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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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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这些东西,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我听见她说,你的马桶怎么这么脏?
她又说,你的洗脸盆怎么跟垃圾桶一样?我没有说话。她爱怎么说,就让她去说
吧。我就当没有她这个人。然后,她梳妆完毕,从卫生间出来。

    她说,你这里有没有好看一点的碟?

    我走到

    客厅里,看见她正在翻我的碟片。地上到处都是。她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干干
净净。她又像从前一样娇艳了。

    我说,你想看哪一类的?――色情,恐怖,暴力,科幻?

    你觉得哪个好?她说,我们看一个好的。

    我可没空陪你看碟,我说,要看你自己看。

    看嘛,她嗲声嗲气地说,你和我一起看好不好。

    看样子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当然,我并不介意。
如果她喜欢,我也是喜欢的。只是,她要是还不离去,我就会感觉到一种危险。
我们已经一整夜没有分开,又经过了大半个白昼;而她又一刻也不想安静。房间
里到处都是她裸露的气息。我感觉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我放了一部法国片。《37度2 》。片子很长。我已经看过至少有五遍了。美
丽的少女贝蒂认识了一个叫索格的男人。索格凭着四处打工维持生活。贝蒂在一
个偶然的时刻,看到了索格所写的一部小说。她说,这是她读过的最好的小说。
从此,期望和等待小说的出版成为贝蒂最重要的生活。索格则比贝蒂要现实得多,
由于数家出版社的冷漠,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愿望。贝蒂却永远没有放弃。索格
说:我黑色的笔是她的绿草地。她在漫长的期盼中变得歇斯底里。贝蒂说:我要
什么就没有什么。最终,她刺瞎了自己的眼睛。她被送进了疯人院。她成为一个
对于生活没有知觉的人。有一天,索格在泪水中杀死了贝蒂。此时,索格的小说
出版了,而且迅速得到了巨大的好评和赞美。

    在贝蒂刺瞎眼睛之前,索格带着贝蒂到一处旷野,庆祝她的二十岁生日。

    索格:你看见那房子了吗,从墙开始,一直到那岩石。

    贝蒂:是的,很美。――这些都是我的吗?

    索格: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

    贝蒂:你能买下整块地,阳光和它的声音吗?

    索格:所有这一切。

    贝蒂:树上的落日也是我的吗?

    梅若夷(6 )

    索格:是的。

    贝蒂:你的眼睛是我的吗?

    索格:是的。

    贝蒂:你的嘴唇也是我的吗?

    索格:是的。

    (他们接吻,做爱。)

    我们坐在那里,看这部片子。它的色情看起来很优美,还有一点忧伤。当索
格为贝蒂过生日的时候,我看见,梅若夷眼睛里涌现出来的泪水。整个片子结束
之后,梅若夷还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好看吗?

    好看,真的,她说,不过,有那么好的男人吗?

    你是说索格吗?

    我是说贝蒂,她说,贝蒂太美了。

    我也觉得可惜,我说,如果有个爱我的女人就这么毁了自己,我会受不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多的钱。我养不起。

    所以你是个俗人嘛,梅若夷说,男人哪有那样的。

    女人也没有。

    不过你要是好好努力,说不定有个女人会变成瞎子呢。

    我看着她。我说,不会是你吧?

    做梦吧你,她说,我才不会像贝蒂那么傻呢。你变成瞎子还差不多――你敢
吗?

    我们谁也不要变成瞎子,我说,这样就可以彼此看得见,这样还有希望;要
是有个人看不见,那就没有希望了。

    我突然感觉,我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是认真的。就好像我们真的会面
对索格和贝蒂那样的现实。这一切,看上去是多么有趣。

    梅若夷在晚上离去。本来,我以为她还会待在我的房子里。如果是这样,那
么接下来的夜晚必定与前一夜绝不相同。我们互相引诱,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
度。而且,对于我们彼此而言,肉体的欢娱其实并非我们的时光里重要的部分;
惟其如此,所以一切会变得容易和轻松――我们需要的,似乎并不仅仅如此。

    我们需要什么?

