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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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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紫末这丫头,每日的时光流得也快了。 
  她虽然不会说话,却也不是个安静的孩子。想告诉我什么的时候就咿咿呀呀地,手指在空中乱划。傍边的侍女们便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一听,脸蛋胀的通红,低落下去。慢慢地变得沉默。 
  我没有阻止她们。这是紫末她必须面对并且承担的。异样的目光,深厚低语的嘲笑。一切不可逃避。 
  康宁殿的青汶害了风寒,缺人手。于是让碧云过去顶班。她偶尔也会回怡园看看,自然也有意、无意地带回些断断续续的消息。 
  她小心瞅了我一眼,似乎无心地叹了一下:“姑娘,听说晋南王要把女儿嫁给尉子瑾。” 
  我手中的茶盏一滑,淡绿的茶水漾了出来,溅到胸前。 
  碧莲问:“两人是同姓堂亲如何能够成婚?” 
  我幽幽地答:“自古帝王家都不讲究这个。” 
  这是应该意料到的事情。想必子瑾在南域也是举步为艰。那个尉尚仁举兵北上,难道只是想替过世的太子向当今的伪帝讨回一个公道? 
  子瑾,不过成了他的一个光明正大的旗号与棋子。 
  即使子瑾子瑾明白,也无可奈何。官场中不过就是相互利用,而后丢弃。 
  所以,那日在锦洛湖上他说,此去,前程未卜。是的,前程未卜。他应当娶她。幸好,尉尚仁有女儿。希望这是他最为珍视的女儿,而并非另一枚棋子。 
  我抽出锦帕,拭去罗裳上的水滴,可惜已成点点茶渍,残留在上面。碧莲从我那里接过茶盏,在触到手指的那一刻惊讶:“姑娘,手为何颤得这样厉害。哪里不舒服么?” 
  我牵强淡笑,摇头。 
  然后,用左手去握住在半空中颤抖的右手,卷起来,放在胸口。 
  要嫁予子瑾的会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她会有着尉家血统中相似的容颜么? 
  碧云又说:“倒使贺兰大人又来了,还有国舅爷,王嵩,王大人。他们……” 
  只能看到碧云皱眉头,轻轻地张和着嘴,讲的何事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耳里空空,什么也捕捉不到。 
  稍许才缓过来。我问:“紫末呢?”一眨眼,那个紫衫的小人儿就不知道窜到哪儿去了。 
  碧莲回道:“她去里屋替姑娘取衣裳去了。不是一会儿要出门么?” 
  经这一提醒,才想起今日与尚睿的约来。 
  西侧门是行宫西面一个僻静的出口。外面就是城郊。 
  看到他时,他牵着一匹枣红的骏马,驻守等待在门外的小巷中。重新穿回了他习惯的青色,除开守门的禁军,没有带随从,也没有软轿。 
  他看见我便笑了。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暖。眉宇展开,轩昂不驯。若没有那些纠结的前尘往事,若我们只是今生初见。只用这一笑,我便会痴醉吧。 
  而此时,我只会走上前,冷言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他挑眉:“要是不见你,我就立即派人去京都‘宁善堂’拿人。”话音未停,就将我轻轻一举放上马背。动作突然,没有准备,我心中一惊,差点呼出来。 
  那马匹因为突加的重量而左右甩头,摇了摇,我是侧坐着自然不稳,几乎掉下来。他一手扶正我,一手支力跃上马,坐在后面。贴着我左边的手臂。明显地感到从衣外透过来的点点温度。于是,我将手缩在身前,与他保持一点缝隙。哪知此刻,座下的牲口却原地挪动了几步,仰头嘶叫一声,整个马背往后一倾,又跌回他怀里。 
  那时,我没有抬头,却能感到他脸上的盈盈笑意。然后他双手勒起缰绳,便理所当然地将我围在怀中。 
  他说:“你不问我去哪儿?” 
