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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娇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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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对文采斐然的崔文远还抱有期待,他平时也考校着的,只当这嫡孙是一时冲动才行了那舞弊之事,他还有救。

“我们是老了,但求保住下面的孩子们。”他深深看向张侍郎,只用眼神便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次日,在高官才能参与的小朝会中,张侍郎跪地请罪,兰侍御史慷慨陈词,历数史尚书、张侍郎多条罪证,并且果然如崔相所料崔张氏也被牵扯进来,并且证据确凿连雇佣游侠都给算上了。

这却是连参与了此事的梅御史大夫都不曾想到的,他猛然意识到兰侍御史这一直追随自己的得力部下已经被旁人蛊惑了。

梅御史大夫是有意把此事闹一闹,却没打算一五一十全透出来弄得没法收手,如今,这事儿已经在渐渐脱离掌控。

原吏部史尚书是王皇贵妃的舅家,六皇子党羽,张家也追随他的步伐暗暗有些依附的倾向。看来,是有人想要他俩的命,清洗吏部腾出位置。

这是谁下的黑手?三皇子还是七皇子?抑或别的人?就在梅御史大夫思量之时,就这几人的罪名各方人士已经唇枪舌战了一番。

“前吏部尚书是属于‘官员枉法赃’,因受贿而破格提拔了张侍郎,按律,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有人冷然高声说着,并表示前吏部尚书收的贿赂分量足够被绞好几次。

有人认为这样判罚量刑过重,前尚书他并没有枉法,张侍郎还是有才华的,这属于“官员不枉法赃”,应按“坐赃”论加二等判。当然了,也有人说这不是受贿,只是同僚间赏玩器物罢了,这话却压根没人信。

关于张侍郎的盗用御赐物行贿一事,有人认为这除犯了“坐赃罪”之外,还是对先皇后的大不敬,应流三千里。

有人认为,白玉观音并非皇后下懿旨所赐,只是宗室女得的官造寻常赏玩件,无需以盗用御赐物之名流放,徒三年就足够了。

关于这“御赐物”的由来,有人认为张氏是窃盗夫家财产附合七出条例,应被休弃,并按律判刑,不得财者笞是五十,张氏这得财了且至五十匹应处“加役流刑”,因窃盗的是御赐物,更应重判。

有人认为她是帮未成年继子女保管财务,在寄托关系中,受托人擅自使用受托物的以“坐赃”论,刑罚应按坐赃罪减一等,徒两年而已。

又有人认为,张氏这受托人近期雇佣游侠损毁窃盗所保管的财物,诈称受托物灭失,意图侵吞永久据为己有,这行为应以“诈欺取财”论,判“坐赃”委实太轻。

这一串串的话,听得圣上脑袋发晕发痛,黑沉着脸下令即刻将张侍郎和前吏部尚书收押,由御史台立案,监察御史主审,彻查官员枉法赃、坐赃一事。

又因御赐物牵连妇人张氏,刑部也应参与其中,即刻命人押解张氏返京受审。

与之同时,负责彻查崔文远舞弊一事的郑恭亮则找了肖阳吃酒,无语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把丈母娘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丢脸丢到姥姥家。依我看,这史家、张家、崔家都没脸见人了,你们家也就是隔得远没在京城为官的这才好些。”

“可不就是要满城风雨么,”肖阳满不在乎的回答,“贵妃可不是吃素的,准能把她舅舅的事情圆回来,至于其他人,缩脖子回家待着才好。”

“那,崔文远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把书生给我?”郑恭亮只觉得肖阳夫妻两个都疯魔了,闹太大有好处么?真是损人不利己。

“哎呀,这个,那书生的籍贯是在我阿娘封地辖内,内人的祖父在恳请姻亲帮忙寻找一番,你说,我是交给你呢,还是交给他?”若是按肖阳往常的脾气,他倒是想给崔文远安个抄袭灭口的大罪。

可不知怎的,魂魄归位后这心越发的软,遇事总是想着要三观正确并且不能违反道义,推一把可以,栽赃不行。

最终,这科考舞弊案以小惩大戒告终,书生自述那诗赋是他在考前和崔文远共赴酒宴时所做,其中有个别句子确实是出自崔文远之手。

因此,此案只惩处了违例漏题并举荐自己学生的礼部侍郎刘文达,贬官罚俸,而崔文远被剥夺三次春闱资格。

肖阳很是遗憾,他还以为这抄袭会被判永黑删ID的,崔相真是大手笔,居然舍得出丰厚的嫁妆给崔萍,让她嫁与那寒门书生给堵嘴。

他躺在爱妻膝上,吃了一口对方投喂的果子,含糊道:“真是,便宜他了!”

