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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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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家宝的手腕极细,都能看见青紫色的血脉流动,指甲灰白。从冯初晴的角度看去,这孩子已经形成鸡胸,头发有一圈枕秃,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青白;走路的时候腿软无力,很明显的缺钙症状。
    刚刚兴奋过的余家宝没像以前别人让他走路那样又哭又闹,反倒是借着冯初晴的力道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余姚氏靠近,微微仰起头,半眯着眼睛脆生生叫了声:“娘!”
    这声“娘”差点没把余姚氏的眼泪叫出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诶,娘在这。”疾走了几步就要把孩子抱起来。
    “德禄嫂子,家宝不累你就让他多走几步。”冯初晴的性子也直率,见不得孩子受苦哭闹,只是犹豫了几秒便接着问道:“德禄嫂子,家宝晚上睡觉是不是不易入睡,入睡后爱惊醒啼哭,入睡后爱出汗。说话晚、学步晚、出牙也晚,身体不好,时常腹泻伤寒?”

  ☆、011 安家立户

冯初晴每说一句,余姚氏的面上就惊愕愈盛,到后面看冯初晴的眼神甚至转为惊奇:“初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有些症状怕就是余德禄给孩子找的那些大夫都说不准,却没想到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娘子给一一说中。
    余姚氏都还正觉得女儿儿子怎么会和一个被休回家的女人这么亲近不太吉利正准备带俩孩子回家的,可冯初晴这一“铁口直断”顿时就让她把身份抛到了一边,任何对儿子有利的人在余姚氏眼中那都是大大的好人。余姚氏这人本就简单直率,向来不打肚皮官司,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做,刚才都还沉下脸准备拉孩子走人,下一瞬就满脸谄媚,“哦,我差点忘了,初晴你是在益州城里带孩子的吧?想必知道得多些,那你说咱家家宝这病能治好吗?”
    看得出来,余姚氏也是为儿子的事情病急乱投医了。做幼儿园老师的时候见多了这样的家长,问题更是五花八门比这个乱得多。走这么一截路的间歇,冯初晴再次看了余家宝的情况,结合余姚氏的表情已经完全确定孩子是缺钙,摸了摸余家宝微秃的后脑勺,很是笃定地说道:“家宝这不是病,多吃点东西就能好。”
    这话可不是说给余姚氏一个人听的,更多的是让孩子放心。果然,她话音刚落,一直留心听两人说话的余家宝猛地抬头,因为瘦弱而变大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晴姨,你说我没病?那是不是就不用再喝好苦好苦的药药了?”
    余姚氏还待说什么,被冯初晴用眼色给制止了,不但如此,冯初晴还直接蹲下来和余家宝平行了视线,“不用喝药,但家宝今后也不能挑食,有时间呢就来晴姨家和穗儿一起玩儿,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处暑跑得一样快,以后也能和立春哥哥一样去私塾念书学道理。”
    听到以后能做这么多事,余家宝的笑脸在此出现,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而且第一次有大人这么和他说话,不用他辛苦的仰着头真的很开心,止不住重重点头:“我都听晴姨的。”
    “这孩子。”余姚氏听冯初晴说得笃定,又见孩子那么开心,一时也管不了冯初晴是不是真的能让孩子好起来;回头望了一圈竹楼的环境怀疑道:“初晴你真的要住这儿?”
    得到冯初晴肯定的答复后,余姚氏眼神复杂地注视了重新在院子里背着双手装样的冯正松良久。转过头后语气骤变:“这样的房子要怎么住人?趁着天色早,我这就去让我家那口子找几个人来帮你先把屋顶给盖好。里面有家什没?需要啥我也先借给你使。”
    也难怪人家余德禄能够年纪轻轻当了里长,就凭余姚氏着仗义的气度那就是少有人能比的。冯初晴心里也感激,忙在心里飞快盘算了一番:“盖屋顶的事的确是要麻烦德禄哥和德禄嫂子操心,需要多少钱我先拿给你。家什的事情也只有先借嫂子家的用用,回头二哥请了木匠上门做了就还你。”chuang、柜子等大件都能先克服,木盆子、凳子这些小件。
    说曹操,曹操就到。冯初晴这边话音刚落,冯正柏就从院外的小路转了进来,眉头蹙得死紧:“小妹,这儿哪能住人呢?还是先跟二哥回家去住吧!”说到这儿,冯正柏才见着院中站着好几个人,愣了愣:“德禄嫂子也在啊?”
