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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以牙还牙吗？
常梓绯脑海里不断浮现他这种以前很少见到的笑容。
所有宾客登机以后，和平常坐飞机一样，有空乘指挥他们落座，演示安全乘机注意事项。然后，飞机启动，很快飞上了天空。
☆、498。第498章 空中婚礼（3）
常梓绯转头，看着机舱窗外。
地面的建筑物，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了，飞机上升到平流层以后，不再上升，持续平稳飞行。
主持人又开始招呼宾客，移步飞机上的大礼堂。
常梓绯也被婚庆公司工作人员领着进入了飞机上的更衣室兼化妆间，宇文冽则被带往不同的方向。
常梓绯一直往前走，走了很远。她这才想起，刚上飞机的时候，空乘介绍，机舱内除了卧舱，还有商务中心、健身房、医疗中心、大礼堂、餐厅及酒吧等场所。
她一路走下来，恍如置身豪华游轮。到了目的地，唐莎和形象工作室的造型师和化妆师刚好也到了，立刻开始给她补妆，调整发型。
所有一切打理好以后，唐莎领着其他人都出去了。
常梓绯准备起身，突然看到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蓝易橙走向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哥……”常梓绯嗫嚅着叫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胸口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窒闷。
“绯儿……”蓝易橙也叫了她一声，之后也只剩下沉默了。
蓝易橙视线一直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上，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女孩跟他说，如果能在蓝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那该多好！
他做了机师，所以她做了空乘。曾经她一直在追随他的脚步，突然之间，就不见了。仿佛永远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飞机平稳飞行，感觉不到任何波动。
一切太安静了。
常梓绯忍不住在心里这样感叹。
“哥，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真的很开心。”常梓绯终于忍受不了这样没有止境的沉默，开口打破了寂静。
蓝易橙也终于看向她，开口说话，“今天的你，果然是最美的新娘。”
“谢谢。”常梓绯看到他眼睛里有真诚的祝福，可也有像玻璃一样易碎的忧伤，她看得心里疼痛，忍不住转移了视线。
“走吧，今天我会做好哥哥的角色。”蓝易橙起身，向她伸出手。
常梓绯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深思恍惚了片刻，把手放在他手上。
他拉着她，慢慢起身，两人并排走着，离开了更衣室，走向礼堂。
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宾客，原本空中表演的98对新人，也加入了其中，看起来比在草坪上的宾客多了许多。
站在礼堂门口，常梓绯有些许的紧张，猛然看到宇文冽站在廊道的尽头，同样看着她，眼神里充满热切期盼。她紧张的心，很快平复下来。
蓝易橙继续拉着她往前走，他们走得很慢。
对于他来说，他很矛盾。这条路的尽头，是她的幸福的开始，却是他幸福的终结，从今以后，他或许真的连再见她都很难，更不可能再有从前的那种希冀。
他希望不要那么快走到尽头，可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宇文冽把手伸向他们。
蓝易橙几乎是秉住所有的力气，把她的手交给了他。他听到了心里传来某种物体碎裂的声音，仿佛最晶莹剔透的玻璃球，被他悉心呵护了十六年，终于碎裂。看着他们两个并列向前，走向舞台，他恍惚了片刻，终于转身，脚步虚晃，艰难地走出了礼堂。
常梓绯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情绪骤变，她想要回头，转头看到宇文冽，撞上了他的视线，之后，她就再也转不过去。
后面的环节，沿袭的是一般西式婚礼的方式，由红衣牧师主持。
这种方式，他们给夏阳和林晓霜做替身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全部用中文，名字也是他们自己的名字，他们穿的是红色制服，不是白色婚纱和白色西服。
牧师对着宇文冽说道，“宇文冽，你是否愿意这位女子，常梓绯，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宇文冽很虔诚地回答，“是的，我愿意。我，宇文冽，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常梓绯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尊重你，直至死亡。
之后，牧师对着常梓绯说道，“常梓绯，你是否愿意这位男子，宇文冽，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保护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常梓绯同样很虔诚地回答，“是的，我愿意。我，常梓绯，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宇文冽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尊重你，直至死亡。
之后，有人给他们送上一对戒指。
两个人相互给对方戴戒指。
最后，当牧师宣布，“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宇文冽拉过常梓绯，紧紧地拥吻。
所有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却又完全不同。
在北欧的时候，毕竟是在扮演别人，可现在，却是他们自己。常梓绯清晰地记得，那一次，她也很激动，当时她想到的是，从此以后，他们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这一刻，她突然不喜欢这句话了。
一生这么长，和她相守到老的，不是最初和她牵手的那个人，却是现在吻她的人。
常梓绯想起了很久以前，她最悲痛的那一天，在公司员工的公共休息室里，遇见了宇文冽。那个时候，他们不熟，对于她来说，几乎是第一次与他这么近距离地喝酒畅谈。
他们竟然能走到今天。
她相信，从此以后，他们会“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这句古老的，富有生活气息的爱情宣言，让她莫名激动。
他们几乎忘了身后还有很多人，这次入戏的不只是他，她似乎比他更入戏。
如果不是宇文思蔓发出邀请，让所有宾客移步飞机上的餐厅，他们大概就一直这么持续吻下去了。
常梓绯听到宇文思蔓的声音，脸突然变得火辣辣的，躲在他的臂弯下，不敢抬头见人。
☆、499。第499章 空中婚礼（4）
一直到礼堂里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鱼夫人，你打算一直杵在这里，等着我们两个人都挥发成空气？”宇文冽终于出声。
常梓绯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站直身体，“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姐回去又要笑我们，那么多人面前，太丢人了！”
