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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我们一前一后。
那一刻，我就想像这样永远走下去，永远跟下去。
第二十七章：我们都还有一丝希望
“清浅，前面已是尽头！”被我悄悄尾随的师父在河畔停下了脚步，修长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出一丝梦幻。
“嘿嘿！师父你原来早就知道我在跟踪！”我露出八颗牙齿傻笑着走近师父。月光如碎金一般流淌在河面上，闪耀、金粉、流光。河面上浮动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花灯，如一个个梦一般，那么的美。
此时，一个扎着髻的小童手中捧了一个莲花形的花灯正准备下水放走花灯。我忙抢先一步走上前，叫住小童：“小孩，你放花灯吗？”
小童长得胖胖的，特别可爱，就是脾气有点不好。他瞟了我一眼：“你没看见吗？”
我强压住火气，许是因为苏淡辰的缘故，我对小屁孩有一种天生的母爱情怀：“小屁孩，你知道放花灯的意义吗？”
小屁孩瞅了瞅我，挠了挠头，似乎被我给问住了。
我立即笑得花枝乱颤：“小屁孩，放花灯是为了讨一份好姻缘！你看，河畔放花灯的都是些哥哥姐姐，没有一个小孩子！”我将手在河边饶了一圈，小屁孩随着我的手看过去，开始半信半疑。
我又接着趁热打铁：“小屁孩，你放花灯难道也是为了祈求一份好姻缘？”我凑近小屁孩，朝他眨了眨一双杏仁大眼。
小屁孩立即脸通红，忙争辩：“我才没有呢！我、我只是觉得花灯很漂亮，想放一个玩！”
“哦，是吗？姐姐可不相信！”我笑得更加花枝乱颤，这小孩太有意思了。
“那、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呢？我没有说谎！”小屁孩似乎急了，越想争辩越说不出口。
“不如这样吧，你把这个花灯送给姐姐，姐姐将它放了，这样你又可以观赏花灯，而且又可以证明你没有在祈求一份好姻缘！”看着小屁孩急得面红耳赤，我又心疼了。算了，干脆直接说出我的真正目的吧！
我清楚地察觉到师父站在我的身边，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秒钟。我抬起头，冲着师父浅浅一笑：“师父，我们有免费的花灯放哦！”
师父微微一笑，用白羽扇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清浅，你难道也要许一份好姻缘？”
我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刹那间脸也像小屁孩一样红得面红耳赤：“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呢？”
小屁孩点了点头，将花灯塞给了我，站在一边准备看放花灯。
我尴尬地拿着花灯，总算明白了那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深刻含义。
“师父，要不我给你吧！我看着你放，其实我也只是观赏花灯而已！”我伸出手，将花灯递给了师父。
师父笑着拿过花灯，缓缓步下河边的石阶，两手一放花灯便随着水波渐渐漂远了。我看着渐行渐远的翠绿色花灯，好美好美，就如一个梦，点亮了我的视野。
“哦！好美好美！”小屁孩激动得上蹿下跳，两只手不停地拍：“姐姐和哥哥祈求好姻缘，哥哥和姐姐祈求好姻缘！”
我顿时怔在了当地，脸不知怎的烧得似要发烫。我和师父在祈求好姻缘吗，我们在旁人眼里如此的般配吗？
不知怎的，在小屁孩的乱语中，我忍不住朝师父看去。河畔，师父也回转过身朝我看来，晶亮的眸子在月色下让最美的星子也暗淡了光亮，那么的美，那么的温柔。
我看着师父的眼睛，那一刻，突然就想像这样在师父的眼睛中溺死。
“徒儿，花灯美吗？”师父笑着摇了摇白扇，妖娆的唇瓣似梦昙花瓣般蛊惑人心。
“嗯！很美，真的很美！”我忙不迭地点头，脑袋里早已空白一片。
“哈哈！大姐姐害羞了，大姐姐害羞了！”小屁孩又嚷嚷了起来，拍着小手兴高采烈地围着我和师父转：“大哥哥，你快把大姐姐娶回家去吧！快把大姐姐娶了吧！”
我的脸红得更加发烫，娶回家？师父娶我？心中一想，我的脑袋里又空白一片，师父如果娶了我，会怎样？
在此时此刻，独孤汐烟站在岔路口，思忖了半晌，还是向右转了过去。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不到黄河不死心！她凭相貌凭身材，哪样比不过洛施妍。为什么连照顾了淡辰十几年的清浅都不怕，却害怕这个才在淡辰身边待了只有一月有余的女子呢！