  我回:“知道又有何用,就算去死,我也没有选择。” 
  “呵呵……呆在宫里几日就学乖了。”他笑出了声,接着吐出两个字:“古舜。” 
  接着一夹马肚。那骏马便起蹄飞奔出去。从僻静的小路取道出了剑州城。凉风迎面拂过,吹乱了额前的秀发。脸颊时而不可避免地触到他胸前的衣襟。而那结实有力的双臂似乎为我圈成了一个安稳的天地,慢慢也不害怕了。 
  古舜在眼前渐渐逼近。背靠巍峨的昆仑墟,三面则是沧海,而所谓之“海”,也已枯竭。“海底”是茂密的农庄、村户。炊烟缈缈,田地嫩绿。向前望去,天灰蒙蒙的,古舜在飘渺的云烟中扑朔迷离。青色的城墙,高大威武却万分颓废。从外直通古舜的是一条五尺宽的马道。 
  马行了一半,见到一块碑界上刻着一个锋利的“禁”字。印在字上的那种红因为岁月的洗刷也褪了颜色。农田便也至此而止。 
  他勒缰停马,着地后,将我放下。一位在地里松土、耕作的老汉很远就好心地朝我们喊:“哎!两位!那是官家的禁地,去不得!” 
  尚睿看向对面的古城,侧对我说:“夏月,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我上前一步,体内似有千丝万缕的感慨涌出来。 
  他至前对我说“一直以为你像极了曾经颠覆这里的,一个叫莲华的女子。” 
  “莲华?”我在心中默默地念着,陌生而遥远,没有一点印象。 
  “据说,她死前将那“子瑾”玉交给她爱的那个男人说,来世再还我。所以,我一直在想,此生还玉予你的究竟是尉子瑾,还是我尉尚睿呢?”说着用卷曲的食指关节轻抚我左边的脸颊。 
  我退让一步,避开。“我以为你不信这些。” 
  他手指尴尬地留在空中:“我不信命却相信缘分。” 
  “我爱的是子瑾。” 
  他无奈地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即使他要娶的是别人?” 
  “是的。”右手又开始了那种无休止的簌簌抖动。于是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 
  “我爱他,今生无悔。” 
  他听了没有表情,稍许才缓缓说:“那么,我必定要他死。” 
  手指的那种无法抑制的颤抖竟顿然而止,抬头盯他,许久没有挪开。 
  他却只是指了指苍老的古舜:“要进去看看么?” 
  我说:“我不认得那个叫莲华的人,也不想进去。”说罢,便转身从来路返回。不知道留在原地的他是何种神情。我骗了他,也骗了自己。我在想,是否世间的每个女子都会如我一般朝三暮四的没有体统。也许不会吧。 
  忽然,“轰隆”巨响一声,天色突变。惊雷从远处滚来。瞬时之间,天地阴暗,云层盖下来。 
  他快马赶上:“夏月,先找个地方避雨。”接着弯腰将我腾空抱起,放在前座。刚到就近的一户农家,雨就迫不及待地下下来。 
  站在铺了厚厚稻草的村舍屋檐下,看着顺流的雨水如柱。雨打在地面的小水潭中,溅起细细的泥点粘在脚边的群摆上。于是,浅浅的紫色有了种落寞的美丽。 
  他看天说:“再耽误一会,天黑前就回不去了。”察觉不出语气。 
  远处,来不及赶回的农夫在瓢泼的雨中,躬着身子前进,双手护住衣中的什么东西,让肚子突出老高,小心翼翼地行走。全然不顾下巴上雨水串成线。 
  一个撑伞的妇人在对面叫他,他抬头一看,喜笑颜开,急速奔到她的伞下。妇人用袖口为他抹掉脸上的水珠。嘴里责骂着什么,而眼睛里的目光却是柔和而疼惜的。 
  那农夫从衣下取出一个粗糙的麻制米袋子,傻傻一笑。打开,是几斤雪白的大米。 
  看到这,我也会心地笑了。忍不住伸手用掌心接住沿着屋檐滴下的水滴。 
  听见他说:“我要是种地多半也是个好手。” 
  我好奇地瞅瞅他:“你种过?” 
  他笑:“没有。我想的话,应该还不错。” 
  我将另一只手也一并伸到檐外:“你光吃还行。” 
  “不信?” 
