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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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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段岭说,“为我做证。”
  许久后,郎俊侠缓慢地摇了摇头。
  “郑彦已经知道了。”段岭说,“我四叔一直在怀疑,他很快就会带我回朝廷去。”
  听到这话时,郎俊侠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很好。”郎俊侠轻轻答道,“恭喜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段岭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平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从前他甚至没有感觉到,郎俊侠居然这么难对付。
  “所以,我……”段岭叹了口气。
  “你是来让我活命的。”郎俊侠微笑道,“你是个好心肠的孩子,哪怕事情已成定局,也希望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藉此说服你自己,不用动手杀我。”
  “可是你辜负了我们的情谊。”段岭转身,叹了口气,推门离开。
  “怎么样?”武独站在院中等待段岭。
  段岭一脸无奈,答道:“没有办法,你要去哪儿?”
  段岭发现武独内里穿着一身刺客装,外头裹着一件裘袄风衣,戴着手套,脖上还有围巾。
  “出去一趟。”武独调整手套,答道,“我与郑彦谈过,都觉得这次影队出来的人至少有三队,费先生建议我尽快去把他们杀干净,否则连睡觉也睡不好。”
  “去多久?”段岭问。
  “很快。”武独答道,“腊月之前,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我不在的时间里,郑彦会负责保护你,这些事,我已告诉费宏德先生reads;女王。”
  “上哪儿找人去?”段岭又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费心了。”武独充满邪气地笑了笑,答道,“重操旧业,找几十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武独整理好装备后,躬身亲吻段岭。段岭把他送到府外,目送他骑着奔霄离开。
  武独一走,段岭心里登时有点空空荡荡的,走到厅堂时,费宏德与郑彦对坐,正在闲话,见段岭过来时,两人便起身行礼。
  “请不要客套。”段岭有点拘束地笑了笑,他仍未完全接受这情况——原本的朋友,一下都成了臣子。
  “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费宏德说,“否则无以驾驭众臣,一样米养白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如此。”
  “可我也不是一国之君。”段岭无奈笑道。
  “居储君之位,大多礼节与陛下等同。”费宏德说,“汉人自古以来俱是如此,是不是?”
  段岭只得说:“先生教训得是。”
  费宏德与郑彦才一起再次郑重朝段岭行礼,段岭坐到榻上,吁了口气,他也是读书人,知道储君的重要。皇室中帝君当仁不让,为天下之表率,国家在他的监督之下运转。储君成年以后,权力则非常大,御驾亲征时由储君监国,并有东宫与其下辖谋士,大多数时候,储君须得担下将近一半国事。
  当年李渐鸿还在时,便不止一次说过,他只会打仗,不会当皇帝,待带着儿子回南方后,便依旧四处征战,将这个国家交给段岭来治理。
  习政、读书、体察民情、熟稔军事,都是东宫太子必修的功课,段岭却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样颠沛流离的方式,来修完了所有的课业。
  这么一天过去,郑彦确认他的身份后也不敢与他乱开玩笑了,规规矩矩的。段岭逐渐习惯了些,就像朝中议事一般,一文一武,左膀右臂。
  费宏德则在帮他看邺城附近的规划,审批来年的预算。不多时信差的情报来了,耶律宗真已抵达潼关,并顺利出关,回往中京。
  “两位怎么看?”段岭把信出示给费宏德与郑彦。
  “三年之内,是不会再起战事了。”费宏德说,“但韩唯庸的势力在辽根深蒂固,要拔除他,说不得还需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一年中,不要指望宗真能帮助我们。”
  郑彦答道:“辽国内武林派系不多,耶律宗真又有虎贲卫随侍在侧,这些年中牢掌军权,应当不会出太大岔子。”
  段岭一想也是,耶律宗真、耶律大石等人俱非常重视兵权,自耶律氏立国起,军权便始终掌握在皇族手里。韩唯庸这次要杀宗真亦不敢调动辽军,只能暗地里找元军协助出手。
  “嗯。”段岭说,“那我……大概明白了。”
  费宏德眉毛一扬,似乎还在等段岭的问话,段岭见两人都看着他,奇怪地问道:“怎么?”
