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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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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爱她,爱到想要马上娶她,他从来没有像那样爱过一个女人。那天晚上他一直跟我重复着那几句话。我一边听,一边觉得整件事荒谬又可笑。我自虐一般地爱了他八年,最后却输给了这样一个做作又肤浅的女人。我发现相比起他不爱我这件事,我更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像叶小蓉那样的女人呢?”她有些怅然地倚在墙壁上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只灰色的飞蛾正不知疲倦地绕着那盏昏黄的白炽灯一圈一圈地跳动着。
    “你还记得伍迪。艾伦那部《安妮。霍尔》吗?”我问她。
    她说记得。
    “伍迪。艾伦在电影中曾经问过一对看上去很恩爱的路人情侣:‘你们看起来很幸福,请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女人回答说:‘我很浅薄、空洞,没什么想法,也说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男人说:‘我和她完全一样。’对那些男人来说,让生活幸福和谐的捷径就是找一个跟他们一样肤浅愚蠢的女人。你对笨蛋来说终究太聪明了。”
    她依然出神地望着头顶那只徒然飞舞着的飞蛾。良久,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即便是那种肤浅的幸福,我也觉得嫉妒。至少,他们已经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人生。而我的未来却依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苏珊是在第二天早上来派出所保释的我们。我问她,这么晚才来是因为手续比较麻烦吗?她说不是,她只是单纯想让我们这两个疯女人在留置室里多反省一段时间而已。
    那天上午,夏安去公司辞了职,下午就订了去南欧的机票。她说她终究不适合小圈子里的生活方式。就比如,候鸟怎么可能生活在笼子里呢。
    她走后的第二周,我也辞去了在语言学校的工作——拜那位司宇少爷所赐。
    向宁的事发生之后,这位司宇少爷忽然从学校里失踪了一段时间。过了几天,我突然收到了他的短信,他说最近很迷茫,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都白活了,想跟我好好谈一下,让我晚自习后去天台。
    我并没有理会。不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老师如果不来的话我就从天台跳下去。”
    下课之后我有些不安地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天台看一下。不想刚要走进电梯,苏格就走了过来,她脸上依旧带着那种跟年龄不符的冷傲神情。
    “听你们班的人说那家伙约你去天台?”
    我没有做声。
    “你不会真的准备要去吧?”
    我依旧没有做声。
    “看来智商跟年龄没什么关系啊。”
    我有点不爽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上次那个笨蛋是怎么被骗到天台去的啊。”她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在我之前走进了电梯。
    我看着那扇自动门在我面前慢慢关上,略一凝神便转身回了办公室。短信音再次响起,打开来,依旧是司宇发来的:“老师,我真的会跳下去的。”
    “哦,那你随便。”我快速地按下了这几个字发送了出去。
    这条信息只用了一个晚上就传到了副校长那里——第二天我刚刚来到学校便被她叫去了办公室。
    “学生发那种短信给你,你却是这种冷漠的态度,你这样也算是老师吗?你难道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她将司宇那支刚发布没多久的iphone4扔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一脸痛心疾首地对我说道。
    我没有辩解什么,只瞥了眼站在她身边的那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想来应该是司宇的母亲。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他的朋友们阻止,他就真的从天台跳楼自杀了。”副校长的音量又提高了一些。
    朋友们么?我还从没见过自杀的人会找来一群朋友围观的,我心说。
    “我就没有遇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站在副校长身旁的女人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们把孩子交给你们学校,是希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结果你们却用这种态度来教书育人。赵校长,说实话,昨天晚上我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对你们真的是完全失望了。”
    副校长连忙跟她解释说,这样的老师在我们这里只是个案,我们的老师整体素养还是很高的。她这样解释着的时候还不忘继续言辞激烈地训斥我。随后,她又搬出了一套教育理念和师德师风之类的东西试图说服和安抚那个女人。我听了几分钟后,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教育?师德?别搞笑了。”我冷笑说,“你的办公桌上放的是招财猫,墙壁上贴的是跟娱乐明星的合影。你们的老师因为害怕学生的差评会影响他们的奖金,在课堂上就像是马戏团的猴子一样取悦着他们的学生。他们在办公室里谈论的也不是什么教育理念,而是八卦新闻和黄色笑话。就算我真的有什么想要教化影响别人的打算,也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实现什么教育理想。”
    副校长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我便把胸前的名卡撕下来扔在了她的桌上:“自己教不好孩子,还指望语言学校来教育,赵校长,您自己应付这种傻X家长吧,我不奉陪了。”
    那女人一脸盛怒地上前指着我的鼻子说:“你骂谁呢你…”
    “哦,至于你家那位混账儿子,”我微笑地看着她说,“你们现在不管他,总有一天会有警察来替你们管他的。”言罢,我便径直走出门外。
    那天临走前,我特地去见了一下苏格。
    我说我要走了的时候,她果然又带着那种让人火大的高傲表情对我说道:“怎么,这就待不下去要走人了?”
    “是啊,我被那些人打败了,终于要灰头土脸地走人了。”我笑了笑说。
    “切,真无聊,还以为你想要拯救这间学校呢?”她语带嘲讽地说。
    我没有说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新闻课老师从前告诉我的一句话:作为媒体人,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当成拯救和改变世界的圣人。我们能够做到不被世界改变已经很难,又哪里改变得了世界呢?大部分时间,我们其实就是那些围观者本身。
    我又对她说不要跟司宇那帮人交往。她挑了挑眉说:“怎么,临走了还想教育我不要早恋吗?”
