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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世清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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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夜里,洛阳街头忽然下起了漫天的大雪。白雪纷飞中,师父带领着我穿墙而入。我让师父带我到宇文成都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安静,桌子上只放了一盏散发出橘黄色光芒的长明灯。他依然在昏迷之中,苍白的嘴唇如白纸一般憔悴。紧闭的双目,即使在梦中也从未放松。回想这七日来的过往种种,我突然在漆黑的夜色中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害怕。醒来之后,他是不是会忘记在这七日中其实一直有我站在古树后看着他,他是否会忘记在遥远的琼华派还有一个人,他是否就这样会忘记过往种种。
    
    也许,他的记忆,从洛暮下葬的那一天,便戛然而止;也许,他的心脏,从洛暮闭上双目的那一刻,便不会再跳动。
    
    曾经的洛暮,依然那么鲜活地活在他的心中,而我却始终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尴尬地存在。
    
    天空中渐渐出现了曙光,我将一个绿色的铃铛放在他的枕边。那个绿色的铃铛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后来我到了琼华派师父用法术复原了它。
    
    我将它抛弃在宇文成都的枕边,一如我下定决心要将洛阳城的所有记忆如这颗铃铛一般全部遗弃。
    
    踏出洛阳城门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走到郊区时,我竟然很想去看看洛暮的坟墓。
    
    郊区,寂静的月光洒照在洛暮小小的墓碑上,流动着浅淡的碎光。我跪下来,替她上了一炷香。眼睛却又被墓碑上的字刺得生疼,原来心疼来疼去即使疼得快感觉不到了,还是会疼。
    
    吾爱宇文洛暮。
      

只贪求一个愿

    “哎!都去了!”大夫人看着宇文成都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美丽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出一丝落寞。
    
    我不由地抓住大夫人的手,喃喃道:“你不要伤心!”
    
    大夫人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我。随即缓缓一笑,如若天边盛开的彼岸花,美得令人动容。
    
    “清浅,你可真贴心!”大夫人替我夹了一块肉放在碗中,继续笑道:“都说女儿才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你们说是不是啊?”
    
    在座其余炮灰人物,此时都才一人接一句地说道:“可不是吗?清浅这丫头可真体贴人!”
    
    “自古女儿家就比男儿家细腻,可惜我没有女儿,哎!”
    
    “哎,老爷的女儿,不就如我们的女儿般吗,瞧你这话说的!”
    
    “对啊!清浅不就是我们的女儿吗,我们这回可要好好疼她。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可别让清浅受一点委屈!”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我却像在看着一出不属于自己的戏。戏落幕的那一刻,我就该起身离去。
    
    好不容易挨完饭局,大夫人看着我,温柔地笑道:“你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夫人。她端坐在一群女人之中,花团锦簇,雍容华贵。我却觉得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容颜那么落寞。那一刻,心如被一根针扎一般猛地一疼。原来这个府上,所有的女人都活得那么累。
    
    走出大厅,绿豆早已站在廊下等着我,见到我她直直跑了过来:“姐姐,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伸手替绿豆拍掉了落在头上的一片竹叶。从不曾被人待见的她,在偏厅等了我近两个时辰,一定会很累吧!
    
    绕过一处假山,我看着前方依旧烛火通明的房间:“这是书房吗?”
    
    绿豆睁大双眼,瞅着我点了点头。
    
    “绿豆,你先回去,姐姐还有事!”我将绿豆打发了回去。绿豆倒也听话,没有问我过多的事情,点了点头,便一蹦一跳地朝园子的方向走去。
    
    我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白纸,将它对折,然后咬破食指在白纸上滴了一滴血珠。白纸闪过幽幽的蓝光后,变作一只白色的小蝴蝶。我对它指了指书房,蝴蝶便隐了身形朝书房飞去。我也一闪身影,隐在了假山旁的阴影中。
    
