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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无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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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文珑对她道,“有什么话叫人来传不行吗?”
  木柳从旁搬了椅子给尉迟晓坐下。
  尉迟晓颔首谢过,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数年前,因飞云将军设计,向泉亭王提供了假情报,而使巽国大军中了离国埋伏,那一战损伤巽国精锐达十数万之多。”
  木柳、于虢等人当年皆在军中,对此事亦有所耳闻。
  尉迟晓又道:“此事看似事成,但其中疑点颇多。”她将当日唐瑾从前线回府之事一一讲过,又道:“我很疑心当年所谓损伤的兵力,是否真的损伤。”
  如若不是,那么就很好解释唐瑾此时的无声无息了。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
  如果眼前阳丘山并非是巽国全部兵力,如果当年所谓损伤十数万巽兵不曾真的伤亡,那么,此时静州城险则险矣!可是,十数万人不是一张白纸、一只蚂蚁,泉亭王怎么可能藏得下?再者,难不成早在九年前,泉亭王就能算到了今天的这一幕?
  众人尽皆思量,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报——!”
  “何事?”文珑问。
  传令兵急报:“不知何处来了一支轻骑向新语发起急攻!”
  文珑倒吸了一口冷气,“陆胤、于虢,你等二人率……!”
  这厢话音未落,又听一声,“报——!”
  “说!”
  “阳丘山巽军围城!”                    
作者有话要说:  

☆、有国无家

  此身镇守新语的是奋威将军司徒青,司徒青年轻有为,有国士之风。以常理来说,由他镇守新语应当十分妥当。可是,不论多么妥当的人,如果麾下只有人马万余,面对十数万轻骑也有心无力。
  以文珑推断,司徒青至多只能守十日。那么,突围静州,剿灭新语的巽国大军就是耽误之急。
  就在当天夜里,由于虢吸引巽国主力,文珑率一支轻骑突破重围,直捣新语。静州城一时烟火连天,兼之正值夜深,尘土烟雾遮蔽,一时混战做一团。在文珑突围的同时,木柳趁乱而出,带一队人马袭取巽国阳丘山大营!
  泉亭王是何许人?面对此时前后夹击的阵势,也只是一笑。
  “玙霖胆子倒是够大,这种时候竟然敢分兵。”
  莫说阳丘山大营他还留了严澄镇守,便是无人,唐瑾也丝毫不担心,此番静州势在必得。
  唐瑾黑马黑铠,立于静州城外的高丘上,目之所及是黑夜中烟尘滚滚的沙场。在如墨的夜色中,前方攻城的情况并不能看清楚,但即便肉眼不能看见,唐瑾心里也对一切了如指掌。
  四周伫立着半人高的火把,唐瑾身后是同样立在马上的一纵亲兵,苍术、甘松、白术、苏木四个时刻不离的保护着王爷。传令兵穿梭来往,向他汇报着前方最新的消息,唐瑾则逐条给出将令。
  “报!严将军已与木柳交战!”
  ……
  “报!一旅井栏起火!于虢与韩将军所部陷入鏖战!”
  “撤掉井栏,开投石机。”
  ……
  “报!严将军陷入鏖战!”
  “令蓝将军从西南突袭木柳后方。”
  ……
  “报!蓝将军突袭失败,敌我两方陷入胶着!”
  “知道了,停下投石机,令朱将军攻城。”
  ……
  “报!朱将军开始攻城!”
  在一条条军报中,天色渐趋破晓。
  “报!兑军死守城池!”
  “何人守城?”唐瑾问。
  “尚不清楚!”
  唐瑾眼眸一转,似有疑惑。
  “王爷,有什么不妥吗?”甘松问。
  “朱良棠所部七万众,平武城中此时至多只有人马六千余,而随国公尚未突围回城,城中其余人等没有能挡住如此大军攻城的道理。”
  这边的传令兵没走,另一个传令兵已经策马而来。
  “报!守城的是、是……”
  “是何许人?”
  “是建平长公主……”
  唐瑾倒吸了一口冷气,双腿不由夹紧马腹,就在□□的坐骑得到主人指示、将要冲出去的时候,唐瑾突然勒住马缰,转瞬恢复了平静。他说道:“命朱将军强攻。”
  苍术等人都不能明白泉亭王的这番指示,王爷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王妃吗?