  玩着掌中的水,我鼓着腮:“反正到时候种不出来就不给饭吃。” 
  他拧紧了眉毛:“天下竟有你这样凶悍的媳妇!”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想笑得打跌。潮湿的空气中都绽放着柔柔的笑意。 
  他突然停笑说:“夏月,不如我们也搭一间农舍,隐居于此,共渡一生。” 
  我的笑在脸上停顿。 
  那一瞬间,彼此相对,无言。只听见哗哗的雨声。目光交织。他的唇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没有回避。红霞泛上脸蛋,缓缓地闭上眼睛。 
  第12章 
  突然,“吱呀”,身边的门开了。这意外的事情并没有让对此或许习以为常的他收回动作,只是我猛地就站到一边去了。 
  开门的老者便是刚才在碑界处高声提醒我们的农夫。他与尚睿的几句来回后得知我们是路过避雨,也乐呵呵地将之请进屋。 
  屋中梁上挂了晒干后金黄的玉米,墙角堆的红薯,泥还沾在上面。隔壁的灶头然着火,偶尔能听见干柴燃烧的“噼啪”声。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青烟,有种祥和安静的味道。坐在原木粗制的长条凳上,脸颊的嫣红想必还未完全褪去。 
  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当时我或许会回应他,然后对他说:“尚睿,我们都不要再回去了。” 
  只是差一点点,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最终还是被淹没了…… 
  而我清清楚楚地明白,尉尚睿,他可以义无返顾地为我而死,却不能同我宁静与平庸地携手此生。他原本就不会属于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 
  老汉烧开水,沏了苦茶端来。寒暄之后才了解,原来老汉姓蒋,祖辈就定居于此。大儿子两年前从了军,后来南域起了战事,便被调遣到魏阳守城。而今这个状况下也是生死未卜。今日镇上逢集,小儿子就陪这他娘又去集上打探消息去了。 
  尚睿听了默不作声。这一席话又将我们从朦胧的雨声中拉回了现世。天下、权势、家仇、国恨、爱欲、亲情,每个俗人身上都有太多要背负的东西。 
  我能做的也只是讲些让人宽慰的句子,没想到老汉却乐观地说:“不碍事,我这儿子也不知像谁,滑得很。命大,前几日还请了个算命先生卜了一挂,他也这么说,我们也就信了。”语罢,红黑的脸,张嘴一笑,又进灶房添柴火去了。 
  雨停时已近黄昏。匆匆告辞,趁天还未黑之前向老汉提的小镇赶去投宿。 
  说是小镇,其实也就只是延续了几百尺长的一串商铺。直来直去,一眼就可以望到街尽头处的田埂。果然是赶集,雨后,做买卖的、走亲戚的、闲逛的一下子都从屋檐底下冒了出来,热闹非凡。 
  人多起来,他便下地牵马,而依旧让我坐在上面。他说:“地上泥脏,别把鞋子透湿了。” 
  马随着他手中的缰绳走得很稳。 
  整个小镇也只有一家客栈,窄窄地两层,托店小二系了马,被引进屋。掌柜的长得干瘦,笑起来五官挤作一团,问:“二位住店?” 
  尚睿环顾四周:“两间上等的客房。” 
  掌柜的堆笑、哈腰:“哟,公子,真不巧。今天逢集,人多。只剩二楼一间偏房了。” 
  他看了我一眼,对掌柜说:“好。”目光含笑。 
  房间不大,一推门正面便是对着后院的窗户,侧墙才是床,中间摆了圆桌,另一侧墙是空荡荡的妆台与盆架。倒还算干净。 
  小二送来壶茶,端了盆热水,来回两趟后说:“还有什么就下楼吩咐。”带上房门离开。 
  尚睿卷起袖子,透了透盆中的脸帕,拧干了,递到我眼前。我有些诧异,怕是他这样的男子从未如此对待过什么人。 
  他戏说:“怜香惜玉,这是我的专长。” 
  下楼吃晚饭那会儿,街面已是明灯初上。人比方才稀松了一些。 
  在人群中穿息时,突然就想起了上元灯节与他在京都市集同行的情景来。只过半月,却遥远地恍若隔世。与此地无法比拟的繁华。华灯耀眼,箫瑟如潮,霓虹歌媚的京都夜景。 
  他让我看对街一个热气腾腾懂得小面摊,问:“吃那个?” 
  我点头。 
  坐下后,既掌勺又收钱的中年男子唐突地说:“两碗?” 
  原来面摊上唯一卖的就是这荞麦面。 
  面被盛在大口的粗瓷碗中重重地放在桌上。直冒的热气熏在脸上,只有酱油的颜色。幸亏后面那男人又手抓了点葱花撒上。夹起几根,放在嘴前吹了吹,才入口。荞麦的味道,吃起来粗糙、僵硬、又难咽,也没有进味。 
  原本以为自小在宫廷中锦衣玉食长大的他会更加不习惯,但一抬眼睑,他正埋头吃地起劲。一点也不讲究,三下两下吃尽,还拿起碗把汤也喝了,用袖子一抹嘴说:“煮面的,再来一碗。” 
  我不禁笑了。于朝野权臣间圆滑周旋的他,时而在我面前也会像个孩子般纯真可爱。 
  这时,有路过的行人,以及临桌吃面的都时不时地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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