    “没事的,二哥,你看德禄嫂子多热心,这都帮着我张罗盖屋顶的事情了。待会儿去村口杂货铺我先买一点生活必需品,这日子不就过起来了吗?倒是二哥你出去找到袁木匠没有?”冯初晴这人就是有几分执拗,虽然称不上什么“好马”,但绝对是不愿意吃回头草的,三两句把面临的问题敷衍了过去就转入正题。
    说起袁木匠,冯正柏的问题就来了,“小妹,你是不是弄错了,咱们止马坝我半天就跑了个遍,没人请木匠上门啊!也没谁家见了袁木匠。”这一点冯正柏可以肯定,止马坝就那么几十户人家都住得比较近,半天他几乎将人给问了个遍,这时节,家家户户都忙着喂蚕,谁都没闲心请个手艺人在家里添乱。
    余姚氏也是觉得奇怪,“咱们止马坝的人就算是请手艺人到家也是过俩月春蚕下市,这两天应该不会有人请木匠上门的。”刚刚才得了冯初晴许诺要帮着“治好”宝贝儿子,余姚氏倒是不想冯初晴又回冯家去,热心安慰道:“初晴不用担心,刚才我看过屋子,大体上还是能用。这样吧,麦草我家里就有多的,我这就回去让你德禄哥找人来帮你先把屋顶盖上。前些天我家二女儿出嫁正好空出来一间架子chuang,你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就让你大哥二哥给你抬过来暂时用用。”
    人一个外人都这么说了,作为亲哥哥的冯正柏又是愧疚又是欣慰,又劝说了几句冯初晴回去住未果,只好承诺会把家里冯廖氏当初的一套嫁妆被套毯子给送过来;无法,冯正松也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送出了几样厨房用具,这么一来,冯初晴完全就能拎包入住了。
    余姚氏性子风风火火,效率也不低。当下把余家宝带回家交给大一点的余三妹,招呼着余德禄就帮着冯初晴操持开来。冯杨氏和冯廖氏问询自然带着孩子、也带着些吃食过来,倒是把冯初晴给闲了出来,领着一群孩子一边做游戏一边将院子通往竹林外的小路拓宽、压平,幼儿园老师的魅力在这个下午得到了最佳验证,到了屋顶盖好时,这些孩子看冯初晴的眼神中全都透着亲近。
    盖两间屋顶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冯家帮着盖房子的叔爷父子三个看里长媳妇像是和冯初晴关系好,干脆趁着天黑之前又就地取材帮她又弄出来个简易厨房,虽说就几根木棍顶着几个草垛,但总好过露天操作吧。冯初晴在余姚氏和冯正柏的建议下,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些简单的酒菜加上两个嫂子带来的东西办了顿招待就算大功告成了,剩下的就是些细枝末节,只要没侵占到切身利益,冯杨氏还是乐得让别人都能看到她的贤惠,上上下下帮着忙了起来。

  ☆、012 九陇赶集

每逢三六九是九陇赶集的日子,冯初晴回九陇的那天正巧是二月二十六,几天下来竹楼倒是大体收拾了出来,母女两个堪堪能吃喝睡觉。
    只是,仅此三天,她身边的银钱还剩了二两不到,穗儿倒是捡了余六妹两身不要的衣裳将就能穿,可她大人一个就没谁给她一身换洗衣物了,也幸好二月的天气不是太热,坚持个三两天倒是没问题。更为关键的是,这几天忙着倒是没觉得,闲下来她才发现家里就冯正柏拿的一个木盆子、洗手洗脸就没法子洗脚,更别说洗澡了。除了两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瘸腿木凳,桌椅板凳也该添置了吧。
    经会过日子的余姚氏指点,这些物件请个木匠到家做要比买现成的便宜得多。止马坝背后就有几座大山,家家户户都攒着木料。冯家是积富之家,木料自然不缺,冯杨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不愁木料不够做嫁妆,只要冯初晴别杵在她面前争利,几根木料她还是挺舍得的。
    得了这应承的冯初晴也是松了口气,当即便决定听余姚氏的建议去九陇请个木匠回来一次性将需要的东西做个遍,算一算二十文钱一天也不过五天时间,该用的钱她绝不会省。要请木匠,自然不可能让冯初晴一个年轻小娘子出马,冯正柏也正想添些家具,二话不说就揽下了才差事陪着冯初晴一起赶集。
    想着赶集还有别的事要做,冯初晴就将穗儿寄放在了余姚氏家,为了安抚小姑娘,她出门前可是许诺了好几条奖励,还好经过三两天磨合,穗儿已经相信她不会丢下自己了,这点让冯初晴很是欣慰。
    路上冯初晴就在想,自己能做什么来挣银子过日子!
