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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苏芸问道。
君无涯看了眼夜君燃，笑道：“飞鹰的风俗和煌罗不同，这里的男人从不在乎女人是不是嫁过人、生过孩子，是二婚还是三婚都不要紧，只要双方都甘心愿意，就可以在一起。”
“……这和你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夜君燃双手抱拳在胸，挑衅意味十足地问道。
“有关系，而且关系重大！”
说到这里，君无涯顿了一下，道：“我只有无药一个弟弟，他性情骄傲，哪怕是对我这个哥哥，也很少有好脸色，更不要说对我像对便宜徒弟这么客气。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可信的解释就是爱情！他喜欢芸儿，而且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芸儿是我的妻子！她已经明媒正娶地嫁给我！”夜君燃重申道，“一女不嫁二夫，她这辈子已经是我的了！”
“不要紧，飞鹰允许一妻多夫，只要当事人没意见！”君无涯傲慢地说道，“你不妨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拒绝。”苏芸朗声道。
☆、690。第690章 海上大龙卷
“芸儿？”
听到如此干脆的拒绝，夜君燃顿时露出了喜欢，君无涯脸上却是不悲也不喜。
苏芸一步上前，道：“我是个传统的人，只能接受一夫一妻。何况——大师父，我觉得你并不了解你弟弟对女人的喜好。师父这些年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但那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好。”
“是吗？我误会他了吗？”君无涯看着苏芸，双目炯炯。
苏芸坚毅地回答道：“是的，你误会他了，他只是至今都不能忘记那个为他而死的女孩，潜意识中把我当做那个女孩的转世了。”
“我不认为他对你的好是因为移情。”君无涯默然说道，君无药得罪君冷湖叛出君家的内幕，他最清楚不过。
苏芸又道：“大师父，恕我僭越，虽然是心灵相连的双胞胎兄弟，可你们毕竟是两个个体，你们之间……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共享的。他……”
“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不想接受！”君无涯厉声道，“我答应你不再提这一茬！毕竟当务之急是把假面组织连根挖出，把无药救活！谁喜欢谁这种事情，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讨论！”
“是，大师父！”
……
几番好说歹说，连带着“小别胜新婚”的承诺，外加签署大量不平等条约后，夜君燃终于放苏芸单身返回东大陆，但要求苏芸带上紫园绥和她精心挑选的二百多名军团精英。
苏芸也知道这是夜君燃最后的让步，所以虽说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答应了。
正式出发的前一天，担心男人再临时变卦的苏芸特意给夜君燃喝了加入昏睡药的水，趁他睡得迷糊时，乘船离开了飞鹰。
从飞鹰到东大陆，最快的办法是穿越森蓝之海。但自从水晶海豚被诛灭后，森蓝之海的海族就开始了混战，如今整个海域都被闹得乌烟瘴气，只有最有实力的家族才敢渡海。
苏芸有君家的支持，又是水晶海豚的契约者，渡海自然没有任何压力。只是航船行驶在茫茫海面上，时不时地看到深蓝色的海水中泛起大片大片的血红，其中还有各种海族的尸体随着浪起伏不定，就算是最铁石心肠的人，心中也难免会感到一些悲伤。更勿要说豆豆了。
看着海族们支离破碎的尸体，豆豆握紧了拳头：“终有一天我要回到森蓝之海，重整水晶海豚一族，让这里恢复繁荣稳定！”
苏芸闻言，轻轻拍了下豆豆的肩膀：“我相信你的梦想很快就会实现。”
豆豆听了她的安慰，眼睛里有少许泪水涌现：“我也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因为我有主人，有你们大家。”
听到这里，所有的契约兽都目光坚毅，看着因为战乱而飘散着血腥和恶臭的黑色海面，暗暗发誓一定要帮豆豆夺回海洋之主的地位。
……
虽然水晶海豚一族已经彻底绝迹，但海族们还是能感受到豆豆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所以航船一路虽然不时见到海族尸骨，却没有海族作祟，更不要说拦路挑衅。
