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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容，因为他是光的凝结体，也是不可测的黑暗。
感受到主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血豹和豆豆都忍不住退后数米，只有球球前所未有的兴奋，眼睛里全是喜悦。
“就是你，想要杀死我的附体者？”威严的声音低低响起，让特使也禁不住心头一抖。
“你是——”
他反问道，苏芸的模样让他想起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
传说，她的体内寄居着来自荒古的灵魂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对她动杀心！”那声音寒冷地宣称着，抬起手，掌心凝结着一团冰冷的火焰。
火焰中也有一张面孔。
那面孔桀桀怪笑道：“小子，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是你不该跟苏芸动手。她可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宿体，怎么能让你得逞！”
“也就是说，两个老不死的准备联手打我一个？”特使狡猾地说道。
“想说我们以大欺小吗？哈哈！可惜廉耻这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暗宵傲慢地说道。
在他眼中，拥有光暗体质的特使早已等同大补药。难得出来一趟，可得吃个够本！
“暗宵，不要和他啰嗦，立刻杀！另外，告诉你一个丧气的消息，这家伙全身都受过改造，根本不能下肚！”
“你说什么！难得的美味你居然说——”暗宵大怒，正要发作，却被从冥照身上散发的强势压住了。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的宿主很脆弱，以她当下的实力很难长期同时承受我们两个的力量！”
暗宵闻言，这才讪讪闭嘴。
光暗两种力量一起流出，和特使来一场硬碰硬强对强！
当然，这是一场从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一边倒的战斗。
特使再强也只是人类的强盛！
遭遇冥照和暗宵这样的怪物联手攻击，就像暴晒在烈日下的冰块，从特使身上流出的光暗元素迅速被冥照和暗宵吞噬殆尽，无数只或光亮或暗黑的手伸出，准备将他整个人都拉进无尽深渊！
黑暗的火焰中，特使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可恶！有本事就不要借助这些外物！和我一对一的战斗！”
“我是召唤师，请召唤兽或者寄居的魂魄协助战斗，本就是召唤师的特色！”苏芸干脆地说道，绝不中特使的挑拨！
“好！很好！”特使冷笑着。
趁着苏芸体力不支迫使冥照和暗宵不得不降低攻击的瞬间，特使迅速后退，同时以秘术扑灭身上的火焰。
此刻的他，衣服烧毁大半，头发也半数焦黄，银面具因为高温变形甚至嵌进血肉中，整个人显得狼狈狰狞，毫无贵公子的模样。
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方玉牌，笑道：“苏小姐，你坚持要找死，我成全你！”
吱咔一声，玉牌破碎，一股几乎要把天地都压碎的力量涌了过来！
“这是——”
苏芸大惊。
以她目前的体力，不过能将身体同时借给冥照和暗宵十分钟。
此时时间已过大半，体力早已到了极限。
也就是说，这是目前的她绝对无法抵挡的攻击！
特使得意道：“这是主上的一抹气息！苏小姐，如果你执意和我们作对，将面临的比现在悲惨无数万倍的境地！”
苏芸没有说话，反而是冥照，突然发话了：“原来你还没死！老怪物！”
特使一惊，正思考如何回答时，那气息却凝为一个半透明的身体，立在苏芸面前。
“冥照，你都没有死，我怎么舍得死！”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特使大惊，他也不知道他的主上竟和苏芸体内的魂魄相识！
冥照冷然道：“看在昔日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立刻让他把百里还给苏芸！”
“百里是我花费无数岁月才浇灌出来的嫩芽，怎么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手？”那虚幻之体如此答道，“不过我可以放你们走。”
“你——”
这虚幻之体的傲慢深深刺痛了苏芸的自尊，她想要上前据理力争，却被冥照强行拦住。
“就此罢手吧，苏芸！这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好发展！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我，或许能和他争一争！但是现在只剩下残魂的我，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苏芸明白了，但是她不甘心。
“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吗？我……我想……”
“没有任何希望。”冥照确实地说道。
这时，苏芸的身体也已经到达极限，白瓷般的肌肤露出条条血痕。
冥照见状，急忙对虚幻之体道：“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否则就算放弃最后的机会，我也要——”
“这点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反悔！”话音刚落，虚幻之体已经裹着特使消失了。
看着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树林，苏芸的心中全是莫名的失落。
少许调匀气息后，她对冥照道：“那个虚幻之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你似乎很忌惮他？”
冥照没有回答，反而是暗宵，低声道：“女人，如果想活得长一点，就赶紧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全部忘记！没有抵达帝境以前，想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你是说——”苏芸倒吸一口凉气。
据她所知，帝境是武道最高境界，但听暗宵的口气，却是帝境之上更有境界！
暗宵听苏芸语带疑惑，哼道：“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别以为学了几天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苏芸闻言，低下了头。
另一边，白夜和两只疾风雪狼的战斗也已接近尾声。
☆、759。第759章 让我留下，小姐
虽然特使信心十足地表示，疾风雪狼的战斗力不输龙族，但白夜却是龙谷独一无二的神灵龙！
就算是二比一，也不过是让他暂时陷入僵持。很快，太古妖龙的血统优势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在苏芸结束战斗的同时，他也轻松地撕裂了两只雪狼。
“女人，我赢了！”脚踩雪狼的尸骨，白夜炫耀地说着。
然而苏芸此刻心不在焉，对于他的炫耀也只是随便嗯了一声。
这让白夜颇为不痛快，提醒道：“女人，我赤手空拳撕了两只雪狼，你就不能表现得惊讶一点给我点面子吗！”
