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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月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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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知道吗?两个人都是垃圾!”追求者将哥们告诉他的秘密全给卖了,并且还洋洋得意。
  杜婷婷摇头:“我看他那样子,什么都不知道。”
  何玉峰还是知道了。告诉女人一个秘密,就不该期望她会守住。谣言越传越离谱,最后传到他耳朵里,已在原版本上升华了不少档次,男人是无辜死的,黄辉也是罗美娟的姘头。他两人合计摆了黄辉一道,让人掏心挖肺的倾囊相授,何玉峰这才考上了师大。不止如此,还有人目睹了罗美娟和油画系的朱主任一起吃过饭,就在学校的雁湖楼里。
  这也不太寻常了。难怪,往年都是大二大三生唱主力的展览,今年有个大一生横冲出来,还上了两幅画。那画也没怎么惊天动地的出色嘛。原来有这层意味在里头。
  背后捕风捉影的没法一个个去追究,何玉峰要查始作俑者,十天后查到了杜婷婷那位追求者和雕塑系的玉河师哥。月黑风高夜,何玉峰让老大把他带到师大后门的东山上,天气正冷,爬山的人少了许多,哭得鬼哭狼嚎的,也没人来救他,四人一顿死揍。至于另一位,本意也不是想要抹黑他,更因为有同乡的赵大富做保,何玉峰放过他了。
  何玉峰得了一记警告,也缝合了院系里无数大大小小蠢蠢欲动的嘴巴。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院系老师真有就他的事开会讨论过。本来大学里和谁谈恋爱、怎么谈,已不在老师们的议程内了,之所以对他搞特殊网开一面,也是传言闹的。假如传言属实,这孩子和罗老师的爱情,没人敢说个不字,假如传言属实,这孩子已好不容易上了正路,别又给严厉逼回去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好苗子,坐在画室里呆一整天,就光对着自己的画,单纯又执着。所以还是多教育吧,至于受伤住院的那位,医疗费走医保吧,医保走不了的,院里出吧。
  期末考试后,美院男生两层宿舍楼里都空荡荡的。何玉峰所住的303室,一二四都拎一箱子的脏衣服回家了。宿管大叔在楼下的黑板上写了所有学生能在宿舍里停留的最后时间,二零零四年一月十五号。
  放寒假后,何玉峰也没在宿舍住。这个城市一到深冬,温度就长期的在零上十度徘徊,且处于湿漉漉的空气包围中。宿舍里既无暖气也无空调,长几十米的不见窗户的走廊,笔直直阴森森;洗好了晾在杆上一个星期也干不了的裤子;床上堆成小包的被子冰冷湿重。
  说不清楚是谁加重了谁的冷,这是宿舍楼里冷意的微循环,每一个和另一个都彼此的影响和依靠。
  何玉峰在罗美娟的宿舍里打了个铺。微小的十平米空间,门窗紧闭,一屋子的日常用品围着三个人,打闹着开心着。罗美娟还买了个电炉子回来,像在玉河一样,炉子上罩竹笼子,笼子上罩被子。手放在被子里,抓住另外的手,何玉峰从师大的教室里一路走来,身上湿硬的雾气慢慢被暖意融化掉了。
  寒假里,罗美娟联系到一家补习班,每天下午都去教数学,桃子从全托变成了半日托。何玉峰依然做两份兼职,没有课程,闲暇时间就多了,他便骑车回师大,在图书馆前,八角亭前,山前,校门前,将他眼前所领略到的师大美景,一笔一划的画下来。
  临到十四号下午,宿舍闭楼的前天,何玉峰才回去收些东西。他穿过阴冷黑暗安静的走廊,掏出钥匙开了门。窗帘被拉下了,宿舍里阴暗低沉。何玉峰拍响了灯光,关上了房门。“砰”的声音传出好远,其实他动作不大,只是平时人那么多,很少会有人去听走廊里空气的流转。灯管老化了,“吱吱吱”忽明忽暗了好几次,陡的骤然亮了。白色的灯光洒在床架书桌柜子上,留下一地庞大的阴影。
  何玉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行李箱,这是上大学前,罗美娟买给他的。他打开衣柜,门撞在另一个柜的柜门上,“哐哐哐哐”,极轻的铝合金就是这样的声音,没有一点沉重的质感。何玉峰也被这寂静的喧闹吓了一跳,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抱了几件衣服扔在里头,再是些毛巾香皂,宿舍里环顾一下,再从书架最上头那层拿下来一本英语字典。当了美术生,数学可以不再学了,英语还得学。
