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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村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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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为了要彻底一点,同时也替你的主张做一个严密的考验,卡萨文先生,芬妮·亚当斯究竟是不是真的把她看到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画下来,」约翰尼低语,「如果你去算一算她勾勒的木柴总共有几根。」
  卡萨文拿出眼镜。他走近「一七月的玉米」并细看小屋:「一、二、三、四……」他一直数到二十四,然后他停下来了。
  「二十四,」约翰尼温柔地说,「那科瓦柴克一直是怎么说的?他把六段圆木每段劈成四份然后把它们堆叠在小屋里。现在的真实性如何呢,亚当斯先生?老朋友约瑟夫说的是否为实话?」
  「我会被骂死。」亚当斯虚弱地说着。
  「你已经是了,」安迪·韦斯特得意地说,「天呀,军事训练还真的有点用呢。我们回去吧!」
  「是啊,谁知道?」佩格附和着说,「即使是在暗无天日的心灵里疑惑之光也会瓦解。」
  「只不过问题是,」约翰尼皱眉说道,「这又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这似乎应该给我们很多的启示。可是我就是一无所获。」
  「现在别管那些了,」辛恩法官严正地说,「我要看看把这提出时他们的表情。」
  大家快步回到法庭去。
  在他们能够捅出这个大惊奇之前他们必须要忍耐。首先是亚当斯停下他的「案子」,然后是一些法律上的把戏,然后安迪·韦斯特开始「辩护」。他把约瑟夫·科瓦柴克弄上台作为他的第一个证人,囚犯以他的单音节英语开始了冗长的挣扎。在这当中约翰尼感觉到他的不安,压力不断地堆积。当费立兹·亚当斯尖锐地交互讯问时,当亚当斯和韦斯特争辩时,张力弥漫了整个房间。约翰尼可以听到因为紧张而引起折叠椅发出吱嘎的声音。人们知道这儿有某件事要爆发而他们又忧心。约翰尼一边继续追逐他脑海中那位技艺高超的骗子一边愉快地想着:继续骗呀,我会及时逮到你的,时间还多得是,这些无知的印度教徒无路可逃的,逃呀,你这个混蛋。很快地你就会像钩子上的虫一样蠕动了。
  他并不真的留心,直到安迪·韦斯特把罗杰·卡萨文叫上证人席作为辩护——是时候了!
  约翰尼很佩服老人处理卡萨文和「七月的玉米」的方式。喀巴利的首席律师曾经是伟大的钓鱼者,现在他用一条紧绷的长线拉着他的鱼,一点又一点,还是让它有海里的空间,不让它破水而出,直到陪审团陪他一起拉,费力地要看清楚愈来愈大的东西。而就当他使众人濒临崩溃之点时,韦斯特法官用力一拉。
  「可否请你帮陪审团的忙,数一数证物六中的柴薪数目——『七月的玉米』那幅画,卡萨文先生?」
  卡萨文猛地抽出他的眼镜来,弯身向画,数着「一、二、三、四……」一直数到二十四为止。
  「卡萨文先生,你刚才听到被告的话了,再次确认了他被捕时的笔录,声称他应亚当斯太太的要求把六段圆木每段劈成四等份并把它们堆叠在小屋中。六段圆木每段分成四等份之后共有几根柴薪?」
  「二十四。」
  「那么你刚刚在亚当斯太太临死前画的画中数到了几根柴薪?」
  「二十四。」
  「换句话说,辛恩隅的朋友们,」老安迪叫着,转身对着陪审团,仿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证据的规定,「这位被告,约瑟夫·科瓦柴克,并不是助理检察官指控的罪犯骗子。这个人说的是实话。确实的、逐字的实话。他在金钱上说了实话,他在柴薪上也说了实话!」
  费立兹·亚当斯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他吼着跳起来:「法官,辩护律师在下结论!」
  「请不要为你的最后辩论做结论,韦斯特法官……」
  那两个律师激烈地争辩着。这不是嘲弄的口角,他们是真枪实弹地在攻击。
  但是约翰尼除了躯体之外并不在这战场上。他的思绪飞到别的地方去了。为何争执?凯文·华特斯脸上的愚蠢表情吗?