  “卿卿大病未愈不可能支撑太久,只要良棠强攻,再有一个时辰定能拿下静州。”唐瑾说道,“去向朱将军传我将令。”
  “是!”
  传令兵刚刚上马,还没等马奔驰起来,就听身后苍术凄厉的一声:“王爷!”
  几滴血正顺着唐瑾的指缝滴落,让人忽略了他修长手指的苍白。闷声的咳嗽从他的手掌中传出,手指顷刻就被大片的血迹染红。
  “医官!传医官!”苍术紧着喊道。
  “不许去!”唐瑾从苍术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我没事,气血攻心而已。传我令下去,让传令兵往朱将军处通知战况,我要去前面看看。”
  他拉过马缰就要走,甘松打马上前半步,拽住泉亭王的缰绳,“王爷,您的箭伤还没有好,不能往前面去!”
  “无碍。”唐瑾一抖缰绳,甘松的手像触电一般被弹开。再来不及阻止唐瑾,四人只得带众亲卫跟随。
  ——————
  静州城下,唐瑾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站在城楼上的单薄身影。月白的襦裙迎风飘扬,像一枚轻盈的羽毛,随时都会脱离地面,随风而去。距她身前不足一丈的地方就是攻城的云梯,穿梭的流矢,染血的弯刀,在滚滚烟尘和鲜血飞溅之中更衬得那一抹月白脱俗不凡。
  负责指挥攻城的朱白察觉到泉亭王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小,在震天的擂鼓和喊杀声中,他根本没听清楚。
  “王爷,您说什么?”朱白问。
  “没有事,情况如何?”唐瑾问道,刚才呢喃的那句“不要伤她”被生硬咽下。
  “不知道兑军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城墙内又起了一座墙,十分坚固,方才投石机打碎的只是外面的砖墙,里面的那一层分毫未动,攻城十分不易。”朱白道,“前番我们围城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城墙,兑军短时间内就能建筑起来实在怪异。”
  唐瑾点了点头,心里大概知道那是用什么做的。他说道:“甘松。”
  “是。”
  “之前的事妥当了吗?”
  “妥当了。”
  “那去吧。”
  ——————
  城墙上那个月白色的身影已然看到了下面的人,那一道黑色如此醒目,使她无法移开目光。
  守城这件事本不是她这个参军该做的,只是玙霖等人尽皆出战,留下来守城的陆胤被投石器的碎石砸中,受了重伤。城内一时间连一个能统合三军的人都没有,她这才从病榻上爬起来。
  也多亏了日前文珑所建的内城,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火山灰,和石灰混合在一起,竟能使城墙坚若镔铁。不然她一介文臣根本不可能在朱白的大军之下守住静州。
  尉迟晓遥望远方,钟天为了吸引巽军主力已经不在她可以看见的地方了,不知文珑去救新语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一定要坚持到那时才行。
  她的双足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可是一定要站得笔直。尉迟晓倏尔想起唐碧当年说她的话——“大嫂不像莲花,更像白杨树。”白杨素来都是笔直的,除非拦腰折断,否则绝不弯折。可这样的树木终究是要应了那句“白杨秋月苦,早落豫章山”。但那些都没有所谓了,她一定要全了对国之忠,若就这么死了,也能稍微全一点对他的“义”吧。
  城下又发起了新的一轮进攻,方才进攻的间隙中,她已经将疲惫的士兵撤下去,换了另一班顶上。
  城上,尉迟晓提起所有的气力大声的号令着三军,“鱼油弹准备!令西城放火箭!”
  城外的巽军又立起了井栏,尉迟晓毫不退让的站在最前方。她一定要在这里,让三军将士都看到建平长公主在这里!只有她不退让,三军才能有坚持鏖战的士气!
  大声的号令使她的眼目眩晕,尉迟晓拔下发簪扎进自己的指甲,痛感使她清醒过来。她注视着城下黑马上的黑色身影,大声问道:“弓弩手何在?”她的四周敌军的箭矢正在飞舞,满天只有飞扬着的尘与血。
  “在!”