  字典拿了下来,顺带将它旁边的东西扫出来,掉在了地上。何玉峰捡起一看,是几张塑料a盘,还是他从玉河带过来的。他记得有一张是全省历年各高校美术生的录取情况,一中有这个,便于学生分数出来后填报志愿,但九中没有,他偷偷从黄辉画室里拷出来的资料。还有一张是一份英语语法资料,飘飘给他的,那时他的英语是个老大难题。至于其他两张,他想不起来里头有什么了。
  高考后,这些当然都没用了,但他之所以还留着,是想里头资料清空,重新格式化,还能再用。没想到,这种他刚接触的软盘,淘汰更新的速度这么快,他已有了一张大容量的u盘。
  他手拿着软盘一角,左手心里颠了颠,盘是没用,但里头那些东西,先拷出来吧。他爬上了老二的床。老二买了台台式机,平时都是和他共享的。







☆、第33章

  何玉峰爬上了上铺,开了电脑,两三分钟后,他像是胃痛,慢慢的躺在了床上。吊灯就在头顶,不到半米的斜上方。光线太刺眼了,他用手臂遮住眼睛。有那么一两分钟,他完全的,什么东西也记不清了,脑海里就像电视机没信号时出现的雪花屏,沙沙沙,沙沙沙。
  他竟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可死了,被“咚咚咚”的拍门声惊醒,睁开眼,哇,眼里一片白花花,赶紧再闭上,黑暗的世界里闪烁着星星和光晕,让他以为自己睡了一个世纪,睡到了太阳边上。
  门外传来声音:“里头人在不在,应一声啊?”
  何玉峰“哎”了一声。
  “你怎么还没走,我就要关楼了。亏得我上来看一下,再不然就把你锁里头过年了。”
  何玉峰坐起来:“我就下来,你等我五分钟。”他起身想下来,转头看到电源指示灯,才想起电脑还没关,才又意识到他之前看见了些什么。他把a盘里的东西都删掉格式化了,才爬下床来。
  整栋宿舍楼里,他是最后走的那个人。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等他拖着行李箱到罗美娟小院时,还不到下午三点钟。他开了门,小屋子里静溢暖融,他不想想事情,只想睡觉,脱下外套鞋子,爬到了床上。
  阴冷的冬天里,也很适合睡觉,何玉峰觉得眼睛睁不开了,所以就闭上了,脑袋里也开始混沌了。可每当要进入深睡眠了,他就会机灵一下抖醒自己,不知哪里来的那么根针刺穿他的脑膜,逼着他清醒,你想啊,你想啊。
  何玉峰痛苦的把脸埋在床单里,床单上留有罗美娟的香水味,仔细去嗅,一定能在茉莉花香的混合香味中嗅到她独有的女人味道的奶香。他有时候会和桃子争,桃子说,香妈妈是她的,他说才怪呢,是我的。
  可她现在不是我的了,不对,她一直都不是我的,她是别的男人的。何玉峰想拼命压制住这样的念头,可是压不住了。为什么别人说她的坏话时,他只想要去教训别人,从没想过要来质问她?他的信任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欺瞒,欺瞒了一件事意味着欺瞒了所有事。
  门外传来了罗美娟轻声细语的歌唱声。何玉峰眼皮一跳,翻个身朝里睡着。门开了,罗美娟说:“桃子,你先进去。”她又“哎呦”一声:“里头这么黑,阿峰还没过来?”
  灯开了,何玉峰下意识的将脸再埋进臂弯一些。罗美娟见到他,吃了一惊:“阿峰,怎么不开灯呢。”
  “睡觉呢。”
  “起来了,帮带下桃子。我买了只鸡回来,晚上做小炒鸡给你吃。”
  何玉峰不肯翻身,闷闷的说:“桃子你过来。”
  桃子穿着厚厚的棉袄,爬上了床。罗美娟把她拉了下来,笑着拍她**:“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穿着外头脏衣服,就往我床上爬。”
  何玉峰憋不住了,一把抱过桃子:“桃子,你先去王奶奶家玩会。”王奶奶就是房东,子孙都不在身边,平时也挺喜欢桃子。
  罗美娟想,他想要睡会觉所以才觉得桃子麻烦,就随他把人抱走了。她穿上围裙,去院子里把菜市场刚买的鸡给洗了,回到房门前的小灶砧板上去剁。
  何玉峰送完人回来了,站她跟前:“我有……,我有话要问你。”
  罗美娟看了他一眼:“问什么,说呗。”
  “你进来再说。”
  罗美娟油腻的手往围裙上擦了一下,笑着跟了进来:“就烦你这小孩子作风。”
  “你……,你是不是和我们系的朱主任吃过饭?”何玉峰乱七八糟想了一个下午,决定先拿朱主任这件事情开刀。
  “没有啊。”罗美娟说,“哦,有,有天我给你送衣服过去,碰见你班上的辅导老师正好从宿舍楼上下来。他约我吃个饭,我以为就我和他两个人,没想还有,一个是你们的系主任,还有一个是学生处的老师,记不得姓什么了。”
  和何玉峰预想的不一样。他问:“这么多人?他们找你干什么?”
