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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佳欣见她哭够了才淡淡的说:“还是别哭了,去医院看看你妈吧,听说她很快就要移送到看守所去了,一旦进了看守所,就不能探望了,要等判刑进了监狱后才能探望了。”
董佳欣说这话时不带任何感情,就好似她说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一个只是认识的人而已,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言,都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凌雨薇稍微楞了一下,看着董佳欣愣愣的问:“妈。。。。。。你不去吗?”
董佳欣摇摇头,目光看向远方,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就不去了,我跟她。。。。。。没什么话说,要说的,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说完了。”
说完这句,董佳欣转身朝外边的大道走去,留下凌雨薇一个人站在殡仪馆门口发呆,一时间觉得自己跟上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中午时分,易旭山推开窗户晒太阳,今天是住院的第十天,他眼睛上纱布早上终于是取下来了,不过他却拒绝去照镜子,甚至拒绝看一切能映出人影的东西来。
少了一只眼睛的他将是什么样的?而这样的男人邵含烟又会不会再要他?
不会,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邵含烟他自己都知道,在他没有瞎这只眼睛时,他的老婆,为他生儿育女的老婆就已经不要他了,甚至要跟他离婚。
而今,他面临的是牢狱之灾,即使他是正当防卫,可防卫到致人死亡也就过当了,而过当都是要坐牢的。
他不怕坐牢,他犯了这样糊涂的事情也该去一个地方清醒一下,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这辈子在感情上所走过的那些路,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易旭山正闭上自己那一只眼睛回忆沉思,门口把守的警察突然喊了声:“易旭山,有人探望。”
他以为不是自己的老婆就是自己的儿女,而自己这幅鬼样子他不愿意让她们看见,于是就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说:“我很好,你们都回去吧,不需要来看我,在天泽没回来前让水寒代理旭日集团董事职务,召开股东大会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了就是,不需要来咨询我。”
身后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易旭山以为是邵含烟,于是不耐烦的道:“行了,你不就是想跟我离婚吗?我成全你还不行吗?反正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也配不上你,你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写好拿过来,我签字就行了。”
身后依然一片寂静没有回应,易旭山明显的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在跟鬼说话,于是猛的回过头来,当看见站在跟前的人是董佳欣时,整个人完全的楞站在那,连自己那只少了眼球空洞的眼睛都忘记用手去遮掩了。
“怎么会是你?”易旭山嘴唇蠕动着,身子本能的朝前走了两步,好似一只眼睛要更近一些才能把眼前的人看清楚似的。
“我是来还东西的,”董佳欣拉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块古老的手表来递给他,那是一块四五十年代的瑞士手表。
“这么名贵的东西,原本早就该还给你,”董佳欣的声音平淡无波的在病房里响起:“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归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这和我的职业有些不符,因为我教育孩子们都是
要拾金不昧的,而我却拾金三十几年才归还,真是。。。。。。非常抱歉!”
董佳欣说完这话,转身要走,对于易旭山那少了一只眼睛却无比惊愕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去留意。
易旭山手里死死的拽紧这块手表,看见董佳欣快走到门口时才忍不住追问了句:“你。。。。。。你有爱过我吗?”
董佳欣的脚步停滞一下,半响回转身来,目光平淡无波的看着他,淡淡的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要经过不断的交集和时间才能慢慢的产生出来,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是那样的几率极少,可以说是万分之一,而我对你没有到那万分之一,很抱歉。”
“可你当时。。。。。。当时冒着危险救了我,”易旭山的嘴唇蠕动着:“你明知道那蛇有毒,你还用水果刀划开并且用嘴帮我吸毒。。。。。。”
“我救的是一个被毒蛇咬了的人,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当时并没有注意,”董佳欣依然淡淡的说:“我在救你之前连你的样子都没看清楚,还是把你的蛇毒全部挤出来后才看清你的样子的,所以,那天如果不是你,是别人,男女老少我都会救的,跟感情无关,跟良心有关,我不可能见死不救,你说是不是?”
