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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是三掌柜的好朋友，我怎么敢怠慢了您？”袁秉直含笑道，“三掌柜对夜夫人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
“原来是三掌柜让你过来的，”苏芸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笑道，“过来也就算了，还带那么多的东西，你可真是——”
“三掌柜的客人就是我圆饼的客人，珍宝阁的这处分店虽然穷了些，但也不会做出寒酸的举动。”
“那我们的举动，在你看来是寒酸还是……不寒酸？”龙泽冷不防地说道，手中挥着不知从相柳的空间戒指里顺来的织锦羽扇，饰满羽毛的扇子华彩无双，扇柄上装饰着大块宝石和比珠宝更闪亮的吞天琉璃蟒的鳞片，末梢以冰蚕丝络子悬水琉璃坠。
袁秉直是个识货人，一眼就看出龙泽手中的羽扇非同小可，他舔着口水道：“先生的扇子……从何而来，我看着……好像有几分眼熟……”
“朋友的东西，借来撑场面用的。”龙泽含笑道，“看掌柜的模样，莫非是认识这扇子……”
世间只有相柳能用吞天琉璃蟒的鳞片做扇子却不担心后果，扇面的五彩羽毛则来自被他吃掉的奇鸟异禽们。
可以说，这把扇子在珠宝人眼里是珍贵的宝物，但在武道高手眼中，却是一本不折不扣的战绩表！
下方的水琉璃坠子，更是胜过扇子本身的来历不凡。
此物乃星月阁特产宝石，只有长老以上身份才能随意使用。
相柳当日莫名被解除长老身份，自然不会将水琉璃还给星月阁，在龙泽的蛊惑下，他还特别将水琉璃装饰在羽扇上，每日招摇过市，逍遥乐哉。
袁秉直是珍宝阁分店掌柜，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看到龙泽手中的团扇，心里就有了七分的明白。
这群人不好惹！
想到这里，袁秉直的额头冒出来豆大的汗。
“圆饼掌柜，近来时节近秋，按理说是秋高气爽，你怎么满头都是汗？”苏芸笑问道。
“体虚，容易出汗。”袁秉直假笑道。
“我粗通医术，最擅长治体虚。”龙泽针锋相对道。
袁秉直闻言，额头的汗生生给憋了回去，笑道：“不劳先生费心，我这体虚的毛病，一向是来的快，退的也快。”
“那我也放心了。”苏芸慢悠悠地说道。
袁秉直道：“劳您费心了。”
说完，他指了下一旁的礼品，道：“这些是三掌柜让我送来的，应该能让夜夫人满意。”
苏芸看了眼三掌柜的礼物，发现都是小孩子的用具，心中顿时疑窦：这女人又是搞什么花样！
“放着吧，”她态度淡然的说道，“告诉三掌柜，她送来的东西我很满意，谢谢她的好意。”
“我这就回去复命！”袁秉直急切地说道，他快受不了龙泽和团扇的压力了！
“先不急，”苏芸道，“难得掌柜亲自上门，我还有事情想要请教呢！”
“请教不敢当，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吧。”袁秉直冷汗地说道。
“我知道珍宝阁的规矩，”苏芸道，随手推出一摊源石，“市场价！”
“夫人太客气了。”袁秉直满脸苦笑道。
苏芸挥了挥手：“是掌柜太客气了，请坐。”
“不敢，不敢。”袁秉直苦着脸坐下。
苏芸道：“最近凌霄阁和梦无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必贵方也已经备好梦无漪的资料，以便售卖了。”
“夫人要买？”袁秉直问道。
“是的，我要买，”苏芸推了推源石，“可以卖的部分我要买，不可以卖的部分我也要买！”
“夜夫人，你这可是把我难住了。”袁秉直又开始装傻了。
“什么叫可以卖的部分？什么叫不可以卖的部分？”
“掌柜你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苏芸反问道，“把话全挑明了，可就不好听了。”
“可是我真的不懂啊！”
袁秉直一傻到底地说道。
“圆饼掌柜居然不知道什么是能卖的，什么是不能卖的？”苏芸故意虚张声势地说道。
袁秉直的额头再度掉下豆大的汗滴：“我地位低，难免……难免……”
“不要紧，你把手上所有与梦无漪相关的资料拿出来，我告诉你哪些能卖，哪些不能卖！”
☆、1220。第1220章 原来是关系户
这是赤、裸裸的欺人上门！