  他一直到发现自己与其他十一个陪审员来到了楼上芬妮·亚当斯的卧室时才真正恢复意识。女人聊着那四个海报,男人彼此吵着,抱怨着。房门锁上了,透过古老的门楣传来本尼·哈克沉重的呼吸声。这是一间小而热的房间,充斥着彼露·普玛浓烈的香水味及谷仓的甜味。
  约翰尼无精打采地走向墙角,忍受着痛苦。
  一个空炮弹,除了大声什么都没有。他们可能在楼下聆听了「极刑」的德文原意,以及这个字所携带的所有意义。
  「我要看看他们的脸。」法官曾愉快地这么说。没错,他是看到了。然而即使是路易斯·辛恩也曾被愚弄了。我们总是多么希望事实是我们所相信的!
  约翰尼很气愤,一直被同一个提示所啃啮!「事实……」这个世界事实有许多情感,说它一定会有出头之日,说它是黑暗中的明灯,说它是简单的,是坚韧的,是知识,是至高无上的,是接纳所有人们的。但那是谁说的,「我告诉你三次的事情就是真的」?路易斯·卡洛还是别人。那就是事实。没别的了。好人们不断地欺骗自己说他们用的是坚如铁的永恒之尺,而坏人们手上的东西都是用糨糊做的……
  胡伯特·赫默斯正说着:「有没有人要问问题?」
  「问什么问题?」埃米莉·巴瑞像小狗般叫着,「没什么好问的,胡伯特·赫默斯。我们都知道是他干的。」
  「唉,埃米莉,」赫默斯说道,「我们必须要把这件事做对。」
  「投票,」莫顿·伊萨白用力地说,「投个票让我们结束这讨厌的事。」
  约翰尼准备要发表一篇演说。他努力地说,他试图要使它强而有力又优美。
  可是事实上,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却一塌糊涂:「等一下,等一下,我要说话。这里有任何人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他对科瓦柴克的罪行一点都没有疑惑吗?没有丝毫的疑惑吗?」
  大家都可以看着他的眼睛。他被一大堆直视他的眼睛围绕着。眼睛和眼睛和眼睛。  
  「你们怎么能确定?」约翰尼气愤地听到他自己在恳求,「在事实上没有人看到他的情况之下?他身上没有发现血迹?火钳上没有指纹的证据?」
  「那些钱呀,」玛茜达·司格特热烈地说,「那些钱呀,辛恩先生。他偷了芬妮婶婶的钱。一个偷了钱的人——」
  有什么用?理性在这里所能发生的作用就和射击场中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一样。
  「他被恶灵附身,」欧维利·潘曼咆哮,「失去理智了。或许她逮到他正伸手到肉桂罐子里——」
  「她是在工作室里被杀的,不是在厨房!」他的声音上扬的与卡萨文相近。但那会有所帮助,真的。
  「呃,或许他尾随她到绘画室去。有好几十种情况可能发生,辛恩先生——」
  「是的,潘曼先生。他或许也没有尾随她到绘画室里去,也许她没有逮到他偷窃,也许事情就像他说的那样发生。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说的是虚假的?在仅有的两种可以查证的说法——偷窃金钱及劈柴薪——都已经证明了他说的是实话的情况下!你们应该记得在法律上对证据在起诉上的重要性是怎么说的。你给我证据——证据——证明是约瑟夫·科瓦柴克谋杀了芬妮·亚当斯婶婶!」
  他根本没打算说那么多,这一切都是如此愚蠢和无意义的。见鬼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审判。日后,科瓦柴克会在其他地方得到他应得的处罚。这些庄稼汉决定怎么做或不怎么做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不知怎的,这似乎有关系。似乎突然之间有了极度的重要性,关于这些人是不是正确地看待此事,没有偏见地看待此事,是否……哗,约翰尼小子,你陷入了路易斯·辛恩的陷阱之中了。
  他站在墙边,被众人愚蠢的愤怒所包围。
  「如果这个外人没有杀了芬妮婶婶,」彼得·巴瑞大吼,「你告诉我会是谁干的。谁可能会!」
  「投票!」莫顿·伊萨白咆哮。
  「他在那里。」米丽·潘曼尖叫。
  「惟一在那里的人。」彼露·普玛胜利地说。
  「他是吗?」约翰尼叫道,「那么是谁调换了那两幅画?那证明有别的人在那里,不是吗?科瓦柴克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你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知道科瓦柴克劈了些柴薪并把它放在小屋里——我们知道是因为芬妮婶婶把它画下来了。我们也知道当本尼·哈克发现尸体时柴薪不见了。所以有人把柴薪拿走了——把它拿走与调换图画是同样的理由:让科瓦柴克成为一个说谎者!而如果科瓦柴克在他有没有劈柴薪这种小事情上像是一个说谎者,那么在他说他没有杀害芬妮·亚当斯这种大事上还会有谁相信他呢?科瓦柴克被陷害了,我的美利坚同胞们!」