    我从不曾觉得宇文化及会有一天大发善心将我接回来,享受一家人的天伦之乐。他这样做,除非事出有因,觉得我还有价值罢了。
    
    我闭上双目,感受纸蝴蝶传来的讯息。
    
    一个严肃的声音带着略略的疲惫:“成都,这件事在十五日之前务必办好!”这是宇文化及的声音,他真的老了,办了一天的政务后也可以让他如此的疲惫。
    
    “我已经让法师在铃铛上设了法,宇文清浅的法力会一天一天减弱。到时候,她必须愿意!”一道冷得让我在盛夏的夜晚也止不住打哆嗦的声音,缓缓响起。
    
    “嗯!好,这件事必须办好!单离舟那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苍老的声音又接着响起。我却不由睁大双眼,意念顿时打乱。
    
    这一边,书房内一只白色的蝴蝶没有了灵力的支撑,轻轻地落在书桌上瞬间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单离舟?师父!心里顿时产生一阵恐慌。
    
    他们将我接回来的目的,并没有让我有太多心理波动。因为我知道,他们从不曾待见过我,除非利用罢了。
    
    但他们永远不可以动关于师父的任何念头,永远不可以。
    
    我又闭上双眼,却再也感受不到纸蝴蝶传来的讯息。
      

漫漫路远,莫问何处去

    夜晚的洛阳可真冷,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一步一步蹒跚着回到了园子。一踏进门,便传来“叮铃叮铃叮铃叮铃~~~~”的声响。如风吹过山谷,每片树叶摩擦后发出的声音。那么的缱绻,那么的无望。
    
    我怔怔地看着屋檐下挂着的一串绿色铃铛,不由得伸出手缓缓摸上在风中摇摆的铃铛。绿色的铃铛那么的美,一如当年我遗落在他枕边的铃铛。
    
    白天,宇文成都在漫天的逆光中为我系上这串铃铛;却早已忘记我曾经在他的枕边遗落的那一只铃铛。
    
    白天,我曾以为逆光下他温顺的眼眸是我梦中的彼岸;却才知道这串铃铛不过是吸食掉我法力的结界。
    
    太多太多的自以为,终究抵不过现实。
    
    夜实在太深了,我回到了屋中,缓缓地闭上了双目。眼角不由得滴落一滴泪水,冰凉地顺着脸颊滑落到枕边。自从在书房的纸蝴蝶化作灰烬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仙术早已被抽空。现在的我等同于凡胎肉身,早先我却从未发现那串绿色的铃铛有什么的不对。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
    
    我闭上眼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睛。脚步声很轻很轻,轻得如落在地面的一片羽毛。来人似乎停在了我的床头,黑色的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窗外似水的月色。过了一会儿,一双略带摩擦感的双手一点一点替我擦掉眼角的泪水,那么的缓慢,似乎害怕遗漏掉我眼角的一点泪痕。他越擦越慢,而我的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却越来越多;擦了,又流;流了,又擦。
    
    “你到底还要流多少眼泪?”来人冰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檀香味道,蛊惑着我的嗅觉。内心涌起一股股酸涩的疼痛,肆意蔓延开心脏的每个角落。
    
    我睁开布满泪痕的眼睛,看着俯视着我的一双眼。这一双眼在月色下漆黑得不见底,却毫不掩藏地露出深深的蔑视。我看着这样的一双眼,不由得深深陷了进去。越陷越绝望,如泥沼般,让人窒息般的无奈。
    
    此刻的我,竟然没有了仇恨。没有了对宇文成都的恨;没有了对宇文化及的恨。我已经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是这般近似无奈地看着他:“哥哥,我听到了你和宇文化及的谈话!”
    
    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瞳孔骤然缩进,怔怔地看着我,久久地站在屋中的阴暗处。
    
    这是我十年之后,第一次唤他那两个字“哥哥”。
    
    他依然没有说话,站在阴影处没有任何动作。
    
    我坐了起来,幽幽地看着他所在的方向,却只有无尽的黑色:“那一串绿色的铃铛好美好美,它的声音也那么那么的好听!”
    