通向石亭的鹅卵石路边种满了柳树，月色下随风飘动的柳枝就如舞女的倩影。石亭之下，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水面，水面之上正缓缓漂来一个翠绿色的花灯，那么的美。
石亭中已站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月下那么的寂寥，又那么的冷漠。远远望去，河对面有一群十三十四岁的女子，一直盯着淡辰打量。她们似想上前赠送花灯，又不敢去贸然接触这样寂寥的男子。
汐烟眼睛再也无法移开石亭中男子的背影，第一次站在这么远的距离静静地以旁观人的距离打量他。他原来是那么寂寥孤单，就如一只刺猬，即使放下全身的刺也不知道怎么去接近别人。原来，她一直都在以一种盲目浮夸的姿态去追寻面前的男子，从来没有去真正了解过他。
缓缓上前，苏淡辰似感应到有人走近一般，回过了头正好与迎面而来的汐烟四目相对。相对的一刹那，汐烟慌得想要躲避，却再也没有力气移开视线。淡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歉疚：“汐烟，对不起！”
汐烟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容，笑得花枝乱颤：“爱与不爱何许强求，更无须说对不起！”
“你变了，从前的你不会这样说！”苏淡辰静静地看向面前的女子，他再也看不懂她眼里的任何想法。其实，他也从不知道面前的女子为何会爱他，十二年，他知道她爱了他十二年，可是为什么爱？爱又是什么，他不知道。
“是呀，再不懂得只会伤害自己更深！”汐烟伸出两只手抓住栏杆，迎面吹来的夜风撩起她的发丝，露出她洁白的额头：“但是，懂得并不是放弃！我只是学会了换种姿态去爱！”
夜色如水，静静地洒照在石亭中美丽而倔强的女子脸上。
“苏淡辰，你可否告诉我，你讨厌以前的我吗？讨厌以前那个一直缠着你不放，总是和你吵架斗嘴，总是不明事理遇事一副死脑筋的独孤汐烟吗？”汐烟看着远处的夜空微微一笑，旋即转过头直视着苏淡辰，等着他的一句回答。
“不，不讨厌！”苏淡辰看着汐烟，似陷入了回忆：“以前的我们总是打打闹闹，没完没了，但是我真地不讨厌！相反，我似乎更喜欢那样的日子，有你和姐姐在我的身边！”
汐烟的心仿佛塌陷了一角，一点点温暖却酸涩的感动缓缓冒了出来，流遍全身。不由得弯起了嘴角，汐烟看着远处的夜空，似乎放下了多久以来的心结。
“那我还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汐烟直视着苏淡辰的眼睛，那里面曾是她最向往的世界，如今也是，将来更是：“你喜欢洛施妍吗？或者，你还是喜欢清浅吗？”
苏淡辰微微怔了怔，她实在没想到他还会再次面对这个问题。似想了很久，淡辰缓缓摇了摇头：“我可以肯定，我不喜欢施妍，即使她爱我，我也不喜欢任何伤害你和姐姐的人！”
淡辰看着汐烟，眼神笃定真诚。月光下，他的眼睛里居然没有了刺，竟是那么的温柔，将面前的女子包裹住。汐烟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得到这样的回答她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是更加的心痛：“那么，你还是喜欢清浅吗？”
苏淡辰看着汐烟点了点头：“我喜欢姐姐，自从姐姐把我从海边带回琼华派之后，我就一直认定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汐烟看着面前的男子，后退了一步，似在逃避转瞬却又笑了：“清浅是个好女孩，淡辰喜欢清浅也好！”
那一刻，看着面前假装微笑的女子，苏淡辰有一丝不忍，想上前扶住倒退的女子。却被汐烟巧妙地躲闪开。
“但后来，我明白了！那种喜欢不是爱，我喜欢姐姐，将姐姐视作我的生命，保护姐姐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但是，我明白了那种喜欢与男女之间的爱不同！”淡辰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要怎样才能理清他心里的种种感情：“对你，我也有保护的冲动，但是这种保护与同姐姐的似又不一样！”
月光下，淡辰真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从未在除了姐姐以外的人面前说过这么多话。