如此风平浪静地行驶了三日，眼看就要靠岸的时候，海面突然起了龙卷风！
只见一条巨大水柱连接着天空和海洋，从远处疯狂地翻滚过来，接近百米长的大船都因为狂风而摇晃不止，海员们见状急忙爬上桅杆放下旗帜，船长和大副也立刻安排人手，准备紧急抛锚靠岸。
豆豆看了眼发黑的天空，和远处挟天地之势袭来的水龙卷，道：“不用担心，这场暴风雨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苏芸道，说话的时候大船还在摇摇晃晃，“常言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遇上这种事情，越是好水性越是要小心。”
“但这次的事真的不用担心，因为——”豆豆低声说着，突然一个鹤点头飞出大船，冲着水龙卷的方向直扑而出！
苏芸见状大急，喊道：“豆豆！你要干什么！很危险的！”
“我不去才是真的危险！”狂风中，豆豆头也不回地说道，蓝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狂乱好像水草。
苏芸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透过契约她可以感受到豆豆的坚决，他是铁了心要去水龙卷的源头，似乎那里有他的灭族仇人！
灭族仇人？！
意识到这一点，苏芸急忙对白夜道：“照顾好血豹和滚滚，我去去就来！”
白夜闻言，哼声道：“要照顾你自己留下来照顾，我堂堂男子汉就该冲锋陷阵！”说完也是不由分说的追了出去。
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好像离弦的箭一般，苏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留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你们可千万要平安回来！”
“切！小角色罢了！”白夜不屑地说着，化出矫健的龙形，嗖的一声就追上豆豆，两条白弧一起并肩前行。
风越来越大，一白一蓝两条线很快就和黑色的水龙卷正面对上！
哗哗哗！唰唰唰！
狂暴的风浪以他们为中心疯狂炸起，每一次的水浪都有几十米高，寻常小船只要沾到一点边沿就可能被打翻沉到海底。就算是他们这种特别加固的百米大船，被越来越激烈的海战波及，也颠簸地好像随时可能沉没。
苏芸因为和豆豆的契约，对海面的摇晃有一定的抵抗，她回过头，看到紫园绥面色如土却还强撑，于是道：“紫园统领，你是不是晕船？如果颠得特别难受想吐的话就吐吧，不要顾及我。”
“不行，我受陛下命令保护您！怎么可以自己先倒下！”紫园绥坚决地说着，双腿都已经发抖了，却还咬字清晰。
苏芸无奈，道：“你既受了夜君燃的命令要保护我，那就更应该赶紧把肚里的不舒服全部吐出来！我不想上岸的时候还拖带着一群病号！”
紫园绥闻言，告罪道：“殿下，恕我无礼了！”这才转过身，靠在船沿上一通昏天暗地的干呕。
直到把能吐的全部吐出来以后，她一脸虚弱地回过脸，道：“殿下，我已经恢复了。”
“恢复了吗？”苏芸看她脸色发青，抓出一把补气丹药，“把这些吃下去！立刻！”
“是！”紫园绥接过丹药，咬咬牙全部吞了下去。
而这时，海面上的战斗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豆豆和白夜的联合理所当然地获得胜利，一白一蓝两个身影拖拉着一长串俘虏傲慢地飞了回来。
☆、691。第691章 灭族之祸
嘭！
一声巨响，长得奇形怪状的俘虏被整串地扔在了甲板上，苏芸皱眉看了一眼，道：“这些是——”
“杂种。”豆豆鄙夷地说道，原来海族虽然只能和同族结合才能繁殖后代，但也有海族情难自禁跨足结合，生下的就是这种模样千奇百怪的杂种。
对于重视血统的海族而言，杂种是违背天道的结果，不论哪一族都不会接纳的怪物。
“问问他们，为什么攻击我们？”苏芸道。
豆豆于是以海族的语言将苏芸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方才还一脸硬气的混血海族听到蓝发青年口中吐出高等海族的语言，吓得面色发青：“不可能！水晶海族已经全部灭绝了，你怎么还——”
“海豚一族是世间最古老的血统之一，怎么可能轻易灭绝！”豆豆骄傲地说道，“快点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攻击我们！”
“我们……我们……只是奉命攻击鲛人族，我们……我们……没有针对殿下的意思……”为首的混血海族急忙辩解道。
“攻击鲛人族？鲛人族怎么会在这里！”苏芸皱了下眉，她记得鲛人族并不住在这片海域。