  郑彦笑了起来,费宏德也会心一笑。郑彦说:“殿下不会这么问的。”
  “怎么问?”段岭一怔道。
  费宏德打趣道:“原以为您想听结论。”
  “结论?不不。”段岭向来有自己的判断,答道,“我只要过程,结论我自己会有。”
  “殿下与如今东宫那位,最大的区别就在这儿。”郑彦说,“初时认得他,总觉得哪儿差了些,后头仔细想来,应当就是这个原因reads;盗墓笔记。”
  费宏德说:“蔡家一门读书人,做学问是不错的,谋略与决断,非其所长,容易囿于教条。”
  “其实我也没将蔡闫看作对手过。”段岭随口道,并叹了口气:“这件事,迟早会解决的,我担心的实在是另有其人。”
  段岭不说另有其人的“其人”是谁,但费宏德与郑彦俱了然于心,担心的,无非就是牧家。李衍秋与牧旷达之间正存在着危险的平衡,也许姚复正知这一点,于是才将郑彦派到李衍秋身边。
  蔡闫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只要段岭回朝,权力的天平定会朝着皇室倾斜,牧旷达将不得不收拢他的计划,并重新安排策略。
  段岭正在思考时,外头王钲敲门。
  “怎么?”段岭问。
  “大人。”王钲不安道,“您最好去城门看看。”
  段岭皱眉,难道元军又来了?
  “我陪你。”郑彦起身道。
  “一起去吧。”费宏德说,“正好活动活动。”
  郑彦就像以前的武独一样,非常小心,让段岭与他共乘一匹马。段岭反复说没事的,你放心吧,武独都出去了,不会有危险。郑彦才说:“我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我知道。”段岭哭笑不得,答道,“不必担心,我也会点武艺,这么一路上过来,也没见我出什么事了。”
  郑彦只得作罢,三人在卫队护卫下来到城门,这天下着细细碎碎的小雪,城门外则是黑压压的人群。
  “校尉呢?”裨将正派人设法阻拦城门处的难民靠近,大声道,“快去请校尉!”
  段岭惊讶道:“怎么回事?都是哪儿来的?”
  “都是北下的流民!”裨将答道,“太守,怎么办?”
  段岭眉头深锁,外头乱成一团,还有尖叫声传来,想必是城防军动刀子威胁了。
  “都退后!”有人吼道,“否则杀无赦!”
  那一声喊,全部人都静了,慌忙退开。
  “不可出去。”郑彦说,“以防有不妥。”
  段岭知道郑彦怕影队的人混在难民里刺杀他,便点点头,吩咐道:“派人出去,施粥赈济,一点点地把人严加核查,慢慢放进来。王钲你亲自派人盯着,若有城卫受贿,一律不得包庇。”
  王钲领到命令下去,段岭又吩咐两名裨将上来,告诉他们武独出城办事去了,但不可声张。
  “大人决定都接手?”裨将问。
  “往年是怎么做的?”段岭说。
  裨将答道:“往年只收一两千,都挑壮丁,余下的让他们南下,有些去了淮阴,有些进了江南,走后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尽量都收了吧。”段岭答道。
  反正宗真给了两万石粮食,又有足够的柴火,度过这个冬天不会有问题。段岭又朝费宏德说:“劳烦费先生帮我设法安置了。”
  “大人悲天悯人。”费宏德说,“老天自然是眷顾的。”

  ☆、第174章 国策

  “悲天悯人吗。”段岭叹了口气,有时候他实在有点怨天尤人,怎么到了自己手中,南陈的大好基业就被折腾成这样呢?牧旷达虽然没有说过,但彼此想必心知肚明,都存在着这个念头。
  “大人?”费宏德在段岭身边说。
  段岭看着城下的小孩,要求裨将吩咐卫兵先行放过,又叮嘱过冬时须得派人巡逻,以免烧炭取暖时出事,回身朝费宏德说:“先生请,有要事相商。”
  段岭与费宏德一路下了城门,郑彦牵马过来,段岭却摆手示意不用,想叫辆车给费宏德坐,费宏德却说:“正想走走,大人,不如一起看看雪景如何?”
  段岭忙点头,答道:“正有此意。”
  邺城较之刚来时的破败,已好了许多,段岭有点意外,问:“怎么房子都补上了?”