“。。。。。。”
易旭山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手里死死的攥紧那块手表,嘴唇蠕动着好半响才说:“可我。。。。。。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佳慧是你。”
“你并没有爱过佳慧,也就是并没有爱过我,”董佳欣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你如果真爱一个人,你会排除万难跟她结婚的,伟人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爱情都是耍流氓,所以,你对佳慧,只是耍了一场流氓,而且一耍就是三十几年。”
董佳欣说完这句,再次转身朝门外走去,而这一次,易旭山没有再喊住她,而她,自然是没有再回头来看他一眼。
董佳慧看着走进来的凌雨薇,她的眼睛哭得红肿着,忍不住心疼的问了句:“雨薇,你怎么了?”
“我爸。。。。。。死了,”凌雨薇说这话时声音还有些哽咽。
“。。。。。。”
董佳慧当即就默了,凌建新死了的消息她还是前几天警察来审讯她时才知道的,因为当时她只看见凌建新扑倒在地,却没想到那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既然你是我亲妈,凌建新是我亲生父亲,为何你们俩不是夫妻?”凌雨薇看着董佳慧质问着:“为何你们要以这般复杂的关系相处?为何当初生下我还要扔在路边垃圾桶?既然扔了,为何还要把我捡回来养?”
面对女儿的质问,董佳慧回答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她其实没有爱过凌建新,她心里真正爱着的男人还是易旭山,因为凌建新无论是从能力以及家庭背景都不及易旭山的十分之一。
她爱易旭山,她做梦都想嫁给易旭山,易旭山也爱她,可易旭山不能娶她,因为易旭山的父母给易旭山定了一门亲事,而易旭山并没有为了她把那门婚事解除,甚至还跟他父母定下的女人结了婚。
她那时那么年轻,又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姐夫身强力壮,而结婚后的易旭山很少来找她,空虚寂寞难耐的她,自然而然的就背着姐姐和姐夫滚到了一起。
姐夫凌建新有没有爱过她她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她没有问过凌建新,而凌建新也没有说起过,他们俩人在一起时更多的是在床上,离开了那张床,他和她依然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甚至当做董佳欣的面连话都很少说。
怀上孩子是个意外,那时她已经把易水寒抱到身边来养了,可怀上后她慌乱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首先想到的还是去把孩子做掉,因为她深知这不是易旭山的孩子。
然而,凌建新知道她怀了孩子后却是非常的高兴,一再要求她把孩子生下来,说她的姐姐董佳欣这么多年都没生育过孩子,估计以后没有生育了,她能把孩子生下来给他们养,总比去外边领养陌生人的孩子要好。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或许也的确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总之,年轻的她居然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凌建新的要求。
至于把凌雨薇扔垃圾桶旁边的做法,主要是为了不让董佳欣怀疑,毕竟董佳欣并不清楚她怀孕生子一事,因为她发现怀孕后就离开了滨城,借口去外市养病,然后在外市生了孩子才回来的。
“雨薇,你一定要帮我请个好律师,”董佳慧
急急忙忙的对自己的女儿说:“现在,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依靠了,你就是我全部的依靠。”
“姨妈,你这个案子清楚明了,哪个律师能帮你把官司打赢?”凌雨薇摇着头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居然连绑架水寒这样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我。。。。。。我还不是为你好?”董佳慧瞪着自己的女儿:“我不就想你能嫁给他,就想着你以后能荣华富贵?不用现在这样整天抛头露面还赚不了几个钱?”
凌雨薇听了董佳慧的话不由得苦笑起来,叹着气说:“姨妈,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水寒不喜欢我,也不爱我,自从那次你对他用药后,他彻底的看不起我们了,别说你这一次没成功,就是成功了,他一样不会理我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和我结婚了,他也不会要我的,而且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跟我离婚的,这样的婚姻,我又要来做什么?你能要挟一时,你还能要挟他一世?”