    梅若夷留下了足够多的疑惑。它们就像是她身体上的气味,你可以清晰的感
觉得到,但是,你无法看得见它们,你抓不住它们。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整个夜晚
和一整个白天,我们亲密无间,听得见彼此的呼吸,看得见彼此裸露的身体和肌
肤。但是,我仍然感觉到她的无处不在的神秘。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样
的事情使得她如此愤怒,如此悲伤?她为何又急于知道她在酒醉之后说了什么?
她担心她会说出什么?她想隐藏什么?她裸露她的身体,是为了诱惑我,挑逗我
吗?为什么她认为我是安全的?是由于我会借钱给她,又愿意替她保守秘密吗?

    暗夜的精灵。隐秘的歌唱。绯红的舞蹈。我的夜晚。我的欲望。我的想象。

    而我,为什么会喜欢这样?

    也许,在某些神秘的方面,梅若夷与另外一个女人有相同的地方。那是我长
久以来,不停寻找的女人。她们有着相同的气味,她们在我的夜晚花朵一样秘密
开放。但是,仅仅如此吗?不是的。她们根本不是这样的。也许,这只是我的一
种错觉罢了。

    阿三的人体(1 )

    那天,痖白和我,去看阿三的个人画展。此前,痖白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
我有一点犹豫。我知道,自己其实在期望着见到阿三。我想知道他所知道的,但
是我又害怕我会知道得太多;而他,会不会洞悉了我的夜晚,我的内心?

    是的。阿三。艺术家。与余楠有关的男人。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阿三的画展在城市的一家博物馆举行。许多陌生的面孔来来往往。有记者在
摄像和摄影。阿三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这些人和这些画与他无
关。时光流逝,阿三居然还没有变得苍老。他还跟多年以前那样:苍白的脸面,
冷漠的眼神;凌乱的长发,瘦削的身体。

    作为艺术家的阿三,他鲜活,尖锐,在城市和艺术的潮流里,茕茕独立,绝
不妥协于媚俗、时尚、流行趣味。在他的绘画里,你可以感觉到欲望的喊叫,生
命的无序与缺席,尊严的迅速流失,以及人性之于巨大的建筑和工业制品的渺小
无助。你还可以看见,电视一类的物质,如何成为最优雅的文明,成为个体不可
缺少的恒常生活;美女如何成为巨大的、最好的资源;时间被切割成难看的面包,
爱只剩下仪式,谎言作为时尚食品被出售,越来越厚的报纸则成为罪恶者赖以成
长的温床。它们色彩奇怪、夸张,几乎令你喘不过气来。阿三营造了某种巨大的
迷宫,而他则在其中发出怪诞的大笑。

    但是,哪又会如何?他占有我长久渴望的肉体和生活秘密,也许只是他借艺
术之名所进行的游戏的一个部分,远不如我这般的精心呵护。这一切,都令我嫉
妒,让我感觉到某种持久的疼痛。

    这幅画怎么样?痖白说。

    一个

    裸体女人,乳房以上,大腿以下的部分被整齐的隐没;在剩余的部分,可以
看到她饱满的、大汗淋漓的肉体,几近于扭曲和狰狞;一方面,她似乎要急于摆
脱和逃离,另一方面,却仿佛由于束缚而带来了肉体的癫狂。她的身体被一种夸
张的蓝色所覆盖。一个男人的一只黑色的手,伸展到她的腹部,正在进行某种古
怪的书写;他的手里有一支红色的笔,他书写的过程类似于一种肉体的切割,那
些模糊的文字则像是从女人身体上渗漏的血。

    我说,有点像色情恐怖片里的一个镜头。

    不光是这样,痖白说,我喜欢。

    其实我也喜欢,但我不想承认。我无法控制自己产生某种联想。

    痖白朝阿三招手。阿三走过来。他看起来很脏。

    这幅我买了,痖白说。

    阿三看了看那幅画。

    他说,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我买,痖白说,就算是对你的支持吧。

    你的眼光不错,阿三说,这幅画也是我比较满意的。

    我们走出展厅。外面很亮,阳光照在地上。一些人在我们身边走过。我们站
在马路上,抽烟。阿三的目光在空气里散乱的飘来飘去,但我知道,他在观察我。

    那幅画,痖白说,你想表达什么?