    屋外吹起了夜风,“叮铃叮铃叮铃叮铃~~~~!”绿色的铃铛在屋外奏响绝世的天籁,我闭上眼眼前出现了一个落暮之时的山谷,山谷中的树叶被风肆意地吹拂,如缱绻了一世的忧伤,无止境地滑落山谷的每处地方。我摔下了山谷,哥哥带领着管家来找我。找到我后,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哥哥,你还记得那一年我摔下山谷吗?”我又缓缓地睁开眼,对着他所在的那片月色说道:“你把我骂得很惨很惨,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的狠!可是,当时的我觉得那是心疼,觉得那种眼神是你看向洛暮时的眼神。”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窗外又传来风吹过铃铛的乐声。
    
    “哥哥,你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吗?”我继续幽幽地道:“洛暮下葬的那一年冬天!你在墓前守了七日,而我在墓旁的古树后也守了七日。后来你却昏迷了,我将你送回了府中!”
    
    “那只绿色的铃铛……。。!”宇文成都走出了阴影,站在月色中。他的瞳孔看向我,却像隔了千万年的洪荒。我们早已越不过彼此的距离,再也不可能。
    
    “嗯!”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般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牵扯着嘴角:“我将那只绿色的铃铛遗落在了哥哥的枕边。从那一刻开始,我告诉自己我要将关于洛阳的所有记忆如同那只铃铛全部遗落在洛阳!”
    
    宇文成都的身体微微地颤了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泛出绿色的青筋。声音冷漠得如千年飞雪:“那你为什么从此不消失得干干净净!”
    
    内心没有了疼痛,即使这样的话语那么的冷,即使我感受得到他此时的怒火。我微微一笑,看着他弯起了眉眼:“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洛暮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也知道宇文化及永远不会在意我和娘亲。所以,我就要走了,消失得干干净净,从此不会再出现!”
    
    说完后,我朝着窗外的月空看去。窗外的月色那么的明媚,而我再也不可能和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躺在望海阁中看星星。
    
    娘亲因伤心过度早产下我,我一出生便没有呼吸。母亲急得不知该如何办,却遇到了下山除妖的琼华派掌门。当时的掌门渡给了我一半仙气,救活了我的命。却警告娘亲,必须在我还未满六岁之前将我送到琼华派学习仙术护体。否则一旦仙术耗尽那一日,便是我命结之时。
    
    可我,没想到我的仙术是被这样耗空。
    
    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我知道我挨不过这个月的十五。
    
    身体却在这时被一把掐住,宇文成都近乎暴戾地掐住我的脖子:“你刚才说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的这条命必须给我留着!”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动怒,暴戾的神色从双眼中喷薄而出,狠辣辣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却在逐渐困难的呼吸中,微微地弯起了嘴角。脑海中浮起了那一棵香樟树下的白衣男子,执着一柄白羽扇悠然地扇着。如画中仙般,他朝我微微一笑,便是千年:“徒儿,你又偷懒了!”
    
    我露出八颗牙齿跑过去,拽住师父白色的袖袍,左拉拉右拉拉:“师父,我没有偷懒!我只是暂时性大脑缺氧需要休息而已!”
    
    意思渐渐地模糊了下去,眼皮重得再也抬不开。
    
    原来,我竟有一天死在了宇文成都的手中;这样,也好吧!
    
    如若有来世,我希望不要再生在一个大家族,不要再有一个哥哥。
      

多一念却添了太多危险

    意思消失之前,耳畔似传来了绿豆的嚎啕大哭:“你放开姐姐,混蛋!你快放开姐姐!”
    
    “你凭什么能掌管姐姐的生死,你算得上姐姐的哥哥吗?”
    
    “你有抱过姐姐,给姐姐买糖吃吗;你有叫过姐姐妹妹,晚上替姐姐盖好被子吗;你有正眼看过姐姐一眼,你有发自内心地在乎过姐姐的感受吗?没有,这些都没有!”
    
    “你就是个恶魔,你就是个大坏蛋!你根本不配做姐姐的哥哥!呜呜~~~!”
    
    我袭一身大红的嫁衣,红色的嫁衣上用银色细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盘旋而上。我走在漆黑的夜色中,身边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花开彼岸,彼岸有花。三千年开花,三千年无花。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开遍的红色曼珠沙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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