    我有点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混蛋跟年龄也是没有关系的,别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人身上。而且,你今年12岁,他17岁,可是他却跟你学着同样的英文课程。他配不上你,这里大部分的男生都配不上你。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遇见比他们更优秀的人。”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能遇见呢?”她乜斜着眼睛说,“我妈等了30多年都没遇见,现在还不是跟一群笨蛋在交往。”
    我皱了皱眉头说:“小屁孩不要给我装深沉,你懂什么啊就在这里乱发感慨。”
    “是啊,说不定到你那个年纪就懂了。”她冲我扔下这一句就转身回了教室。
    我气结地看着她的背影:果然,还是把青少年都送到无人岛去吧。




☆、第三十五章 新的起点

    2010年7月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色狼和性骚扰者,再不会有人喜欢七月的北京了。
    夏至以后,似火的骄阳就开始像这样一日日炙烤着大地,天空也变得明亮的有些晃眼。我推门走出大厅,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只走了几步,额头上便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等到终于走到地铁时,后背已经濡湿了一片。
    我依旧是在最后一节车厢上的车,这个时段车上的乘客并不算太多。我收起阳伞和太阳镜,在车厢尾端的玻璃窗前站定。对面的地铁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个天气预报节目,这似乎已经是7月以来的第三个高温黄色预警了。
    不一会儿,三元桥站到了,一个乘客起身下车,我便走过去坐了下来。一抬头,坐在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正上下打量着我的胸部和大腿,我在他把视线移到我脸上之前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那本没有读完的小说。阅读永远是在公共场合阻隔那些让人不快的视线的最有效方法。
    十几分钟后,金台夕照站到了,我把小说放进包里,走下地铁。
    我要去的是一个电视台——上个月辞职之后,我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苏珊便介绍我来了这个叫做《非常幸运》的竞技答题节目做编导。虽然工作内容基本就是写台本、剪片子和出外景这样的琐碎事务,我对于这份新工作却充满了久违的热情,一则我一向热爱电视事业,二则我终于不用再跟青少年打交道了。
    跟这份新工作一起不期而至的,还有两个新室友。
    一个是方路扬,他是在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突然回来的,他说他跟朋友在南方的那个项目亏了一点钱,现在需要来北京周转资金。
    另一个是宫本孝宏的老乡本田樱子——当然,用宫本太君的话说,他正在努力把老乡变成老相好。本田是刚来中国不到一年的日本留学生,跟宫本是福岛县的同乡。自从两人在年初的同乡会上认识了之后,宫本就开始对这位文静美丽的如同大和抚子的老乡大献殷勤。他对本田说要学好外语最重要的就是要融入当地的生活环境,总是跟本国人一起待着学校里是学不好的,你看我中文说的这么好就是因为读大学那会儿总是上街跟大爷大妈聊天。本田一脸崇拜地点了点头就接受了宫本居心叵测地让她搬出学校的建议。
    不过,很显然,我们的公寓客厅并不是一个学习中文的理想环境。那天,本田正苦恼地对着一本厚厚的字典翻译着《孔雀东南飞》,方路扬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本田桑,做作业呢?”
    “啊,老师要我们写读后感。”本田咬着笔杆说,“可是我完全看不懂。”
    “我教你。”方路扬拍了拍胸脯说,“这篇课文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吵架了,男人说,你去死。女人回说,你怎么不去死。男人又说,死就死。女人便说,那我也去死。于是他们死后就变成了一对傻鸟。”
    “哎,是这样吗?”本田瞪着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他说,“方桑你这样一说就好简单了啊。”
    方路扬得意地说:“那是,方桑我可是有一种能把所有复杂事物都变简单的天分。”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回房间去了。
    我来到电视台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恰好遇见悠悠跟摄像出去拍外景。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她灿烂地对我笑了一下说:“正想给你发短信呢,这周末我生日,到时记得来参加我的派对啊。”
    我想了想周末似乎没事,便同意了。
    悠悠跟我几乎是同时进入这家电视台的。那天,当我在演播厅见到她的时候,惊讶的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当然,让我更加惊讶的是,她居然只是一个存在感和收入一样微薄的外景主持。过了几天,她才跟我解释说,她跟黄烨正在冷战,她现在不想接受任何跟他有关的东西,所以就辞去了之前的工作来了这里。我笑了笑,心说,原来金丝雀也是有脾气的啊。
    此后的两个星期里,虽然她一直十分热情地想要接近我,我却仍旧只当她是普通的同事。直到某个暴雨天我们一起去拍外景,我被一阵狂风刮得差点摔到水沟里,她一把拉住我说:“小曼你抓紧我,别看我瘦,我下盘可稳了”,我顿时对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好感。从那以后,我便慢慢地跟她走近了一些。
    几乎在同时,我也莫名其妙地跟黄烨变得熟悉了起来——最初,他只是让我给悠悠送礼物,后来便开始频繁地让我帮他传话。我帮他传了几次之后,终于不耐烦地说:“要说你自己跟她说去,我又不是你们传声筒。”
    “她不接我电话,又不肯见我,我有什么办法啊?”他一脸挫败地抓了抓头发说,“而且最近我送什么礼物她都给我退回来,那家伙到底想赌气到什么时候啊?”
    “你到底怎么惹到她了啊?”我问说。
    “她说我霸道、任性、占有欲太强。真是的,她想要的东西我不都给她了吗?她还想干嘛啊?”
    “是不是她不想要的你也给她了啊?”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哈?什么意思?”他一脸的困惑。
    我没理他。他便坐在那里兀自感慨了一句:“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
    后来,他又约我出去吃了几次茶点。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向我询问悠悠的事情,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会不经意地说起自己。我从没向他问起过杨康的事,因我觉得那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尴尬。
    然而有一次,他却主动跟我聊起了这件事。那天他本来正说着自己和悠悠认识的经历,不知怎么的突然话锋一转说:“你跟杨康是怎么回事啊?”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马上平静下来说:“没怎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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