    阿三没有说话,他看着大街上的人群。

    而且,你把女人的乳房和臀弄得太夸张,痖白说,就好像女人就剩下这些东
西了――还有,那只写字的手,他在写些什么?

    阿三看了我们一眼。他说,我们可以做一个游戏。

    就现在吗?痖白说。

    你们看见街上走来走去的女人了吗?

    当然,痖白说,你就说怎么做吧。

    你们可以挑选其中的任何一个,然后我去和她说话,很快我和她会很熟悉―
―就是你们认为的那种熟悉的样子:我们可以做出亲近的动作;如果我愿意,我
还可以邀请她吃晚饭,然后我们还可以――你吹牛,痖白说,我根本不信。

    你可以试试,阿三说。他看着街上的女人。他看起来苍白,肮脏,无耻。

    真他妈刺激,痖白说。因为阿三的提议,他看上去非常兴奋。他看着街上远
远走过来的女人。

    阿三的人体(2 )

    就那个吧,痖白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留着长发,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走过来。她看
上去大约有三十岁。她的两条腿修长、富于弹性。

    阿三看着她。他把手里的烟卷扔到地上。他说,你们就在这里,我过去了。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以下的场景我永远难以置信。我们看见,当阿三走近女
人,开始和对方说话的时候,他衣冠不整的模样看上去分外滑稽,在丰满、艳丽
的女人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小丑。他们仿佛在演戏。但是很快,也许只不过短
短的几分钟,他们的情况发生了变化:矜持、冷漠的女人开始露出笑容;阿三还
在说一些什么,他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但是我却奇怪的感觉到,他的样子看
起来不再那么可笑,就好像他应该如此。他就是制造光亮、颜色和某种气味的人,
而这些正是后者所需要和寻找的。然后,我们看见,在城市的人流与喧哗之中,
他们仿佛两只丑陋的甲虫,以某种古怪的姿势,靠近,拥抱,接吻。他们就像是
彼此熟悉的情人。女人的脸上弥漫了某种鲜艳的红晕。她还带来了某种浓郁的化
妆品气味。然后,阿三又对她说了些什么,她嫣然一笑,和阿三告别。她仿佛一
只温顺的狗。我看见在白昼的光亮里摇曳的、蠢蠢欲动的臀,丰腴的、期待开放
和裸露的腿。

    阿三走过来。他不动声色,得意洋洋。

    你他妈真厉害,痖白说,我猜你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没问,阿三说,那不重要。

    她一定是个妓女,痖白说,你去勾引她,她正求之不得呢――是不是?

    不是,阿三说,她肯定不是,我从她的神态里可以看出来她不是;相反,她
在大多数情况下,正好是我们认为的好妻子、好母亲、诚实的公民。

    你跟她说了什么?你恐吓她?或者引诱、欺骗、使用迷魂药一类的东西?

    阿三笑了。他说,都不是。我也没有跟她说什么,我只不过利用了女人的缺
点;女人都是有缺点的――再说,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事情算得了什么呢。

    你把女人想得太坏了,痖白说,她们不可能都是这样的。

    阿三说,对我来说,大部分女人没有什么区别。她们可能都会产生某种裸露
的期待,她们比男人更懂得利用自己的肉体――就像你喜欢的那幅画一样:男人
固然渴望书写和切割,对于女人而言,她实际上也从其中得到了快感。所谓的占
有和伤害只是男人们一厢情愿的自我怜惜。女人们做出无辜、善良、纯洁的姿态,
只不过证明她们比男人更懂得男人;她们更狡猾、阴险,善于伪装。她们隐藏了
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我们都看不到――或者是我们假装看不到。

    谬论,谬论,你整个是一派胡言。——因为女人伤害过你,所以你才会这样
想,对不对?

    各取所需而已,其实谈不上伤害与否。就算有伤害,那也没有什么,因为在
男女之间,实际上是喜欢这种状态的,――你说是不是,式牧?

    阿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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