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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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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岭侧躺在榻上思考,起初他一下子有点彷徨无措,接二连三的事情太多,自己根本权衡下来,实在无法顾及武独的脾气,但这又是不得不认真去考虑的。武独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们之间是爱人,不是君臣。武独更不是一件兵器,他做不到像父亲一般,让武独跪下,不容置疑地去执行自己的命令。
  他读过不少书,知道帝王无情的道理,若父亲在世,他会怎么做?
  父亲若在,应当会让武独回去,带领邺城军出征,自己留在城中,与耶律宗真一起率领军队,等待时机,来它个里应外合,朝元军冲杀一番。
  但他段岭办不到,连说服武独也有困难。
  也许我实在不适合当皇帝,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朝墙壁,困倦得很,渐渐地睡了。
  梦里一缕乐声悠扬响起,是久违了的相见欢。
  段岭蓦然惊醒,分辨出是武独在吹笛子。月光明朗,遍地寒霜,他赤着脚,走下地来。
  他知道武独在提醒自己,莫忘上梓之仇,亡国之恨。
  他睡得头疼欲裂,长出了口气,盘膝坐在案前,安静地听着这首曲子。郎俊侠、寻春、父亲,一个个景象,飞速闪过自己的面前。
  武独坐在屋檐上,背靠飞檐,拈着笛子,乐音缥缈,渐低下去。
  “什么声音?”耶律宗真走出长廊,听见那若有似无的笛声在夜空里缭绕,他沿着走廊进去,来到段岭居住的院外,听见内里武独的声音。
  “来日待你登基了。”武独说,“会不会再与辽订个盟,当个兄弟之邦?”
  “我爷爷不就是这么做的么?”段岭答道,“我爹也是这么做的,那年元人来打上京,他和耶律大石结盟,寻春也劝过他。”
  武独说:“所以你也会这么做?”
  段岭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索性道:“这江山有一半是你的,你也有处置权,自己看着办吧。”
  武独:“……”
  换了别的人,定会将武独骂个狗血淋头,然而段岭无论被逼到什么地步,都不会说狠话,尤其是对武独。
  我是个优柔寡断的太子,段岭心想。
  他郁闷地回房去,倒在榻上。
  耶律宗真示意不要惊动院中的两人,沉吟片刻,转身走了。
  段岭想了会儿,起来穿衣服,走到院外,抬头看房顶时,武独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他穿过走廊,来到书房外,朝里头说:“宗真。”
  书房里,耶律宗真应了一声,亲兵为他推门,让他进去。
  四更时,耶律宗真还未睡,看着桌上的地图,落雁城东边是山谷与汝南,汝南再往东南方走,则是辽、陈的国界浔水,浔水南岸,就是段岭的邺城了。
  “我需要一份出城手谕。”段岭说。
  “要走了吗?”耶律宗真从地图上抬起头,看着段岭,丝毫没有挽留,只是说,“现在出城去,外头千军万马,你不可能走得脱。”
  段岭寻思片刻,发现确实正如耶律宗真所言,昌流君虽然武艺高超,现在却带着个老人,他是专门杀人的刺客,独来独往,杀进杀出难不住他,但要带个行将就木的、八十三岁的瞎眼老翁,根本不可能。
  “我暂时不走。”段岭说,“但我需要用到。”
  “你想为我搬救兵吗?”耶律宗真问,“先前我听朝中汇报过,邺城与河间驻扎着四千兵马,哪怕你调一半出来,也只有两千人,不会是布儿赤金拔都的对手。”
  “他在敌阵里?”段岭颤声道。
  “我以为你知道。”耶律宗真看着段岭的双眼。


  ☆、第153章 畅谈

  我……”段岭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是好。
  “你已经与他交过手了,不是么?”耶律宗真说,“还漂亮地给了他一记重拳,我想邺城外的那次惨败,他也许会一辈子记得。”
  “那是武独的战功。”段岭答道,“与我无关……”
  耶律宗真沉吟片刻,段岭摊开一张纸,放在他的面前,顺手给他磨墨,却被耶律宗真阻住,叫了侍卫进来。
  “这种事,以你的身份不该做。”耶律宗真说。
  段岭不得不佩服耶律宗真,从今夜一碰面起,他无论说什么,话里都藏着话,且点到为止,并没有逼他下任何决定。
  耶律宗真写完出城令,交给段岭,天已经亮了,他有点困,说:“我睡一会儿,你自便。”
  段岭一时间也不想出去,便待在书房里,耶律宗真则靠在案后的矮榻上,闭着眼。
  “他待你好么?”耶律宗真突然问。
  “谁?”段岭正想着要怎么说服武独,被宗真这么一问,回过神,下意识地说,“很好,凡事从不违拗我。”
  “你是李渐鸿的儿子。”耶律宗真说,“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便觉得你不一般,像块美玉一样。但你和他不像,一点也不像,李渐鸿要做什么,从来不问旁人的意思。”
  “我要做什么,也从来不问旁人的意思。”段岭答道,“但他不是旁人。”
  “他一个人,与这天底下的百姓比,哪个更重要?”耶律宗真问。
  “你想知道吗?”段岭笑了起来,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天下百姓都要骂我了。”
  耶律宗真说:“说这话的时候,你倒是很像李渐鸿。”
  “你又没见过我爹。”段岭淡淡笑道,“怎么知道我们像不像呢?”