“有什么好遗憾的。三次,还不算明年的,也就是说若没有意外的话,他要十二年后才能参与春闱,这么长时间足够磨灭一个人的意志。”婉如身披斗篷坐在梅树下,轻笑着又喂了橘瓣到他嘴里。

心想,前世是直性子的余初晴嫁了这书生,这回换成一心想嫁豪门的崔萍,却不知这夫妻间能否和平相处?若她不能感到幸福,愤愤然中会记恨害了自己的崔文远吧?又会怎样给他添堵呢?真是,期待呢。

至于另外一个案子,在贵妃的斡旋下,不以御赐物论,但御史台依旧按律判处了史尚书死刑,张侍郎黜落官职徒三年,涉案吏部官员左迁过半。

贵妃再次求情,圣上一时心软又因史尚书年老且于社稷有功,免其死罪判其徒一年、没收部分家产,张侍郎则笞五十、罢黜官职终身不用。

至于张氏,在崔家的暗保之下,苦主崔文康、崔婉如没法真正倾诉其罪过,最终由其贴身奴仆顶罪——婢女盗用了主母保管的财务用以争功,主母只是不察之罪。

明面上虽是如此,可谁人不知实情?崔相不都因此事无颜面对父老,引咎辞职了么。

转眼,张氏受了笞刑被抬回崔家立刻关进了后宅偏院,如今她只有个白身爹和受了牵连的嫡亲兄长,儿子前程黯淡,女儿无人问津,许是,再没出来的机会。

入夜,婉如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琢磨自己分得的嫁妆,以及张家的赔款,而后突然抬头问道:“你猜,她会自杀以免拖累儿女名声么?”

“死不死的都没妨碍。我猜,她是舍不得死的,”肖阳无所谓的回答,又笑着一点婉如额头,“真是财迷,都兴奋足足三天了,你竟还再算。”

“快要出门远行了嘛,我得安排好庄子的管事,还要将那绸缎、毛皮、药材之类的折换一下,这些东西放久了又收拾不妥的话根本一文不值,能出手的赶紧出手,首饰也得好好清理一番,”婉如很是认真的盘算道,“出门在外又得待上好几年,唔,需多带些钱与金银。”

“那边不用铜钱,这么重的还五大箱——搬来搬去不嫌麻烦么?”肖阳指着婉如出行清单上写的一行字捧腹而笑,“西南夷地区流通的货币不是朝廷铸造的钱,是贝币。而且,那地界盛产金银,用咱们这儿得的金银去那边花,亏死!”

“啊?你怎的不早说?”婉如顿时傻眼,那她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到底在折腾什么啊?白盘算了!

自七月十五后她总觉得自己夫君言行稍有些变化,似乎变得正经或者说正直了许多,没想到,只是表象而已,他骨子里还是那样狭促而油滑,连自己老婆都要戏弄!

“看,不学无术吃亏了吧?”肖阳从旁边书架上取出一本自己做的笔记递给妻子,笑道,“喏,各种注意事项,比书上的更详细些。”

“真是坏死了你!居然不早些给我。”婉如捏起粉拳就往三郎身上一顿狠捶。

闹腾许久之后,他才告饶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纸上谈兵而已。等咱们去了,可要相互扶持共勉啊!”

次年一月,刚过元宵节,在长公主和襄武郡王的通力合作下,今上终于松口不再扣着肖阳,示意兵部授予其官职,调令。

由陇右道调任剑南道蒙州都督府治下,在昆岭折冲府任左果毅都尉,随行人员除了兵丁、家眷外,还带上了两个拖油瓶堂舅郑恭亮、表弟温七郎。

这是在弹劾张侍郎前请襄武郡王和长公主帮忙办事时就订下的协议,肖家要所有姻亲脱离京城的浑水,他们也想让自己家最容易被坑的爱子去天高地远之处遨游一番,最好是回来时上面已经没了夺嫡困扰。

拖油瓶不可怕,可恨的是,因肖阳就职有带妻子,堂舅也厚颜的将自己老婆捎带了,而没成婚的温家小子居然带上了他的妾——柳依依。

对此,肖三郎的评价是——吃饱了撑的。

一拖二,二拖三,想累死大爷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我差点鬼使神差的文下写上,哈哈,写了乃们会打死我咩~~?