宇文冽忍不住笑了笑，“别人把你丢给我，我都已经把你收留了，福利待遇应该不错，你还介意什么？”
常梓绯立刻想起刚才蓝易橙领着她进礼堂的环节，心里有些不忍，“你这样做，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不就是个仪式，随便找个人替代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这个人，我必须从你心里挖出去。从今以后，你这个角落我已经拆了。去换衣服，一会儿你喝水，我陪给他们敬酒就行。”
“为什么？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喝酒！”
“……先去换衣服。”宇文冽拉着她，走回更衣室。
唐莎仍然在等着他们。
“你们两个吻了9。9分钟，我给你们记过时间了。”唐莎一看到他们，就开始戏谑，一边让他们坐下来。
常梓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你是嫌时间太短了还是太长了？”唐莎对她这种反应表示好奇，一边领着她去换衣服。
“我是觉得太巧合了。”常梓绯笑了笑。
按照唐莎的规划，红色的机师制服，换成了红色的旗袍。短发也很快被拆下来，变成了发髻。
常梓绯回到座位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忍不住感叹，“其实短发也不错，很轻松。”她看向刚从更衣室里出来的宇文冽，一身银灰色西服，面上有一点亮光的效果，很夺目，把他整个人衬得更精神。
宇文冽同样在看着她，目光瞬了瞬，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如果喜欢短发，回去就剪短。”
“哟，阿冽，我记得你以前说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很女神。怎么，结了婚，口味都变了？变得这么世俗！”
“以前她是长发，我当然喜欢长发，你说的话缺乏逻辑。”宇文冽回了唐莎一句，再转头看向常梓绯，“我先去招待一下客人，你弄完了可以晚一点出来。”
常梓绯点了点头，叮嘱他，“你不许喝酒！反正有伴郎，让他们喝就行了。”
宇文冽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唐莎继续感叹，“我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喜欢长发女孩，也不是喜欢短发女孩，他就是喜欢你！”
常梓绯很自豪地承认，“嗯，是的。”
唐莎被她这么笃定的声音噎住，很久才感叹一句，“你也真幸运，被一个男人喜欢这么多年，最后还能走到一起。”
常梓绯想起她刚才说宇文冽以前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忍不住问了一句，“宇文冽什么时候说过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
“上高中的时候。”
“上高中，那不是十几岁的时候？”常梓绯很惊讶，他们再一起的那一年，他26岁，为什么会是十几岁的时候？
唐莎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情，你以后问他自己吧。对了，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关于上次蓝家婚礼的照片。”
常梓绯虽然不乐意她转移话题，听到蓝家婚礼照片，心里有些好奇。
“以前我让阿冽和冷玥帮我拍过一组婚纱照。后来，被阿冽强行撤去，所有的底片都不能留。所以，我只能找别的模特。换来换去，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前段时间，我在朋友圈里发了这条信息，冷玥立刻就给我推荐了蓝易橙和杨柳儿。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些照片，作为婚礼用途，还发给了杂志社刊登成封面。据说你男人就是因为看到封面上的婚纱照，才气出心脏病来。我当时听了，吓死了，想要跟你们说明情况，又怕你们会打shi我。趁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就跟你讨个原谅，别怪我啊！”
唐莎说的很诚恳。
常梓绯听着却唏嘘不已，她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复杂的情况。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唐景早就告诉过我们这个情况。这件事真怪不上谁。你也别放在心上。”
“不过，你妈……不是，那个蓝夫人，我真是服了她。我那天去医院，给我哥开消炎的药，听到她跟医生商量，能不能帮忙给她做个假的抢救手术，她会给医院付钱。我当时听了，差点跌倒。对了，当时那个杨柳儿也在。难不成，她们婆媳两个人是一伙的？我感觉，你得留心你这个婉约温柔的嫂子，每次我感觉她偷偷看你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吃了你的表情。”
常梓绯听了，心里一惊，“谢谢你，唐莎。你也快去入座吃点东西吧，今天多亏了你们。”
唐莎笑了笑，帮她最后整了整衣服，叫其他人一同先出去了。
常梓绯坐在更衣室里，想起昨天在料理店门口，遇见冷玥，杨柳儿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今天的婚礼，进行到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她有些担心，杨柳儿会不会被冷玥威胁，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及此，常梓绯立刻走出去，快步走向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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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显得很大气，典雅，也不乏时尚气息。
常梓绯穿过人群，搜索着杨柳儿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一个人似乎在喝闷酒。
常梓绯原想走过去，被林晓霜拉住，“你男人在被人灌酒，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他怎么又喝酒，我都跟他说了不要喝！”常梓绯气得转身就走，想起杨柳儿，立刻止步，“晓霜，你帮我看着杨柳儿，一直看着她，到晚上飞机在香港降落为止。她和冷玥最近走得很近，我担心她会被冷玥要挟。”
林晓霜朝角落里看了一眼，“放心吧，交给我，宇文冽在那边，你过去找他吧。”
常梓绯按她指的方向走过去，宇文冽果然在喝酒。
看他喝得那么起劲，常梓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500。第500章 空中婚礼（5）
常梓绯走到宇文冽身边，他正端着酒杯，被人劝酒。
她直接将他的酒杯端过来，对着众人笑了笑，“各位，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先生不能喝酒，我来喝。不过，你们所有的人，我就集中在一起，一杯敬完。”不等桌上的人开口，她立刻补了一句，“不然你们就是欺负女人！”
常梓绯直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