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汐烟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淡辰，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还是有希望：“清浅，喜欢单离舟！”
第二十八章：月下街头
看着渐行渐远的翠绿色花灯，如梦一般在我的心头绽开。我拉着师父的衣袖：“师父，我们相遇了你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哦！大哥哥要帮大姐姐实现一个愿望！”小屁孩一听又乐了，拍着巴掌围着我转来转去：“大姐姐，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头瞬间又大了，这小屁孩和咱家淡辰小时候差别可真大。
“好！”师父摇着白色折扇，晶亮的眸子在月色下如流动的水面，那么的妖娆。
“好的，师父你跟我来！”我拉着师父屁颠屁颠地便朝“绯云阁”的方向跑去。小屁孩在我们后面直嚷嚷：“大姐姐、大哥哥，你们不要我了吗？等等我啊？”
我回过头看着一直尾随而来的小屁孩，头又大了。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跑！”
月色下，莲花居街头，一个如梦中仙般的妖娆男子拉着一白衣女子肆意奔跑。一胖胖的小屁孩紧跟在后面，边跑边嚷嚷，好不可爱。
那一刻，师父紧紧拽着我的手，呼呼的夜风迎面扑来，街道两边的景物迅速地倒退，快得让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在“绯云阁”前停下，我看着里面那件湖蓝色长裙，视线再也移不开。它的颜色还是那么漂亮，如雨后初晴的天空能包容掉所有的心事。
我露出八颗牙齿，同师父步入绯云阁。绯云阁内挂满了绫罗绸缎，华丽却又不失一丝雅致。
老板娘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一举一动间眼眸顾盼有情。我伸出食指刚想指向那条湖蓝色长裙。
“老板娘，那条湖蓝色的长裙我要了！”一个人已抢先一步。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冲我笑得花枝乱颤的汐烟，她怎么会在这里？更令我惊奇地是，从她的身后走出袭一身白衣的苏淡辰。苏淡辰走上前点了点头，将银子付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银子时，笑着打量了一下淡辰与汐烟，嫣红的唇瓣如怒放的玫瑰：“这位公子哥儿不光俊朗还分外地体贴，小妹妹你可真有福气！”
这一说，汐烟脸不由红了，看着老板娘：“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们还不是！”
“哦？是吗！”老板娘微微一笑，眼眸如秋水一般动情：“相信我，我看你们有夫妻相，你们会幸福的！”
“真的吗？”汐烟终究忍不住看着老板娘，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欣喜：“我们真的有夫妻相吗？”
“呵呵！相信我，我看了这么多人，错不了！”老板娘笑着轻轻拍了一下汐烟。
汐烟立即欣喜若狂地不住点头。我看了眼一旁的淡辰，他虽然没多大反应，但是却没有争辩。
心中暗暗一笑，看来淡辰至少开始试着接受汐烟。
汐烟怀中抱着那条湖蓝色的长裙，在我的面前转来转去：“清浅，是谁当初说‘要让师傅给我买呢’？”
我气得直撅嘴：“难道你提的也是这个愿望？”
汐烟白了我一眼，一副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我气得更加跺脚：“老板娘，我也要这条湖蓝色长裙！”
老板娘看着我微微一笑，眼神略略愧疚：“小姑娘，这可不好意思！本店这条裙子只有一条！”
“徒儿，你的愿望是一条裙子？”师父走过来，摇晃着白色折扇看着我。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如今我的愿望已化为了泡影。
此时，小屁孩终于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走进“绯云阁”嚷道：“大姐姐，你的愿望原来是一件衣服啊！女人可真是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