  “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耶律宗真说,“虽是敌国人,却已经是个传说了。按理说,我该找你算账才对,你爹杀了我们太多辽人了。”
  “你们辽人也杀了我们不少汉人。”段岭答道,“是你们先杀过来的。”
  “你们汉人更早以前,在西拉木伦河畔,杀了我们很多辽人,差点将我们灭族了。”耶律宗真说。
  “那你们辽人更更早以前……”段岭出神地说。
  “还有?”耶律宗真笑了起来。
  段岭想不起来了,史书记载里,有史以来契丹族出现的文献内容,就是西拉木伦河畔的那场大战。
  “段岭。”耶律宗真忽然说,“你有妹妹吗?”
  “没有。”段岭答道,“只有一个表姐,不过你不会想娶她的。”
  他忽然觉得与耶律宗真说起话来,彼此仿佛有种奇异的默契,第一天,他与宗真见面时就有的感觉并非自欺欺人——他们在某些地方有点像。
  突然间,外面发出轻响,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身影掠过。
  侍卫喊了声有刺客,门外便多了不少人,顷刻间守住厅门,段岭以为是武独,忙道:“不要动手!”
  “不要动手。”耶律宗真笑道。
  突然间又一道黑影掠过,段岭本能地感觉到那才是武独!那先前的身影是谁?是郎俊侠?!
  手下匆匆入内回禀:“有人在外窥视,被贵客的侍卫发现,追出了府去。”
  耶律宗真微微皱眉,继而便推测出内情,问段岭:“是大街上想杀你的那个人?”
  “应该是。”段岭想了想,心中忐忑,想追出去,却不知武独去了何处,要往哪里追?
  “刺客身手,和那人身手比如何?”耶律宗真问。
  段岭沉吟,而后答道:“没有危险。”
  耶律宗真点点头,便不再提那事。段岭心中思考,果然耶律宗真没有夸大,辽帝的手下们,反刺探的布置还是有的,否则单靠一个刺客,连一国之君也可刺杀,实在太荒唐。
  “我在想。”耶律宗真接着先前的话说,“娶谁都好,不如娶你,娶了你,这天下就太平了。”
  “胡说八道。”段岭啼笑皆非道。
  “早先我们未称为‘辽’的时候,不是没封过男后。”耶律宗真打趣道,“这天下你来管也好,我来管也好,定没有这么多打打杀杀,我正乐得不必在政事上劳心伤神,正好随着你学点诗词曲赋,风花雪月。”
  “那元人呢?”段岭说,“你还得开个三宫六院,把拔都也娶了不成?”