但是谁让他之前装傻充愣满嘴胡说，以至现在只能满肚子的苦水往肚子里面咽！
“怎么，掌柜的不愿意吗？”苏芸刁难道，“莫非是我的要求让你为难了？”
“没有为难，怎么可能为难呢！”袁秉直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夜夫人需要的情报属于机密文件，我没有随身携带。”
“没有随身携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珍宝阁的机密资料都是由掌柜们随身携带的。”
夜君燃慢悠悠地说道，轻松的口吻正好切中袁秉直的痛处。
“……瞧我这记性！哈哈！”袁秉直假装轻松地说道，“其实东西一直在身边呢，就是……最近记性不好，忘记了！哈哈！”
“没事，想起来就可以了。”
苏芸做出个伸手要资料的动作，袁秉直的心都在滴血，但是为了不得罪眼前的煞星，他也只能咽着血将资料取出。
“就这些吗？”苏芸扬了扬手中的薄纸。
袁秉直道：“就这些！真的只有这些！”
夜君燃莞尔一笑，自空间戒指中取出厚厚一叠，道：“这是我前些天通过别的渠道从珍宝阁购买的梦无漪的资料。袁掌柜，你说……”
“哎哟！瞧我这破记性！哈哈！”
袁秉直假装开朗地拍了自己两个耳光，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大捧的资料：“东西太多，难免拿错！这才是正版！”
“没事没事，”苏芸笑着接过袁秉直递来的资料，放在手边。
袁秉直看她一脸阴阳怪气，心里直打鼓：“夜夫人，你要的东西都到手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苏芸随口道，“你可以走了，若是有梦无漪的最新资料，记得给我们分享一下，价钱嘛——好商量。”
“……这……我们的交情，哪里还算得上价钱的事情！”
袁秉直有苦说不出地假笑着，快步退出了房间。
……
夜君燃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资料，含笑道：“这个胖子可一点都经不住吓，我不过是虚张声势，就让他吐出了那么多情报。”
原来，他方才在袁秉直面前晃来晃去的一大叠根本只是一叠普通的纸，只有最上面两页是梦无漪的情报。
可惜袁秉直自己心中有鬼，见到夜君燃拿出大叠的资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竟不打自招地交出了所有的情报。
苏芸没有理他，她拿起桌上的资料，一页页详细看下去。
这是一份详细得让人震惊的资料。
从梦无漪初次的挑战开始，直到现在的住处，每一次战斗、每一日的衣食都被原原本本的记录！
包括他是用什么武器，对敌的时候用了什么招数，有没有受伤，伤势消耗了多少丹药……
“珍宝阁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草略看过一遍后，苏芸感慨道。
夜君燃也道：“但是几乎无孔不入的珍宝阁却查不出金神、风神和水神的过去。”
“……我想他们应该就住在珍宝阁中。”苏芸断然道，“只有掌控珍宝阁的人才能完美无瑕地隐藏自己的情报！”
雁过留影，人过留声，没有人能够活在世上不留下任何痕迹！
唯一能做到这件事情的是珍宝阁，他们能把死人从故纸堆挖出来，自然也能把活人藏在没有人能找到的夹缝中。
“原本，千情万梦网的帐就要算一下呢！”苏芸握着拳头道，“再加上金神他们……我倒要看看，这珍宝阁究竟是什么背景，居然能够如此横行无忌！”
“如果我是你，我就暂时不动珍宝阁。”
一旁的龙泽摇着扇子道：“珍宝阁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普通的势力根本不能摧毁它。甚至我们都还在它的网络控制中。”
“但是我们……”
“不要说出口，”龙泽道，“任何说出口的话都可能被珍宝阁的人偷走。”
苏芸明白了。
他们此刻正在凌霄阁的辖区内，又刚刚接受了珍宝阁的访问，稍微有一点疏忽，就可能落入珍宝阁的监视圈。
她又看了下资料，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异客馆？这是什么地方？”
“我去问问。”龙泽含笑说着，扇子用力一挥，就将店小二从门后拽出来了。
小二本只是想赚点外快，却不幸遇上了龙泽这杀星，吓得全身都发冰发冷，以为自己小命难保：“先生饶命！先生饶命！我……我……我不是……”