写的时候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一章出来会被骂来着……其实吧,死了一了百了多不划算,贱人,都是祸害活千年的,活着看婉如他们过得越来越好,才更痛苦啊。

至于柳依依,有位亲说对了,她的作用仅仅是拿来对比,空口白话“爱死你”不作数的,要有参照物才能衬托两人情比金坚。

唔,放心,不是添堵或纠结虐男女主的工具。看过墨鱼另外文的亲都知道,伦家有洁癖,从来不写三角纠结虐恋情深。

文中的匹是唐代对钱财的一种计量单位,六种因赃获罪:强盗罪、窃盗罪、官员枉法赃、官员不枉法赃、官员受所管辖者赃、坐赃。《唐律》中的坐赃:指官吏或常人非因职权之便非法收受财物的行为。

这一章写得很是艰难,研究了《唐律疏议》好久啊,几百页啊~~~

《唐律》中对贪污受贿的制裁很严格的,贪污第一种主管官员利用权力,将管内财物贪为己有者,如贪到绢五十匹者,处以流放二千里的刑罚。第二种是主管官私自役使公产罪,及借奴婢、牛马驼骡驴、车船之类,经查出后除所用物要交纳庸直、赁价外,还要按第一种情况治罪。第三种是利用职务之便收受送遗或拿要者的与第一种罪论处。

受贿型的惩罚,主管官本人“受财而枉法”,是指主管官收受行贿者财物后,为其曲法处断事情者,此类官若受贿达十五匹绢者,处以绞刑。非主管官而受贿为人托请者,也要治罪坐赃论。集体受贿首犯以总数论罪,下面的依照钱物分得的多少受罚。官员事后受贿发现了也要罚。对于犯赃而未被处死的内外官员,即使遇有朝廷赦免诏令,也终身不用。

那什么,受贿受刑比行贿严重很多哦,这就是在源头上杜绝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大唐威武!当然了,也有因为权势而逃脱惩罚的,如下:

☆、68收拾表弟

出行头一天;崔文康等人先行一步在城郊十里亭摆上了饯行酒,肖阳一行人秉承了军人的优良做派站如松、行如风;因而来得最早,眼巴巴等着与温七郎和郑恭亮汇合。

郑堂舅来得不早倒也准时;两对夫妻见礼打过招呼后;他的妻子赵瑞莲就和婉如一同去了马车里喝茶、闲话。

两人中清瘦稍高挑的赵氏身披薄纱穿着淡紫色衣衫、散花浅绿荷叶裙;年纪略小却很是丰满的婉如则云髻峨峨,身着桃红绣金百褶裙。

一雅致一华贵;相映成辉,那怕戴着帷帽也让人忍不住驻足。

这位能嫁得郡王之子的赵瑞莲当然也出自高门大族,因郑恭亮不是长子又较为任性跋扈,为防妯娌难相处以及夫妻俩互掐,襄武郡王特意为其选了个温柔贤淑的嫡妻。

只看那赵瑞莲俊眉修眼、气若幽兰亲和力极强的温婉外貌,以及轻轻柔柔很能安抚人心的声音;众人就能猜出郑恭亮父母的苦心。

婉如之前和赵瑞莲有过几次往来,知道她是个好脾气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脾气。

肖阳就曾明明白白的说过,这出门在外女眷方面的事情别指望赵瑞莲能拿大主意,让她自己多担待些。

好在郑堂舅不是个贪花好色的,家族里也无需赵氏担当宗妇一职,不然她日子绝对难熬。

此次出京襄武郡王妃特意指了已经育幼两个男孩的赵瑞莲随行,就是怕儿子若孤身一走好几年纳了媵妾拖儿带女的回来,她这嫡媳妇儿没活路。

对于婉如来说,这么个拖油瓶也不算太麻烦,她原本最渴望的就是真正能当家作主,后院没人站在她头上指手画脚,赵瑞莲性子软一点还省得她俩闹矛盾。

须知,她这将门妇只是明面上看着是软妹子,骨子里却还是挺执拗。何况,赵家堂舅母是个曾经顺利怀胎生子的,与她又没利益冲突,有这么个长辈在身边倒也挺踏实。

这厢如娘和赵瑞莲亲亲切切的吃着点心谈诗论话,肖阳等人却是面色越来越暗沉,逾时半个时辰后,温七郎这才拖沓磨蹭着抵达十里亭。

三郎远远看着那浩浩荡荡一行人驾着十余辆车驶来,脸上的黑气都快变成烟雾腾飞了。

这可真是,宝马雕车香满路,笑语盈盈笛悠扬——劳资是去西南夷赴任,不是春游踏青,不是贵妇出游!

温七郎可没听见肖阳心底的咆哮,从那金灿灿的比寻常马车宽敞一倍的豪华房车中扶着个身穿银红色裙衫的婀娜女子下来。

只看了一眼众人就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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