  她终究要亲手杀他。尉迟晓拳头紧握,由于太过用力,她的两只手都在微微震颤。
  “架床子弩 、神臂弓 !弓弩手就位,瞄准城下黑马黑铠之人!穿黑铠的是泉亭王!”尉迟晓大声喊出这句话,全身已经没有力气,她仅仅像是一尊被固定住的雕像一般伫立着。
  就在她抬起手要喊出“射!”的前一杀那,一支流矢从她耳边擦过,带着戾气的风散开了她一边的鬓角。
  “看!”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尉迟晓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在血尘之中,泉亭王突然坠马,他身旁的甘松、苍术等人扶住他,苏木、白术带人护卫在前。
  尉迟晓的手几乎无意识的放下,看着众人护卫着唐瑾向后撤去。城墙上的弓弩还静静得等待着利箭离开弓弦的那一刻。
  必须杀了他。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声音蹿了出来。尉迟晓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射!”她喊得太急太狠,不妨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嘴角流出了血。
  床子弩是难得一见的强弩,一箭可射三里地远,可射穿重铠,死在其下的不乏千古名将。
  就在长公主一声令下之时,城墙上万箭齐发,箭矢如雨落下。纵然巽军拼死护卫,仍然有箭射穿了唐瑾的黑光铠。
  巽国主帅突然吐血坠马,又受了箭伤,不得不鸣金收兵。
  鸣金的铜锣声震慑着尉迟晓的耳膜,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已经瘫软在地,泪水无声无息的滚滚而落。
  ——————
  巽国突然间的鸣金收兵,使阳丘山大营上的严澄得以暂解危困。幸得木柳机警,在大军回营的前一刻率兵撤离,也免去了灭顶之灾。
  兑国众将回到静州城,修补城墙,治疗伤员,不去细表。
  经过那一日,尉迟晓受了风寒,在床上着实躺了十来天。等她能动弹的时候,静州城已经恢复到先前的样子。而关于那日突然鸣金收兵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泉亭王在阵前呕血不止,又中利箭,阳丘山大营已经连日挂起了免战牌。
  至于泉亭王突然呕血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泉亭王早年重创,很是养了一阵,只怕还留有病根。也有人说泉亭王在攻打大明的时候就中过一箭,一定是箭伤未愈的原因。还有人说,泉亭王前几日就因为气血攻心呕出过血,后来又几次三番的犯这个毛病,一定是当时病况加重突然发作所致。
  尉迟晓没由来的想起,从她耳边擦过的那一箭。多年前,他曾因为得知端木怡下毒害她的消息,也这样气血攻心过,莫不是……可是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被床子弩射中,难道还会有生机不成?那样的劲弩,只要射中,必死无疑!
  泪如有意志一般自顾自的落下,尉迟晓还没有来得及擦,一张帕子已经递到她眼前。
  “玙霖?”
  “病还没好彻底,再忧思伤了身子。”
  尉迟晓歪在病榻上,倭堕髻侧在一旁斜着。她身上是一条羊毛织的菱纹薄毯,盖了她的腰腿。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文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前,“今天早上刚回来,新语那边的大军已经打退,仍旧由司徒修竹驻守,我就回来了。”
  “听说去攻打新语那边的是巽国的右将军潘客潘居易。”
  “是了。”文珑尽力避免她再去想唐瑾的事,便说道,“你怎么样?这些天好点了没有?我听说那天之后更不好了。”
  尉迟晓对文珑不存假话,她道:“这几天我总想起那天在城墙上的事,是我亲自下令放的箭。我知道当时如果犹豫,给他一线生机,就是要灭我家国。可是,杀了他,我也不想独活。”
  “你怎知他就一定是死?我尚且不敢这样想。”文珑道,“巽国医药高明,那天一片战乱,有没有伤到实处尚不敢说,若不趁此机会全歼巽国大军,难道要等他日反扑吗?”
  尉迟晓深深吸了一口气,文珑说得一点不差,正是这样的道理。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想儿女私情。尉迟晓想起一件事,问道:“下面已经有主意了?”
  “是,就这两天的事。”
  尉迟晓心中大约知道他的主意,便没有再问,转而又说:“陆将军怎么样了?”
  文珑摇了摇头,叹道:“伤了五脏,当天就去了。”
  尉迟晓“哦”了一声,“这么多天竟都没人和我说过。”
  “你自己也病着,不听这个好些。”文珑没有说太多,更不会说在金陵还有一位姑娘等着陆胤得胜回去成亲。
  尉迟晓轻叹,“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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