“我没说要杀你，你哭着喊着求我饶命做什么？”龙泽苦笑道，“起来，乖乖回答问题！”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抖抖索索地说着，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惹着杀星们。
苏芸以手指敲了敲桌面，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小的从小生活在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小二慌张地说道，“基本上每个街每个巷都认识。”
“那我问你，异客馆是什么地方，听说过吗？”苏芸单刀直入地问道。
小二的脸色有些哭了。
“异客馆是个……是个不正经的地方，不适合夫人出入的地方……”
“娼、倌？”苏芸问道。
小二的脸上只剩下冷汗了。
“比娼、倌还……还……是……是半残山庄设在我们这边的一个点，里面都是……都是……乌七八糟的东西。像我们这些正经的馆子，就算客人给四倍的钱也不会带人去那种地方……”
“听起来似乎是个非常糟糕的地方啊！”苏芸长吟道。
“根本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就算是最下等的窑、子比起那边也是干净的！”小二一时气急，口不择言道。
“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苏芸看了眼资料的最后一页，道，“告诉我异客馆在哪里，怎么走？”
“……夫人，你不能去那种地方！真的不能去！”小二紧张地说道，“那地方……那地方根本就是地狱！我……我们……”
“既然是地狱，为什么还存在？”苏芸反问道，“凌霄阁不是一向标榜堂堂正正从不蝇营狗苟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让凌霄子老祖宗最喜欢的孙子凌少爷就是异客馆主的……入幕之宾……我们……我们都……”
“原来是关系户啊，那就更要去见识一下了！”
☆、1221。第1221章 拜访异客馆
袁秉直给出的资料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梦无漪目前藏身异客馆。
苏芸很想知道，这异客馆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地方，居然能够无视凌霄阁的禁令，收藏向凌霄阁挑战的人！
也许是看苏芸态度无比坚决，也或许是被桌上的源石迷了心窍，少许思考后，小二抬起头，目色坚决：“夫人，您坚持要去，那我就……就……不过夫人，我只能带您们到门口，能不能进去还有进去以后的事情，都……和我无关！”
“可以。”
……
异客馆臭名昭著，外表看来却是个很普通的温泉馆。
还未走近，就见大量白雾自馆内升起，将方圆十里的空气都弄得比别处更潮湿，地上的青砖浮了一层水气，看起来细腻又柔滑。
“小心，这里潮湿，容易多泥苔。”夜君燃谨慎地说着，话未结束，手已经揽住她的腰。
苏芸看了他一眼：“我没有那么娇弱。”
“在我眼里，你永远比豆腐更娇弱。”男人含情地说道。
苏芸无奈，只能由着他。
沿青石巷走三十多米，便见翠竹的掩映下一扇半新的月亮门半开半合，门的上方，写了三个古体字：异客馆。
苏芸抓着青铜门口敲了两下，立刻有五十岁上下的老汉打开门。
看到来者居然是一对年轻夫妻，老汉也是一愣，道：“这位老爷、夫人，你们这是——”
“听说异客馆风味独特，特别前来体会一下。”夜君燃笑道，他的笑容带着莫名的不真实感，让老汉的心也随之一阵颤抖。
稍许迟疑后，老汉坚持地说道：“异客馆不对外营业，两位若是没有预约，就请回吧！”
“我们有预约。”苏芸道，“我有凌少爷的预约！”
“凌少爷的预约吗？”老汉的脸色顿时玩味起来，满是皱纹的面孔挤出笑容，“凌少爷已经两个月没有来异客馆过夜，馆主可还正愁找不到他呢！”
“近来凌霄阁事务繁多，难免会有些不方便。”龙泽摇着扇子上前道，“我们三人来自星月阁，还请老汉行个方便。”
“……这……”
老汉本想继续拒绝，但他看到了龙泽手中的扇子。
确切的说，他看到了扇子上那象征着星月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