苏芸没有说话，摸了摸同样沮丧的血豹和豆豆，离开了小树林。
看到这里，白夜终于觉察到气氛不是一点点压抑，看了几眼雪狼，最终决定一爪一个提溜回去。
……
还没进院子，被勒令留下看门的滚滚就闻到味道迈着熊八子跑了出来，对苏芸等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苏芸看她一脸担忧，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滚滚摸了摸耳朵，道：“阿青找上门了！”
“你说什么！”苏芸大惊，她特别叮嘱过洛秉川，绝对不能让阿青知道她住在哪里！怎么会这么快就——
不过联想到洛秉川连盟友都能出卖，顿时也不觉得奇怪了。
“知道了，你先去应付，我马上就来。”
滚滚点点头，正要回前厅招待楚青青，身后响起声音：“不用了，我已经都看到了！”
苏芸闻言，浑身一震，抬起头。
楚青青正眼泪含光地站在她面前：“小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阿青，你……”苏芸只觉喉咙一阵哽咽，竟不知该说什么。
楚青青也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苏芸，眼神中有不满有怨恨，但更多的却是怀念。
良久——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我那么多年都不闻不问呢！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想着明天能不能见到你，你会不会来出云宗带我走。”
苏芸惭愧地低下头，争辩道：“你是出云宗的少宗主，未来的海陵国师，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我不放？这是不对的。”
“阿青从来都只是小姐的丫鬟！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这一点都不会变！从小我们就在一起，长大以后也要在一起！小姐，我……我可以没有武学天赋，没有出云少宗主的身份！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比起做高高在上的少宗主，海陵国师，我还宁可给小姐梳头煮粥！我……我就这么没出息！”
“阿青……你……这是何苦……”苏芸无力道，她的忠诚让她不堪承受。
楚青青低声道：“这是阿青自己的选择，阿青根本不觉得苦。”
“可是——”
苏芸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阿青。她那么坦荡荡地投奔自己，如果拒绝了，她会心碎的！
想了很久，苏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拒绝她却又不伤害她，只能敷衍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我知道，是我的要求让小姐为难了，”楚青青闻言，擦着眼泪道，“但是小姐，阿青只有这一份要求，阿青……阿青……哪怕小姐不答应，阿青也不会走，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等着小姐点头答应，因为……我……”
“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苏芸回避地说道，逃一样的离开了后门。
楚青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
天才蒙蒙亮，苏芸就被久违的米粥香味弄醒了。
“好香啊！”苏芸暗想着，撑着睡眼从床上爬下，才把外衣披上，就见阿青端着白粥和几碟腌菜走了进来。
“小姐起得好早。”一边说话，楚青青一边把白粥和小菜放桌上，“这粥刚熬好，有些烫嘴，等小姐梳洗好了吃就能吃了。”
说完，她理所当然地走到苏芸身边，要帮她梳头理衣服。
苏芸楞了一下，刚要拒绝，楚青青已经又是泪眼汪汪：“小姐就这么残忍，连重温过去的机会都不想给阿青吗！”
苏芸无奈，只能任楚青青摆布，而几只魔兽此刻也都闻到了早餐的香味，一个个贼头鬼脑地溜出来，扑进厨房。
不多时，厨房内发出咕咚咕咚的喝粥声，还有中气十足的喝骂声。
“大清早就给我吃这个，想饿死大爷我啊！”
这是白夜的声音。
“米粥里面如果能多放一点肉，那就完美了。”
这是血豹的评价。
“好吃，好吃，阿青姐姐下次再多做两锅吧！这么点都不够滚滚一个吃！”
不用说，这是滚滚。
……
听着他们的喧闹，青青微笑道：“就是为了这些小祖宗，小姐也该把我留下来。”
“但是不可以。”苏芸坚持地说道，“我选择的是充满了死亡和危险的未来，你如果跟着我，必定会——”
“我不怕！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阿青坚持地说道，“死这种东西，也就是听起来比较可怕，实际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是——”
苏芸还想再说什么，阿青却已经率先开口。
她低声道：“我把和我一起出访秋叶城的出云宗人都杀光了。我现在是出云宗的叛徒，已经不可能回海陵国了！”
“你、你说什么！”苏芸大惊，记忆中的阿青虽然性格倔强，时常为了维护她和成年男人打架，可是阿青的心特别软，连只鸡都舍不得杀。
怎么会……
“因为我知道，小姐绝对不会留下我，小姐一直觉得回出云宗才是我最好的出路。”阿青平静得说道，“所以我要断了小姐的这份念想，逼小姐收留我。”
苏芸低声道：“确实……有些……”
“但是阿青不后悔。因为在阿青心中，只有小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全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苏芸没有说话，楚青青的决定让她感动，但又忍不住地感到害怕。
也许是感觉到苏芸的厌恶，楚青青又道：“小姐你放心，阿青这么做并不是滥杀无辜，阿青有阿青的想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吧，你暂时留下来吧！”苏芸轻声说着，心潮起伏不定。
☆、760。第760章 红姑死了
得到留下的允许后，楚青青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果然，小姐是世上最爱阿青的人！”
然而，苏芸没有说话。
梳洗完毕后，苏芸在阿青的伺候下开始吃早饭。也许是心境使然，美味的白粥落入口中居然好像干蜡一样无味，直到吃完，都没有任何感觉。
……
早餐完毕，洛秉川照理前来拜访。
“洛家主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干？”苏芸慢悠悠冷飕飕地问道。
依着几只魔兽的意思，是绝对不会让洛秉川这种无信小人再进来，但是苏芸却想见洛秉川，想知道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话说。
洛秉川笑眯眯道：“苏小姐只管放心，洛某今日前来，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不过有件事情想请苏小姐给我一个准信。”
“什么事情？”苏芸问道。
洛秉川道：“昨晚上，特使死了没有？”
“这个……对你而言很重要吗？”苏芸反问道。
特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