    入乡随俗养蚕?她光是在余姚氏家看她们把蚕宝宝从这个簸箕翻到另一个簸箕都觉得浑身不对劲,更别说让她每天亲手去摸肥肥胖胖的蚕宝宝还看身体有没有变化了。
    搞原职做幼儿园老师?先不说这和历史上不沾边的宋朝有没有幼儿园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机构了,就止马坝一家子可劲生孩子的势头谁家不是大带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就算她帮着带孩子教孩子,估计止马坝的那些大婶小姑娘们最多就是像余姚氏和冯廖氏一样你给个鸡蛋我送俩土豆完事。看来最擅长的事情只能暂时用来敦睦亲邻刷好感度了。
    医术?不会!美食?不会?设计?也不成!绣花?!
    对了!这些日子也是忙晕了头,她都差点忘记她用来修身养性培养出来的最大爱好刺绣了!而且还是后世被列为文化遗产的蜀绣!只是绣花这手艺发源于古代,她一现代学点皮毛的人能竞争得过那些专业的绣娘吗?这点她表示压力很大。
    “初晴妹子,你一路上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干嘛?”这些天正是止马坝人育蚕的高峰期,赶集的人不多。余姚氏倒是占了个女儿多的便宜能松泛些,也能跟着一起搭冯正柏的便车赶集。
    人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冯家落拓了回乡也是唯一有马车的人家,冯正柏要赶集,自然是赶了马车,好在他不像冯正松那么养尊处优,赶车还挺像那么回事,让起初还有些担心的余姚氏这才有余力注意到发呆的冯初晴。
    马车的速度自然不是慢吞吞的牛车可比拟,回过神的冯初晴发现都已经快到九陇了,笑了笑,“徳禄嫂子知道九陇哪有买绣线的吗?”
    余姚氏赶集的事情很多,冯初晴总不能强迫人带她去逛吧,只好先问清九陇的布局,免得到时候抓瞎。
    九陇的街道呈“丁”字形,三条大街正好分为三个部分。从止马坝过去正好是“丁”字那一竖,沿途都是各个乡的乡民摆出来的地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平日里不赶集的时候这条街挺清净的啥都没有,赶集的时候能把人给挤得冒起来。
    一条大街走到尾横着的便是九陇县固定的铺面范围了,左转是固定的肉、菜、米粮、小吃店、小茶馆等适合村人逛的实用范围;右手边则是布店、酒庄、农具、炊具、大点的酒家、茶坊以及九陇县衙所在,算是九陇比较高级的去处了。
    在街口和余姚氏分手之后,冯正柏带着冯初晴直接往右手边的一家茶坊走去,来之前他就仔细问过了,九陇但凡闲着的工匠逢集都会在这家叫“万贯”的茶馆倒上一杯盖碗茶,一喝就是一整天。
    找活儿的手艺人再好认不过,身边都会带着最显眼的工具,譬如蹲在茶馆门口肩膀上挎了把锯子的袁漠。袁漠也正好是二十六那天结束了在红岩镇一户殷实人家的活儿回家,这两天把家里的屋顶翻了下,又把地里的活儿帮着干得差不多,二十九这天才又背着工具来九陇碰碰运气。
    他舍不得两文钱一碗的盖碗茶,只得在人家茶馆门口寻个空地蹲着等了起来。也该袁漠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刚刚蹲下不久就有个穿着还算体面的管事模样上前搭话,原来是牛心山上的一户茶农四月要嫁女儿,打算打制全套嫁妆。茶农给出的工钱是一日三十文,这管事的意思呢想从中吃上一截,在茶馆里问了一圈,少少的两三个木匠要不不会做拔步chuang,会做的又张口就要三十文一日,这管事的没好处捞自然就谈不成了。
    来到门外看着袁漠的架势顺口就问了一句,袁漠师傅在整个九陇都是有名的嫁妆木匠,袁漠又怎么会做不出一张拔步chuang来,管事的把要求一说,袁漠便连连点头。
    “那多少钱一天?”管事的面上并未露出喜色,故作漫不经心问了句。
    袁漠挠了挠后脑勺,脸上习惯性憨憨一笑:“我动作挺快的,别人做一套嫁妆要差不多一个月,我只需要半个月,工钱嘛,大叔您看着给就行。”
    站起身来的袁漠起码比那个管事高出了一个头,管事忙退后了两步站到茶馆门口的台阶上,和袁漠平视,见他壮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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