雨中,衬衫差不多已经湿透了,头发湿湿地贴在额上。我忙举起伞来遮过他的头顶。
    “你这是?”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叫顾小曼吧?我叫梁辰,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
    我愕然地望着他。他眼中一片清明。
    “我想了一下,果然还是应该把这句话问出来,因为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额前短短的头发说,“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认识你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有男朋友。直到后来我听公司的前辈说那个人不是你男朋友才终于下定决心跟你要电话,结果你却突然从那间茶餐厅消失了。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这条街上的不同店里吃午餐,希望可以再遇见你,可是却怎么都遇不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才终于见到了你,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再等一个月了。”
    我看着映在他眼中的夏末光景,心里忽有一股温暖而清新的气息在氤氲,笑容也不觉在唇边漾开了:“真是的,淋成这个样子,这样一来,我刚才送你去马路对面还有什么意义啊。”
    他也赧然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儿。
    倾盆大雨落在蓝色的雨伞上,伞外一世界的喧哗。伞内安然一夏。
    秋天,我收到了夏安从佛罗伦萨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好像爱上我高中时代的学长了。
    我微笑着在邮件里回道:我也是。




☆、第38章 番外1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By夏安
    1。
    广场作为一个文化符号,它是古希腊人践行古朴公民意识的Agora,也是见证古罗马帝国昌盛繁荣的forum。'1'当它作为square存在时,它是属于大众的——当波德莱尔和库尔贝们坐在咖啡馆里谈论文艺和政治时,'2'它带领公众走向一种更加激进的社会形式。'3'当然,有时它也是个人主义的,每个广场上都有几尊堆砌的石头。广场是一个时代的剪影,是一段历史的浓缩。我在走过每一个城市之前,总是先穿过它的广场。
    这座广场坐落在亚诺河的南岸。四面皆是中世纪风格的古老建筑,推门进去,却是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咖啡馆。我端着一杯咖啡走过广场,(惊起了一群在广场上觅食的鸽子),在那几尊巨大的古典雕塑前停了下来。这是米开朗基罗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记忆,几乎所有的主题都是关于磅礴恣意的男性力量之美,有时它们甚至是狰狞暴虐的,然却涌动着一股自由不羁的生命张力。700年前,但丁、薄伽丘和马基雅维利们就是在这里掀起了那场颠覆性的人文|革|命,'4'从此,文化艺术从教堂、宫殿走向广场,神甫和贵族的欧洲变成了世俗和民众的欧洲。
    我在广场对面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
    2。
    我游走欧洲已经多年,却是第一次来意大利。我没有去米兰,也没有去罗马——因我觉得去米兰的十有八|九是空虚的购物狂和时尚爱好者,去罗马的姑娘们多半都有一个公主梦。我向来对购物和时尚没有兴趣,也过了做梦的年纪。因而我来到了佛罗伦萨。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城市是在徐志摩的诗里。那首诗与《再别康桥》一样,同样是关于离别和爱情,却少了一些“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淡然,多了几分热烈痴狂——“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成一个萤火,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地飞,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我想他兴许在这个城市里遇见了一段炽热的爱情。)我在认识佛罗伦萨之前首先认识了翡冷翠。'5'
    然而我的眼睛却是真真只注视着米开朗基罗和但丁的。漂泊了七年以后,我渐渐地不再奢望遇见爱情。旅途里那些浪漫的邂逅多半是女作家们在自己的客厅和书房里幻想出来的,真正生活在路上的人不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偏执地坚持着这个想法,因而只差一点便错过了他。那天傍晚,我们一直隔着人群在游走,他眺望着那座塔楼,我眺望着对岸的教堂,游客们在广场上来来往往。后来,生活在加诸于其上的众多可能性中选择了其中一种,我们的视线偶然交汇了1/2秒。然我却是在5秒钟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的。我惊讶地回头看去,他早已不知所踪。我又急急地跑去那个方向寻找,却依旧不见他的身影。他就好像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广场上一样。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决定放弃,心里莫名地有些沮丧。
    正失落地站在广场中央看着过往的人群,一个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夏安,好久不见。”
    我愕然转身:温煦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修长的身材,儒雅的气质。
    “思文…学长。”
    一群白鸽呼啦啦地飞过了塔楼。
    3。
    他叫蒲思文,是我高中时代的学长,那时我们都是校报的记者,还一起办过一个叫“守望者”的副刊。可惜高中毕业之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了。事实上,如果我刚才没有眺望河岸,或者他没有眺望塔楼,我们兴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面了。生活中的偶然性有时还真是奇妙,我心想。
    我们先是聊了一会儿近况,随后便交流起了行程安排。他说他刚从罗马回来,在佛罗伦萨待一段时间之后会去希腊和西班牙。我说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去哪里,也可能会去希腊。他又说要不要去河岸那边走一走。我欣然同意。
    我们走下广场旁边的小路,穿过玫瑰花园,又沿着dè Bardi大街和Bo San Jacopo大街走了约摸20分钟,维琪奥廊桥便跃然出现在视野里。七个世纪前,诗人但丁就是在这里邂逅了那位捧着鲜花的美丽少女,自此之后,她便成了他穷其一生都在追随的美好意象和他作品中永恒不变的主题。'6'
    我们又在河岸散了一会儿步。那时已是黄昏,落日的斜晖柔柔地铺洒下来,亚诺河中一片绯红的波光。一艘蓝顶的小船从桥底安静地驶了过去。
    他指着对岸告诉我,那座最高大宏伟的建筑就是圣母百花大教堂。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圆顶的哥特建筑卓尔不群地矗立在一片红顶的房屋中间,教堂背后是一片油彩般绚丽的天空。
    “明天一起过去参观吧?”他说。
    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们又在廊桥上走了一圈,他便送我回了旅馆。
    4。
    第二天早上下了雨,多少洗去了一点这个城市里的闷热气氛。
    我和蒲思文是在上午去的教堂,游客不算太多。我站在教堂前面的广场上抬头望去,一股壮丽森严的雄伟气质深沉沉地压了过来。它在结构和形态上无疑是充满着男性气质的。然它在色彩上却又是典雅和女性的——当灰白、粉红、暗绿这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它的气质几乎是温婉柔和的了。花之圣母这个名字还真是恰如其分。
    我跟在蒲思文身后推门走了进去。这座教堂的室内设计就像是中世纪所有的建筑一样,随处可见繁文缛节的精巧细节:彩色玻璃,镂空地板,雕花门廊,花瓣烛台。我仰望着那个装饰着吉奥图和乔托壁画的圆形穹顶,忽然想起了米开朗基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座教堂落成一百年后,他也为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设计了一个同样的圆顶。我想那时他很可能就是站在我此刻的这个位置喟然地发出了那句感慨:“我可以建一个比它更大的圆顶,却再不可能比它更美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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