“。。。。。。”
董佳慧当即就无语了,她不是要要挟易水寒一世,她是不甘心啊,自己三十几年的付出,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是被易旭山那臭男人给抛弃了。
还有,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她自愿的啊,她这是被逼的,是被易旭山和易水寒父子俩逼的,全都是他们父子俩的错。
如果易水寒不去法院起诉她,如果易旭山那老东西不抛弃她,她又怎么会走这么一步险棋呢?她只不过是想自己过得好一些,想自己的女儿不那么辛苦,仅此而已啊。
易水寒原本对旭日集团没多少兴趣,当然对旭日集团自己是否有股份也不关心,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靠着易家依然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其实他不喜欢自己头上戴着富二代的光环,他觉得做富一代更好,富二代并不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自己创业成功才会有成就感。
所以邵含烟跟他说让他去旭日集团上代理懂事一职时他一口就拒绝了,他觉得那应该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易天泽的事情。
然而昨晚,他回到家,顾安澜却跟他说起了这件事情,然后婉转的劝他,不要太固执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父亲为了他连眼睛都付出一只了,就算曾经有多少过节,他也该放下了,不能一直都惦记着。
他忍不住就提醒安澜,邵家老爷子生日时凌艳红给她下药的事情,而他猜测那一次董佳慧应该是知会过易旭山的,易旭山居然没有明着反对,那也就是默许,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去原谅自己的父亲。
安澜想到这件事情也非常难受,好半响才说:“你就当他那是一时糊涂,不,你父亲在对于董佳慧的事情上好像一直都很糊涂,但是他在别的事情上也还是很清醒的,至少他没有糊涂到跟你母亲离婚去娶董佳慧,也没有糊涂到把旭日集团的股份都送一些给董佳慧,这总的说来,也还是功大于过了。”
想到安澜昨晚说的话他又哭笑不得,按照安澜的意思是,任何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别说是他父亲易旭山,就是历史上的伟人,也都是七分成就三分过错,何况他父亲还不是伟人。
昨晚安澜劝了他很多,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婆这么会讲道理,而且从古至今,历史人物数来一摞一摞的,他在老婆面前汗颜了。
昨晚和安澜聊得很晚,俩人躺在床上,她依偎在他怀里,而他的手放在她的腹部上,感受到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里翻身打滚踢腿。
安澜说她希望生两个儿子,一个姓秦一个姓易,他奶奶和她母亲都盼望着孩子,爷爷带着遗憾离开,不能再让奶奶遗憾了。
而他则希望能生龙凤胎,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姓秦,因为秦沁一家需要人继承,女儿跟他姓易,反正易家还有易天泽,易家继承人让易天泽去生。
再说了,儿子女儿都是继承人,安澜虽然姓顾,可她还是继承了秦沁一的血统,只是没有姓秦而已。
关于要不要去旭日集团代理懂事职位一事,他昨晚考虑了很久,又和安澜商量了好久,最终决定给易天泽打电话商量一下这事。
他是上午给易天泽打的电话,运气好,易语嫣常说找不到易天泽,而他打过去居然是易天泽亲自接的,他当时都忍不住开了一眼窗外,果然是阳光明媚。
在电话里,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讲给易天泽听,然后俩人又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下,最终易天泽对他的建议略微做了修改,然后俩人统一了意见。
易水寒拿着文件来病房找易旭山时,易旭山
正拿着一块手表在发愣,以至于他走到跟前他都还没注意到。
“爸,”易水寒喊了一声低着头看手表的父亲。
易旭山抬起头来,当发现是自己的二儿子时又赶紧把脸扭到一边,他非常不愿意自己的亲人看见自己如此丑陋的样子。
易旭山见父亲这样心里没来由的抽搐一下,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因为父亲有一种轻微的心痛感觉,或许是那只空洞的没有眼珠的眼刺激到了他。
“进口的义眼已经联系好了,估计过几天就会到,”易水寒轻声的给自己父亲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