“鲛人族本来不在这里，但是这几年……它们内乱，又被其他海族趁火打劫，慢慢地势力越来越小，最终迁徙搬到这里……我们……我们往日被纯血海族不容，看到他们落难……忍不住就……”混血海族们语无伦次地说着，“我们只是平日里受压迫次数多了，我们……我们其实什么都……”
苏芸也知道海族们对血统的重视，以及对混血杂种的排挤，对混血海族们的供词虽然有不满却也不是完全不接受，只是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他们只是寻常海族，为何会——
正是沉思的时候，豆豆一阵见血地问道：“方才的水龙卷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大龙卷不是普通的海族能够掀起！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们没有任何隐瞒！”混血海族们争辩道。
“没有任何隐瞒？！”豆豆冷笑道，“没有任何隐瞒，为何看到我们经过却不避让！你们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竟让你们可以抵抗水晶海族的威压！”
海族是由血统威压决定尊卑的，如豆豆的水晶海豚血统，更是生来就立在海族的顶端。
苏芸也知道这些，所以听豆豆如此一问，顿时也意识到不对：“不错，依照常理，混血海族是不能抵抗高等海族的血统威压的！为何方才我完全感觉不到你们的害怕！”
“……我……我们……”
混血海族吞吐地说着，他们没想到苏芸这个人类居然也能一眼看穿事情的诡异处。
“什么我们！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们扔到岸上晒鱼干！”白夜恐吓地说道，海族的身体构造和陆上的生物不同，最能够让他们害怕的就是扔沙滩上晒海族干。
果然，听到威胁，诸位海族都露出了害怕：“……我们……我们是……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赶紧交代！再拖拖拉拉，小爷我把你们全部扯碎了晒鱼干！”一边说，白夜还不忘露出尖森森的牙齿，球球闻言也配合着龇牙裂齿两眼冒光，恨不能马上咬两口。
众海族闻言，再也不敢耍花样，将他们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原来，自水晶海族被神秘势力杀灭以后，森蓝之海就陷入了混乱。诸多高贵的海族为了新的海洋霸主的地位打得不可开交，而他们这些卑微的混血海族，却机缘巧合的得到了神秘势力的资助。
在这股势力的帮助下，混血海族们的实力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少数甚至能够抵抗来自高等海族的血统威压。
意识到自己已经拥有不输给高等海族的力量后，数千年来积累的仇恨一次爆发，在神秘势力的指挥下，混血海族们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性杀戮。
他们知道单凭他们的力量还不能和大海族正面对抗，所以每次都是躲在战争的最后，等两方都打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才会出击。如此反复几十次以后，森蓝之海境内几乎没有强大的海族，盛极一时的鲛人族也不得不选择迁徙到近海。
“原来你们这次是真的来追击鲛人族的。”苏芸道。
混血海族连忙回答道：“是的，是的，我们在周围海域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鲛人族，突然闻到高等海族的味道，就鬼迷心窍地向小祖宗发动了攻击！我们真的是……”
“别辩解了！再辩解也不能改变你们害死了无数海族的事实！”豆豆凶恶地打断道。
为首的混血海族道：“……可是我们几千年来也是被压迫……你是高贵的水晶海豚，你根本不懂我们的痛苦！我们……”
“我也不需要懂你们的痛苦。”豆豆哼哼地说道，凡是和他的灭族仇人有关的势力，不管有多少理由和苦衷，他都不会原谅！
“……可是……”
混血海族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苏芸打断了他。
“你们的痛苦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你们和我的仇人勾结，罪无可恕！”
“可是我们真的很惨！只能吃别的海族都不吃的砂石和泥土，给其他海族做苦力还得小心被他们当点心吃掉——”混血海族转着眼珠看苏芸，显然是希望博得她的同情。
“那又怎么样？自己不抗争，只想着别人的施舍！活该你们被看不起！”苏芸冷声道，“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