  “校尉大人让补的。”王钲答道,“入冬前校尉亲自带领士兵,挨家挨户检查过一次,又让严狄大人与属下分头出行,能帮补的全部补上,以免冬天冻死人。”
  段岭点了点头,王钲说:“百姓们心里都感激您与校尉大人。”
  “惭愧。”段岭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呢,这太守当得浑浑噩噩的,光顾着自己的事了。”
  “大人从政数月,解决了钱粮之急,若非大人的炭与粮食,房子补得再好,也是无济于事的。”孙廷说,“这是十年来邺城过得最好的一个冬天了。”
  “可是还不够。”段岭想了想,说,“你看这些人,总要安顿的,到得开春,又是一桩难事。”
  段岭与费宏德走在前,郑彦随侍,其余人等识趣地跟在后头。
  “我在想,天下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段岭朝费宏德说,“殿试那天,陛下出的题目是一道问策,当时果真太傻,居然会将天下出的事,单纯地归结于军事与国土上,现在想来,陛下一定将我看作小孩儿。”
  郑彦说:“能看到这点,已是非常不易,其实那次殿试,并无几个人能有你这般深谋远虑。”
  “但这绝不仅仅是国土的问题。”段岭朝费宏德道,“或者说,北方胡虏南侵,只是让国内问题全面爆发的一个关键点。”
  “不错。”费宏德微笑着说,“大陈建国已有两百余年,已到了一个充满惊险的转捩点上,哪怕并无上梓之战、元人南侵等一系列战争,也一定会有别的凶险发生。”
  “是的。”段岭点头,来邺城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会思考,为什么元人、辽人与汉人总是要打仗,若有一天不打仗,能不能变好。渐渐地,他终于明白了李衍秋出的殿试题目。
  事实上他与李衍秋的职责,比历任帝君都要繁重。
  “大虞建国三百一十七年。”段岭说,“后毁于匈奴南侵,中原战火四起,各州割据,开国太|祖一统天下分崩格局,建我大陈。历朝历代,有三五百年终者,也有二三十年的短命皇朝,大家嘴上虽说着‘千秋万世’,但各自心知肚明,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千秋万世的朝廷。”
  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但从段岭口中说出,却是实情,且并无人能责备他。
  “殿下是个明白人。”费宏德笑道。
  “所以。”段岭说,“我并不知道大陈的病,出在了何处,还请先生教我。”
  费宏德答道:“土地。大陈的问题,归根结底仍是土地的问题,要让这个庞大的国家重新恢复生机,再撑个几十年,解决土地之争,乃是当务之急。”
  段岭道:“可我无法改革,如今大陈,是不能随随便便动的,一动起来,便会全盘崩溃。”
  费宏德说:“确实,除非将整个国家推翻,从头来过,否则江南江北的士族,一听见变法二字,便绝不会善罢甘休。历朝历代,凡是罔顾地方意愿,决意进行变法的,绝无好结果。”
  段岭沉默良久,不能进行狂风骤雨般的变法,又想改变这个国家,挽救它免于走向覆灭的命运,要如何是好?
  “我时常在想。”段岭说,“如今辽国与大陈的冲突,已不如十余年前激烈,耶律宗真在位之时,至少能确保十年内不开战。而元人虽说喜好四处掳掠,只要防范得当,终究有一天,战争都会结束。”
  “但哪怕不再打仗了,国内仍十分危险。”段岭看着邺城的百姓,冬日雾气氤氲,这座城市经历了将近半年的休养期,已逐渐恢复生机,道路两侧有商铺开张,也逐渐形成了集市。
  “对此您有什么想法呢?”费宏德说,“老夫走过许多地方,也与各国帝君、权臣谈过,其实大家对未来,都并无一个确切的办法。”
  “人生在世,不过是百年。”段岭笑了笑,说,“能保住自己活着的一百年中不出岔子,便已是不易,身死后的天下该如何,没有应对之策,倒也寻常。”
  费宏德也笑道:“所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正是如此。”
  段岭说:“小时候读《虞史》,见虞帝说,‘我要这天下,能有一种自行运转的方式,就像一辆车,哪怕无人驾驭,也将沿着道路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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