  罗美娟沉默,接着又笑想顺带过去:“没什么,就问问你考上大学前的事情。”
  “你没和他单独吃过饭?”
  罗美娟皱了眉,也觉得今天这小子有点反常:“我吃饱了撑的,要和他单独吃饭?”
  “那,那黄辉呢?”
  罗美娟敛了神色:“你问这些,什么意思?别吞吞吐吐的。”
  “我没什么意思?”何玉峰低着头,“那个暑假,黄辉本来不想带我去参加比赛,为什么后来带我去了,还没收我钱?”
  “我不跟你说过,我有个姨父在玉河教育局里。”
  “我不信。”
  罗美娟也生气了,转身就往外走:“不信拉倒。”
  何玉峰抓着她手:“那秃鹰呢。”
  罗美娟回头过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何玉峰。何玉峰不敢对视,低头下去,看着自己脚尖:“秃鹰,你总不会不承认了吧。”
  两人在房中间站着,都不动,罗美娟问:“谁跟你讲的?”
  “我自己看见的!我想一个下午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秃鹰在一起,为什么又要照那些照片!”何玉峰突然朝她叫嚣,要许多的词语才能说清楚他现在的感受,愤怒羞愧耻辱悲伤绝望,他全都有。“我在木头堆里捡到那张盘,我以为是自己的,可没想到那是你的。”
  罗美娟坐在凳子上,看眼前的少年在她面前痛哭咆哮。她只能做微不足道的解释:“我只是想要秃鹰去救你。”
  何玉峰根本不接受。他没法接受,一旦接受了,就得接受那个无能懦弱的自己。
  “我还想起来了,罗老师,秃鹰对你就是不一样。那么凶的一个人,在你面前就只会弓着腰笑。”他反讽:“秃鹰他很厉害吗,他摆平了,把我捞出来了吗?罗老师,我不要这个,我宁愿坐牢,把牢底坐穿。你这样讲,是想让我明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付出,你用色相才换来的,对不对?你想要你的恩情压垮我,是不是?”
  最后那一句话,好重的分量,让罗美娟哑口无言,只能掩面垂泪。那天小林老师请她吃饭,她以为就是食堂里凑合一顿而已,没想是师大用来招待贵客的雁湖楼。
  两层的红砖小楼,临窗还靠着湖。那么大的阵仗,她脸都吓白了。一楼上到二楼,短短二十多步阶梯,她扶着栏杆挪上去,想就当是世界末日吧。她给自己打了预防针,结果却没事。大城市里的教授老师世面见得多了,对于她和何玉峰的事情,只说少来师大,注意影响。这让她了却一桩大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无所谓遮掩躲藏,她可以放下心来,努力教书挣钱,跟何玉峰,还有桃子,像一个真正的三口之家。
  可是,世界末日总会在人觉得放心美满的时间到来。“你想要你的恩情压垮我,是吧。”他们给了彼此那么重的包袱感。
  何玉峰自顾的全吼了出来。他喘着气,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角的折叠桌上。睡多了,头开始晕,他的手按在桌子上,想撑住身子。没想折叠桌受了大力气,桌脚翘起,向旁边划去,何玉峰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后脑勺就撞在桌脚上。他赶紧爬起来,觉得头晕加剧又很恶心,刚想开口,打了个饱嗝,中午吃下去的东西都给呕出来了。
  罗美娟吓呆了:“阿峰,你撞到哪里了?”
  何玉峰脱下脏衣服,回床上躺着去了,嘴里还喃喃自语:“罗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过了一会,罗美娟递水给他喝,他又抓着人手说:“如果我真的有本事,罗老师,你一点罪都不用受。”
  何玉峰毫无预兆的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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