  耶律宗真大笑起来,答道:“布儿赤金氏俱是一群蛮子,不足为患。”
  “说得这么轻巧,不如你嫁给我吧。”段岭笑道。
  耶律宗真穿着黑色武服款式的辽帝服,模样比段岭大了些,感觉却又只是大了他一点点,有种男性的温柔感,说起话来,就像邻家的兄长一般,在他身边时,任何人都觉得会很安心。
  “若能止息兵戈,嫁给你又有何妨?”耶律宗真说,“但这么一来,对你的皇后不公平。”
  段岭也哈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是句玩笑话,他对宗真也没有对武独的那种感觉,他觉得非常地喜欢宗真,却不爱他。没有那种对着武独时忍不住想依赖着他的心动感。
  “我去想想办法。”段岭起身说。
  “这次事情完了以后。”耶律宗真答道,“咱们两家从此就不打仗了吧。”
  “我只是河北太守。”段岭答道,“我做不了主。”
  “你始终会回去的。”耶律宗真道,“蔡家的小子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而且费宏德在你身边,你夫君虽有点小脾气,却看得出一心都在你身上。待我平安回去后,我会调出蔡家的一些旧事,无论你用不用得上,到时都一并送到邺城去给你。”
  段岭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说不定在耶律宗真手上,掌握着非常重要的线索,蔡家是南面官,蔡闻、蔡闫兄弟在耶律大石的力保下活了下来,免遭杀身之祸,辽国官署里应当留有关于蔡家的记录。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段岭问。
  “我对他并不了解。”耶律宗真答道,“但可以猜测的是,他恨你们汉人。当初以反间计杀蔡家的,就是你爷爷,而出这计谋的,则是费宏德先生。让一个与陈国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当太子,是非常危险的,他也许会将整个天下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段岭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上京城破之日,先父的佩剑,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佩剑?”耶律宗真一沉吟,而后答道,“没有,你在找它吗?回头我替你问问。”
  段岭知道耶律宗真没有必要再在这个时候骗他,点了点头,径自出去。
  天已大亮,狂风吹来,一夜间全城冷了许多,南下的冷风过境,落雁城首当其冲,是长城内最早入冬的地方。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段岭踏上去时,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每一步都踩碎了走廊中的冰面,走到内院时,他停了下来。
  昌流君正在院里吃东西,唯不见武独。
  “武独呢?”段岭问。
  “杀乌洛侯穆去了。”昌流君说,“乌洛侯穆怎么来了?”
  段岭递给他出城令,说:“我不知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昌流君蒙面巾后的双眼眯了起来,段岭一式圆融无缺的推手,又把昌流君的疑问推了回去,他反而问不出口了。
  郎俊侠为什么来,段岭一下套到昌流君头上,意思是你们在做什么,只有长聘和牧相心里最清楚,说不定就是为了钱七来的。
  “方才我在后院看到奔霄,奔霄怎么又回来了?”昌流君又问。
  段岭摊手,意思是我怎么知道?
  “我得出城一趟。”昌流君说,“恐怕长聘先生有危险。”
  “有危险的话,你现在去也晚了。”段岭说,“如果你们能抓住乌洛侯穆,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昌流君迟疑片刻,紧接着飞身跃起,两步踏上房顶,离开院内。
  “哎!等等!”段岭喊道。
  他还没问钱七怎么样了,昌流君明显是擅离职守,这么一眨眼又跑了。段岭一时只觉有点危险,但影卫应该不至于一路跟到了落雁城来,事实上从一个月前,埋伏在邺城外的杀手就没有动静了。
  唯一对他有威胁的人,只有郎俊侠,现在武独去追缉郎俊侠,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说是如此,段岭却始终有点不大安心,思考片刻后,朝卫士说:“请几位弟兄进来陪我坐一会儿。”
  外头两名卫士,便有其中一名去通传。
  段岭伸了个懒腰,院外实在太冷,仿佛昨夜一夜之间,冬天突然就来了。想必落雁城连着刮了好几天的大风。
  片刻后,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他先前救过的“述律端”,段岭好容易才想起这个人,当年他满脸络腮胡子,如今不知怎么的,把胡子刮了。那年在上京时,这人就是宗真身边的武士,既姓述律,多半是辽国的贵族,贵族子弟担任皇帝的亲卫并不少见。
  “是你。”段岭笑道,“好些了么?”
  述律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用汉语朝段岭说:“已痊愈,感谢殿下救命之恩。”
  “快别叫殿下。”段岭心里打了个突,满背冷汗,还好昌流君不在,否则宗真谈笑风生的,就把自己随随便便给卖了。
  段岭叫几个人过来保护自己,却只来了个述律端,既然宗真这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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