  「被谁?」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
  「什么?」
  「被谁,辛恩先生?」——那是胡伯特·赫默斯。
  「我怎么知道?难道我必须要制造一个杀手给你,你们才会放一个无辜的人走吗?」
  「你要证明给我们看,确有别的人可能在那里,」第一行政官说道,「但你不能,因为没有人。本镇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没有不在场证明,辛恩先生……如果你在追逐的是我们中间的人。纵使像你这样的外人也有不在场证明。或许我们不够聪明没法想出那些与画有关的事——如同你教导民众的——但我们有足够的聪明来知道:如果要有人把那柄火钳甩向芬妮婶婶可怜的头部,惟一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那个流浪汉,辛恩先生。」
  「投票!」莫顿·伊萨白再度怒吼,握紧拳头。
  约翰尼转身向墙。
  「好吧,各位教友,我说完了。」
  「邻居们!」那是山缪尔,希诺的声音。约翰尼惊异地转过身来,他竟完全忘了山缪尔·希诺,「邻居们,在我们投票之前……你希望人们怎么对你,你就要怎么对人……你要仁慈,一如你们的天父是仁慈的。不去审判,你就不会被审判;不去谴责,你就不会被谴责;赦免人,你就会被赦免。难道这里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些话有意义吗?你不了解它们吗?它们不曾感动你吗?邻居们,你们愿与我一起祷告吗?」
  「现在我们都很高兴地看到我们的职责被解除了,」约翰尼想着,「由信仰中产生的理性和慈悲,我们两者都试过了,牧师。然而我们两个都走错地方了。」
  「替这个杂种的灵魂祷告,」莫顿·伊萨白嫌恶地说,「投票。」
  「我们要投票,」胡伯特·赫默斯点头,「彼得?」
  彼得·巴瑞递送新的铅笔和一小叠干净的白纸。铅笔的笔尖很尖,很尖。
  「写下你们的判决。」赫默斯下达指示。几秒钟之间在芬妮·亚当斯的卧室中除了铅笔低吟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然后第一行政官收集纸张。
  当他来到凯文·华特斯面前,他说道:「怎么,凯文,你什么都没写。」
  笑脸华特斯费力地抬起目光,「『有罪』要怎么写?」
  结果是十比二宣告有罪。
  两个小时之后约翰尼和希诺牧师背靠着一个高柜站着,面对着围成四分之三圆形的愤怒的男男女女。
  「你们想妨碍我们?」老伊萨白嘟嚷着,「你们想违抗大多数人的意思?投有罪票!」
  「你是在威胁我吗,莫顿·伊萨白?」山缪尔·希诺问道,「你如此陷入仇恨和激情之中竟要逼我顺从你们吗?」
  「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乳牛的奶全部都干了,」欧维利·潘曼着急地说,「那可真了不起!」
  「这是一个阴谋,就是那样,」蕾贝卡·赫默斯吵着说,「把牧师放进陪审团里!」
  「还有一个彻底的陌生人,」埃米莉·巴瑞说道,「应该把他赶出村子!」
  「还有我。」希诺先生叹道。
  众人吼着并挥着他们的手臂。众人皆然,除了胡伯特·赫默斯。赫默斯倚着一扇挂着棉布的窗子,磨着牙,眼睛瞪着约翰尼。
  「对不起,」约翰尼以疲惫的声音说道,「这里太挤了,各位芳邻。我想走到那个角落去坐下来。」
  「投他有罪的一票!」
  「要他屈服!」
  「把他丢出去!」
  「让他走。」赫默斯说道。
  大家把路让开。
  约翰尼缩进四幅海报边的古老松木椅内,擦拭着他的脸。在这个缺氧又过度拥挤的房间内,思考是极为困难的。
  他们真是大白痴,竟会想到要「计划」一个「诉讼活动」。这种无理性顽固,他想着,是无法争辩或诱惑或祈祷其放手的。那是盲目的力量,像风一样容易控制的。这只是证明了他早就知道的事,人类是无秩序的,没有音韵没有理性,在一个精巧平衡的世界中,像一只发疯的动物般到处犯错,砸毁又分解,只渴望他自己的破坏。与众多躁进的群众相比,有多少具有智慧、秩序与创造性的人类能够挺身而出?悲惨的少数,总是与无理性的不合理事物相对抗,最后却被判定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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